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富春怀着忐忑的心情坐在马车上,双目微闭尽量保持镇静,他需要一个平和的心态去面对秦家,不论结果是什么,都不能跟琴家翻脸,还必须想办法把林海弄出来,因为飞马牧场是他手上的一张底牌,现在还没用就被秦家废了,他怎么能甘心。
“老爷,秦府到了。”车夫轻声道。
常富春下了车,在秦家那庄重而朴素的大门口顿了下,沉声道,“乐儿!”
常乐会意,前去叩响了门环。
“吱嘎。”大门打开,“请问这位公子后何事?”秦家的下人问道。
“请传禀下,就说肤施常家前来拜会。”常乐和气的说道,在秦家任何人面前,他似乎都没有脾气,一幅彬彬有礼的模样。
秦家的下人岂能不知道肤施常家的名头,“几位先请进,我这就是禀报。”说罢将常富春等人迎了进去。
“快,去禀报四爷,就说肤施常家来人了。”迎客的这名下人吩咐道,表情十分严肃,常家来访可不是小事,得妥善应对,否则就是给秦家丢脸。说罢,转头笑脸相迎,“几位请。”常富春等人向客厅走去。
阴骨真人从进入秦家后就收敛了气息,他不想因为他的存在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静静的跟在常富春身后。
“禀四爷。”
“慌什么?慢点说。”秦枫皱眉道,他最见不得人惊慌失色。
“禀四爷,肤施常家来访。”下人说道。
“常富春?他来干什么?”秦枫对常富春的突然来访十分不解,秦家和常家算不得不熟,但也很少走动,毕竟两家都是关中商业巨擘,平时的一言一行甚受外人关注。
“明白了,你下去了。”秦枫说道。
略微的沉思了下,秦枫还是决定让大哥出面比较合适,这时一种起码的尊重。心中笃定,他快步向后宅行去。
秦枫推门而进时,却看到老管家在秦汉的屋内,微微躬身行礼,“旺叔,您在啊。”
老管家点了点头,“恩,刚从铺子里回来,有些事跟家主说。”
秦枫说道,“大哥,肤施常家来了,这常富春要干嘛?您得出去接待下,要不显得我们秦家无礼了。”
“常富春?这时候他来我秦家想要得到什么?难道他不清楚我们不参与关中的纷争?”秦瀚也感到莫名其妙。
老管家沉声说道,“先去见见他,富春这小子有脑子,不会闲着没事来秦家闲逛。至于我说的事往后拖拖无碍,”
“旺叔,那您坐,我会会这常富春去,自从他窝在肤施祖宅,有些年没见过他了。”秦瀚说道。
“哦对了,听说富春的二子,常乐去昆仑修行了。这家伙应该知道秦家的地位,必要时候不须保留,适当的给他些压力,省得他蹦跶。”老管家说道。
“好,明白了。”说罢,秦瀚和秦枫兄弟二人前往前堂。
常富春坐在椅上,品着香茗,心里默默想着要怎么样跟秦家开口。说的轻了显得他没地位,说重了显得不给秦家面子,这分寸的却是不好拿捏,况且林海还在秦家手里。
“富春兄,一别几年未见,近来可好?”秦瀚跨进屋子便拱拳行礼。
常富春起身迎了上去,“秦瀚兄弟好久不见。”说罢将常乐领着身前,“还不赶快拜见两位叔父。”
“常乐,拜见两位叔父。”话语中崇敬有加,常乐虽然没见过秦瀚却知道秦琴便是秦瀚的独女。他必须给秦瀚留下个好印象。
秦瀚因为刚才旺叔的嘱咐说以仔细的大量了常乐一番,“好,英雄出少年,如此年龄便有这样的修为,以肯定会有一番作为。”
“谢叔父夸奖。”常乐谦虚的说道,但心里却十分高兴,秦瀚说出这番话,便证明他注意到了常乐。
相互寒暄了几句,众人入座,但从进门后秦瀚两兄弟便对坐在一旁的阴骨真人有些忌惮,因为他们看不透。而对塔拉却没有感到意外。
秦瀚心道,“常富春短短几年时间,身边尽然聚起了不少修行者。难道都是这常乐所为?”虽然心有余悸,但却并没有变现在脸上,秦瀚说道,“不知富春兄此番前来有何事?”
常富春顿了顿,张口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个时辰前,飞马牧场的场主与夫人去珍宝轩买办东西,却被珍宝轩强行留下了。飞马牧场跟我常家有合作关系,我又不能坐视不理,但直接去珍宝轩又不合适,所以只得先来拜访下秦瀚兄弟了。”
秦枫一愣,心道“之前派人去飞马牧场探查一无所获,他并没有下达扣押飞马牧场的场主之意。”
秦枫一脸疑惑的说道,“冒昧的问一句,富春兄那飞马牧场的场主真被我们珍宝轩扣押了?”
常富春一愣,不明白秦家这是什么意思,他尽然来了秦家必定是有所持,这种遮掩显得十分低级。但秦枫地位却在那里,从他疑惑的表情中常富春看得出秦家并没有计划着针对他,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秦瀚心里也十分惊讶,旺叔刚回来不久,说将林海拿住了,现在常富春便来要人,飞马牧场嘎鲁场主他从秦枫那里有耳闻,“难道林海便是那飞马牧场的嘎鲁场主?”
常富春指向阴骨真人和塔拉,“那两位便是飞马牧场的老管家和管事。之前塔拉管事跟着嘎鲁场主一同前往,可以确定场主是被扣押在了珍宝轩。”
秦瀚沉声道,“却有此事,场主已经被带回秦府了,我们与他有些个人恩怨需要处理。”
阴骨真人缓缓开口,“请问,场主人无事吧?”
“这位老丈,嘎鲁场主并没有什么事,我们秦家岂是用强的人?但有些事情他必须面对,也需要给我们个交待。”秦汉说道。
这时秦枫已经知道,事情有所变化,他适时的选择了沉默,言多必失的道理他明白。
阴骨真人顿了下,“我需要与场主见一面,不知可否?”
秦枫没想到眼前的这老人面对他兄弟二人时依然保持着那份镇定,那略写沧桑的脸上波澜不禁。
秦瀚也在打量这个半眯着眼端坐的老人,沉思了下,最终开口道,“好吧,秦枫将这位老丈带到德善堂去见一面场主。”
“好。”秦枫起身,走到阴骨真人身前说道,“请!”
秦瀚微微一笑,“富春兄来此,便为此事吧?”
“正是此事。不知秦瀚兄弟几时才能让嘎鲁场主返回常府?”常富春话虽不温不火,但话中之意却表露无疑,就是要让林海安全的回去。
“富春兄放心,此间事了,我送场主回去。”秦瀚回答道。
“希望不要耽误了腊月初一。”常富春知道秦瀚明白腊月初一是什么日子,索然秦家没有参与道纷争之中,但昆仑此行来长安他们定然知道,甚至昆仑可能会请秦家列席。
“耽误不了。”秦瀚和常富春用着同样言简意赅的话对答。
话说到这份上,二人便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在生意上寒暄起来。
阴骨真人在秦枫的指引下一路行至德善堂,阴骨真人一进小院,亭台楼阁,一花一草一木都弥漫这一种古色古香的味道。
走到门前,秦枫说道,“请!”顺后推门而出,房中的林海举目向门口开去,之间阴骨真人尽到房中。
林海心中大骇,从被珍宝轩扣押到现在不过一个多时辰,阴骨真人尽然来到了他面前,他现在最担心的便是众亲卫和秦家形成对峙局面。
“二位谈吧,我在院外等候。”说罢秦枫转身向屋外走去,但仅此一眼,他便确定这人就是妮雁送来的那张画像上的嘎鲁场主。
阴骨真人聚音成线传入林海耳中,“林海没事吧?”
林海却急忙问道,“鬼老,有没有秦家发生冲突?”
“没有,你放心。”阴骨真人将常富春带着他和塔拉前来一事大概说了一番。
“那就好,我没事,我与秦家有些渊源,这其中有些误会需要揭开。他们应该不会对我做什么,否则我也不会好端端的坐在这里。”林海说道。
阴骨真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呀!怎么看也是个对女男之情极端木讷的人,偏偏这些事情就发生在你身上?我改说你命犯桃花是好还是遭罪。”
“我......”林海无言以对,他确实对男人之情不擅长,但事情却接二连三的发生在他身上,似乎冥冥自有天定,他想躲都躲不开,秦琴可能是他无知模型反噬,但青蒹却难以解释。
阴骨真人摆了摆手,“好了,年轻人总会有面对这样的人,琪琪格真是个好丫头,明知道你和秦琴的关系,还默默的跟着你。你真有福,别辜负了她,否则我饶不了你。”
林海心中一紧,琪琪格尽然知道这件事,相比是他娘告诉琪琪格的,佛则怎么会知道的如此详细。“鬼老放心,我心里明白。”
“秦家可不是一般人家,秦琴是秦家的大小姐,这事并不容易处理,你小心为上,能不能过了这一关,就看秦家的意思了。是福是祸暂时说不清,但你必须见这秦姑娘一面,否者一切都没用。”阴骨真人说道。
林海点了点头。
“好了,知道你没事便好,我们也就安心了。此地我不得多呆。这院子里总让我感觉心惊肉跳。我先回去了,宅子买到了,亲卫们也安顿好了,你处理好秦家之事便好。我走了。”说罢阴骨真人起身向外走去。
林海叹口气,提在嗓子眼的心落了回去,只要没有大动干戈,此时应该有回旋的余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