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无情立刻侧筷直击,叶凌峰凌空翻了一个筋斗,作了一个空中大回环的动作,长剑直刺天无情,电光火石之间,天无情又是一筷向他剑尖点去,因为情势紧急,未曾对准角度,虽是弹开了叶凌峰的长剑,竹筷也“啪”的一声脆响,折成两半了。
这几下交手,当真是兔起鹘落,迅捷无伦,一刹那之间,双方已经对攻数十招,在眼力稍逊的人的眼光里,只能看到两条闪动的灰影。在这一瞬时刻之中,人人的心都似要从胸腔中跳了出来。实不能信这几下竟是人力之所能,攻如天神行法,闪似鬼魅变形,就像雷震电掣,虽然过去已久,兀自余威迫人。
但是天无情竹筷已断,算是输了半筹。
“果然好武功,晚辈已经败了。”天无情手持半截出筷,呆呆发怔了一会,坦言道。
“我用剑而你用竹筷,我却只能断你筷子而伤不得你人,到底是谁败了呢?”叶凌峰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落寞,一时间,那个修长笔直的身影竟似佝偻了几分。
“用剑或用竹筷对你我来说应该没什么区别吧?”天无情谈谈地说。
“好!很好!”叶凌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我在追求武道的路上遇到了瓶颈,我本想一窥天龙神教的武学以寻求突破,”叶凌峰一顿,脸上闪过一丝兴奋的红晕,“不想今日与小友一战,才发现武道极致,不在于博,而在于专,小友内力似有似无,然轻功身法已臻至境,你果是无计兄之徒吗?”
“我,”天无情望了望木长老,“我其实。。。。”
“他只能算得我半个弟子。”木长老接口道,天无情的身份最好不要泄露,所以只能胡编些理由了,“他学了我轻功的基础,又自创了自己的一套武功。”
“果然是天纵之才。”叶凌峰收起剑,转身离去前,又补了一句,“他日我武道有成,还要再寻小友讨教印证一番,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晚辈随时恭候。”天无情躬身道。
“好,痛快!那便来日再见了,哈哈。。。”叶凌峰长笑之时,声音已经在数十丈外了。
“好啊,云哥哥真是厉害,连天下排名第二的刺客也不是你对手!”南宫明月兴奋的小脸通红,宜嗔宜喜的俏目中,闪着崇拜与爱慕的光彩。
“我本以为自己武功已算小成,今日观天兄与叶前辈之战,才发现人外有人,做了井底之蛙啊!”东方峰也是一脸崇敬,天无情的表现给了他很大的震撼。
“哪里哪里,我不过碰巧胜了。”天无情谦虚道。心里还在回想刚才的大战,不知道为何,自己在与人交手时总是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种莫名的躁动支配着自己,他深知当时如果叶凌峰没有能力避开自己的竹筷的话,自己是会毫不犹豫地将竹筷刺入他的咽喉,心口或是小腹的。每当体内劲气流转的时候,自己总会感受到一种奇异的来自灵魂最深处的呼唤,那是一种原始的疯狂的冲动与欲.望,驱使自己不由自主地想要发泄。
其实,这便是普通人走火入魔的症状。之所以将内力汇聚在丹田,本是的含义就是让内力集中便于管理,而走火入魔时,劲气四散至全身各处,身体仿佛要爆裂开来,精神处于极度亢奋状态,狂舞或疯狂至死。
而天无情的内力一开始就是散于全身各处的,这拓宽了他全身的经脉,使他习惯于如此的状态。但是,与人动手时,不免劲气要流转,天无情就会呈现轻微的走火入魔的症状。
而赶往天绝峰的另一处。
说完这句话以后他扬起了手中的武士刀,“这把刀名为‘菊一文字’,乃是本国最负威名的几把名刀之一,在下占兵器便宜,胜之不武,实在惭愧。神情很是落寞,他的确很惭愧,但主要还是因为段浪天的手指。
“我也是武者。”冷苍穹凝视着武田的眼睛,肯定地说道。
“所以在下更没有杀阁下的理由,因为我并没有胜!”武田也望着冷苍穹的眼睛,平静地回答道,“等他日阁下找到一把宝刀,再来战在下,岂不是更好?”
“我…”冷苍穹的咽喉仿佛被什么哽住了,说不出话来,看着眼前这个矮小,坚忍的异域武士,冷藏琼觉得似乎胸口堵了点什么,又描述不出来。
“不过在下也不敢确定自己能否活到那个时候。”武田苦笑道,一直面上少有表情的他第一次露出这么人性化的样子。说完这句话,他便转向一旁的段浪天:“这位阁下,可以指教一下在下吗?”他见过段浪天的神奇指法后,对段浪天格外的客气,但是出于对武道的探索与追求,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
“指教?算了,我与你又没有深仇大恨,干嘛要生死相搏?”段浪天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段浪天此言一出,周围人都是脸色大变。
“段兄,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是在侮辱一个武者的尊严!”张天凌大声说道,一改平日冷静理智的从容,他显然非常激动,“这同样也丢了中原武林的脸!”
“我本来就是武林败类,也无所谓多加一项恶名。”段浪天早就看淡这些了。
段浪天的态度令周围人一下哗然,相信即使是邪派中人在对于外族敌手的态度都是坚定而强硬的,宁死无退,怎么这个段浪天却…
“段哥…”公孙情走到段浪天身边,悄声道,“这可是一个机会,若是你能在此地击退番邦武士,以后在我师父面前我也有话好说啊!”
“这样啊…”娘子有命,自然另当别论了,“哦。”段浪天轻声答应了。
于是段浪天走到由于挑战被拒绝,处于进退两难境地的武田清玄面前,说道:“不知道这位兄台要在下如何指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在下只是想在见识一下阁下的神奇指法!”武田一脸虔诚。
“既然你这么强烈的要求。那么在下就如你所愿吧。”段浪天终于还是下场了。这一个月他一面调理自己的身体一面加强基础吴学的练习,这时的他此刻动作圆滑随意了很多,对于内力的把握也增强了不少。
武田看见段浪天随意地站在那里,此次却没有再出言点醒要求其认真比武。
原因很简单,自己放出的强大而带有挑衅的气势而对手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仍然占得那么轻松随意。这让武田有一种错觉,就是自己虽然看见段浪天就在对面,然而事实上那里只是一片废墟,不过是段浪天的残影而已。这让他多少感到一点无所适从,根本把握不了对手的位置,又如何出手进击?
于是他缓缓放下了原北准备好高举的刀,对于段浪天这样的高手,他不敢再使用操上段强行压制了。他仔细搜索自己所学。却找不到此刻能够派得上用场的,于是他只能用扶桑最有效的终极刀法—居合斩。
居合斩,又名拔刀术,一种趁着敌人举刀攻击时,瞬间突然拔刀,不给敌人有机可乘,进而以及必杀的刀技。“居”“合”二字是对双方的互称。威力至强,然而对体力、精力与心力的损耗都非常惊人,若是一击不中,则无以为继,所以扶桑武士轻易也不会使用这么破釜沉舟的剑术。
段浪天终于感觉到武田肃杀的气势与视死如归的觉悟,缓缓地开始蓄力起来。准备再使用金刚柔指卸力,让对手知难而退。虽然不理解武田的执著,但是段浪天还是给予了足够的尊重,毕竟对手是带着诚意远道而来取经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