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身后有动静,黄板牙一惊,手忙脚乱的抽开桌下的暗格,把我的那块袁大头放了进去.
我知道渠胖头出声只是醒来的前兆,还不会立刻清醒,果然,又等了一会儿,渠胖头才晃着脑袋,睁开了眼睛:“我草……老子咋睡着了!我说…掌柜的,嘴干的厉害,你那什么毛尖还有没有,再给整一杯呗!”
我闭着眼睛还装着昏迷,听见渠胖头说的话,差点没爬地上:还他妈的喝!再喝你狗的就该永垂不朽了!
黄板牙听见渠胖头招呼,笑着回道:“有。小哥等着啊!我这就去泡。”
见黄板牙进里屋去泡茶了,渠胖头摇着脑袋左右看了看,看见我还靠着椅子睡着呢,渠胖头上来就用力弹了我一脑门,疼的我嗷的一声跳了起来,不是装的。是真疼啊!
“啥时候了还睡觉,不赶紧的换了钱回去买猪蹄儿,睡个毛呢!”渠胖头占了便宜还镇镇有词!
我揉着脑门指着渠胖头半天说不出话来,心想:“老子刚才可是装的,你孙子才是真睡着了啊。睡的那个香!就差给你脑袋下面塞个枕头了!”
正这时,黄板牙端着杯茶水走了出来,见我坐在那揉脑门,笑道:“这哥们也醒了啊。等着,我再去泡杯茶去。”
我伸手拦住他:“不用了,还是赶紧办正事吧。”此时,我也不急着拆穿黄板牙了,刚才假装昏迷的时候,我仔细想了下,黄板牙如此大费周张的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为了我拿来的那块袁大头,可这袁大头按照我的理解,真不算什么值钱东西,除非我们拿来的这块很特殊!至于怎么个特殊法,那还得看能不能从黄板牙嘴里套出来了。
黄板牙听我说了要先办正事,也就没坚持要再给我泡茶去,把手中端的茶杯放到渠胖头面前,转身回到了展台后.老胖头端起茶杯又是一通牛饮,我也不担心黄板牙再给他下药,除非这黄板牙疯了!
只见黄板牙从桌上拿起那枚西贝袁大头咳了一声冲我们道:“二位可知道这东西来历价值?”
老胖头没等我说话抢着回答道:“你这掌柜的咋当的,连这个都不知道,还的问我?看在你虚心的份上,哥们儿我就告诉你。这叫袁大头!袁世凯称帝的时候发行的货币。我告诉你啊。这东西最少三百块。少一个字儿不卖!”
我听了连忙拦住渠胖头,不让他再跟这丢人现眼,就他还给这黄板牙当先生呢。让人玩儿死了都不知道!
拦住渠胖头不让他再胡说八道,我才对黄板牙说道:“这袁大头来历价值我们还真不知道,还请兄弟给讲讲。”
听见我和老胖头说的话,黄板牙“哎”的叹了口气,估计心里暗骂:“早知道这俩愣头青不知道这袁大头价值,老子随便忽悠几句就低价收了。多余浪费那些功夫。”
黄板牙叹了口气后,端起茶壶抿口茶水才开口道:“也罢!今儿我就和二位好好的说道说道!袁大头这东西,按着铸造年代,样式,品相来分,价格各有不同。二位拿来的这块儿呢,按我们行话正式叫法是袁世凯侧面相民国三年壹圆面!”
“这不是关健的,关健的是这儿!”黄板牙指着袁大头.
我低头看去,这块假的袁大头和我的那块样式完全一样,连某些细微的划痕腐蚀之处,都让黄板牙做的跟我那块尽量的相似,不仔细看还真以为就是我拿来的那块.这黄板牙不亏是玩古玩的,狸猫换太子,造假的功夫还真是了得!
只见黄板牙手指着袁大头的正面.袁大头的正面是袁世凯浮雕图,图上袁世凯的后衣领处刻着行英文小字,这点,以前我还真没注意到,黄板牙的手指就指在这行英文小字上。
渠旁头也看见了那行英文字,出声问道:“这上面咋还有洋文?”
黄板牙摇头晃脑的解释道:“这洋文正是这块袁大头的珍稀之处,这行洋文是个人名,此人叫L.GIORGI.正是这袁大头的设计者,带有这种签字的袁大头只是一种试铸版,压根就没在世面上流通过,所以储世很少。极为珍贵!”
一听这袁大头珍贵,渠胖头兴奋的呀,忙讯问能值多少钱。
黄板牙拿起西贝袁大头惦了惦:“按照现在的行情,这种带设计者签字的袁大头……至少三万一枚!”
黄板牙此言一出,不光渠胖头听的嘴角直抽,我也愣住了,没想到我那块袁大头会如此值钱!也难怪黄板牙煞废苦心的玩儿了这么一出!
“不过……”黄板牙面露惋惜的接着说道:“您二位这块,虽说做工精细,但确是枚假货!一文不值!”
渠胖头刚从“三万块钱”缓过神来,就听见黄板牙说这袁大头是假的,大怒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子的袁大头是从陈年老鬼的坟头里刨出来的!怎会有假!”
看见渠胖头发怒,黄板牙一脸“委屈”的说道:“这枚袁大头表面颜色不均,边齿稍显粗糙,参差不齐,敲之边缘所发声音尖短低闷,的的确确的是枚西贝货!”
我看这黄板牙一脸委屈,心里暗笑:孙子。演技不错嘛!北影毕业的?
渠胖头还想争辨,被我出言劝止了:“别说了!黄牙兄说的没错,这枚袁大头确实是假的!”
黄板牙一听大喜:“还是这位小哥明鉴事非。不如这样,你二位拿来的这枚西贝货,做工倒也精细,摆着当个样品倒也合适。兄弟我全当交个朋友,五十块钱收了怎么样?”
我怒极反笑,心道:五十块钱收三万块的东西,你孙子这算盘倒打的精细,老子要是刚才喝了你的迷魂汤,还真就上了当了。
见我无故发笑,黄板牙不明就里,只得在一旁也陪着笑脸傻乐.
渠胖头看我不说话和黄板牙对着傻乐,不由着急,伸手捅捅我,低声道:“你啥时候把袁大头换成假的了?既然这哥们儿要收,赶紧的出手啊。好歹先把晚上这顿饭解决了…”
我瞥了眼渠胖头,你也就是个吃亏上当的东西!当下,没再废话,正色对黄板牙说:“行了!黄牙。别演了!这枚袁大头是假的,那你把真的拿出来吧!不知道地方我告诉你,桌子下面那暗格里!”
我话音一落,就见黄板牙脸色陡然大变:“兄弟什么意思?我听不懂!”见黄板牙还想抵赖,我也懒的废话了,给渠胖头使个眼色让他把黄板牙拦住,自己绕进展台,抽出桌子下面的暗格,取出了我的那枚袁大头。
黄板牙见这情况,知道是事情败露了,眼珠一转,扑着就想要从桌面上拿刀,渠胖头也不傻,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出了其中有猫腻,是以,不等黄板牙动身,一个擒拿就给他按在了地上。
“大白活,什么情况?”渠胖头朝后别着黄板牙的胳膊问我,黄板牙疼的直咧嘴,不停的叫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我快速把事情经过和渠胖头说了一遍,气的渠胖头哇哇怪叫:“好你个孙子!敢拿迷魂汤灌老子!今儿,爷爷要不把你那俩黄牙掰下来扣副筛子!真就对不起党国的栽培了!”
我看渠胖头举拳要揍黄板牙,连忙拦住他道:“党国教育我们要优待俘虏,这孙子没少干这缺德事,不过,看在他刚才实话告诉了咱们袁大头价值,没拿瞎话蒙人的份儿上,待会儿叫警察来就行了!犯不上动手累着自己!”
黄板牙听了,也急忙告饶:“我坦白!我自首!争取政府宽大处理!好汉千万息怒!”
渠胖头看我阻拦,也就悻悻然的没再动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