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证明了我的推测,那天果然他出现了,并和方浪有过沟通。我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他问道:“能给我一支烟么?”我把枪插到了腰间,掏出烟递了一支给他,然后给他点上火。此刻他手上没了武器对我已经无法构成威胁,我自信以自己在部队的训练,对付一个文弱的五十多岁的老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缓缓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继续说道:“方浪在和我沟通的过程中提出了和我合作,只要能够把其微的研究成果搞到手,他愿意给我两百万,可惜他还是不了解我,钱对于我来说没什么意义,我只是附庸在何其微身上的一个另类,不过他发现了我对心理学和精神病学有很深的研究,并且对自己的知识水平十分自信的时候,他给我泼了冷水,他说道,我的这些知识水平在你面前一钱不值,在心理学领域,特别是行为心理分析上你非常的厉害,几乎没有人能够在你面前说谎,而且你对人性,对他人的心理揣摩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我苦笑道:“他这样说你也相信?这不过是他利用了你的好胜心理使的激将法。”他说道:“我知道他是在激将,但不得不说他这一招很管用,偏偏我还就真吃这套,他告诉我你一直咬着他不放,要不了多长时间也一定会追查到大连,找到何其微,他说如果在你的眼皮底下能够和他成功合作,把硬盘交到他的手上那才算本事,我听了自然不服气,于是就答应了和他合作。后来那个贱人买菜回来了,我便悄悄地溜了,何其微才把方浪赶出了门去。”
他说到这我彻底明白了,我甚至明白了为什么当时方浪只是安排了人守着何宅,并没有任何的举动,他是胸有成竹,他一定觉得何其渺一定能够完成这个使命,因为何其渺具备很好的机会。
我说道:“我没想到,你竟然为了自己的好用心而是非不分,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他摇了摇头:“我管不了这么多,我也不想管那么多,”他抬起头看了看我:“我只想和你比比看,谁更厉害。”我轻轻地问道:“有意义么?”“有,而且是很有意义。”他说道。
我问他:“你究竟想证明什么?”
他说道:“我就想看看,作为一个附属的人格,我的智商,我的学习与思维的能力,以及我对事对人的分析与判断,交流与沟通的能力到底有多强。”我说道:“就算证明了你很强那又能怎么样?”他说道:“优胜劣汰,强存弱亡,这是自然法则,我比他强大,我自然应该成为主宰。”
我摇了摇头:“你错了,你就算主宰了他的一切,又能怎样?”他说道:“谁规定我不能够以独立的人格存在,如果我能够做主宰,我一定能把他们全都赶出去,只能够有我一个人格,我的思想,我的情绪,我的行为,不再象他现在这样,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说道:“你做得到么?”他笑了:“有什么做不到,如果他能够比我自信,比我强势,他也能做到,只不过他没这样的气魄和信心。”听了他的话,我的心中闪过一丝光亮,如果何其微能够从过去的阴影走出来,能够重新开始心的生活,那么是不是真能够把何其渺这个人格从他的内心世界完全抹杀呢?也如同何其渺想把何其微赶出去一样。
他看着我说道:“别想了,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如果他真如你想的那样,我们早就不可能存在了。”我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他是个疯子,已经疯狂了,和他说什么都不会有效果,不过他的智商确定很高,而且他对人的心理的揣摩也很厉害。他甚至已经能够猜到我的内心所想,对付他确定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我只能够寄希望于沈香燕,我希望真能够如她所说的,有办法将何其渺这个人格扼杀掉,这个人格已经极度的不安全,已经具有了破坏性与不安定因素。但沈香燕会用什么样的办法呢?而且她的办法能否真正的有效,抑或她反而真正的被何其渺给控制或者反扼杀?
何其渺最后出现的频率很高,看来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一定要取代何其微的人格,喧宾夺主了。他望着我说道:“大嫂找我有些事,失陪了,你自便吧。”说完他便闭上了眼睛,身子倒回到床上去,又睡上了。
沈香燕找他做什么?她会不会已经开始动手了。其实我希望沈香燕能够再出现一次和我沟通一下再决定动手与否,因为一旦动手,不能够一次成功,那么想再对付他就会困难很多了。我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有一点激动和期盼,我很期待再次见到沈香燕的时候她能够带给我惊喜,她能够告诉我她已经把何其渺给杀死了或者赶走了。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何博士的身体又坐了起来,他看着我然后充满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没能下手,他说服了我,我也觉得他才应该成为主宰,成为我们的领袖。”我呆呆地看着她,我不知道何其渺是怎样说服她的,在她的心里,何其微一直是最重要的,可她竟然会同意让何其渺来主宰何其微今后的一切,甚至生命。我淡淡地说道:“你不知道么?他这样做何其微便不存在了!”
她说道:“不,他答应过我,永远都不会伤害其微的,他只是利用其微的身份,去做一些善事。”我说道:“善事?包括强取豪夺何其微的身体,扼杀何其微的个性和人格么?”她说道:“我们三个本身就是三位一体的,不存在谁占了谁的身体,至于说个性和人格么,我想如果他足够的相信自己,我们就算想出现都没有机会了。”
我说道:“你一定会为你的选择后悔的,他这样做,相当于彻底地把何其微从身体里驱逐了出来,而且很可能再也回不去了。”她惨然的笑了笑:“那样不是更好么?那样他就可以永远和我在一起,陪着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