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快的。
在我们几个人的面前,就出现了更加诡异的一幕。
只见站起身后,一直低着头面对着我们的陈教授,此时虽然并没有抬头的打算,但是他却缓缓的将自己的右手抬了起来。
动作虽然缓慢,但是也正因为这缓慢的动作,给我们几个人造成的心理压力却更加的大了。
陈教授的右手终于抬了起来,并且最终握住了砍在头顶的弯刀刀柄之上。
“噌......”
就听到一声轻响过后,陈教授的右手用力的将砍在头顶上的弯刀拔了下来。
而随着弯刀的拔出,更多粘稠猩红的粘浆从那深深的劈痕之中涌挤出来......
涌挤而出的猩红粘浆,顺着陈教授的额头淌了下来,与此同时,我就看到那熟悉令人心中一凛的红光再次在陈教授的眼中闪现了出来。
像是仍然觉得如此一幕不够刺激我们的神经一样,只见陈教授抬起左手,在自己的脸颊之上轻轻一抹,那粘稠猩红的粘浆顿时就沾满了他的手上。
紧接着,令人作呕的事情发生了,陈教授那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几人,而他的脸上却带着一丝残忍的诡笑,慢慢的将沾满猩红粘浆的手指放入了口中。
使劲的吮吸了几口之后,沙哑低沉,其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冷意的声音,从陈教授口中发了出来。
“果然都是如此的卑鄙无耻啊,自己的女儿不顾父女情义帮着外人也罢了,自己的养的狗竟然也开始反咬自己了。”
说话的同时,陈教授也开始迈步向前走来。
尽管他的动作不快,而且趔趄着就像是个快摔倒的木偶一样,但是我和站在最前面的白依还是仍不住的同时向后退出去了一步。
身后抱着渠胖头的陈虎蛋就更别提了,我甚至都能听到从陈虎蛋的喉咙之中不由自住发出的“咯......咯......”怪声。
“你他妈的站住了。”
虽然心中也同样有点发毛,但是我还是厉声的冲着陈教授喝止道。
“再往前走的话,别怪老子真的对你不客气了啊,告诉你,老子真的发起火来,连自己都怕!”
只是,我这厉声警告,却并没有让陈教授停下向前的脚步。
只见他依旧慢慢的向着我们走来,满是污血的脸上依旧是带着诡异恐怖的狞笑,直勾勾的盯着我身后抱着渠胖头的陈虎蛋。
“谁救了你的老娘......谁把你改造成了天才......你这条该死的狗......去死吧!”
话音一落,我猛然看到陈教授那双血红的眼睛显得更加的亮了,与此同时,他的脸上狰狞的表情更甚,只见陈教授猛然将手中从脑袋上拔下的弯刀一甩,径直就朝着我们甩了过来。
此时的陈教授着实的让我感到吃惊,别的不说,就说他这伸手甩出弯刀的动作,那就显得相当的利索,手劲儿十足,一看就是个有真功夫的练家子。
而且,就刚才陈教授所说的那一番话,他针对的对像明显就是我们身后的陈虎蛋。
可是弯刀径直飞了过来,站在最前面的我和白依却同时下意识的就偏头躲了开去。
也就在偏头躲避的刹那,我猛然意识到了不好。
“虎蛋!小心啊!”
我大声提醒的同时,就看到一丝寒光从我的眼前瞬间就划了过去。
眼前寒光划过的速度十分的快,而且几乎就是贴着我脸颊飞过去的。
在那一霎那,我的脸上甚至都能感觉到刀身上的冰凉了。
就在大声喊叫提醒着陈虎蛋小心的同时,我也迅速的将头向着后方转了过去。
可当我和白依同时迅速的转过头去,却又同时的僵在了原地,我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身后抱着渠胖头的陈虎蛋,在那瞬间根本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看着转过身的我和白依,陈虎蛋的眼睛也瞪的老大,盯着我和白依看了看,他随即就缓缓的低下了头,向着自己的胸口看去。
只见,刚才被陈教授甩出的那把尼泊尔弯刀,此时正直直的插在了陈虎蛋的胸口之上。
随着陈虎蛋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一下子大片的鲜血就从那厚厚的防寒服之中殷了出来。
不敢相信的盯着自己胸口看了一番,陈虎蛋慢慢的抬起了头。
“大白活......”
一声低吟过后,陈虎蛋像是浑身力气瞬间就消失了一样,他猛然的就跪倒在了地上。
而随着陈虎蛋跪倒在地,一直紧紧被他抱在怀中的渠胖头也随着陈虎蛋的手臂一松,滚落在了一旁。
陈虎蛋这声轻声低唤,将我从震惊之中唤了回来。
没有丝毫停顿的,我一步就跨了过去,蹲下身子伸手就扶住了身子歪向一边的陈虎蛋。
此时此刻,我并没有像刚才看到渠胖头身受重伤似是死亡时的反应,这并不是说我对陈虎蛋此时的模样无动于衷。
而是我的神经已经被这接二连三的打击折磨的有些麻木了。
看着插在陈虎蛋胸口的那把弯刀,我充满血丝的眼睛之中已经满是慌乱的绝望了。
弯刀透胸而过,只没刀柄,位置正好是在陈虎蛋的心脏之处。
扶住陈虎蛋的身体之后,我的手上很快就感觉到了一股粘稠的温热,那是从防寒服中浸出的鲜血。
嘴唇子哆嗦着,六神无主的盯着搂在怀中的陈虎蛋,我竟然想要伸手将他胸口那把没柄而入的弯刀拔出来,就在我哆嗦着手指握住刀柄的时候,白依伸手将我的胳膊紧紧的抓住了。
看到白依紧皱眉头冲我摇了摇头,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想要做的是十分错误的,此时要是讲陈虎蛋胸口插着的弯刀拔出来的话,那么很可能他就会瞬间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大白活......”
就在我六神无主,不知所措的时候,就听到怀中搂着的陈虎蛋喘着粗气的对我低声道。
“俺真的不行了......带着胖头走......赶紧走哩......”
此时,向我低声念叨的陈虎蛋,说话的口气又恢复成了之前我所熟悉的那种土话口音。
不知为何,听到他如此说的时候,我的脑海之中突然就浮现出了小时候,我们三人跟着父亲去挖古墓时,陈虎蛋为了安抚渠胖头,将给弟妹留着的鸡蛋掏出递给渠胖头时说的那句话。
“俺的鸡蛋......给你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