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似玉美娇娘,寂寞深宫空遗床。
这不科学啊?
铁庆遥那笨蛋难道这十几年挥霍无度,把自己整得“永垂不朽”啦?
师草淮知道胖子眼珠子乱转是什么意思,嗔道,“我刚才的重点不是这个吧?”
这样幽怨的表情,还带着几分羞恼之意,向宇顿时从喉头里爆发出几声压抑不住的古怪笑声,随即便荡漾泛滥成一阵如癫如狂的暴笑,在狭窄的驾驶舱里来回震荡,久久不息。
佳人如此表情,答案不言而喻。
胖子见师草淮脸上恼怒之色越发凝聚,一边举着手做投降状,一边喘着气笑道,“得得得,当我没问,这个问题不算。”
停了一秒他又忍不住挑眉斜眼补了一句,“卖身救母的桥段被你用成这样,铁庆遥还真亏。”
师草淮冷哼了一声,“我说过了,当今皇帝虽不如先皇那样惊才绝艳,可你也别把他当傻子,他从我手里换去的东西绝对谈不上一个亏字。”
胖子也懒得再去八卦师草淮到底用了什么宝贝换得完璧之身,听她又重复评价了“自己”一次价,这才好整以暇的问道,“你跟笑天皇帝又不熟,怎么可能知道他有多牛逼。”
心思敏捷的师草淮再次从向宇嘴里发现了一丝蹊跷,意味深长的说道,“至少你不会像对铁庆遥那样直呼其名,这还不够?”
胖子暗骂这小娘们还真是一字不漏的好记性,无所谓的耸耸肩,“可他还不是死在了陆伯言手里?”
师草淮沉默了一会,缓缓答道,“也许你不相信,我总觉得先皇不会那么简单被斩皇者杀死,帝师这些年一直假死藏身于联邦首都星,我曾经有幸见过他一次,只不过我问的几个问题都被他当做了痴人说梦。”
师草淮脸上表情有些遗憾,胖子心里忽然冒出个想法,这小娘们的第六感还真是不得了,小爷我的确还活着,我的彪悍人生你们又怎么会懂?
“你问了什么?”
“很简单,我只是问帝师先皇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你还真是不会拐弯抹角,答案一定让你很失望。”
“虽然我知道帝师的回答不是骗我,可我也肯定了其中另有隐情,不然他不会给我这个东西还叮嘱我随身佩戴,我和他都很清楚,所谓的趋吉避凶的护身符一说不过是拿来避人口舌的托辞罢了。”
说着师草淮一指自己脖颈上的链子,胖子顿时明白过来,随即心中一荡。
管老爷子送了师草淮一件护身符?怎么没听他说起过,不过老爷子隔一段时间就要消失一两个月把小爷丢下变孤儿,偷偷溜回翌石帝都一趟也不是不可能。这位置很微妙啊,应该是正好卡在峰峦叠嶂正中央吧……
他有些心猿意马,随口问道,“能看看不?”
见胖子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胸口隆起处,师草淮忽然间脸颊有些发热,本来已经触碰到项链的手又收了回去,“干嘛什么都要听你的,你这下应该不止百分之五十的信任度了吧?”
向宇先还有些浪荡心思,可一旦想起管仲就这么平平淡淡的死在了绯橘星上,心头不免生出少许感慨,哪怕一代人杰三朝帝师,也逃不过死生天命的安排,如今自己连尸骨后事都不知道是怎么处置的,这让胖子更是对联邦生出嫌恶之心,同时更加坚定了要看看管老爷子到底在师草淮这埋了一记什么后手,权当是睹物思人吧。
“久闻帝师管仲谋略无双,算无遗策,我纯粹是敬仰之心。”
师草淮哪肯信他,微微侧着头,等他下文。
胖子无奈,只得点头说道,“好吧好吧,你给我看看,我就答应你之前的条件。”
“我的条件是……”师草淮一副小女儿情态,不依不饶。
“你问我答,总可以了吧。”
师草淮这才满意的笑了,一边取出项链一边说道,“一人一次轮着来,我也不占你便宜。”
胖子到底猥琐成性,差点脱口而出你先上还是我先上。
带着温暖体温和丝丝香味的护身符交到了胖子手里,看着那个小小的四方形银质护身符,他忽然间觉得不过数十克的小饰物竟然忽然间重逾千斤,虽然极力压抑手指的颤抖,可胸腔里那颗心却骤然狂跳。
十六年来如师如父,他不肯认对自己有重生之恩的夜煞为父,只肯叫一声老家伙,此刻却后悔没有把心里的真实想法对管老爷子说上一句感激之语。一将功成万骨枯只是文人酸客的感叹,胖子前世为了摘取胜利果实也不在乎须拿万千兵士血肉去灌溉,他甚至连自己的命都可以舍弃,可如今自己傲然重生,就像古时一味药材之名“独活”于世,最亲近的人虽不是自己亲手杀的,却始终是为自己而死,到了这个时候再次看到管仲经手之物,就好像看到老爷子佝身抹着酒台,偶尔激扬文字歪解典故,还瞅准机会时不时给自己屁股来上一脚的昔日重现一般……
“国之智囊,君之良辅,也只有这些小物件来凭吊追思了啊。”
胖子看着银质护身符正面传统的帝国云纹雕饰,故作轻松的叹了一句。
叹罢随手翻到背面,本以为也是差不多的纹饰图案,可目光触及,却让胖子身子微不可察的震了一下,全身十万八千根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手一抖,差点没把护身符落在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