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妒忌
很难形容朱贵听到这句话之后的反应,除了震惊可能还是震惊。
怪不得翠花对那天晚上的事情毫无反应,怪不得今天清晨又赠送了自己一块手帕,原来那天晚上和自己缠mian悱恻的不是翠花,那半张带血的手帕也不是翠花的。
两个半张手帕,一个上面绣着富贵,一个上面绣着荣华,合起来就是富贵荣华,暗藏赵贵荣的名字,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还一个心眼以为是翠花呢?
难道明朝的女子也这么大胆吗,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都敢干?
朱贵来不及思考贵荣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必须想方设法稳住贵荣,并说服股东们答应自己带贵荣去衡州,否则的话以贵荣的脾气绝对会当场拿出带血的手帕,把那天晚上的事情抖落出来。
朱贵心虚的问道:“咳咳,贵荣妹妹,真的是五叔让你来的?”
“那还用说,没有我爹的同意,我敢跑出来吗?”贵荣解下身上的褡裢,递给朱贵说道:“大宝哥,帮我拿着,你在哪辆马车上?我们一起走吧。”
“第三辆车。”朱贵无奈的向自己的马车指了指。
“大宝,你不能让她去衡州,她肯定撒谎呢。”十一爷连连摇手:“你五叔要是找不到她,会急坏了的。”
“她既然来了,就让她去一趟吧。”朱贵商量着来:“五叔那边好说,我这就派一个人回去送信。”
“不行,简直岂有此理,我们去干正事,一个女人去算什么?”赵二爷一瞪眼,用身体拦住贵荣:“赶快滚蛋,要不是老太爷宠着你,我早把你打趴下了!”
“大宝,你不是烟花厂最大的股东吗,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行动受阻,贵荣一腔怒火全洒在朱贵身上:“贵荣虽然是个弱女子,但是也知道令行禁止的道理,你一个堂堂大股东都让我去,凭什么这些小姑的就不让我去?要是那样的话,你还做这个老板干什么,不如一头碰死算了!”
赵贵荣的话明显带有挑拨的意思,她拿住了这些人的软肋,因为这些人目前的确害怕得罪了朱贵。
赵二爷连忙说道:“住嘴,胡说,这又不是公事,和入股多少有什么关系?”
朱贵现在是一个脑袋两个大,说实在的,他倒是愿意让贵荣去衡州,但是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说服这些赵家长辈们。
“既然大宝答应了,就让这丫头去玩一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刘耀突然上前一步,沉着脸说道:“二爷,贵荣说的没错,我们这些人,必须服从大宝的安排。做生意就好比行军打仗一样,将领一出就要令行禁止,否则的话如何打胜仗,如何赚大钱?”
在所有人当中,赵二爷最佩服的人就是刘耀,因此神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刘旗总,可她是一个丫头,在一群男人当中穿来穿去,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就不好嫁了啊?”
“怎么,连我的面子都不给?”刘耀面沉似水,突然闷哼了一声。
刹那之间,跟随刘耀的四个护卫同时一抖缰绳,四匹战马稀溜溜鸣叫起来。
所有人心中一凛,他们这在意识到,在这支队伍当中,衡北所的人占据了二十五个名额,而且个个是拿着刀子杀过人的士兵,万一把刘耀给惹恼了,谁也担待不起。
“算了,算了,天不早了。”陈敬山看到气氛不对,连忙站出来说道:“贵荣,既然刘旗总都替你说话了,你就赶快上车吧。”
“谢谢旗总大人,谢谢四姑父!”贵荣也收起刁蛮女的神色,很乖巧的向两人行礼,然后对赵二爷吐了吐舌头,抱着包袱跳上朱贵的马车:“下去,到别的车上去,没见有女眷吗,这辆车除了我们赵庄人,别的男人都要回避!”
事已至此,别人都不好再说什么了,纷纷跳上马车,继续赶路。
刘耀纵马来到朱贵身边,竖起一根大拇指,低声说道:“兄弟,真有你的,家里留一个,外面带一个,快赶上年轻时候的我了!”
刚才贵荣说话的时候,刘耀靠得最近,因此他听到了那句“荣华富贵,鸳鸯戏水”,知道朱贵和贵荣之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因此才出面帮助朱贵。
朱贵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哥,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想象的是什么样子?你知道吗?”刘耀打马而去:“我什么都没想,哈哈哈!”
朱贵无奈的摇摇头,命令陈一水快马返回衡北所,找人到赵庄捎个信息,告诉赵五爷贵荣已经去了衡州,别让他担心。然后低着头重归队伍。朱贵发现,除了自己原来的那辆马车之外,所有马车都装得满满的,除非自己愿意和一堆花炮坐在一起,否则的话只能和贵荣同乘一辆车了。
跳上马车,发现贵荣已经占据了最好的一个位子,小包袱也揭开了,里面除了一些女人用的东西之外,竟然还有一壶酒和一只烧鸡。
“大宝哥,来来来,咱俩一边吃喝一边赶路吧?”贵荣撕了一条鸡腿递给朱贵:“尝尝,是我亲自做的,可好吃了。”
虽然有车帘挡着,但是四周都是熟人,朱贵说话的声音不敢太大:“你到底想干什么?一个女孩子家的,私自跑出来,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有你在,我还怕什么?”贵荣又把酒壶递过来:“喝吧,这是女儿红,我家后院里埋着的,十六年了,昨天晚上我偷偷的挖出来,灌了一壶。”
所谓的女儿红,是女孩子出生的那一天,由父母亲自埋在土里,一直到女儿出嫁的那一天才挖出来招待宾客。赵贵荣私自把给自己出嫁预备的好酒偷出来,意义已经不仅是出来玩玩而已了。
朱贵机械式的接过酒壶和鸡腿:“咱可说好了,在衡州城玩几天,等有人回来的时候,你也要跟着回来。”
“不回来!”赵贵荣小嘴一撅:“我要跟你在一起。”
“不行,闹闹就算了,我还有正事要办。”朱贵有些生气。
“你的是正事,难道我的就不是正事了吗?”赵贵荣眼圈突然红了:“你做下的事情难道就不认账了吗,万一我有了小孩难道要我浸猪笼吗?我不管了,反正我不回赵庄,我要在衡州呆一辈子!”
朱贵的脑袋翁的一声,神情立刻高度紧张起来。
再怎么说,那天晚上自己已经和赵贵荣有了云雨之事,当初又没有采取什么防范措施,说不定真的会令赵贵荣怀孕。这可是古代,未婚先孕是一件极其丢脸的事情,如果让宗亲知道了,浸猪笼是在所难逃的。而即便是赵贵荣没有怀孕,她已经失去了处子之身,日后还能嫁人吗?
按照这种思路想下去,赵贵荣偷着跑出来实在是明智之举。因为朱贵此去衡州究竟要停留多长时间还未可知,如果不顺利的话,三五个月也有可能。万一赵贵荣真的怀了孕,有了生理反应,她一个弱女子在赵庄可怎么活?
以自己目前在赵庄的地位,即便是人们知道了孩子是自己的,也不可能抓自己浸猪笼,而只会秘密的把赵贵荣处理掉。
看到朱贵冷汗直冒,赵贵荣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看你紧张的,我又没有逼着你娶我为妻?翠花是我的好妹妹,我不会抢他的男人的。”
“不这样,你……”朱贵真搞不懂赵贵荣是怎么想的。
“金屋藏娇啊?”赵贵荣得意的说道:“当年老夫子讲课的时候,我曾经在一边偷听过,他说汉朝有个皇帝造了一座黄金房子,把一个美女藏起来了。大宝哥,我不要黄金屋子,你给我造一座木头屋子就行了。”
朱贵瀑布汗,这都哪跟哪啊!
“贵荣妹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是朱贵一直想要询问的问题。
在陈大宝的记忆中,赵贵荣是一个见到陈大宝一次就会取笑他一次的人,刁蛮刻毒不说,还非常骄傲,绝对不可能对陈大宝产生什么好感。朱贵也曾经分析过,是不是赵贵荣贪财,或者是赵五爷背地里指使的。但是这也站不住脚,因为赵贵荣对自己的改变是从自己穿越的当天就开始的。
“一个哑巴能够拥有的,我凭什么不能拥有?哼,我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过呢!”赵贵荣突然显得很愤怒,也很悲伤:“那天你去老太爷家里吃饭的时候,我已经打定主意了,要当面臭骂你一顿,骂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是还没轮到我说话,你却说不要我!气死我了,于是当天我就发誓,在翠花得到你之前,把你抢过来!”
原来就为了这个,朱贵真的难以理解:“你不是和翠花是好姐妹吗?”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是好姐妹,计算一下男人又怎么了?”赵贵荣终于说出闷在心里很久的话,显得特别愉悦,突然扑过来抱住朱贵的脖子猛亲了起来:“可是,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我就不那样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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