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很快便被揭晓,明空端着洗衣的木盆回房,看到叶羽,她的双眸渐渐涌起了雾气,怔了一怔,她转身将木盆放到一边,拿出洗干净的下裤抖了抖。
“明儿,你怎么不让府里的丫鬟去洗?你挺着个大肚子,要是万一出点事儿可咋办?”
明空任由叶羽接过手中的湿衣,她没有说话,低着头走进了里间的卧室。
这小尼姑是怎么了?她对自己好像意见很大的样子,晾好衣服,叶羽跟着走了进去。
“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
明空坐在榻上,手里拿着那本《金刚经》,嘴里念念有声。
叶羽知道明空是在念经,至于念的是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走到明空身边一把抢过经书放在桌上,“明儿,有什么不痛快的就说出来,你现在怀着宝宝呢,可不能生闷气的。”
“…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之涅槃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
明空显然不是第一次诵读这《金刚经》,书虽被叶羽抢去,可无书的效果甚至较有书更好,她不带停顿的继续念下去。
老子能荡平突厥,难道会拿你个小尼姑没办法?叶羽捧过明空脸蛋儿,凑到她唇上将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
明空想要挣扎,可这象征性的动作有什么作用?在叶羽浪漫的法师长吻的刺激下,她渐渐的沦陷,身子软绵绵的靠在了叶羽身上……
“明儿,你怎么哭了?”明空的泪水从眼眶里涌出,顺着脸颊流进了叶羽嘴里,那咸咸的感觉使得他诧异的抬起头来。
“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死去的侍卫,明空心里真的好痛苦,”明空将头埋进叶羽肩窝,“后来肚子有些饿了,我想吃点东西,可吃了又要呕吐,为了不委屈肚里宝宝,我就继续吃,然后还是想吐……”
听到明空的诉说,叶羽发觉自己真的大意了,你难道不知道孕妇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血腥味儿?想想明空眼眶里噙着泪水,吃了吐,吐了再吃的一幕,叶羽感觉心里有些发堵。
“明儿,你稍微等一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看叶羽端着桌上的米粥离去,明空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她再次拿起《金刚经》,翻了两页放下,她又抓起了桌上的冰剑……
明空从昨夜折腾到现在,她胃里肯定空空如也,叶羽真不敢给她弄那些抗饿的吃食,可弄点粥什么的营养跟得上吗?既要容易消化又得有营养,叶大公子想到了瘦肉粥。
“明空不想吃荤,明空是出家人……”
出家人?明空这还真好意思说出口?叶羽瞪了她一眼,“你不要告诉我这些日子你一直跟青菜豆腐为伍,娘她们没说你吗?”
“婆婆才不会逼迫我呢,就是素月骗人家吃了两次,”明空看了看叶羽的脸色,“我每次都多吃点,不会让孩儿委屈的。”
“委不委屈他还能告诉你?你不会是希望咱们的孩子出生以后就是个药罐子吧?弱不禁风的走不了两步路就得气喘吁吁,长大了连媳妇都娶不上,你难道就不怕孩儿将来责怪你?”
明空瞪大了眼睛,她不能置信的看着叶羽,“你在骗明空,是不是?”
叶羽没搭理她,拿小汤匙舀了些粥送到了明空嘴边。
“我以后每天吃肉,宝宝是不会就不会那样了?”
明空张嘴咽下去,她满脸企盼的看着叶羽——为了肚里的宝宝,明空坚守了多年的信仰轰然倒塌,这一刻不要说见性神尼了,就算是释迦牟尼佛亲临,他也得一边树底下凉快去。
看明空的样子,叶羽有些想笑,他强忍着点了点头。
喂明空吃完肉粥,叶羽抱着她坐在榻上,轻轻摸着她的小肚子,真气缓缓送入她的体内。二人真气同源同根,这一刻仿若水乳交融,明空胃里的不适感一扫而空,她脸颊微微酡红,那诱人的一幕看的小叶羽蠢蠢欲动……
“明儿,你知道胎教吗?”
“胎教”一词最早出现在汉朝,古人认为胎儿在母体内会受到孕妇情绪、言行的感化,所以孕妇必须谨守礼仪,给胎儿以良好的影响,相传周文王他老妈怀孕的时候,站则如松,绝不踮脚,坐着身子不能歪,不能傲慢,发火了还不能骂人,这据说被奉为胎教的典范,如果是三丫头,她绝对这般理解;至于叶大公子,他心中的胎教当然没这么广义,可唬住明空却也绝对够用了。
“那是什么?”明空果然很给叶羽面子。
“母亲心情愉快,宝宝也就心情愉快,多听听小曲,多跟宝宝说说话,宝宝将来就特别的聪明呢。”说到这儿,叶羽指着那本《金刚经》说道,“你现在每天念这东西,宝宝就每天被你熏陶,以后肯定特死板,然后遁入空门,青灯古佛,孤苦一生,你忍心吗?”
林觉民《与妻书》曾言,“依新已五岁,转眼成人,汝其善抚之,使之肖我”,这是子承父业的典范,可也有人偏偏不希望儿子学他,记得曾经有一沉迷网游的哥们说了一句惊采绝艳的话,“我儿子要是像我这般玩游戏,我一定打折他的腿”,明空基本就属于这种情况,她笃信佛教,可儿子一定得娶媳妇的。
“那…那怎么办?”这小尼姑快急哭了。
“明儿莫及,胎教从现在开始也不晚,但以后可不能再念什么‘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了。”
明空猛点头,她抓过《金刚经》塞到了床底下,“我以后每天练剑,让宝宝跟我学习剑法。”……
“公…公子,明…明儿有些想你。”
叶羽本来就是打算交流一下父子或是父女感情,哪成想一不小心玩出了火?不知何时明空已然衣衫半裸,眼神迷离似那盈盈秋水,她紧紧的抓住了叶羽的手。
“明儿,我也想你啊。”叶羽突然将唇凑到了明空颈上,缠绵悱恻着一路向下……
“公子,这会不会对宝宝不好?”明空凭借灵台最后一点清明问出了这最令她不能放心的问题。
“当然不会了。”叶羽回答的很是干脆。
为了照顾明空肚里的孩儿,叶大公子正向偃卧,使明空跨其上,两股向前,安徐内之,微入便止,才授勿深,如儿含乳,让明空独摇(河蟹神兽在上,我容易么我)……
如果三丫头在此,看到眼前这一幕,她定会大吃一惊,从没读过《素女经》的叶大公子竟能于无意之中悟出这标准的“鱼接鳞”的姿势,人的想象力与创造力果然是无穷无尽啊。
“明儿,我给你讲个笑话听吧?”
明空香汗微微,娇喘吁吁,脸颊晕红的她慵懒的靠在叶羽怀里,时不时的摸摸自己小肚子,这一刻再没了师门,再没了江湖的厮杀,苍穹之下,仿佛只有她与公子构筑的爱巢,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到处都是暖春般的和煦,听叶羽此言,她微微点了点头。
“从前有一对夫妇,妻子怀孕几个月了,一天晚上,丈夫有些忍不住了,妻子耐不过她,含羞带嗔的共赴巫山……”
明空一点也不知羞,她聚精会神的听着叶羽的笑话,也不怎么好笑么。
“几个月后,孩子出生来,这可是个神童,一下生就会说话。”
明空愣了一愣,难道像刚才那样可以让孩儿变得聪明?
叶羽的故事在继续,“那孩子指着接生婆问,你是不是我的爹爹呢?这接生婆也愣了,这小娃干嘛找他爸?我姑且答应一番看他说什么,哪成想小孩子对着她的脸啐了一口吐沫,小婴孩儿义正词严的看着接生婆,‘往你脸上啐吐沫很舒服么?’……”
没等叶羽说完,明空“哇”的一声哭了。
这妮子什么意思?叶羽哭笑不得的看着明空,“明儿,你哭什么?难道我讲的故事不好听么?其实我还有一个‘拿棍子戳你脑袋很好玩吗’的故事没讲呢。”
“我再也不让你碰了,”明空推开叶羽,她撅着嘴说道,“要是孩儿以后埋怨,我就说全是你的主意。”
叶羽这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自掘坟墓,他哼哧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讲出来……
“相公,你在屋里么?”
听到门外钱紫萱的声音,叶羽第一反应就是被老婆捉奸在床,他从榻上一跃而下,披上袍子才意识到三丫头好像很清楚明空怀孕的事儿啊。
“相公,你…你怎么能这样,明空…明空她有身孕的。”
钱紫萱也是过来人,她能不清楚叶羽二人在屋里做了什么?看看一脸讨好表情的叶羽,看看榻上坐的明空,她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萱儿,其实这个…这个问题……”
三丫头皱了皱琼鼻,“你们在屋子里点了檀香?”
明空对檀香情有独钟,她看了看三丫头,“我一直就在屋里点着的。”
“你…你让我怎么说你?檀香虽能使人放松,可长时间燃放对孕妇却没多大好处,你不会……”
明空可不会怀疑三丫头的话,她这下真的慌了,光着身子就从榻上走了下来,“那…那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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