只不过,这个时候再怎么想都没有用,唯战而已!
白挣举起自己的血刀,对着白家堡的人冷声道:“白家男儿何惧一战,随我杀退来犯之敌,捍卫白家威名,儿郎们随我杀!”
白家休整的人都站了起来,他们也听到了堡外的轰鸣之声,知道这是幽州军要再次攻城了,有胆子大的人探出头望去,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幽州军犹如潮水涌来。
“准备,放箭!”
白挣一声令下,堡头瞬间有万千箭矣摄像密密麻麻的幽州军,破空而去。
堡下进攻的幽州军忽然再一次感到天空暗了下来,全都面色惨白,攻城的战阵出现不同的混乱,要不是督战队杀了数人震慑住了幽州军,他们绝对会立即跑路。
“笃、笃、笃!”
恐惧的幽州军没有迎来凶悍血腥的弩箭,天空的黑暗不是弩箭,不断的箭矣射在他们头顶的盾牌上,这一刻许多人都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死亡,可是瞬间过去之后,他们只感受到盾牌上有些颤动,并没有破盾而出,伤残他们的身躯。
喜悦!
他们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喜悦,自己活过了一命。
等有些人抬头看时才发现这不是弩箭,一时间幽州军几乎全军欢呼。
“不是,不是啊!”
“将军没有骗我们,杀啊,报仇!”
不知有多少被弩箭吓破胆的幽州士卒发现这个现状之后,连声呼喊,幽州军士气一瞬间提起,甚至高涨不已,他们被弩箭残杀十分畏惧,但是他们心中更加愤恨弩箭,不知有多少朋友兄弟倒在弩箭之下,他们都想报仇。
只不过,有的运气不好,这一叫之下,乐极生了悲,被无情的箭矣洞穿,命丧黄泉。
骑着马指挥的齐周和鲜于辅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高兴。
这一战,他们终究是胜了,白家堡没有弩箭的帮助,怎么抵抗充满愤怒的幽州军,这一战他们收益甚大,就算损失严重,也值得了。
鲜于辅也很激动,他都想到了跑路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成了,骑在马背上,鲜于辅对着左右道:“传令,击鼓助威,为我幽州男儿壮胆,诛灭叛逆!”
左右立即就有人传令下去,不多时,鼓声大作。
进攻的幽州军士卒们听闻鼓声,士气如虹,嗷嗷乱叫地扑向白家堡,喊声震天。
堡外白挣面如黑炭,狰狞的看着堡下密密麻麻的幽州军,可是心中却在一直沉,不见底。
突然,白正转头问道:“床弩修好了吗?可不可以使用了。”
“公子,管事说还不行,甚至损坏比想象中还要大很多,有几架已经不敢再用了,很多部件坏了,还能用的也只有寥寥几架,也都毁损了,要是不计损失,可能战后一架都没用了,甚至还发射不了几波。”
身后一名白家人立即回答道,他来了很久了,可是不知道怎么说,直到白挣询问他才说出。
白挣脸上更加寒冷,真是祸不单行。
面对如潮幽州军,他们的大杀器已经派不上用场了,就连寥寥几架都来不及用了,因为,幽州军已经冲到了堡下,开始登堡了。
“啪、啪、啪!”
不断有云梯搭在堡上,幽州军的弓箭手也开始压制白家堡了。
万箭齐发,破空来袭。
“快,举盾!”
“啊啊!”
到处都是嘶喊,还有死前的悲呼。
白挣眼睛红得令人胆寒,面目狰狞,对着一个想要登上白家堡的幽州军士卒一刀斩下,顿时人头飞天,血如泉涌。
“给我杀!为了白家!”
白挣在堡上大声呐喊,想要白家人奋起抵抗,杀退来敌。
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很快白家堡堡头就堆满了尸体,白家的人有,幽州军的人也有,断臂残肢,随处可见,浓郁的血腥味儿令人作呕,到处的厮杀声,痛苦呻吟让这片天地晦冥。
白挣四周已经堆满了尸体,他也不知道到底杀了多少人了,反正战刀都已经换了不知几柄,浑身上下全都沾满了鲜血与碎肉,此时他就像一个地狱的魔神,收割着生命。
不知什么时候,惨叫声减小了许多,白挣心头却越来越寒冷,他知道白家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因为他看到了越来越多的幽州军在登上堡头。
血红的眼睛环视周围围着自己的幽州军,白挣将血刀竖在胸前,随时准备杀戮,一双血眼凌厉的瞪着幽州军,那些人竟然不敢近身一步。
而白挣身后是两个已经断臂的白家人,堡头几乎没剩下什么白家人了,这一战,白家要完了吗,白挣心中悲戚,他还没有走出幽州,让天下人认识自己,他怎能死!
“杀!”
低喝一声,白挣挥刀冲进了重围的幽州军。
刀光剑影,不断有人死在他的刀下,鲜血四溅,断臂横飞,端的是惨状无法直视,人间炼狱。
“扑哧!”
突然,白挣觉得背侧一麻,本能的挥刀斩回,一颗人头瞬间飞起,他怒目圆睁,吓得众人惊恐倒退。
不过,白挣却发现有一柄刀插在背后,颤抖着,鲜血流了出来,白挣眉头一皱,一道刀光闪过,那插在背后的战刀应声而断,他竟然斩断了插着自己的战刀,如此的狠辣让幽州军更加畏惧。
突然,白挣想起了一件大事,瞬间他的额上布满了冷汗,心中颤抖!
秦弩!
没有火光,也没有拼杀,这说明了什么,秦弩已经被夺了,白挣瞬间面目圆睁,看向床弩所在,真的没有人了,只留下白家人尸体。
不行,一定不能让秦弩落在外人手中,白挣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忍着疼痛,白挣提起血刀便向那方向冲去,视死如归,泣血挥刀。
“杀了他!”
突然,一声冷喝在幽州军中响起,冷漠而嗜血,白挣红着眼睛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同样血红着眼睛的幽州军校尉抱着一具尸体冷漠的看着自己,甚至他还看到了仇恨。
白挣不明白,为什么校尉眼中会这么仇恨自己,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让幽州军损失惨重了,还是因为他怀中的死人,不过白挣心中冷笑不已,侵我家园,灭我家族难道还不准杀你们吗!白挣眼中厉芒闪闪,犹如洪荒野兽。
“就是你是吧!”校尉冷声道,没有一丝感情,似乎已经是在看一个死人。
白挣冷笑道:“怎么,是我又如何!”
校尉将尸体放下,抽出自己的战刀狠厉道:“是你就好,我现在就亲手为大哥报仇!你,受死吧!”才刚说完,校尉一刀就挥了出去,犹如闪电一般,迅若猛雷。
劲敌!
白挣心底一惊,这个人不是一般的校尉,很厉害,要是不受伤自己还有可能简单应对,可是现在自己久历杀伐不说,还身受重伤,遇到这样的人想要在跑去摧毁床弩明显是不可能了。
白挣有些绝望了,数百年都过去了,眼见要事成了,天不遂人愿,却叫他白家受灭顶之灾,消失在幽州,他恨!可是刀光一现,他不得不举刀相迎。
“嘭!”
电光火石间的擦身,白挣目中更加凄烈,握刀的手都有些颤抖,一双血眼看着那校尉,恨声道:“杀!”
“找死!”看见白挣还敢进攻自己,校尉心中大怒,侧身一让,转手就将长刀劈下,一刀之势似乎要生劈了白挣,没有一丝留手。
白挣只觉得面部生寒,心中浓浓的不甘让他大吼一声,堪堪躲过这必杀的一刀,可是他的背后却留下一道长长的刀痕,鲜血直流,白骨都露了出来,鲜血淋漓让人作呕,白挣面色痛楚。
而却校尉“嘿嘿”一笑,狠厉道:“痛吗?你杀我大哥的时候可是那么厉害的啊,现在不行了?”
白挣眉头一皱,不只是因为背后的创伤还是校尉的话,不过杀他大哥的事情白挣却没放在眼里,杵着手中的血刀,白挣反而不急了,讽刺道:“你大哥又是那个宵小之辈,我白挣刀下亡魂千万,难道那些土鸡瓦狗都要记得啊!”
可是,那校尉却不为所动,长刀一挥就杀了过来。
一刀致命的杀法,白挣才恢复了一点气力,立马侧刀卸掉血刀相撞的猛力,再一次和校尉相对。
“嘿嘿,去死吧!”
校尉似乎没有再和白挣说话的意思,刀刀致命,想要取白挣之命。
你来我往之间,白挣脚下一软,一个不小心就被校尉一脚踹飞,倒在了地上,口中鲜血喷出,挥洒长空,落地之后,白挣再也起不来,他受的伤太重了。
可是,白挣红着的眼睛中闪现的依旧是无尽的战意,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逆贼,还我哥哥命来!”看着白挣还想挣扎站起来,校尉一下子冲了上去,举起战刀就要斩下,心中狂啸,要为自己的哥哥复仇。
躺在地上的白挣心间犹如死灰,再也躲不过了,只是他的眼中充满了恨,为什么上苍这么不公,要是上天再给他十年,他一定能让白挣这个名字响彻天下,让白家恢复荣耀!
只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嗤!”
就在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以为白挣绝对必死无疑,可突然间众人听得破空声传来,转而就又看到了一支飞矣从远处而来,竟然直取校尉咽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