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逃嫁新娘 > 第182章全文阅读

“出去?”

林作岩挑了挑眉,睨见正跑过来的车夫。霓裳先是一顿,伸出去的手都忘了收回来,直到那车夫提醒的说到:“小姐,你是要车吗?”

女子才恍然,然后摇了摇头,打发了那车夫。她转过身来,正视男子,却发现他嘴边始终都噙着温温的笑意,让她十分好奇。但现在明明就不是开心的时候,局势险峻,富贵门的前途危在旦夕。她都为他着急不已,难道他却当作无事?枫霓裳蹙起秀眉,欲言又止,但林作岩却像看出了她要说什么似的,抢先发话。

“霓裳,帮我一个忙好吗?”

这句话语色充满感情,不若平时的冰冷疏远,它听起来像是一个朋友的问候,一个朋友的请求。而这也是林作岩第一次以请求的口气和她说话。霓裳显然是受惊不小,半天都处在怔忡的状态,发不了话。

林作岩眯眼一笑,一手揽过她,然后推了推说:“我要去个地方,和我一起去。”

霓裳抬眼看他,他笑意却更深。

半个多小时后。

上海滩上最华丽,奢侈的珠宝店,能进来选购的人定是有头有脸富商巨贾。当然,能佩戴的上这里首饰的妇人,自然也是寥寥无几。林作岩一进店内,便有店员一路相随,那店员西装革令,躬着身子问道:“公子,是想选购一些什么?这边的首饰品种应有尽有,并且都是参有最珍贵的……”

还未等他说完,林作岩便打断下来,说:“我要戒指,结婚戒指。”

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愈纺公寓里,一女子正以左手在纸上弯弯扭扭的写了一行简单的字。她低着头,字写的异常艰难,每一笔都在颤抖,每一个字都让她心碎。

她写:对不起,林作岩。

又是一颗滚烫的泪水垂直滴落,把字迹打的更加模糊。

女子深深抽泣。

而此时此刻的林作岩已经手举着一枚银白色,璀璨夺目的婚戒,对着灯光,眯着眼仔细打量。他打量的很仔细,把戒指转了一个圈,看了一个遍,然后转过头对着霓裳一问:“这个可好看?”

枫霓裳被他孩子般的表情所打动,痴痴然的点了点头。她本想说很多劝导的话,但此刻,她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内心里痛与开心在同时翻滚,她痛这遭遇,她也开心他的开心。是啊,他现在是如此开心,从未有过的开心,他的笑容挂在嘴边,一刻也不懈怠。他认真的审视着这个戒指,眸光明亮夺人,她知道,他在幻想着这个戒指的主人,见到它时会不会很开心。

“霓裳?”

林作岩打断了枫霓赏的臆想,女子一楞,缓过神来,悻悻的笑了笑,然后对着他手上的戒指一番认真思量。

“漂亮是漂亮,但是我觉得沁心会更喜欢这一个。”她指了指玻璃柜台里的令一枚戒指,对着林作岩说到。男子一顿,把收放了下来,戒指便随意的搁在了一边,他沿着女子的手指看见了那对镶嵌着心形钻石的戒指。

“小姐可真是有眼光啊,这对戒指是新货,南非的钻石,打磨成这个标准的心形,着实废了不少材料还有人力手工呢,它……”那店员一便把那戒指拿出来,一边娓娓道来,从它的产地,做工,到打磨师傅的国籍一路说到钻石的寓意。“每颗钻石都有它特定的意义,这对钻戒的寓意便是:沁心之爱。”

它的寓意是沁心之爱……

男子蓦地抬头,眸中的不可思议与惊喜可见一斑。那店员显然被吓了一跳,支支吾吾,断断续续的把后面的解释说了出来:“因为……是一对……所以,便是两颗心,沁心两个字,有两颗心并且还有沁人身心的意思,表明这爱入心入髓。”

这爱入心入髓……

林作岩不再看那店员,他也不说话,便把那对戒指放在手上观摩。它们真的很漂亮,就像天生一对的靠在一起,亲密无间。过了许久,他停止对它们的注视,淡淡的说到:“就是它们,包起来。”

枫霓裳在一旁也觉得有些巧合和惊异,但这或许就是天意,天作之合才能佩戴的沁心之爱。她默默的站在一旁,睨视着男子的侧脸,他眸中的光彩让她不自觉的笑,却又不自觉的心疼。打包走去门去,林作岩望了望手上的提袋,又是一笑,皓齿明亮。

“谢谢你。”他冲着霓裳道谢,那么自然的语气。枫霓裳不语,也是以笑作答。男子刚欲转过身走,女子却喊住了他。

“等一等,我忘了我的手袋。”枫霓裳发现自己忘记了皮包,便急急忙忙的回店里拿。她快步走进门去,走向柜台,那店员像是知道她会回来似的,把手袋拿了出来说:“小姐真是粗心。”

霓裳莞儿一笑道了谢,拿起手袋,刚想走。但她回过身来却发现那玻璃橱柜里躺着一枚极为素然的戒指。这戒指只是简单的一圈,全然没有半点特色。但是它的色泽很是温婉,动人,更像是一块饱经人气打磨的玉。

而她喜欢它的朴素和纯然。

她停下脚步,对着那店员一问:“这个怎么卖?”

就在霓裳询问这戒指的价格时,门外的男子像是很为急切般的,碎碎走了几步。他的心已不在这里,归心似箭这四个词最能表达他现在的心情。他不时的望了望天,感觉这同片蓝天下,应该也有那名正在等待他归去的女子。

她或许也在安静的看着天,想念自己。

那些动人的话犹然耳边,那么清晰而真实:

我爱你……

我会爱你一辈子……

男子手中提袋突的被一阵风扬起,躺在里面的沁心之爱,些小的摇晃。

就是这同一片蓝天下,这枚沁心之爱的另一个主人却独自孤单的走在上海的大街上。她眸中无光,浑浑噩噩,步履有些不稳的走着。她几乎一直低着头,不吭声,不张望的走着,直到她到达了她的目的地,才抬起头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