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这是小时候从塞翁失马里面学到的,翻译成我的格言就是——吃亏就是占便宜。
‘是又怎么样?’被张居正一语道破的我面带笑容,‘我是一个中国人。’其实这话说出来挺亏心的,老实巴交的中国人都在国内带着呢,不过例如歌星,影星,导演倒是人人一张绿卡。要是拿出一张二代来那根本就不是大腕,要知道就是《建国大业》这样沉重的历史剧都是一群外国大腕演出来庆祝新中国六十岁生日的。一群外国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拍中国的历史大剧…
‘从你一进来,我注意到你和其他的日本人不一样了。我打死你这个……’张居正边说右手从袖子里掏出一支燧石短铳。
只是这支南蛮最新式的燧石短铳刚举到半空,张居正的脑门就被我用从袈裟里掏出的燧石短铳顶住,张居正手中的燧石短铳被我随手缴械,虽然是来谈判的,但是我深入虎穴又怎么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我不但是神射手,也是超级快枪手。经过严格的训练,从拔枪到开枪甚至只需要不到零点一秒的时间。在旁人看来,已经是电光火石般的速度了。不过这个速度比西部牛仔中的高手来说来说,这个时间足够他们拔枪开枪之后还能还枪入套。
‘再给我个机会行不?’说着,我拇指随手打开保险。‘以前我是没办法,现在我只想好好活下去。’
被燧石短铳顶住脑门的张居正临危不乱,反问道,‘怎么给你机会?除非皇上特赦你。’
‘你也可以的,如果你想,我可以帮助你当皇上。’我收起了顶在张居正头上的燧石短铳。如果有一群死忠的私兵,加上最新式的70式重机关炮突袭皇城有很大机会拿下来。很多穿越小说就是这么写的。清朝时期大家都知道戴锌发明了机关枪,但是皇帝一句‘骑射是根本’这项划时代的历史发明只能安静的躺在柜橱下面。
张居正一声冷笑,亮出一块腰牌,‘对不起,我是锦衣卫。我是不会背叛皇上的。’
‘锦衣卫指挥使张。’我顺着腰牌读到,锦衣卫可以算是明朝皇上手中的秘密警察,克格勃,联邦调查局,中情局等,是皇上最信任的人才有资格担任的,锦衣卫可以风闻奏事,集抓捕,刑讯,审判于一身,就是一二品的朝廷大员见了锦衣卫也没有不发抖的。我哈哈一笑,‘你读圣贤书,岂不闻,君为轻,社稷次之,民为贵的道理。’
我说到这里,张居正老脸一红,没有搭腔。对于读书人来说,这圣人留下的东西,那肯定是对的,只是是不是照做,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毕竟这个世界的管理者绝大部分是人,而不是圣人。他们更愿意按照人的思维方式去办事。圣人的话对于朝廷官员们来说,更多的是作为一块向上爬的敲门砖。那些真正读书读傻了的,真按照圣人说的去当官施政无一不是被残酷的现实撞得头破血流。
我转而问道,‘中国可有传承千年的朝代?’
张居正想了想,说,‘没有。先秦时期的周朝也不过八百年。’
‘那你想不想保大明朝万世江山?’既然他是锦衣卫那让他造反不大现实了,毕竟锦衣卫指挥使都是皇帝最信任的人,可是可以换个法子。
‘想,只是姜太公也不能保周朝千年,我张居正何德何能又怎么能保大明万世江山。’
‘中国历史上没有千年的朝廷,可是日本有,和周天子一样,日本的天皇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统治者,没有真正的权利,只是一贯的享受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朝廷的权利全部集中在有能力的大臣手中。’这话也就是和不明底细的人说说,其实早些年织田信长上洛之前,天皇和将军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了。
‘周天子,放弃权利享受荣华富贵?’张居正听到这里,心中也是一动,让他们这些人造反那是基本不可能的,不过换个法子说反而会起到很好的效果。
要说起自秦朝有了皇帝以来,这些当官的明朝官员可能是最苦最累的一批了。那个和尚皇帝先是发明了廷杖专门殴打大臣,被打死的不知道有多少。其后又撤了朝会上的椅子,大臣们只能站着上朝。(本来历史上也就是明清两朝的大臣站着上朝的,不过电视上不知道怎么拍得,从秦朝开始大家就成了站着上朝了。)
我进一步抛出诱饵,‘没错,这种法子就叫做,君主立宪制。皇帝只是占一个虚名,平时不管朝廷事情,朝廷大大小小一切事宜都由宰辅和内阁做主,张大人自由饱读圣贤书,难道就没有清平吏治,造福天下百姓之志?’
‘有的,我有的。’最后两句话触动了张居正心里最软弱的地方,天朝改革不论大小事情都要靠皇帝做主,可是中国封建历史上这些皇帝除了开国皇帝还能做一个好皇帝,其他的皇帝有的想做大将军,有的想做木匠,有的想做小商贩,有的想做画家书法家词人,从‘只恨生在帝王家’就知道没几个想好好做皇帝为百姓为天下的,天下和百姓对于他们来说不是责任,而是一种负担,一种枷锁。张居正心想,‘或许让皇上们去做他们喜欢的事情真的是一件好事。从地方官开始一步步坐到高位的官员,没有一个是庸才,让他们对天下进行管理说不定会比现在天天向皇上进言献媚要强得多。皇上没了权利,那太监们和外戚自然也没了权利,对天下苍生也是好事。’
此时的张居正心中已经开始动摇,‘那锦衣卫怎么办?’
‘改革,就是换个名字,秘密警察怎么样?或者宪兵,廉政公署都可以,直接对内阁或宰辅负责。权利当然要削弱一些,可以风闻奏事,有了内阁的命令之后才能抓人。’在我看来没有一个类似廉政公署之类的组织很难防止腐败的蔓延,要知道个人腐败问题是不可避免的,要是内部没有一个良性循环。那改革就不是自上而下,而是自下而上了。现在民间有没有潜伏着类似李自成,徐达一类的人物,谁也不知道。
张居正为官多年,深知民间疾苦,对于这些事情也早有了对策——废除徭役,摊丁入亩,清丈土地,官民一体纳粮。这样不但能解决农民负担过重的问题,还能增加国库收入,富裕不断萎缩的中央财政。但是这种事情涉及到众多官员,乡绅以及王公贵族的利益,就算是有皇帝的支持也未必能实行的开。但是如果按照君主立宪制度,那这一切就不再是问题。‘你能怎么帮我?’
‘出兵是不可能的,不然你我都是千古罪人,我只能出些建议,不过我手下最近新研究出一种连发火器,一分钟内能射击一百二十次以上,射程可达百步。几个月后就能大量生产,可以卖给你一些,到时候你只需要几千私兵即可。’虽然不排除有人会用清君侧的名义来复辟,但是自古以来真理只掌握在胜者手中。只要击败他们,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说到底,还是要用武力呀。’张居正长长叹了一口气。用武力办这事好像又成了曹操了。这个大白脸的名声可不太好。
‘瞧您说的,变法哪有不流血的?不过比起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来说,我觉得还是值得,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现在的天朝是一艘在海上漂泊了二百年的头等战舰,但是各个方面都已经残破进水了,现在战舰还没有沉没那是因为船上还有一群船工在不停的修修补补,但是只要出现一个懈怠的船工首领或者敌方战舰突然出现,那战舰沉没就是迟早的事情。与其修修补补的等着战舰在海上沉没,不如在它没有沉没以前入港大修一番。阵痛那肯定是有的。但是您也知道,这长痛不如短痛。按说这老朱家荣华富贵也享受很多年了,而且以后还能享受下去。都好吃好喝了,还想怎么样?就天朝每年有多少人还在饥饿线上挣扎。’
这一番言论拿出去那真的是大逆不道了,张居正赶紧叫停,‘这个事情,容我再想想。朝鲜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保持了一贯的语出惊人,‘依我看,我们不如把朝鲜作为一块试验田来处理?’
张居正也吃了一惊,把一国作为实验田的还真是第一次,‘试验田,怎么个实验法?’
‘我们把朝鲜分为两部分,名义上还是朝鲜国王的,但实际上是你和我两个人做主施政,比一比谁能够让自己的领地富裕,人民生活的更好,怎么样?有信心吗?’
‘啪’张居正一拍桌子,‘我自幼饱读圣贤书,又为官多年,这施政之道,怎么会比不上你一个和尚。怎么个比法,说说看。’
看到张居正中了激将法,我把心中的计划说出来,‘我们把朝鲜平分为两份,东西也好,南北也好。朝鲜不是有八道吗,我们一人四道。一年一比,看看谁能让自己的领地上人均收入和生活水平提高更快。’
‘天意啊,天意。’张居正心想,‘朝鲜国王和一众朝鲜使臣在北京的时候天天喊着要内附天朝,本来朝廷上对于是不是趁人之危新置一省还有些犹豫,不过这回可真的内附了。’
我们两个拿过朝鲜地图,开始瓜分朝鲜,出于谦逊,我决定让张居正先挑选,因为不管张居正挑哪边,我都有九成的胜算。
最终张居正把朝鲜分为南北两边,本来出于距离上的考虑,张居正本来想选择和辽东相连的北方四道,不过北方太冷,而南方四道才是朝鲜粮食的主产地,发展农桑进行改革要容易的多。最终张居正选择了南方四道。因为我和张居正口头的协议中,只要两方百姓的生活平均水平和收入差距扩大到一倍以上时,输的一方就要按照赢的一方的施政措施来进行全面改革。
基调定好之后,剩下的事情就容易了许多。双方使臣再次入大帐,开始对朝鲜问题进行针锋相对的讨论。本来明朝方面的使臣对于日本占领朝鲜北四道是很不满意的,但是收了人家的礼物,这话也不好直接开口。再说日本占据的是朝鲜的土地又不是明国的土地。不过随后我亮出了三大杀器,将明国官员剩下的一点不满也消除了。
第一件大杀器是一件新棉衣,而且是明国部队冬天装备的那种。这是池田恒兴手下的忍者弄来的,在人类制衣历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因为这件明国部队准备冬天给士兵御寒的棉衣里面都是用枯草败絮来填装的,和后世天朝拿垃圾填充桥墩有一拼。要知道朝鲜北方到了冬天会达到零下四十度左右的严寒天气,就算当年征服日本欧洲的美国大兵,到了朝鲜也经常是用枪在脚面上开一个洞,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来应付朝鲜北方冬天的严寒。
割开这件棉衣之后,几个武将和张居正脸上立刻变了脸色。张居正吩咐一声,又从明军大营拿出几件户部新送到的棉衣,割开一看仍然全是枯草败絮。看到之后戚继光,李成梁等将领火气冲天,这简直是朝廷拿人命当儿戏。现在明军占据的地方大都是朝鲜北方地区,到了冬天那是滴水成冰,用这种劣质棉衣只怕绝大部分士兵会被活活冻死。只要倭寇坚持到冬天给他们收尸就可以了。这时的张居正早就没了参户部尚书一本的想法,而是想着立宪之后将这个户部尚书杀掉,首级传阅九边,不这么做就算自己的手下的戚继光,李成梁也会造反。
第二件大杀器是新试制好的70式水冷重机关炮,每分钟射速150发左右,这种新式的火器只要装备足够的数量,就能完全忽视骑兵,步兵和弓箭手以及火铳兵的存在。虽然机关炮还无法应付大炮,但是这已经足够了,毕竟大炮行动缓慢,而这机关炮四个人就可以抬起来飞跑了。
一番试射之后,我送给了两挺70式水冷机关炮给惊魂未定的大帅张居正。这时张居正也明白了为什我说有这个东西就能轻易主宰朝廷,这个东西太强大了,以后的兵种里除了操作机关枪的士兵和火炮兵以外,似乎再也用不到其他兵种了。再多的人在机关炮面前也只是炮灰。这样国家就可以裁撤大部分部队,将这些战斗力低下的军户兵转为农夫,增加赋税收入。这时张居正已经想象着把这机关炮架在马车上,纵横草原开疆扩土的场景。而那些骑马射箭的游牧民族纷纷在机关枪阵地前倒下。
而第三件大杀器则是关于日本国内的,日本天皇愿意自降一级,为天王,而当年的主战派日本太政大臣织田信长出家退位,新一代的日本太政大臣平信忠愿意向明朝称臣纳贡,请天朝天子赏赐日本国王印。这件事情是有传统的,当年既然足利义满大将军拜受了日本国王源义满印,那织田信忠当然也可以领一个日本国王平信忠印。
在场的日本武将大都知道织田信长和平信忠是什么关系。可是明朝那边不知道啊,一个织田信长,一个平信忠,只看名字那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可见日本的主战派是真真正正的下台换人了。但是如果说,织田信长和织田信忠那不用看,不是兄弟也是父子。这就是中国汉字的魅力之所在——断章取义。
在明朝官员看来,日本占领朝鲜四道是不好的,但是如果是一个天朝的属国帮助另一个天朝的属国管理地方,发展经济,那就是一件好事情。就算皇上知道了,也没有办法说什么,毕竟这是两个属国之间的事情。
最后呈报给北京紫禁城皇帝的奏折不是一片小好,而是一片大好。首先朝鲜平定了,而另一个参战国日本,已经臣属于明国天子的脚下,以后年年纳贡岁岁称臣,帮助天朝缉拿骚扰天朝东南沿海的倭寇。至于一个金印和些许对新日本国王平信忠的赏赐对明朝来说那真是毛毛雨啦,毕竟现在明朝在亚洲有属国三十多个,每个新国王即位的时候都要赏赐国王金印和礼物的。而且倭寇一平,海禁就这个措施就没有必要保留了。而日本方面派出汉人从一品左大臣王别情(又是化名)来帮助战后的朝鲜发展经济恢复生产。(这样就名正言顺的驻兵朝鲜了,而南四道的中国驻兵数量是日方的一倍。不过考虑到辽东是明国的土地,其实这几千驻兵一旦开战面临的就是被明国南北对进,中间开花的局面,只是机关炮和大炮现在大家都有了,这就和威慑的核武器一样,谁都不敢动手。想想就知道,在大炮开花弹轰击和重机枪的扫射下攻城的一方有什么好果子吃。)
这份奏折的最后却是中日朝三方大员见证下的一些无聊的问答。问话方是新附属的日本国从一品左大臣王别情,而回答方则是清一色的朝鲜官员。虽然朝鲜官员在中日两国讨论朝鲜问题的时候没有露面,但是最后总算出来露了一脸。
明国方面带过来的朝鲜官员主要责任是协调地方,说白了就是给天朝大军擦屁股的。明军也不是什么仁义之师,到了朝鲜在地方偷鸡摸狗的这种事情仍是层出不穷,只要没出人命这些做大将的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战场上还指望这些人去卖命呢。而善后的事情,就落在了这些从北京带过来协调地方的朝鲜官员身上。
而日本方面在平壤也抓了不少没有搭上最后一班船的朝鲜大臣。基本上这些人都是做官失败,也就是比较耿直,不畏强权,人际关系不好,平时不受待见的那种。不然也不会把他们留下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