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若雷是一个炼气大成的武者,可以说是战家一个宝贵财物,战若雷的污名,只有你的死才能清除,当然,这事可大可小,例如唐维庸被战东阁杖毙,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可唐家永远不会去找战东阁麻烦,甚至这笔帐已经记在你头上……”
“做人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卑鄙。”林剑唉声叹气,他苦闷的摇了摇头。
“怎么,现在后悔了,你完全可以不用杀死战若雷,给他一个教训不就行了。”
“不是,我是想说,早知如此,当时下手快一点,干脆干掉那唐之厉,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事。”
“你还想杀了唐之厉,你还嫌自己的麻烦不够多。”
乔羽霖瞪大了双眼,有些看不透林剑的想法,这小子是猪油蒙了心,怎么一心想着人死。
“不是不是,你看当初斩草不除根,才让唐之厉躲过一动,以这个人的胸襟,难道还指望他跟我化敌为友……”
再说,唐之厉如果死了,唐天烈就是唐家的第一俊杰人物,日后有继承家主之位的有力候补,也不会出现将烂帐算在自己头上的可能,甚至唐家还有可能,会出力对付战家,再不济也能拖拖后腿。
林剑现在只是恨自己手脚太慢,没能一剑剐了唐之厉,这才给了这人机会一般。
“现在的形式,对你十分不利,战家视你为仇寇,环厮之下,院长让你待在黑牢之中,就是怕你一走出此地,就性命不保。”
乔羽霖淡然道:“唯今之计,就是离开天都城,过些天,我打算去一趟南峰城,城主顾波臣是我的故交好友,在那里可以盘踞一段时日,你就可以凭借舍塾的举荐,参加沧澜学府的试炼,一旦通过试炼,你就有机会成为沧澜学府的外院弟子,身份一跃千丈,就连三大豪门也不敢得罪。”
“去参加沧澜学府的试炼!”
林剑眼睛一亮,他景就听说过沧澜学府这个净土圣地,名头之响亮,天下都为之一动,沧澜学府的任意一个学生,都是地位不凡,更况论那些神秘的大修行者了。
“我本人是学院的内门学生,拜在一位长老门下求学,也有资格举荐你加入沧澜学府,只可惜最多让你成为一个杂役学生,地位低下。”
乔羽霖继续道:“沧澜学府的这次测试,会排来使者来监督,如果表现优异,就有可能直接进入外门,这不知道要省去多少时日,对你来说,是一个一步升天的机会。”
“原来如此,多谢乔长老美意!”
林剑这才知道乔羽霖是给他指出一条明路,沧澜学府的名头何等响亮,有了这个偌大的名头,扯来一张虎皮就能吓退战家的人。他紧握双拳,暗道一定要进入沧澜学府,不然的话,就会事事被人打压。
“老杀货,别让我找到机会,不然定要让你好看。”
同一时间,天都城中的战家府邸,一座美伦美焕的大厅里,端坐着整个战姓一族的头头脑脑,还有战家的家主。
战家家主,战熊伯,身披一件黑色大氅,他倚坐在一张太师椅,手中把咕噜咕噜的把玩着三个气团。
他这样的强大武者,不会在手上把玩什么铁胆,三个气团是真气凝聚,在掌心中滚滚转动,显示出他的功力深厚,能同时操纵数道真气。
像林剑、步悠然、佟海之流,施展真气唯有一心一意,聚精会神的运展功力,若是一不留神,就会走忿了气,陷入走火入魔的程度。
这位战家家主的实力,堪称一个武道大宗师,可以独自开宗立派,经营一个势力。
“诸位,今日的议事,是如何应对南鹤舍塾。”
战家的家主慢条斯理的说话,显示出良好的养气功夫:“既然人被关到黑牢里去了,明派着是计算到我们战家的举动,是要保这个人。”
“南鹤舍塾要保人,那我们也不能不卖面子。”战家铁血堂的长老有人说话了:“这小子修为不凡,若没有一个妥当的机会,很难正面击杀他。”
“何需正面杀他,”坐在最上席的战东阁阴阴一笑。
“我们战家要杀谁,杀什么人,需要跟舍塾商量吗,哪怕院长想要保什么人,可我们就一定要听令吗,这战家到底是谁在做主。”
“可是老祖,若院长动怒,我战家难以承受怒火。”
也有战家耆老这时说话了。
“唉,院长的事情我比你们了解。”战东阁捋了捋嘴边胡须。
“那老家伙这些年来,得了一口虚神钟,日夜潜修,想要探出这件宝贝的用途,这些年功力也摞下许多。”
“虚神钟!”
大厅里的众人眼神一热,这件事他们从未听闻,可是虚神钟的名头十分响亮,是百年前一位大修行者所遗留,是一件在灵兵之上的宝物。
“这是好东西,可惜老家伙福缘浅薄,一直悟不出宝贝的关键,反而使修为不进反退。”
战东阁伸出一根手指,朗声道:“这是天要兴我战家,只要能获得此物,我战家就有可能压过瑶、唐两家,统一整个天都城,而我,也有机会坐上院长的位置,将这一个天都城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
家族内的头头脑脑一个个面面相觑,这位老祖是什么意思,这是要让天都城换上一个天……
“为了这一天,我早就在南鹤舍塾中布下暗桩,到时候高呼一声,大部份夫子就会听我号令行事。”
战若雷的阴谋,很早之前就在进行,没有人知道他的盘算如此之深,牵一发而动全身。
“可是就算如此,南鹤舍塾也不是我们能捍的动的,那院长的修为再怎么倒退,也是神行层的强者。“
有人疑虑起来,小声的询问:“这样的武道大宗师,一旦不敌,就会飞速遁走,谁都追不少,日后追究起来,可以一个一个清算。”
“无妨,关于这一层,我早就考虑到了。”战东阁安稳的坐在太师椅,指头在桌子上敲打着。
“这件事用不了多少时间,我早就结识的一位大人物,再过一些时日,他就会派出他手底下的使者前来天都城,有此人相助,就可以趁院长闭关之际,暗地里击杀他。唯一让我顾虑重重的就是那乔羽霖,年纪轻轻就有肉甲境的修为,更是沧澜学府的弟子。不过,此女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天都城,等她一走,就可以施展雷霆手段,夺下天都城。”
战东阁得意洋洋说出这番话,使得举座皆惊,细思一下,竟然是层层布控,算计惊人,若是当真能按此公行事,天都城改弦易帜的一天也不远了。一想到这一点,有人的心中忍不住炽热了起来。
战东阁满意的看着在场的众人,他的煽动果然有效。
“嘿嘿嘿,战老儿,你的算盘当真是打得好啊……”
一个阴寒的笑声,让人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泛了起来。
“谁?”
在座的战家头脑个个心惊胆颤,这个声音悠悠传来,却没有人能察觉到这个声音的来源。
“漫天王,远到而来,还请入厅议事。”战东阁平稳的坐在太师椅上,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众人的眼角一花,突兀的发现一个披着漆黑的斗篷,身上气息阴寒十足的人物出现在大厅里,满屋子的人,竟然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就好像大白天出现的鬼魅,令人不寒而悚。
战家家主站立起来,他心头一惊,这个人连他都看不清是怎么出现在大厅里的,当真如同一个鬼魅之流。
“大伙放心,此人是漫天王,是我的一位盟友。”
看到大厅里紧张的模样,战东阁信手做了一个稍安勿噪的动作,众人听到他这么说,一颗悬起的心才松驰下来。
“战老儿,那件事情我已经办成功了,接下来,就是钩住那个小畜生了。”这神秘人物再次阴笑起来。
“漫天王,难道说东西并不在那人身上?”
“没错,我找了机会,瞅准时机送他上路,这人死得无声无息,任谁都不能看出异状,我反复检查过一遍,并无半点异状。”
两人的话大厅里没有一个人能听的懂?不过两人心里倒是心知肚明。
“看来藏宝图和功法卷籍,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小畜生的那里。”
“这件事还是交给我来办,毕竟,那小畜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两人互视一眼,阴谋诡计,如同织就一张大网,紧锣密鼓的进行之中。
………………
林剑是在第七天得知到这个消息。
王尊的病旷一好,就立刻赶来了黑牢,要求跟他见面,本来这是不被允许的事情,可事情紧急,连舍塾也枉开了一面。
“对不住了,师弟。”王尊的气色不是很好,不过还是赶了过来。
“令尊昨夜病逝了。”
林剑想要笑,又觉得笑不出来,他沉默以对,平静的道:“我爹是怎么死的。”
“我们找人查过了,是突然猝死,你节哀顺便吧。”王尊摇了摇头,缓声安慰:“挨过明天你就能回去了,棺椁停在家里还没有发丧,丧事是唐天烈一力主持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