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雷命人在主帐中支起了大桌,虽然诚王爷说兵吃什么大家吃什么,可军需官纪福还是加了菜。饭桌上一众人的话题也没有离开新军的这些事,政事堂的大员心知新军时间紧迫,皇上时刻关注着,朝廷投入巨大,一切都是为了应付即将可能发生的战事。此番巡查自然就是要清楚新军三镇军的准备情况,政事堂好倒是随机调配新军投入所需地域。而诚王爷却对他们所说的不感兴趣,在和身边的人谈论着哪个菜好适合新兵吃,哪个菜根本不好吃。一众官员对于诚王爷的举动也见怪不怪,只要诚王爷别撤出什么麻烦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晌午饭将尽,四皇子说道,“娘舅,家里让我给你和林浩带了些衣服。”四皇子随机想随行的侍从取来。
“大家吃着。”郑雷起身,说道,“四皇子请。”二人向郑雷的休息的营帐走去。
进了营帐四皇子将一包衣服递给郑雷,坐在帐中沉思了下,开口道,“娘舅,此行来前,我总觉着朝廷在着急什么事,政事堂的大员们忧心匆匆,对于新军的筹备很是紧张,父皇好像对此事也十分着紧。我在学院修习,不能过问朝政,但娘舅今天你就给我交个底吧,我也长大了。不需要蛮我什么。”
郑雷沉默了许久,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四皇子已经察觉,那不如挑明了说,“事情是很着紧,林海的事情你知道,当时在晋阳郡击杀了突勒克的精锐小队。后来林海随潘将军回都,将前前后后所发生的所有事情详细的讲诉于你外祖父,突勒克人这次不是小打小闹,可能会有大的动作,进攻时间定在明年分春,而且在中州内有人接应,晋阳郡雁门关危在旦夕。燕郡也可能好不到哪去,只不过林海早早将密信送于你大娘舅,知晓了此事可以提前安排。这也正是你外祖父这次入宫面圣的原因所在。经过一番商定后,将整个新军的筹建压在了政事堂三省大员身上,中书令领命筹建,门下从中调解,快速下发命令。尚书令则制定详细的防御计划,皇上将在政事堂最后审定防御计划。朝中紧张的气氛由此而来。”
“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两军交锋实在难免?”四皇子问着。
“此事草原突勒克那边是孛日帖赤那大俟斤在汗庭一力主张。此人为突勒克可汗亲弟,二十多岁时率兵亲征,平定草原。二十年前曾出访中州,在洛阳四方馆停留半月,你外祖父当时就发此子狼子野心。所以此次的战事想必不会草草了事。”郑雷详细的给四皇子分析道。
“既然有战事,为什么不让我从军,我在学院的能力先生们都看在眼里。齐国两个郡岌岌可危,而且果真发生战事,那西蜀,南梁是否会有所动作都还不清楚。如此之际,不真是用人之时么。我真想不明白了。”四皇子有些气愤。
“这....”郑雷说不下去了,四皇子年纪尚轻,而且皇上喜爱异常,且不说从军安全考虑,如果屡立军功,将会引起皇子们之间的记恨,那样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娘舅有何难言之隐?”四皇子问道。
郑雷定了定心,郑老将他摁在学院当先生,为的就是避嫌。郑老本在朝廷中就是特殊的存在,两个儿子在手握重兵,那样四皇子虽然年少,但朝中大臣门会认为郑老以权谋私,扶四皇子蹬太子位,坏了正统,毕竟大皇子是皇后所生。“你毕竟是皇子,安全很重要,如果在战场上有个闪失怎么办。”
“那有何妨?我排行好四,朝中有大哥协助父皇理政,后顾无忧,为何不能去?”四皇子十分不快。
“皇上有皇上的考虑,安心在学院修习吧。”郑雷说完拍了拍四皇子的肩膀,心道,“还是小了一些,一颗赤子之心。”说罢二人向军帐走去,郑雷不想再这件事上和四皇子纠缠,这完全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
下午诚王爷一行人在郑雷的陪同下来到西大营,大致的情况于南大营相同。在郑雷前些日子帐议后,德凡将军快速的做出了调整,解决的军需的问题,各路偏将也沉下心来好好训练。不在为精锐军该受的待遇按底下争来争去。二皇子自从进了西大营开始就沉默了许多,他很明白西大营中全是他的嫡系人马。不知郑雷这样安排予以何为。尽管二皇子刻意回避这什么,但他对西大营一阵大军的训练效果感到满意,最起码没有给他丢脸。
诚王爷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这南大营和西大营商量好的?全是刺杀训练和队列阵型?是不是只有这种训练才能显示出这般整齐划一,喊声震天的效果?”
郑王爷事实而非的问话,搞的一种官员脸色十分难看,照常理说,新军入营不就也只能训练这些,带兵多年的将军们也清楚视察时应该怎么样应对,所以西大营和南大营几乎一致的训练不能不说诚王爷说的有些道理。
“走吧,没什么看的了。去北大营看看,如果还是这样,今天就可以回朝了,没有什么可看的,浪费时间。”诚王爷发着牢骚,虽然众大员知道诚王爷不会干涉他们巡视的事,可保不准回去和皇上说什么。让诚王爷这么一闹,西大营的巡视没有一个时辰就结束了,二皇子在这期间得空和德凡将军碰了一面,德凡将军把这一镇新兵的训练情况仔细的汇报了一番,二皇子满意的点点头。德凡将军一再的保证,这一镇的新兵绝对会强于其他两镇,也将成为二皇子的嫡系部队,争取多拿些军功,让二皇子在皇上挑选太子中加些分。二皇子拍了拍张德凡的肩膀,“辛苦德凡将军了,德凡将军的良苦用心,吾会铭记于心的。”话说的不温不火,透着二皇子的精明。
一众人向北大营行去,途中诚王爷说到,“郑雷啊,希望你的北大营能弄出些不一样的动静。否则也太无趣了。一天就看一样东西会烦的。”诚王爷说完,一脸苦色。搞的众官员哭笑不得,陪着诚王爷乐着。
到了北大营,让大家奇怪的事广奇将军并没有迎接,一行人来到大校场后,却看到广齐将军掳着袖子,站在校台上指挥着。大校场的新兵,再进行着步兵战阵训练。虽然略显生涩,但将校身在校场内指点了新兵的穿插演练。
“嗯,不错。有新花样。”诚王爷调侃着。大皇子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孟广奇出了名得带兵有方,而且每每亲自上阵训兵,此次也不列外。广奇将军忙的一塌糊涂,等诚王一行人上了校台,他才几步并一步,感到诚王爷面前,“拜见诚王爷及各位皇子,拜见各位大人,下官操训新兵,没有远迎,望原谅则个。”广奇将军单膝跪地双拳一躬拜了下去。
“好了,起来吧。”诚王爷上来扶起了孟广奇。“操训新兵要紧,迎不迎我们不打紧。今夜我们在北大营下帐。”
“广齐,荣幸之至。”广齐将军面露喜色,赶紧着人安排。
大皇子从进入北大营之始就显得从容不迫,年近不惑的他十分沉稳,面上不喜不悲,一切了然于胸。对于广奇将军他是十分的信任,此次新军的任命大多经过他手,至于各中细节明眼人都看得明白。大皇子站着正统,视太子位为囊中之物,一切从齐国的利益出发才是他最看重。所以对于北大营的训练他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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