迤逦前行的队伍,吕布骑着赤兔马走在前头,陈宫高顺骑着马紧紧跟随左右。张辽等其他八健将在指挥队伍,护着辎重粮草,还有家眷。大军正行进间,忽有一骑来报:“温侯,前方九里山有大军扎寨,看旗号,是刘备部下。”“哦?公台以为如何?”吕布便问陈宫。“主公今次来是要投奔刘备,若是刘备军马,则不可与之冲突。现今还请主公亲往一观。”陈宫不急不忙道。“如此甚好。”吕布命大军继续前行,待到离九里山还有十余里路便命大军暂且驻扎,并招呼陈宫高顺领数十骑一同前往。
“好一座大寨。”陈宫概叹。“哦,公台以为如何?”吕布看着九里山上的大寨,以及那高高飘扬的刘字大旗,轻声问道。“此人以九里山为大寨,扼守徐州西北,扎寨与山上,自然占据地利,当是刘备手下一员大将。”陈宫仍是不急不缓道。“若吾以火攻,则如何?”吕布笑着问道。“主公请看。此大寨围墙乃是石块垒就,周围树木皆被砍伐建房,其上刁斗林立,又有诸多箭塔。欲要火攻,山上有活水,山脚亦有一小湖。故不虞水源被断,且火以草木为燃,大寨周围已然无草木,如何火攻?且其居高临下,吾等一举一动皆被其看在其中,吾恐山间亦有埋伏而。”陈宫冷静的分析道。“哦。”吕布看着山上的这座大寨,一时间感觉有些恍惚。陈宫说的不错,在山腰的一些林子里,早就布满了各种机关陷阱,原来是捕猎的,后来杨雷觉得应该增加些预警功能,防止别人偷袭,所以都被改成能猎杀人的陷阱了,平时亦是让人经常检查,免得失效。
陈宫吕布正在谈论,忽然高顺道:“寨中出来人了。”二人定睛一看,只见来将一身便装,马上横着一支长枪,身后跟着数十骑,不多时,来到近前。只听那将领喝道:“来者何人?何故觑我大寨?”吕布身为温侯,位高权重,加之久统重兵,身上自然而然有股威势。那喝问之人当然也是喝问吕布的,当下吕布脸色一沉,便要发作,陈宫却抢先一步道:“此乃我家主公,奋威将军,温侯吕布是也。尓是何人?”“哦,吾乃刘使君帐下别部司马杨雷杨宇霆,统领九里山军马,戍卫徐州。不知温侯何往?”杨雷在马上略行了个礼,接着问道。“我家主公与曹操作战,不幸落败,今日特此来投刘使君。还望杨司马让开道路。”陈宫依然不慌不忙地答道。“阁下说笑了,吾未得使君大人命令,不敢放温侯过九里山。吾这就派人快马加鞭赶往徐州,禀明使君。还请温侯稍待。”杨雷也是不卑不亢,有礼有节答道。
“既然如此,吾便先回,待刘使君之答复。”陈宫未曾开口,吕布便先开口道。言罢,一拨赤兔马,便往回走了,陈宫高顺等人急忙跟上。夜晚,吕布在大帐之中唉声叹气,陈宫高顺及八健将皆在此处,气氛甚是沉闷。良久,魏续道:“主公,不若吾等挥军杀入徐州,如何?”此言一出,陈宫即道:“主公不可。此时吾军人马疲惫,而刘备兵强马壮,恐不胜矣。”魏续还待争论,吕布摆手道:“不要说了,且待刘玄德答复。无根本之地,吾军终不稳矣。”
翌日一早,便有军士来报:“禀温侯,刘备军有使者到。”“哦,快快有请。”吕布急忙道。不一会,那人便到,见到大帐之中坐着的吕布及诸将,急忙道:“见过温侯,诸位将军。小人林峰,奉杨司马之命,告知温侯使君大人之回复。使君大人有书信在此,还请温侯过目。”言罢,便把书信送上。侯成接了信,呈给吕布。吕布展开一看,见其上所书:“温侯英名闻于天下,备本当亲往迎之,然于礼不和,故遣人手书告之。备当在徐州城相待。”吕布看完,哈哈笑道:“使君如此厚爱,布安敢不从。还请回禀使君,布这就启程。”林峰听了,急忙告退,回大寨复命去了。
吕布的人马一路前行,路过九里山大寨的时候,却见杨雷仅带数骑立在路旁,马上却无兵刃。吕布连同陈宫高顺等上前来,双方见礼完毕。杨雷道:“昨日职责所在,无礼之处,还请温侯谅解。”吕布心情正好,哈哈大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却不知杨司马此来何事啊?”杨雷微微一笑道:“温侯大军过境。雷为九里山守将,自当前来迎送,别无他事。”吕布呵呵一笑,道:“杨司马客气了,既如此,吾便去了。”杨雷笑道:“温侯请便,雷亦回寨中了。”谈话完毕,二人各自离去。
回到大寨之中,杨雷见到张飞,嘿嘿笑道:“三将军,温侯已经率军前往徐州了。”“知道了。”张飞瓮声瓮气地答了一句,顿了顿,又摇摇头道:“大哥心肠忒好了。糜子仲都说了吕布是虎狼之徒,不可收留,收则伤人。他还是不听,那可是他将来的大舅子。要俺说,直接杀了了事。”杨雷回道:“使君此番收留吕布一则是为报前番吕布袭兖州,虽是无意,亦解徐州之情。二则徐州缺少大将,吕布虽然唯利是图,然不可否认其武艺过人,其麾下高顺之陷阵营,八健将以及并州铁骑均是百战之士,故收之可为徐州屏障尔。不过使君宅心仁厚,说不定心肠一软,便将徐州让与吕布了。三将军还是尽快回去劝阻此事,亦能护卫使君大人周全。”张飞听到此,立即起身道:“三姓家奴,俺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待俺回去,与他并上三百合。对了,那个方子俺也派人送去了。等那个黄汉升再过来,俺也要和他比比。俺去了。”言罢,转身便走。杨雷急忙道:“三将军,吕布多有辎重,行军甚慢。虽然如此,将军还是抄小道尽快回徐州的好。”张飞连头都不回,直摆摆手,大声回道:“知道了。”杨雷自去操练人马不提。
过了三日,忽有探马来报:“禀司马,温侯吕布来访。”“哦,”正在围着刚制作好的但是粗陋的沙盘在查看徐州附近地形的杨雷抬起头,心中十分疑惑,吕布来这儿干嘛,嘴里却不闲着,急忙道:“请温侯进议事厅,吾随后就到。”
议事厅内,杨雷又见到了这位三国第一武将,陪同的是他的军师陈宫,至于其他将领倒是没有跟来。只见吕布一身便装,未着铠甲,眉梢上亦有喜色,看来心情不错。杨雷一见,急忙上前道:“见过温侯。”吕布急忙回道:“宇霆不必多礼。”礼毕,二人分宾主坐下。杨雷便问:“不知温侯此来何事?”陈宫此时接道:“非为其他,乃是刘使君将小沛送与我家主公屯兵歇马。如此,徐州城,小沛,九里山互为犄角,故特此来见过司马。”“哦,如此说来,吾等便是邻居了,远亲不如近邻,还请温侯多多关照。”吕布哈哈一笑:“分内之事,分内之事。”三人又瞎聊了会儿,便告辞了。
下了山,吕布想起前日进徐州张飞挑衅之事,又回身看了看这座大寨,不由长叹一声:“唉,吾匹马纵横天下,不想今日委身于人,做他人羽翼。”陈宫急忙道:“主公慎言。可暂居小沛,待他日时机一到,再成事不迟。”吕布默然不语。
自吕布来过之后,杨雷便开始写书信了。为啥,杨雷要挣钱啊,杨雷训练的部队都是一日三餐,且为了保证营养,要有鱼有肉。九里山就那么大点地方,基本上所有的猎物都成了将士们的腹中之餐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跟不上了,而且自己这边的后勤开销太大了,徐州城那边的糜竺都有意见了。没办法,自己要想点办法挣钱啊,再说,自己曾经夸过海口,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如今这武就不用说了,大家都看在眼里,前段时间还和所谓的丹阳兵比了一场,以己方付伤亡五成的代价全歼对方,虽说伤亡大了些,但是丹阳兵的名声在那儿,连带着对自己练兵水平的评价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这文的方面,自己还没有显示出什么呢。好歹咱也是工商管理出身,不说别的,搞商业还是有一手的。首先要推出什么呢,当然是最简单,也是最普及的了,组合家具就这样登上了历史的舞台。当然,杨雷只提创意,至于经营网络方面自然有糜竺在搞,毕竟人家是富商,赚钱那是本能。土法水泥的制作方法也写了进去,还有所谓的晒盐法,暂且就这三个了,至于烧玻璃实在是不懂,炼钢也没那个本事。不过对于种地,杨雷也在信里说了句,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使君若是想军粮无忧,那就要进行精工细作,而且要时常照看。不可照往常那样,种子撒下去,收成多少就看老天了。当然,杨雷也把自己小时候见过的家里人怎么种地的方法写了进去,至于刘备能不能推行,那就不知道了,毕竟杨雷现在的位置还不高。至于水泥和晒盐以及家具,这点不需质疑糜竺的眼光,自己连家具的设计图都简略画了几张,还愁这事情么。过了几天,这些书信连同杨雷的希望都寄了出去,剩下的就是熬人的等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