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晋王帐内传来公公的回话,说是晋王召见唐公子。唐玄与江北天进帐,见晋王披了件大衣,精神不振,双眼有不少血线,咋一看,似乎苍老许多。
唐玄心中一喜,表面却假腥腥地叹道:“岳父大人节哀顺变!不就是打了场败仗??没什么大不了的,您的身体要紧!你看看小婿,不是吃得香、喝得香、睡得也香么?大丈夫就该能屈能伸,能软能硬,嘿嘿!”他故意把“能屈能伸,能软能硬”说得意味深长。
晋王早知道这个姓唐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面色一沉,不快地说道:“贤婿,你三更半夜里跑来,便是取笑本王的吗?”
唐玄嘿嘿笑道:“哪里的话!小贤听闻岳父大人为白天败仗烦心,吃睡不好,特来安慰一二。岳父大人,这天凉了,您就没找个暖被子的么?”说罢,他左看右看,眼珠子转个不停!似乎在看,帐里藏得有没有美人,最好是光着身子的。
晋王冷哼道:“谁说本王吃睡不香?哼!若不是你三更半夜跑来,本王还在睡梦中呢!你不要瞅,本王心系天下,行军之中,是不带女子的。倒是你,听说你私自带了美女和酒,在军帐中作乐,可有此事?”
唐玄脖子一硬,争道:“岳父大人明察!这是有人刻意诽谤,其用心阴险啊!不过贤婿相信,岳父大人一定不会听信谣言的。”
唐玄摆出一幅被人冤枉的姿态,说得义正词言。晋王看在眼中,尽是鄙视,暗骂道:“混帐东西,现在还是满身酒气,脖子上还有红唇印痕,竟有脸说自己是被人冤枉的?当别人都是瞎子吗?”
可是表面上,晋王也不戳穿,他暂时还不想定唐玄的罪,更不想杀了他,因为此人还有利用价值!于是,晋王说道:“谣言不谣言,本王心中明白,你最好收敛些!眼下行军打仗,不是儿戏,全军粮食可都是你在看管,如若出了半点闪失,本王也救你不得!”
唐玄道:“岳父大人就是英明!小婿定不会辜负岳父大人的期望。”他心中却在思道:“老子不会让粮草出半点闪失,不过十点八点的闪失,还是要的。”
晋王说道:“你深夜来此,不会就是跟本王说这些吧?”唐玄道:“小婿看前锋营的军士死伤惨重,心中不忍,一不小心想了一计,必能拿下崇岭关!不知岳父大人,有没有兴趣?”
“这姓唐的,又搞什么花样?”晋王有种奇怪的感觉,暗自思罢,问道:“贤婿啊,你能有如此心意,本王甚是安慰,如果你能助本王拿下崇岭关,本王一定亏待不了你!说吧!随便把你的条件也说出来!”
唐玄不好意思地笑道:“小婿为岳父大人分忧排难,本是分内之事,谈条件岂不太见外了?不过……岳父大人既然说了,小婿也不能不给您面子。小婿长话短说,请岳父大人此时派兵佯攻一次。声势造得越大越好!小婿与手下从一僻静之所,飞进崇岭关,寻到亢易元,劝他投降,如果他不听,就地杀了。对方势必军心大乱,岳父大人也能轻易拿下崇岭关!”
晋王听了,心头微微一喜,如果这话从其他人口中说出。他一定不会相信。飞进崇岭关?劝降亢易元?开玩笑也要开得靠谱点儿,晋王也必会责骂那人,可是姓唐的,就另当别论啦!他能搞出千里镜,能搞出如此霸道的火器,说不定,他还真能飞进去。
晋王脸上绽出笑容,和气说道:“贤婿啊!你不会故意寻本王开心吧!崇岭关宛若天险,除了飞鸟,谁也别想过去!”
唐玄慢慢说道:“岳父大人不必多虑,小婿的条件也很简单。不外乎银子啊,女人啊什么的?都是岳父大人看不上眼的。”
晋王狐疑道:“你真的能飞进崇岭关?行剌亢易云?”唐玄胸有成竹地说道:“岳父大人只需这般如此,即可。”说罢,唐玄拿树技在地上画起来,一番解释之后,晋王大喜,当下传令下去,命一支骑兵从正面进攻。
守卫崇岭关的官兵,本已疲惫不堪,这时晋王的军队又来送死,挠人休息,这些官兵俱都大怒,也管不了那么多,各种防城石头、滚木如雨倾泻!晋王的骑兵死伤无数。
唐玄与江北天,亲带十数名官兵,将坐骑四脚用厚布缠好,飞奔起来声音极小。砍些木材,用帐蓬的布绑起来,做成三角形,长约三丈,像一个超大型的风筝!唐玄与江北天,贴在风筝上,用长绳拉住,一头结在战马上,战马跑起,唐玄与江北天像二只大鸟,朝天上飞去。此处偏僻,怪石兀立,其陡无比,中间与崇岭关又隔了小河,一般人是无法跃过的。
两匹战马跑到河边时,突地停住,唐玄与江北天借着风力惯性,继续朝前飞去,当飞到小河的正中间时,距离城墙还有四丈左右,唐玄与江北天,站在大风筝上一跃,二人轻功极佳,又是自上朝下跃,四丈距离,一下子就跃了过去。
这一切,令看在眼中的晋王目瞪口呆!姓唐的怎么有这么多歪门邪道?他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晋王私下打算,当姓唐的没了利用价值,第一件事,一定要杀了他!不然……他有种莫名的恐惧!似乎姓唐的能在千里之外,取他首级。
唐玄与江北天跃入崇岭关半晌,晋王仍在那里发呆,手脚被夜风吹得哆哆直抖!他仍是半点觉察都没。
…………………………………………………………
崇岭关内,亢易元神色刚毅,他一直未睡,到处巡查关中布防。好在准备多年,物质充沛,加上崇岭关险要,战士们斗志昂扬,以一挡百,将对方数次攻势击退。这让他多少有些欣慰。
一轮巡查结束,亢易中回到自己的府院中,靠的大椅上歇息,左右识趣,悄声退下。
“嗤!………”
一剑划破帘帐,架在亢易中脖子上!冷冰冰。亢易中身经百战,关键时刻朝后一倒,避过来剑,谁料肩头一沉,他已动弹不得,似是被高手点了穴!
亢易元大惊失色,以他的武功,竟被人在二招内生擒,来人的武功岂不高得可怕?这惊一下,他陡然瞧见,屋内的茶几边,一名蒙面人正在端茶轻吹。跷着二郎腿,一摆一摆的,好像在茶馆吃茶一般。
亢易元一惊之下,头脑清醒过来,小心问道:“尊驾是何方神圣?为何来本将军府中?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人正是唐玄!他喝了一口茶,散漫地说道:“本公子是来看看,亢易元将军,长得什么样子?听说你虎躯熊背,勇猛无敌。今日一见,这谣言嘛,也有几分真的。亢将军,你平时就喝这种茶么?味道浓了些,提神醒脑还是不错的。只是喝多了,会睡不着觉的。”
唐玄细细的品着茶,说些不着边的话。亢易元更是摸不着头脑:眼下这人是敌是友?他为何不一剑杀了我?亢易元哼一声,道:“尊驾就是来亢某府中品茶的吗?恕亢某不奉陪啦!”
唐玄轻轻一笑,说道:“品茶只是一个方面,但凡客人到来,主人上些茶,也不为过!亢将军,本公子长话短说,命你放弃崇岭关,你愿不愿意?”
“果然是对方派来的人!”亢易中冷哼道:“你杀了亢某吧!亢某早决定与崇岭关共存亡。”
唐玄问道:“你真的不怕死么?本公子的剑,可是真家伙,脑袋一掉,就再也长不起来啦?亢将军。你不后悔么?”
亢易中横眉怒道:“食君奉禄,忠君之事!是我辈将士的职责,你要杀便杀,少废话!”
唐玄嘿嘿一笑,递出厚厚地一叠银票,道:“这里是一百万两银子,天朝国的各大钱庄都能兑换。买你放弃崇岭关,天下之大,亢将军大可远走高飞,逍遥一世。岂不比战死杀场强上许多吗?”威逼利诱,一向是唐玄的拿手好戏。姓易的不怕死。是条好汉。可许多好汉经不起利诱,变成混蛋的。银子有时比什么都管用。
果然亢易中一扫那些银票,脸色微一变,都是一万两一张的银票啊,这厚厚的一叠,说不定真有一百万两。他作为守关的将军,一年的开销也才区区十万。他个人的奉禄一年,也才区区几百两!说实话,这么多银票,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唐玄见他不出声,引诱道:“怎样?这银票可都是货真价实的。本公子如想骗你,杀了你便是!何必大费周折?本公子见你是条汉子,不忍杀你。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亢易中摇摇头,说道:“多谢尊驾赏赐,亢某誓与崇岭关共存亡,尊驾的银子还请收回,动手吧!”
唐玄拍手笑着,起身来走到亢易中面前,道:“不错!亢将军,如果本公子有道圣旨,命你弃守崇岭关,你听是不听?”
亢易元奇道:“不可能!皇上远在皇城之中,现在刚刚得到叛军动乱的消息,怎么会这么快传来圣旨?你把圣旨命来,亢某要亲眼看看。”
唐玄道:“这道圣旨口头传来,并未写在纸上。皇上命你保存实力,弃守崇岭关,一路上化整为零,制造混乱,将军士乔装成平民百姓,发动突袭,打了便走。四王军队分不清那里是兵,那里是民?大怒之下,必会滥杀无辜,行军速度也会拖沿!一旦激起民怒,这仗就好打的多。沿路的贪官降将,皇上命你先斩后奏!将他们的兵权收为已有。天朝国国土之大,等四王军队深入,再联合其他大军围剿!”
亢易元听着半信半疑,道:“这位大人,您这圣旨可是真的?亢某不敢相信!”
唐玄来之前,已经好生读过这位亢将军的奏折,和他的资历。他说道:“本公子知道你尚有顾虑,这也不妨,本公子从皇城赶来,自有准备!本公子问你,皇上登基之时,你可曾送去一颗夜明珠,此珠普通之极,皇上当着你的面儿,直接赏给丫环,是也不是?五年前的八月十九日,你上书奏折,说四王隐有谋反之意,求皇上修筑防势,结果皇上以要娶嫔妃为由拒绝!马这几年来,你年年上书圣上,年年都说四王要反,结果连连落空,皇上见了你的奏折,直接丢掉!可是去年冬日,皇上突然给写你了一封书信,其信中写道,要钱给你钱,要人给你人,命你多备守关物质,可有此事?”
亢易元愣了一愣,奇道:“这……圣旨中的机密,你为知道的如此清楚?”一般而言,外人是不能见圣旨的,更何况是道秘旨?
唐玄从怀中拿出一张帛书,上面画了几个字,亢易元一看,这几个字,正是上次皇上落款的签名,唯一区别便是,那次有玉玺。
江北天解开他的穴道,亢易元慌忙对着帛书拜道:“末将亢易元领旨!”唐玄吩咐道:“亢易元,皇上传来话,为将者,不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应该放眼天下!四王百万大军新到,势气必将高昂,此时不易与他硬碰!让崇岭关于他们,四王军士必将骄横!自古云:骄兵必败!咱们慢慢的磨死他们,等到他们筋疲力尽之时,四王军士必会想家,到时反攻,必能大败他们。”
亢易元俯身说道:“皇上深谋远虑!末将心服口服!”
唐玄递来江北天刚开始拿的那把剑,说道:“这把剑是皇上赏赐给你的,你好生收藏,用此剑可先斩后奏,不必顾忌!”
“这……”亢易元有些受宠若惊,皇恩浩荡啊!当下连连拜道:“吾皇万岁,吾皇万岁!”等他抬起头来时,二人已走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