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的狂乱,摇了摇脑袋,胸膛起伏不定,上下波动。
“纠葛?”
男子心中一紧,难道这一切对于她都是纠葛。她厌倦了和自己所谓的‘纠葛’?
“哼哼~”男子冷笑一声,脸上说不出的惨凄,但也只是一瞬,这中惨凄就昙花灭过,转而笑的残忍起来。
戎沁心让着这样的表情,突然停下了哭泣,显得有些不安。
嘴角的邪魅跃然,林作岩蹲了下来,再次把脸凑近,一手结实的拂上戎沁心的脸颊。力道突然加重,他森冷的眼神如此冰澈,如此危险,如此骇人。
“从你骗我你叫卓敏儿起,你就该明白一件事情。”他咬了咬唇,字字铿锵。
沁心一懵,只是盯视。
“你就该明白,是你先纠缠上我的,所以——”脸更是凑近,呼吸都感觉的到。“所以,你的一辈子都要和我纠葛,纠葛不断!”
瞳孔猛的一缩。
眼前的林作岩,神情阴兀,戎沁心背心一凉,瞠目而视,竟不知道如何面对了。她读不懂这种眼神,她不明白是什么让他露出这样阴鸷的神情,是什么让他如此咬牙切齿。拂在脸上的手粗鲁的插进发弦,力道更甚。
生生揪着,戎沁心秀眉一蹙。
“疼啊……你干什么!”
她开始挣扎,扑腾,林作岩却双手并用把她扭动的脑袋锁住。倾过身子,压了下来,林作岩逼着她不能动弹,强势的力量使得她全身被压的酸痛。两俱势力相差甚远的身体,毫无缝隙的贴在一起。只是身下的女子,越是被用力禁锢,越是挣扎的厉害。
“你别浪费力气。”
她虽是敏捷,却力道薄弱,面对林作岩压势她根本毫无反驳之力。但戎沁心对他的冷言相劝却不为所动,依旧使劲全力的反抗,或许倾尽能量的她根本腾不出力气说话,但眼神却直勾勾的瞪着这个男人。
看着身下的女子挣的面红耳赤,林作岩的心疼的更加厉害了。他仿佛不是在跟她过不去,而是跟自己过不去。他不愿意相信,他现在正愚蠢的一厢情愿,他想从这个女子的眼神,语言,举止中找寻出哪怕一点点的对他的在乎。
哪怕一点点!即使这样强行而无谓的压迫着她,即使自欺欺人,他也想她能服个软,服个错的说她并不是只想离开他。
在他的怀抱,就不能不挣扎么,就不能乖一点么,就不能安静的享受他给她的温柔么?
为什么,非要挣扎?!
戎沁心觉得喘不过气了,她娇小的身姿整个窝在林作岩的怀里,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而她自己的神经都紧绷到要断裂,她真的不服气啊,为什么总要受制于他,他究竟想要做什么?都给他道过歉了,都说她自己对不住他了。而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十分不能让人理解。
但一切的想法都只是想法,戎沁心骨子里的傲气,骨子里的强势令她想都不用想,便只知道反抗。她不喜欢被人钳制,她的身体本能的就会不顾一切的与压力搏斗。
这便是戎沁心。
白皙的颈脖变的红赤,静脉都因扭挣而根根分明。林作岩的目光锁着她,她眯紧的眼睛,咬破的下唇,她……
眉尖一软,仿佛自己和她又回到了那个林家大堂里的下午。
枪指着她的太阳穴,他那么的孤傲,笃定威胁她,而面对他的孤傲,他的冰冷,他的残戾,她俨然抬头挺胸,俨然盛势凛人。
俨然那么不服气。
也如同那一次,他又是败下阵来。
身体不再用力禁锢着她,戎沁心感觉他灼热的呼吸渐渐远离,她停止挣扎,睁开清目。
林作岩有些颓然的站在面前,眼神空了一下,随即他转过身,颓然和空灵一并被这个转身带过,不令人见。
但戎沁心还是看到了,虽然此刻按照她的个性,她应该跳起来破口大骂。但她动了动细薄的嘴,居然发现自己根本一点也不生气。
那这样粗鲁,这样野蛮,但她却不生气。
她是不明白这个男人脑袋里在装什么,但她却真真实实的从他反复无常,匪夷所思的行动中感觉他,并不在恨自己。
如他所说,他没有真正伤害自己的意思,或许,他在自己心里也并不是那么的惹人讨厌。
只是两个完全平行的人,意外的穿插到了对方的生活,波及到了对方的利益,所以他才会如此不依不饶,如此纠葛不断。
“林作岩。”
戎沁心在沉默中开口,男子的身形一顿。
“对不起。”
这次是真的对不起,不是抱怨这个世界而哭闹着说的对不起,她音色轻柔,潺潺若水,是发自内心的歉意。沁心突然明白自己的缺点,她是那么的不坦白,她埋怨天作弄她的同时,却没有给任何人了解和认识自己的机会。她把自己遭到的不公一并推给其他的人,才把现在的局面弄的如此僵硬不堪。
从此,她不会了,她要学会把烂摊子收清。
这句话很轻,但很真,林作岩偏过身子,有些讶异。
“你把我放开吧,我保证我不跑了。”
沁心艰难的立起身子,有些嚅嗫道:“我保证……保证不会跑了。”
林作岩转回身,从女子的脸上看到久违的乖恬,她眨了眨清亮的眼睛,望着自己。一时间,他竟然分不清她究竟是不是在演戏。
缓缓的走了过去,俊脸上带着狐疑之色。
“我知道你是真的生气,或许,我对你也有误解。对不起,我不想再胡闹了,我保证,把我欠你的统统都还给你!”
抬起眼眸,女子坚定道。
的确,仔细想来,统统都是自己欠他的。他发脾气,他动武,他作弄自己,全部都是因为自己太过分了。
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林作岩却微微一顿,有些怔忡的望了望自己忽的就伸出去的手。
该死!
她一这样温绵的看着自己,自己就倒了魂了!
就像那次答应她去参加舞会一样,那么容易,那么轻易的就依了她的要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