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万使不得啊!”老太监跪下哀求道,额上渗出了细细的汗.
栩勉回过头,停下了正在翻东西的手,眼睛微微眯起: “使不得?”他的身子转了过来,朝着老太监走过去,然后将手里拿着的东西,一点一点得撕碎.
那纸屑慢慢得飘落下来,洋洋洒洒得覆盖了老太监的帽子,衣裳,偶有几片落到了他伏在地上的指缝里,他浑身一阵颤抖: “皇上!”
“若你再多言,这座藏书阁,朕立刻下令烧了.反正最近天气燥热,想必你也听说了晴仪殿的火了.”栩勉的声音,带着些威胁,又有些蛊惑的成分。
老太监心痛得看着先皇的那些手稿碎成一片一片得散落在自己周围,心里一阵痛心.几十年啊,他一直在这里守着这些,就怕弄坏了一点,谁知当今的皇上,竟然如此对待这些遗迹.
“张大人!”栩勉手里握着一份奏折,往外面走去.路过那老太监的时候淡淡吩咐一句: “下去吧,好好收拾收拾.”
“是.”老太监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些哭腔,他舍不得啊。
栩勉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拿着手里的奏折,走了出去.
报应啊报应!老太监颤巍巍得拾起那些碎片,眼睛冷不妨得看到了那纸上的字,更是心如刀绞,口里喷出了一股鲜血,身子软绵绵得倒下来。
而外面,晴空万里,栩勉将那份奏折交给了张大人,抬头望着天,真辽阔的天空啊,蓝得如此的纯净,如同初生婴儿的眼睛.
“皇上,这是?”张大人有些诧异得接过了这个奏折,不敢擅自打开.
栩勉垂下了头,只觉得看过太阳的眼睛视线有些模糊,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的疲倦: “你看看吧.”
张大人也不说话,翻开以后刚看了两行,脸色惨白,他颤抖着声音说: “皇上,这……”
“先皇的遗诏,居然还有一份.”栩勉的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他瞥了张大人一眼, “你说我该将这个东西怎么办?”
张大人合上了奏折,却沉吟着说了句: “可是这也是先皇的遗诏……”
栩勉的眼神望了过去: “张大人莫不是想将这东西毁了?”
张大人一听这话,脸瞬间又再次白了,难道,皇上竟然不是这样的意思.
栩勉也不想与他多废话了,迈步便走,丢下一句话: “将这折子,送到栩廉的郡王府,说是在修缮的时候,发现的.”
张大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栩勉已经走出了一段路.他将奏折揣进了怀里,眼里还是不解.如此的计策,明眼人一看就是栽赃,皇上怎么会,用这样的计谋呢?
栩勉立在了湖畔,看着这波光粼粼,眼底也染上了一分情绪.
萍儿,你当初说我做错了,我却固执得想要那从未拥有的权力.如今,一切都拥有了,却没有了心,没有了情,真的,该结束了.
转过身,这一池涟漪,已在他的心中,淡然隐去.
“将军,城门已经被撞开,我们已经攻下城了.”前线的士兵回来报讯道.
栩廉站了起来,还没说话,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报!有一批大军正朝着这里过来.”
军师捋捋胡须: “什么人的军?”
“据前线回报,没有看到帅旗.不是从京城方向而来的.”
栩廉应了声: “下去吧.”
外面是一片奔走相告的喜悦气氛,而这帐内,却有一种淡淡的紧张感.
“军师,以你看,那军,是什么人的?”栩廉的眼色有些不明, “已到这个地步,应该不是太子才对.”
军师思索了片刻: “以属下看,确是太子无疑.现在我忧心的是,京城的精兵,派出来的不过三成.”
栩廉的眼睛眯了眯,却已没有了那份紧张,转而是自信: “再多的兵,也是座城,我倒要看看,他这次怎么插翅飞出来!”说着,他掀起了帘子,走了出去.
军师看着他的背影,收起了心里的一些疑问和不安,如此的他,却真有一种王的架势了,比之之前的那份桀骜,更多了一份成熟与睿智.这天下,该易主了.他摇着扇子,望着帐顶,却仿似看到了一片蓝天,如此广袤.
当士兵在城内修养了一段时期后,栩廉收到了寒溟的书信,原来,大军已经悄悄跟在了他们的后面,却正是没打烈国旗号,只借栩廉之名.
看罢飞鸽传来的书信,栩廉一把火烧干净,然后吩咐大军开拔,朝着京城进军.
一路上却意外没有遇到任何的军队,比起之前的小打小闹,这一路平静得有些诡异.
在离京城差不多三十里的一个小镇上,栩廉让大家安顿了下来,并且就围着这镇,搭起了营帐.一边打探消息一边商量计策.
这日,军师突然来到了帅营内,栩廉有些微微的讶异,军师甚少主动找他,除非是有重大的事,比如大军来袭.
今日却有些看不懂了,栩廉看着那个品着茗不说话一脸自然的军师,搞不清楚来意.
“将军,来品品,今日这茶如何?”军师看着栩廉的神色,微微一笑,然后将栩廉面前的茶杯再推了一些过去.
栩廉只得压下心里的疑问,端起了茶,品了一口,却是最普通的花茶,连上等也算不上,更不懂军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军师摇着扇子,问他: “可是尝出了什么不同来?”
栩廉再喝了一口,确信无疑得放了下来: “这茶就是最普通的茶,连上品都算不上.”
“正是,这是我今日在镇上一户卖茶人家买的.”军师的脸上,一抹笑.
栩廉身子靠在了圈椅里: “军师今日就为了来说这个?”
军师摇了摇头: “自然不是,我是来传达一个消息.”
“什么?”栩廉的眉眼神色淡淡的, “他终于出兵了?:
“非也,却是有关将军的。”军师看到栩廉看向自己的神色,接着说道, “现在一种说法传开,郡王府上竟然出现了先皇的遗诏.”
栩廉哈哈大笑了几声: “他想栽赃?郡王府从修缮开始我就没回去过。”
军师摇摇头: “倒是不清楚这遗诏是真是假,只是这消息,却是让将军众望所归.”
“军师的意思是?”栩廉有些不懂了.
军师站了起来: “这茶,确是难得的上火佳品.物极必反,既然看不出他的用意,那就,先降降自己的火,整整自己的情绪.将军,此事恐怕要尽快了.烈国已经有所动作.”
栩廉点头: “我明白,三日后,便开赴京城.”
军师摇着扇子走出了帐营,眼底有些疑虑.他对这件事确是有些不解,此做法对栩廉有百利而无一害,难道他竟然……军师摇摇头,走向了自己的帐篷.
三日后,整装齐发,阔别了两年之久的故土,终于在他们的眼里,越来越近.
京城的城门,却紧紧得闭着。想是已经有人报了信,早早将城门给闭了.
探子回报,四方城门都已经关上了,并且,除了大军面对的这方,其他门的城楼上,都布满了弓箭手.
“既然他想让我们从这里走,那就从这里开始吧.”栩廉一声下令,攻城之战开始!
“将军,敌方的弓箭手突然多出许多,好多将士兄弟都阵亡或是重伤了.”不多久,一个副将便回来复命.
栩廉看着那满天的箭雨,下令后撤,然后就地休息.
“怎么办?这城可不比之前的那些城.若要用云梯上,怕是不容易.”一个副将问道.
栩廉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微微皱起来.这若是硬闯,虽然可以耗尽对方的箭,只是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况且,对方只是没有了箭,还有那七成的精兵.
军师也沉吟不语,这眼下,确是难办.敌在高处,始终都占优势啊.
众将也默默不语了.
栩廉抬头望着天,那之前还万里无云的大晴天,一瞬间,有些铅灰,似乎一场大雨,就要下来了。
之前的酷热被吹散了许多,周围的沙土有些都被卷了起来,视线有些模糊.
“看样子,是要下暴雨了.”一个副将搭手看着天空.
军师的眸子却突然亮了起来: “就是现在,将军,机不可失,动作必须要快!”
栩廉一愣神,一道闪电猛得划破了阴沉的天空,接着是隆隆的雷声,从远至近.他猛得一醒悟,连忙指挥着: “两队人蒙着面巾戴着草帽,分别抬柱子去撞门,其余的人在马尾套上树枝,跟我一起,上云梯.”
话音刚落,接着几道滚雷就到了跟前,风突然大起,将这本来干了几天的黄土,吹得满天都是.
所有的人开始出发,两队人抬着柱子健步如飞.
上面的人全都搭上了弓,像之前一样射来.
但是满天的黄土将下面的士兵都掩盖住了,看不清.只是这又何妨,下面的人,都是敌人。
只是风太大了,箭都失了准头,到达城下的时候,全都已经没了力道,轻飘飘就被挡过.
哗的一声,雨瓢泼而下,砸在身上,却是寸步难行.
所幸的是,抬柱子的士兵已经到了城门之下.
人看得清了,箭又一次得飞了过来,只是这雨,却将箭全部都打落了.
城门下,士兵抱着柱子,一下又一下得撞着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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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勉...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