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飞霖淡淡的瞥了一眼杨木衣,对着杨坤正呵呵笑道:“小孩子的事情你怎么也这么注意了啊,这可不像你啊,师兄,你在我心目当中可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形象,现在这样纯粹是破坏我心目中的形象啊。”
杨木衣听到花飞霖这么说,差点眼珠子都掉了下来,在杨木衣心目当中,老头子贪杯贪财甚至还有点贪色,每次出门,看见有漂亮点的女生他眼睛就滴溜溜的直转个不停,总是打着帮人看手相算命的由头捏人家的小手。没想到在花飞霖心目当中,老头竟然是这么一个高大的形象,杨木衣望着花飞霖的眼睛不由的透露出几分悲哀来,谁能比自己这个跟了老头混了十八年的儿子更了解眼前这个老头呢?
老头子被花飞霖的这一记马屁拍得是洋洋得意,挠着他那头乱糟糟的头发一阵得意的傻笑,看得出来,杨木衣平时挠头发的样子很大可能是从老头身上学来的。杨坤正正了正脸色,瞥了一眼花飞霖,用着无奈又似乎是骄傲的语气说道:“老花啊,这你就不懂了,这有了孩子之后啊,孩子就是那团割不掉的肉,怎么也是牵挂着。我家那小子的事情我能不上心么,别怪做师兄的说你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徒弟都和我家小子上大学了,你也该找个老婆生个孩子了。”杨坤正的眼睛瞥了瞥在一旁傻傻站着温柔的望着花飞霖的朱令。
花飞霖没有扭过头去看朱令,这让朱令有些失望,原本绯红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但随即她脸上又恢复了笑容,依旧那么痴痴的望着花飞霖。花飞霖垂头端起朱令拿上来的花茶一饮而尽,然后才对着杨坤正笑笑:“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们当年在外面闯荡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我的心志,我这辈子是不准备沾染俗事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没有觉得哪里不自在啊,反而是逍遥自在,不像你困在老家里面,时时守着这小子,还发什么誓言用不出湖南?”
老头子的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表情,一直仔细盯着他两人看的杨木衣看得确切。老头将视线拉到了杨木衣身上,眼光中流露出一丝慈爱的目光,这种眼神让杨木衣很是不自在,幸好老头很快就将视线拉离了杨木衣,他对着花飞霖微微的摇头:“你啊你……”
这话让杨木衣很是好奇,看上去花飞霖应该在他年轻的时候有过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所以现在曾经沧海难为水,已经没有那种拈花惹草的兴趣了。杨木衣有心想问一问老头,但是当着主人这么八卦似乎有些不妥,于是张了张嘴,却并没有说话。
花飞霖脸上露出微微一笑,那淡淡的微笑十分的儒雅,与他脸上那威严的面格形成意外的魅力,看得旁边一直留神注意着他的朱令眼睛都要看穿了。花飞霖望着老头子摇头说道:“师兄,我都已经忘却了,你却又何苦提起这些往事呢?我知道你心里有些疙瘩,但是我真的现在没有什么其他的念头,唯一的念头就是好好调教好我那关门弟子,然后每天钓鱼种花,那是何等的逍遥自在啊。”
杨坤正点了点头,对着花飞霖说道:“老花啊,是师兄太执着了。你啊,和当年真是大不同了,以前的你可是很是执拗,认死理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你都已经挂念上了这种休闲的日子啊,看来我们都老了啊!”
花飞霖举了举手上空了的茶杯,对着杨坤正敬道:“师兄哪里显老啊,依旧是那样一幅青春年少的模样。”花飞霖显然不是很会拍马屁,这种说法让一旁的杨木衣都有些恶心了,看看老头的脸再看看花飞霖的脸,那简直就好像是花飞霖在故意的损老头子一样。偏偏旁边的朱令拿着水壶给花飞霖给满上花茶,朝着杨坤正点头应道:“是啊,杨师兄看上去还是那样的帅气,要不是你自己说,谁能看得出来木衣是你儿子啊,简直就和你弟弟一样。”
两人的一唱一和让杨坤正很是开心,他用眼瞥了一眼杨木衣,似乎在那里炫耀着。杨木衣瘪瘪嘴,没有说话,如果对面不是花飞霖,不是白颖的师父,杨木衣此刻肯定要将老头一阵恶心,但是此刻却只能隐忍住了。
几人就在那里聊开了天,杨木衣瞅着几人聊了一会,终于趁着他们没有讲话的时候插嘴道:“老……爹,你怎么突然跑云南来了啊,家也不回,也不知道打个电话给我,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准备去报警了呢!”
花飞霖笑笑说道:“杨小侄,其实你父亲这次出山是受我邀请,不然估计他还真不会破除誓言走出湖南啊,前段日子,我们一直在云贵边缘的大山里面,那里穷山恶水的与世隔绝,根本就打不了电话,你父亲也是疼你,怕你记挂他才写了一封信让朱令给你寄过去的,所以你还真不能怪他,实在要怪你就怪我吧。”
杨木衣一听花飞霖如此说话,心里苦笑着我哪敢怪你啊,只得脸上对着笑说道:“花师叔莫要戏弄我了,我以前与老……爹相依为命,说话之间不是很注意讲究的,所以说话有的时候显得很冲,其实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有些担心罢了,对了,花叔叔,你们在那深山老林里面干什么?”杨木衣的称呼从花师叔直接过度到了花叔叔,这厮顺杆直上的本领倒是增添了几分。
花飞霖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哦,这是因为有一次,我听到一个消息,有些人在打滇……”杨坤正猛的咳嗽了一下,花飞霖止住了口中的话语,朝着杨坤正望去:“师兄,怎么了?”
杨坤正瞪了一眼杨木衣:“去,去外面给我弄服中药来,平喘止咳的。”杨木衣虽然有心听花飞霖讲故事,但是却也不得不扮演一个孝子的角色,他点点头,然后朝着屋里的几人行礼跑了出去,直朝着街头曾经路过几次的药店走去,一边走一边在那里琢磨着应该用个什么配方呢,老头不给他把脉的机会,只说了平喘止咳,其实在杨木衣看来,老头脸色红润,看上去健康极了,刚刚那顿咳嗽说不定是喝茶的时候不小心将茶叶弄到了气管里面,引起的应激性咳嗽。
房内,花飞霖看着杨木衣离去的背影,扭过头来对着杨坤正问道:“师兄,怎么,难道这些事情不能与木衣说么?”
杨坤正看着杨木衣离去的背影,眼神当中有着一丝的担忧,他扭过头来对着花飞霖说道:“老花,这些事情,其实我并不想让木衣接触到的,我想过了,他应该有他自己应该过的生活,他还年轻,难道你想要他也像我们一样成天钻到这些深山老林里面么?”
“可是他……”花飞霖有些迟疑的说道。杨坤正打断了他的说话:“老花,所谓事在人为,我相信只要我们自己努力,肯定能做到的。”
花飞霖顿了顿,然后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他对着杨坤正摇摇头说道:“师兄,你现在还真是有点婆妈了啊。不过你说的也对,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能帮他们解决掉一些问题那是最好的了。”花飞霖看着杨坤正脸上露出一个八卦的笑容,“师兄,你不知道吧,你家那小子看上我的徒弟了,现在正在处对象呢!”
杨坤正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个灿烂的笑容,笑骂道:“好小子,有女朋友了也不和我说声,真是白养了,不过呵呵,既然是你徒弟么,那证明他还是有点眼光的,哈哈,你徒弟的人品我可是很放心的。”两人互相的看着,突然大声的笑了起来。旁边的朱令则看着花飞霖犹豫了几下,抿了抿嘴巴,终于没有提起有关于胡巧娘的事情了。
“对了,师兄,你不是说你家那小子碰到一大劫了么,说什么难以逃脱出来,不过我刚粗略一看,他气色可是很好啊,只是……只是似乎隐隐有些驳杂的气息在他体内。”花飞霖望着杨坤正犹豫着说道。
杨坤正愣了一下,他仔细的想了想,按理他本应该早就能看出杨木衣身上的异样了,只是与杨木衣父子情深,只顾得看杨木衣的言谈举止去了,倒是没有注意其他的。而且在国学里面有所谓的病不自医,这看相基本也没人给自己或自己至亲测的,因为主观想法一多的话,很有可能出错的。
看到杨坤正皱起了眉头,花飞霖连忙对着杨坤正说道:“师兄,你也不用太过于紧张了,我也就粗略一看,没有细察,说不定看错了,再说了,就算是真的也没什么大碍的,现在又没有人追求什么求证道果了,驳杂也无所谓,只要心性不坏,就没有什么问题的。以你杨家的家教,我想木衣那孩子想坏恐怕都学不来的。”
杨坤正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但是眼中那抹复杂的情绪还是难以掩饰,说话谈吐间也不再是如同平常那样的自如了。
很快,杨木衣就捧着几剂中药跑了进来,递给了杨坤正。杨坤不经意的打量了一下杨木衣,然后打开了其中的一个纸包的中药。花飞霖看到那几味中药,点点头说道:“师兄,你真是教子有方啊,苓甘五味姜辛汤,虽然你没让木衣给你把脉,但是他一思究就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真的很是不错。”
杨坤正脸上露着笑容,嘴上却是斥责道:“你这小子,和你说过多少次了,看病救命看病救命,那是要救命的。今天你运气好,碰上我这么一个病例,正好是寒饮咳嗽,如果是其他的,你这一剂汤药下去,那不定惹出更大的麻烦了。给我记清楚了,看病的时候一定要望闻问切四观俱到,病人如果自己知道得什么病吃什么药,那还要我们这些郎中干什么,记清楚了没。”
杨木衣心里暗暗非议道明明是你自己不让我给你把脉,我能怎么办啊,但此刻在花飞霖花师叔面前也只得装成一个乖宝宝,点头称是。这让知道了真相的杨坤正心里很是不爽,却也无计可施。
杨坤正仔细的查看了杨木衣身上的气息,上次他占卦的时候察觉到杨木衣会有一个大劫,虽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注定会失去灵力,成为一个普通人,这在杨坤正看来其实还不错,让杨木衣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不沾染上这些鬼怪事情,这样应该可以活的更精彩一些,至少杨坤正不会成天的提心吊胆的。
但是显然现在杨木衣身上那澎湃的气息显示着杨木衣现在身上的灵力已经恢复了,而且比起以前来还要强大,只是看上去那气息似乎斑驳了一些其他的东西,让人一眼看上去不像是一门正道法门。
杨坤正很想当场问问杨木衣,但是看到旁边的花飞霖以及坐在角落里面不时的张望着花飞霖的朱令犹豫了几下,还是忍住了,思索着等回头只有两人的时候再问问清楚,在这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知道的世界里面却还是有着各种门派,门派之间也并不是天下大好,虽然现在式微了,但是有些牵涉千年的恩怨什么的谁也说不好,要是杨木衣牵扯到那些里面,那可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想着想着,杨坤正的眼睛不由的瞪住了杨木衣,流露出几分不善的神情。
杨木衣看到老头子的目光,不由的心里揣测着自己又是什么地方出了什么状况。一时之间,房间里面变得有些宁静。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杨木衣循声望去,只见花飞霖从打了几个补丁的长袍里面掏出一款新颖的ipone手机,拿到耳边不时的恩啊了几声,一会就将手机给挂断了。他看见杨木衣那讶异的表情,不由的笑了笑,说道:“是不是觉得我用这手机显得很不协调啊?我也这么认为的。但是现在这科技还是有可以鉴取的地方的,这是我帮一个朋友之后他硬塞给我的,说可以长联系,有什么事情通知起来也比较快,所以我就拿了。”
杨木衣笑了笑,其实他令他觉得震撼的是从那身补丁重重的长袍里面掏出个ipone手机,实在是太震撼了,太有效果了。
花飞霖放下手机,对着杨坤正说道:“师兄,看来我们又得走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