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鹿的一只手,带着极强的力量,他这一击正对着胖脸的心脏位置,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够结果了胖脸。
胖脸一脸的平静,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会死,但是他却没有那些惧怕和胆怯。
在他的心里,已经是痛苦至极,因为那些跟着自己去截杀天母教的兄弟们,都是无辜的,而造成他们死亡的不是天母教的人,而是自己。因为他们都是自己带去的。所以,这个时候,了解真相的他,只想一死了之,也算是一个交代。
忽然,翁鹿收手了,他冷冷道:“想要求死,妄想。”
胖脸刚才献出山河社稷图的时候,吃了自己师傅的一掌,他的整个身体都是已经散架,刚才又强迫的站了起来,身体已经完全的受不了了,这会儿他一点的力气都用不上,稍微的一点力量都会将他击倒,但是想着那些枉死的人,他的心里就非常的痛苦。他现在就是求死,希望自己的师傅将自己杀死。
“你想死,你想的美,你将我这等大事给坏了,岂能死这么简单,我要你生不如死,我要你一辈子活在痛苦中。”翁鹿的话中带着冰冷,甚至还有一些怒气。
看着自己的师傅这个样子,胖脸也是心中一时间的充满了苦涩,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多年,自己的师傅对自己一直这么恶劣,从小到大,自己从来没有受过师傅的夸奖,也没有受过鼓励,得到的净是一些踢打和辱骂。
尽管如此,胖脸还是感激师傅的,因为没有师傅,就没有他,因为他师傅在,所以他才能长这么大。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句话,在胖脸看来,是他最认可的一条,所以,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敬佩和尊敬自己的师傅。
“有时候,我却是想要一下子杀死你,但是我不能,我要看着你受尽折磨,因为这样,我的心里才会好受些,我才会舒畅些,我所忍受的痛苦才会减轻些。”翁鹿的语气带着一点痛苦。
那个使者,这个时候看着场面是这样的,他也不介意,找了一处就坐下,看着这两个人,像是看戏一样。
“师傅,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对我这样,为什么?”胖脸激动的问道,他从刚才的话中,听出了师傅对他的恨意,他自认没有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为什么师傅会这么恨自己。
翁鹿摸着自己的胡子,眯着眼睛,很是得意道:“既然这样,我就告诉你原因,我要你痛苦的活着,告诉完后,我一定会好好的让你活着,到时候,你会发现自己活着,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而死去却是成了一辈子都奢望的事情。”
翁鹿开始讲诉一个故事。
话说几十年前,阴阳城还是阴阳城,没有任何的变化,变的只是人。
而那个时候,有一个阴阳道的弟子,在阴阳城中,看上了一个过路的女子。
这个弟子对着那个女子是认真的,当他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决定了这辈子就非她不娶了。
靠着自己是阴阳道的弟子,这个人利用这个关系,慢慢的接近了那个女子,逐渐的知道这个女子是在等一个人,她和那个人约好要在阴阳城相聚的。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转眼几个月就过去了。
这几个月中,那个阴阳道的小弟子,一直的陪伴着这个女子,在几个月中,他从她那里得到的温柔和甜蜜,是这辈子都忘不了的。
可是,他有一天呆了,因为那个女子的肚子再也瞒不住了。
一个女人的肚子大了,这是谁也不能瞒住的事情。
这个事情对着那个弟子的打击太大了,在他的心中,女子就像是一个女神一样,他宁愿自己受苦吃罪,也不愿她受一点委屈,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人,她居然会有孩子。
一个女人当然不能独自的有孩子,而这期间,那个弟子也没有见过她跟别的男人有交情,而且几个月的时间,正好说明,这个孩子是他没有认识她之前,就有的。
阴阳道弟子的满脑子都是孩子,他感觉到了生命的枯萎,他异常的痛苦,他只有用酒来麻痹自己,不愿意清醒过来。
本来这件事情,过些日子,就好了,但是,谁知道,那女子告诉自己他是有丈夫的,她这次就是为了等她的丈夫。而且她还将他的丈夫带到了自己的面前。
看着他们甜蜜的样子,小弟子心里更加的难受,他仔细的打量着她的丈夫,发觉他不但高大,而且英俊,他对自己也是很热情,仿佛将自己当做了兄弟一样。
但是他却是另一种的看法,他看着那两个人甜蜜,心中滋生出一种很奇特的情绪,本来那个拦着她的腰的人是自己,本来抚摸她秀发的人也是自己,甚至享受她甜蜜香吻的也是自己,但是这一切都被那个男人夺走了,不剩给自己一点点。
有着这个奇怪的想法后,他不再喝酒,不再痛苦,为什么自己不能占有她呢,这样自己就可以一直的拥有她,拥有她的一切。
事情往往都是一念之差,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看着那两个人日益甜蜜,还有那女子越来越大的肚子,他发觉只有那个孩子出世,他们无疑会更加的幸福,这会儿他看他们越幸福,自己的痛苦就再次的升起。
于是有一天,他下了一个决定,他要亲手将这种痛苦埋葬,他要将她拥有,他要让他消失。让一个人消失最好的法子就是埋起来。而活人自然不能埋的,所以,他必须死。
他还是那样,待自己如同兄弟一样,每一个举动和关怀,使得他有时候憎恨自己。鞭策自己,甚至对自己自残,但是这都没有阻止他那疯狂的想法,似乎这已经成瘾了,他必须的这么做,否则他将更痛苦。
直到那女子的丈夫满脸不可思议。看着自己胸口的那柄尖锐的剑,才明白,原来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像自己一样,也在他临死的时候,他明白了,原来最大的敌人,往往都是身边的朋友,因为你从来想不到他们会出手,而且你也从来不会提防自己的朋友。
那个小师弟,至今还记得剑入别人胸膛的那种感觉,他杀死那个人后,就感觉到了极大的满足,似乎自己所有的困难都过去了,迎接自己的将是一片光明的前途。
无论是谁,都是愿意听故事的,马午自然也不例外,他仔细的听着翁鹿讲诉着故事,他也明白翁鹿不会平白无故的讲诉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所以,他将的这个故事一定是他亲身的经历。
故事的后面,着实吸引着听到他的人,就连使者也不忍的问道:“后来呢?”
翁鹿却是一脸的痛苦,瞳孔也是猛的放大,似乎不愿意回忆那段事情,但是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胖脸,痛苦变成了一种巨大的怒气。
后来,事情出乎小弟子的所料,那个女子居然主动的找到了他,满脸都是温柔,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也像是一股春风,让人沉醉。
小弟子满足极了,以为他要的就是这样的,他被幸福击昏,但是就这么一刻,一柄冷冰冰的金属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而那女子的神情也变了,她的脸充满了仇恨,充满了报复。
以前她在自己的心里,像是一株白玫瑰,美白,圣洁,而现在他却看见了一株黑色的玫瑰。沾满了鲜血的白玫瑰就成了黑色。
小弟子,当然没有死,他到了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而他也一直坚信,为了能够好好的活,必须铲除一切的威胁。所以,那女子自然就死了。
女人的刀是锋利的,但是她却没有足够的力气和经验,去让一把锋利的刀,穿过人的胸膛,像他做的那样去杀人。所以他活了下来。
死去的女子,挺着一个大的肚子。
看着那个肚子,他就有气,他的脑中就会浮现那两个人的甜蜜时刻,他拔出她的刀,然后还给了她,插在了她的肚皮上。
肚皮破开,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看着这个婴儿,他举起刀便要刺下,但是他却是停住了,杀一个婴儿很简单,他也不是不想做,只是他忽然有一种很不通的想法。
既然自己这么痛苦,为什么不让这个婴儿更加的痛苦,让他还他父母的债,他越是痛苦,自己岂不是就越舒服。
这个小弟子,就将这个婴儿带了回来,从小就折磨他,当小弟子痛苦的时候,他就将更大的痛苦加在那个婴儿的身上。
慢慢的,小弟子,感觉到了让婴儿痛苦反而越来越难了,因为他慢慢的长大了,无论谁,长大了,都会远离痛苦。
婴儿要是不痛苦,他就的痛苦。所以,他对这个婴儿是越来越憎恨,尤其是他越来越觉得他长得和他的父母很像。
于是他就想着办法将这个长得的婴儿变丑,他让婴儿服药,说是利于身体的,其实那是一种让人发胖的。还有让那个婴儿喝药,说是对身体还的,其实那是一种慢性的药,只会让一个人慢慢的堕落,上瘾。
但是,几十年过去了,那个婴儿还是好好的,看起来也过的不错,这就使得当年的那个小弟子就很不开心,他也不能杀了那个婴儿,只能慢慢的折磨他。
知道现在,他才明白,最大的折磨就是告诉他真相。
“你就是那个婴儿。”翁鹿指着胖脸笑道,大笑。笑的眼泪都要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