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很敬佩这群汉军士卒,他们是真英雄!
不过,现在还是不是缅怀的时候,是采摘胜利果实的时候,而且他们还有最后一关——皇宫。
看到天一开亮,张角缓过神来,对着马元义说道。
“马将军,洛阳之事安排的如何了?”
没有人知道张角居然早已经安排好了对洛阳的事,张曼成、孙夏等人一下子就把目光集中到了马元义身上,没有想到马元义居然早已布局。
听到张角的询问,马元义不顾众人的目光,恭敬道。
“禀大贤良师,一切安排就绪,洛阳唯一有威胁的就只剩下皇宫了,另外有几个客人,想见一见大贤良师。”
张角点点头,很满意。
随后,他又看向在场的所有将军,这些人都是一方渠帅,手握重兵,这个时候张角已经有那么一些想法了。
开始张角盯着这些人,他们没有感觉怎么样,但是张角却一直不曾转移视线,似乎是想把他们看透,眼中甚至有那么一丝不善甚至怀疑。
除去个别人,如波才、卜己、张曼成以及赵弘外,其余人背心都留下冷汗,他们都是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小心思的,权势让人变化,着迷,谁得到了都不想失去。
不过,张角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所以看了一会儿就叹了口气。
“我知道,这些年你们都苦了,现在大业在即,我希望大家可以相互扶持,完成我们的太平天国大业,洛阳已下,诸位将军却不能懈怠,皇宫那里我们可能还有一番苦战,不能再阴沟里翻船,都知道吗?”
看似鼓励侧击的话,这里面却蕴含了太多。
“诺!末将等一定用命!扫平大贤良师面前的阻碍,助大贤良师完成大业!”
张角呵呵一笑。
“不是我的大业,是我们所有人的,所有受苦受难的亲人的。”
“大贤良师英明!”
“好了,整军,我们去皇城,都去吧,最后一战我们必胜!”
“必胜!”
“必胜!”
“必胜!”
所有人尽皆退去,不过张角在马元义要离去的那一瞬间,眼神示意了一番,马元义留了下来。
“那些人都安份吗?”
“恩,袁家、杨家、王家等都闭门不出,很安静,但是将军府的人都散了,何进带着心腹躲进了皇宫。”
“哦?这何进还想鱼死网破不成,不过他这条小鱼怕是破不了我百万大军编织的这张网啊。”
“何进,跳梁小丑罢了!倒是其他世家,我们不得不防,这些人实在狡诈。”
“恩,不错,不过元义,越是这个时候你就越马虎不得,何进或许并不是要凭借皇宫与我们作对,或许他只是想要找到一个和我们谈判的筹码。”
马元义疑惑地看了张角一眼,有些不明白,张角看到了马元义的疑,略有趣味的说了句。
“人都怕死,不是吗?”
马元义才点点头,何进怕死!
“对了,你说有客人想见我?”
“是的,袁家等世族的人想见见大贤良师。”
“呵呵,见我是假,想探我的底才是真吧!这些人果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们好像忘了一件事情,当初对他们的屠杀,好像不够啊。”
马元义脸色一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大贤良师又要举起屠刀了?
“大贤良师,这是不是······”
“呵呵,别着急,我是不会杀他们的,不过会有人忍不住去杀的,而且那些世家大族似乎还忘记了一件事,或者说他们是故意的。”
张角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说到这儿似乎有些烦躁。
“大贤良师,还能有什么事?我们已经攻下洛阳,只要再掌控皇宫,那大汉朝就是我们的天下了,等大贤良师做了皇帝,号令天下,这些个蚂蚱还能反了天不成?”
张角很无奈,马元义可以说是他最亲近的心腹了,其他的事情都还好,可是眼光过于狭窄,看不到大局,能重用却难以大用,其余人要么就是两面三刀之辈,要么就是莽夫,只知道打仗杀人的货。
不过此时,脑海中却突然跳出一个人,要是秦峰能为他所用,那该多好啊,现在他却不得不用这些人,还得慢慢来啊。
“元义,你还得多学习啊,难道你忘记了当初汉帝的那个计策了吗?”
马元义当然没忘,不过那是的危机不是都被军师解决了吗,还能有什么事,两只眼珠滴溜溜乱转,却怎么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事,于是就想好奇宝宝一样盯着张角。
张角实在是被马元义那副样子气笑了,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在想,那计策不都被我师弟解决了,没什么后患了,是吧?”
马元义点点头。
“可是,你们都忘记了一件事,汉帝的计策有两步啊,不论是你,还是那些渠帅,他们都已经被眼前的胜利迷惑了心智,遮蔽了双眼,或许那些世家就在等着那件事情呢。”
“大贤良师,到底是什么事啊?”
张角眼光一凝,吐出了四个字。
“州牧,勤王!”
马元义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似乎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当初汉帝差遣了一大批人出京,似乎就是到各州上任州牧,之后募兵勤王的。
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当初军师覆手之间就破了汉帝的计策,谁都没有注意到汉帝的第二手准备,似乎当时军师都没有注意。
马元义陷入了沉思,张角却好像有点累了。
“好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攻下皇宫,其他的以后再说吧,你去准备吧。”
马元义回过神,点了点点头,就要离开,不过又想起一件事。
“大贤良师,那还见不见那些世家?”
张角不耐烦的挥挥手。
“不见,现在见什么?”
马元义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不知道张角在这个时候怎么会这样,按理说,洛阳城已经在掌握之中,皇宫旦夕可下,那个时候张角就可以手握天下,执掌神器了,但是他不敢再问了。
等马元义出去之后,张角使劲的咳嗽,撕心裂肺的样子,脸上更是瞬间潮红。
张角连忙拿出随手的手帕捂住自己的嘴,不过这并没有减弱多少他的痛苦,声音是小了,但是因咳嗽不时颤抖的身体显现出他的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张角的气息才缓了过了,脸上惨白,病态尽显,拿起手中丝帛一看,上面的猩红血迹是那么刺眼夺目,张角重重的喘息,难以平复。
“看来我时日无多了,可大业未成,我张角不服,苍天无眼,天妒英才!”
张角嘶哑着喉咙,仰着头狠狠地发泄着。
发泄完心中的抑郁,张角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黑乎乎药丸,神色凄然,明灭不定,可终于还是一咬牙,吞了下去,闭上眼睛歇息半晌,这才似乎变得好了许多,脸色变得正常。
把瓷瓶又揣回怀中,站起身来,看着身后的地图。
大汉十三州,司隶、豫州、冀州、兖州、徐州、青州、荆州、扬州、益州、凉州、并州、交州,幽州,他的手中已有其八,剩下的五州之地,司隶很快就会被收入囊中,只剩下西陲的凉州,西南的益州,益州之南的交州,还有就是北边的并州。
也不知道张角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目不转睛地盯了许久,才谓然一叹。
“子风,要是你能真心帮我,一统天下,囊括宇内,成就帝王之业,不是唾手可得吗?为什么你要离开?难道真的就是不屑权势,视如粪土,还是另有所图?勤王之师你又究竟是为什么没有说出,任其为之?逍遥楼又究竟是不是你的?现在你又究竟在哪里?”
张角完全没有该有的高兴,心中只有团团迷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