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快到隅田之地,果然变得这般热闹!”蓝沁见轩啸等人对那即将起冲突的修者并不熟知,立时言道:“想不到竟是那菀芷仙子与铜鹤楼的高手!”
轩啸立着耳朵将他几人的身份听得尽然。
菀芷仙子,原名杜菀菁,乃洛池湖畔杜家的小姐,后来不知发生何事,杜家全家老小一夜之间死得干干净净,而杜菀菁活了下来,改名菀芷,相差一字,却是天差地别,菀芷,剧毒之物,中毒之人即便是神仙也难救。
这便是菀芷仙子令人闻风丧胆的原因。
而铜鹤楼之名更是如雷灌耳,只是他们是当今这世间顶级的炼器宗门,天下著名的兵器七成均出自铜鹤楼,但并非数量巨大,说到底也就那么数件而已。比如现下离元所使的“水浩流天刃”,绝对算得天下屈指可数的神兵之一。
当年元界诸仙争霸,这水浩流天刃刚出炉不久,便出现在盛会之上,离元与对手拼了数百招,才一举将其击杀,顺势夺过这神兵利刃,当时铜鹤楼的门人也在席间,当离元双手奉还此物时,铜鹤楼的掌门以缘份二字为由,将此物赠予离元,相当于卖了个人情给他。
谁都知道,离元并非真的想将神兵归还,只不过这面子功夫还是得做到而已。
只是让蓝沁如何也想不通的却是,菀芷仙子与铜鹤楼八杆子打不着,为何此刻会于此地争得面红耳赤,大有不死不休的气势,不知当中出了何事。
轩啸的目光一直注意着那身骑元兽,仙风道骨的老者。所谓面由心生,虽不可尽信,不过轩啸却生出些想要亲近的感觉。
轩啸朝身旁的蓝沁问道:“蓝师姐,那老头儿是谁?”
蓝沁扑哧一笑,“人家堂堂一个至圣之境的高人到你嘴里偏偏变成了老头,若加上一个糟字,岂不贴切!”
轩啸跟君霓如今就是个半大的孩子,用君霓的话来说,就是应有一个与自己年龄匹配的心性。
蓝沁敛去笑容,盯着轩啸口中的老头儿,低声道:“此人的坐骑应是传说中的裂冰雪元豹,那他就是应当是铜鹤楼当今三大炼器宗师段焐,乃现在铜鹤楼掌门的师叔,想不到这万年不出世的前辈高人,竟然也奔着隅田来了。”
轩啸仿若对此人有些印象,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儿听过。无端对他好感倍增。
便在这时,菀芷仙子娇笑一声,冲段焐吐了吐舌头,旋身坐在那熊头兽的宽阔的肩膀上,两条白玉般的腿来回晃着。拍了拍熊头兽头侧,那畜牲似乎很享受一般,哼哼叽叽的,完全望记自己周身还在淌血的事。
菀芷仙子叫道:“铜鹤楼乃天下屈指可数的大派,不过近日却尽做些丢人现眼的勾当,我家阿大平日里害羞,连人都不敢见,你们这帮少不知事,老不知羞的家伙,围攻它多日,不知它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让你们欲将它除之而后快,今日我到要看看你们有什么好的解释!”
那经衣男子闻言,怒色立起,刀芒狂闪,眼见出手在即,段焐自那坐骑之上翻身下来,挡在红衣男子身前,笑道:“我这小徒孙性格冲动,凡事不喜多言,若先前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仙子,还望仙子莫怪,不过仙子可否将你的宠兽借老朽一用?”
菀芷仙子笑得前俯后仰,声如银铃一般,脆生生地言道:“段老爷子果然好算计,你家的小狗出来乱咬人,不对,我家阿大算不得人,顶多算个狗咬狗,咬不过,此刻又婉言相求,你是当自己的面子有多大,还是当本仙子有多傻?”
段焐不怒反笑,朝菀芷弯了弯腰,算是致歉,这出人意料的举动,让菀芷也是一惊,愣在那熊头兽的肩上。
段焐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淡淡道:“铜鹤楼掌门近日来身体抱恙,需这地嗷狂熊的胆汁入药,若是仙子肯割爱,铜鹤楼上下定会将这大恩铭记于心,将来必有重谢!”
菀芷仙子翻身而起,冷冷道:“尔等缠着阿大多日,想来也知道这世上只有阿大这一头地嗷狂风熊,若取其胆,我家阿大有个三长两短,敢问段君上,我又该去找谁来还我阿大的性命?”
这浅显的道理任谁都明白,轩啸听闻这些人要取那地嗷狂熊的胆,用些物入花,必是有人中毒才是。
段焐此言几乎已将铜鹤楼掌门的病因道出,这目的再明量不过,菀芷仙子乃用毒高手,掌门又是重毒,解毒的药引又这么巧在她菀芷仙子的手上,那么会否是言这下毒之人正是菀芷仙子呢?
菀芷冷哼一声,叫道:“笑话,贵派掌门抱恙与小女子何干,段君上似意有所指,还请将话说得明白些,世人都道我菀芷心如蛇蝎,但小女子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总比一些喜欢躲在暗处看戏的人好了太多!”
言语之声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到了轩啸等人的耳中。
轩啸闻言哭笑不得,领着三位如花似玉的美貌女子缓缓走了出去,“仙子此言差矣,在下不过是途经此地,不敢多管闲事,才多看了几眼,还望仙子与铜鹤楼的各位朋友与前辈匪要见怪才是!”
君霓、蓝沁、道秋雪三女同时出现,无疑已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立时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至于先前言语的轩啸此刻已经不再重要,众人惊呼一片,心跳陡然加速。
这时,蓝沁朝段焐欠身行礼,微笑道:“蓝沁携师妹君霓参加段前辈,家师常向我们说起前辈,说这世间的炼器之术,前辈当属世间之最了!”
蓝沁人美嘴甜,即便段焐平日里不苟言笑面,此刻也被逗得哈哈大笑,“这话像是羽夕这丫头所言,不知这丫头现下如何,可还像原先那般胡闹?”
轩啸差之咬了自己的舌头,能唤羽夕仙子为丫头的人,这个世上怕是也没几人了。
蓝沁当然不知道知己的师父还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亦不敢妄言,只得言道:“家师曾交待过,若是遇上前辈,定要代她向您问好!”
“好好好,老朽还不错,改日定当前往九黄山,算算时日,梦回仙草又到了成熟的季节,想想就让老朽垂涎啊!”段焐这馋嘴的模样让铜鹤楼门人亦是一惊。
“叔师祖!”红衣男子轻唤了一声,才让段焐立时回过神来,对蓝沁言道:“小女娃在一旁候着,老夫有事要求人,待此间事了,我们再好好叙叙!”
也不顾轩啸等人在侧,面朝那菀芷仙子,“怎么样,菀芷仙子,今日这地嗷狂熊兽老夫今日一定要留下,是战是和,只凭你一语而决。”
菀芷仙子将小嘴一瘪,泪眼汪汪地望着轩啸,“一看你就是大英雄,他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就能看得过去吗?”
轩啸吓了大跳,这闲事他可没打算管,而且铜鹤楼与九黄山的关系似乎不错,轩啸若插手此手,置君霓的师门于何处?
菀芷仙子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让轩啸立时手忙脚乱。
段焐望着轩啸等人似笑非笑地对蓝沁言道:“小女娃娃,你这朋友可不一般啊,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身旁有你们这等级人间绝色还不够,还盯着元界第一毒仙,小心尸骨无存啊。
轩啸立时举起两手,叫道:“前辈明鉴,小子与仙子并不相识,亦是首次入世,师从离天派,家师道无痕!”
“哦?”段焐讶道:“想不到故人门下今日都到齐了。”
道秋雪白了轩啸一眼,“你这混蛋,既然决定要杀他,就别打着他的旗号四处招摇撞骗!”
轩啸干笑两声,不敢接话。
婉芷啐了一口,破涕为笑,“你这胆小的家伙,看你生在花丛之中,还当你是惜花之人,没想到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仙子别浪费时间了,这狂熊你让是不让?”段焐的面色肃然,已无先前那慈善的模样,这突然的气势转变,让这场中的气氛立时变得紧张起来。
“哟,老家伙不耐烦了,你吓着本仙子了,不跟你玩了!”菀芷的神态像个天真的少女,拍了拍地嗷狂熊兽,“阿大,不跟这群家伙玩了,我们走!”
那畜牲摇头吼了一声,立时起身便要走。
段焐暴喝一声,火光突显,气温骤增,那火元之气狂躁无比。轩啸立时感觉自己的血液就要沸腾了一般。
“菀芷仙子继然不喝敬酒,那就喝罚酒吧!”当即横身飞,手中气刃火红耀眼,立时一记斩断那菀芷的退路。
只见那菀芷娇喝道:“欺人太甚!”双手指间突然多出两副手铃,随她一双纤手不断摇晃,清脆的铃声响彻山林,众人神魂颠倒之时,只闻周遭立时专来那细士绵绵的声音。
君霓往轩啸身边靠了靠,心跳加速,背心凉气直冒。
念力散来,那不直其数的东西正从四面八方朝这里涌来。他终于知道菀芷真正恐怖之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