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出来,白翼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也弯下了身子,凑了过来,仔细的检查起这个奇怪的濒死老头,一旁赶过来的土郎中用着迫切的眼光看着站在一旁面色有些青紫的寨主,站在老头的身旁他就清楚的感觉到这老头身上散发出的一股似乎带点腐臭味的气息来,这种气息土郎中也常常会感知到,每当这种时刻他就几乎可以判定这个人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你过去给他看看。”白颖的阿爹看着在一旁似乎等的有些焦急的土郎中,挥了挥手,白颖在他耳边将杨木衣的话语翻译了一遍之后,白颖的阿爹很是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个濒死的老头。
杨木衣与白翼站起来给土郎中让了个位置,其实刚刚杨木衣已经暗地里替这个满头白发的糟老头子把脉诊疗过一次了,老头脉象十分差,甚至要等上许久才会有那么一次不太明显的微微搏动,这是阳绝的征兆,人体阴阳动态平衡,但如果阳绝的话那就是这个人已经是阎王簿上画圈圈的人了。
这时旁边一个苗族小伙子肯定的赞同着杨木衣的话语,他虽然普通话说的不是很好,但是听杨木衣那口颇为标准的普通话还是没有问题的:“我看这朋友的话没错,这人还真的就是使用了什么邪功,要不然为什么先前这一帮臭虫们会突然变成野狗啊,那么凶悍,砍伤了我们这么多的人。”
有人带头,后面自然有人跟着说话:“嗯,我看没错,就是这样。而且,大家想啊,这么样一个糟老头子,我们又没有瞎眼,怎么可能会将他给捆绑在地上而没有察觉呢!”本来大家就对这突然出现在混混堆里面的老头子很是意外,此刻见到似乎这个解释不错,连忙赞同着。要是真的是他们失误了,将这么一个老头子给绑了起来,那简直就会被这苗乡里所有的苗人笑话死。
“再说了,最奇怪的是我们都没有看见有这么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子在人群中打斗,而且看他身上的伤口似乎还受了不少的伤,更重要的是现在人躺在这里,竟然没有人认识他!”众多苗人开始议论纷纷了,白颖的阿爹也不去理会他们,只是期待的看着地上一直皱着眉的土郎中,但是看到土郎中的那副神情,白颖的阿爹多少也知道了这老头的状况了。
“怎么样?”白颖的阿爹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口,他心里琢磨着这事情的真相只有让这个老头自己来说才能说清楚了。
土郎中抬头看了一眼白颖的阿爹,然后缓缓的摇了摇头:“不行,这个老人我无能为力了。”
白颖的阿爹看着那老头,突然问道:“那能不能将他救醒,听听他临终的时候有什么话要说的。”
土郎中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我刚刚有试过掐他的人中虎口,甚至在他的胳膊上用针刺了一下,但是他根本就没有反应。我是无能为力了。”
白颖的阿爹一下子有些沮丧了,难道这老头子的突然出现直至死亡就这么全部笼罩在一片疑惑当中?没人认识他,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也没有人知道他死之前还有什么遗愿。这对苗人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残忍了,鳏寡孤独必有所养,就算是一个儿女双亡没有后代的老人在苗寨里面也能够颐养天年的,死后照样会按照苗族传统进行大葬。可是这么一个老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突然出现突然死亡,这让白颖的阿爹有些难过。
周围的苗人们也能够体会到白颖的阿爹的这种心情,渐渐的,原本还有些杂乱的议论声渐渐的平息了下来。这帮苗人们都肃穆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这样一个随时会死去的老头,心中不再有任何的是非观念,对于中国人来说,死者为大,就连周围原本哼哼呻吟的混混们此刻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呻吟的声音也放低了许多,低低的呻吟声伴随着微风吹过,倒似乎是一首带着无尽哀愁的送葬的挽歌。
白颖悄无声息的走到了杨木衣的身边,拉了拉杨木衣的衣襟,小声的说道:“你能不能救地上的这位老人啊?”
杨木衣看了一眼白颖,此刻的他面对白颖的时候不再有先前的那种殃及池鱼的怨恨,看着地上的那些受伤的苗民们以及那些呻吟的混混们,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杨木衣的声音出乎白颖意料的温柔:“没有办法了,这老头并不是因为受伤什么的原因才产生生命危险的,而是他透支了自己的生命力,身体的器官全部萎缩了,这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了。”杨木衣心中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除非他也能找到如滇王灵药这般的天才异宝才可能活命。
“不过我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让他清醒上一会。”看到白颖露出失望的表情,杨木衣忍不住的说道,虽然没有带上鬼门十三针,但是针法还在,这套针法讲究的就是一个奇门之术,对于一般医生措手无策的疾病症状有时候有奇效。
“啊!”白颖原本失望的表情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她不由的大声的重复道:“真的?你真的能让这个老人清醒么?”
杨木衣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走到那个土郎中面前,指了指他医药箱中的那个针盒,说道:“能不能将这个借我用一下?”这个凤凰寨的土郎中也是拜师学医,从跟随他的师傅起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这里,对杨木衣的普通话不是很懂,不过看到杨木衣的手势他还是清楚杨木衣的意思,将银针盒递给了杨木衣,然后很有兴趣的站在了另一边,准备看杨木衣拿这个他已经无能为力的老人怎么治疗。
不少苗族小伙子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凤凰寨的这位土郎中在这附近还是很有名的,大大小小的病症治疗了不少,效果很是不错,甚至有不少病人慕名从大城市的大医院辗转反侧跑到这偏僻的寨子里面来求医,不过只是这土郎中不通普通话,不然名声肯定不止现在这般。而此刻白颖也在她阿爹的耳边将杨木衣有办法让这个老人清醒过来的事告诉给了她阿爹,白颖阿爹的眼中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杨木衣不理会周围苗人们的纷纷议论,平心静气将自己的身体状况调节起来。这些日子里他没有吃东西,很是虚弱,再加上先前又走了差不多三个小时的山路,虽然刚刚有过休息,但是身体状况却并没有调整过来,所以杨木衣捏着银针在手上并没有第一时间扎下去,这个老头的气息如此微弱,他也只有一次机会来施展针法了,如果不小心力气没有控制好的话,那别说清醒了,立马就得归去。
看到杨木衣在那里捏着针并不往老头身上扎,旁边的苗人们顿时非议起来,特别是苗族小伙子们,虽然白颖与杨木衣此刻两人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交流,但是敏感的他们还是直觉的意识到白颖估计与这个汉族小伙子有那么点情愫在里面,还好杨木衣听不懂苗语,任凭他们在那里小声的非议着,他也只当是耳边多几只苍蝇在那里嗡叫。
大概过了半分钟,杨木衣拿着银针在自己手上的虎口轻轻的扎了下去,感受一下力度,虎口处出现涨涩的感觉,杨木衣满意的点点头,这力度行了。旁边的苗人们的议论声增大了许多,这扎银针救人他们知道,但没见过往自己身上扎针的,不由的有些苗人还发出了低声的嘲笑。
白颖的阿爹却是不理这些,严厉的眼神一扫,周围的苗人们顿时收声,今天的寨主可是很生气,一不小心惹怒了他那可就麻烦了,更重要的是他还是白颖的阿爹。杨木衣抽着银针,直接朝着老人头顶的百会穴刺去,长长的银针顿时没入了老人的头顶,一旁的郎中不由的抽了一口气,别人不懂他可是知晓的,这百会穴是人体大穴,随意施针的话会造成生命危险的,不过一想这老头也活不成了,这才强忍住了想要制止的冲动。
很快,杨木衣就在老人身上扎了七针,这七针一气呵成,中间毫无停滞。杨木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周围的苗人们的小声惊呼中,地上的老人缓缓的睁开了他的眼睛。
他咳嗽了两下,然后气喘吁吁的说道:“我这是在哪里?”他的眼睛很是浑浊,不停的眯着眼睛,似乎想要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你是谁?”在知道老人清醒的时间不会很久之后,白颖的阿爹立马问道老人。
“白寨主?呵呵,没想到还是落在了你们手上。”老人缓缓的摇了摇头,然后就因为这个小动作而皱起了脸上那苦瓜般的皱纹。
白颖的阿爹皱了皱眉头,听到这话语他是清楚了这个老人真的如同杨木衣所说的是透支了生命造成的快速衰老。
“你快要死了,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么?我们会尽量帮你完成心愿的!”白颖的阿爹面对这样一个垂死的人实在没有办法说硬化,按照杨木衣的意思,直接的问道这个随时会油尽灯枯的老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