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烁,怎么还不起床?太阳都快晒屁股了。”
感到屁股被人轻拍了两下,北堂烁差点没跳起来。是谁那么无礼,居然如此轻佻地拍自己屁股?只是等他睁开眼睛时,却傻眼了。
面前这人是谁?怎么如此奇怪?
明明是个女人怎的不修边幅、披头散文的成何体统?而且还穿了件大露胸口与手臂的衣服?他撇过头,不敢多看。
“小烁,你怎么回事?还没清醒吗?”高曼看着儿子迷模地望了自己两眼又撇过头去,忍不住有些好笑。她伸手又拍了儿子两下说:
“你不是老说爸妈不陪你吗?今天难得爸、妈都有空,我们带你去游乐园玩。你赶紧起床吧。”
北堂烁想发火了,这女人怎么回事?竟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什么爸妈?什么游乐园?不过等他再次回头时,却真的懵了。
他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奇怪的屋子,白色的,不知道用什么建成的房顶?还有奇奇怪怪的,应该是家具的东西。尤其墙面上还挂着跟真人一模一样的画,但是画上的人他却一个人也不认识。
北堂烁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子居然缩小了?这,这是怎么回事?他蹙眉,拼命在脑海里回想。对了,他记得,因为自己,落儿被苗女下了盅毒。然后,他和王爷带人赶往苗疆寻苗女讨解药。最后,他以自己的命换取了解药。
那么,他不是应该死了吗?怎么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而且还变小了?王爷呢?是否把解药顺利带回去?落落呢?是否解了盅毒?还有轩儿?…他有一大堆的困惑得不到解答。
“小烁,你怎么了?别吓妈妈呀……”高曼被儿子脸上那不断变幻的表情给吓了一大跳,这孩子怎么会有那样复杂、成熟的神情?
“老季、老季,你快来呀!”她回头朝着屋外大声喊道。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在餐桌旁看着《晨报》等着妻子、儿子出来一起吃早饭的季明听到妻子的喊声后吓了跳,立刻放下报纸三步并作两步走上了二楼儿子的房间。
“老季,你快来看看,我们儿子不对劲。”高曼看见丈夫出现后,仿佛找到了靠山。她赶紧朝他招了招手,说道。
季明一听,一边看向还在蹙眉坐在床上没动的儿子、一边大步迈过来。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高曼焦急地说,“我不是来叫儿子起床吗?谁知道他刚才好像不认识我一样。这会儿又傻呆呆地,该不会是生什么病了吧?”
“别急,我看看。”季明拍拍妻子肩旁安抚道,自己坐到床边看着儿子说,“烁烁,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说着,伸手去摸儿子额头。
“别碰我。”感觉到有人靠近,北堂烁反射性地打断来的手。
“烁烁?”季明夫妇惊住了。
北堂烁这才看见面前又多了个男人,正是贴墙的画上里的人。他也跟奇怪的女人一样留着短得不能再短的头发、穿着露胳膊的衣服,还有露出腿上的腿毛。北堂烁眉心蹙得更紧了,太有失风雅了。
“你们是谁?”北堂烁抿了抿唇,带着防备地问道。他不会是没有真的死,而是被那些可恶的苗疆人下了套吧?
“烁烁——”
季明夫妇被儿子生疏的话跟防备的眼神给吓得不轻。
“我们是爸爸、妈妈啊,你怎么不认识我们了?”焦急的高曼当即说道,还一边把眼神投向丈夫充满了求助。
季明拍了拍她的肩,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太急,冷静点。
“爸爸、妈妈?”北堂烁蹙眉,难道是父亲、母亲的意思?
“是啊,是啊。”高曼直点头,她指着自己和丈夫分别说道,“我是你的妈妈,他是爸爸啊。你怎么把爸爸妈妈也忘了?”
“我不记得了。”北堂烁说,他不清楚面前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有一点他知道,那就是以静制万变。
“不记得了?”高曼都快哭出来了,昨晚儿子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觉醒来却不记得了?
“那,那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比如头痛吗?晕吗?”她想儿子是不是昨夜不小心碰到头了,所以才会一时记不起来?
季明也小心地打量着儿子。
北堂烁摇了摇头,他很好,除了对面前一切陌生和自己没死之外,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这……”
季明夫妇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老季,咱们带儿子去医院检查吧。”高曼实在接受不了儿子一觉之后就忘了他们当爸妈的事情。
“好,我去把车开出来。你赶紧帮着烁烁收拾好下来。”季明点头说。
“好。”
北堂烁看着男人离开,而那个女人却红着眼眶看着自己,说
“烁烁,你放心,爸妈一定会让你想起来的。”
说完,她就转身到一旁奇怪的柜子前拉开柜子,在里面翻找起来。
北堂烁又不能告诉他们自己其实并不是他们嘴里的烁烁,他们的儿子。所以,他沉默着,直到这个女人拿了衣物过来。
“烁烁,赶紧把衣服换上,咱们去医院。”她说着,伸手要来拉北堂烁。
北堂烁立刻避开,看见她受伤的神情后,抿唇说道:
“我自己换,你先出去吧。”他虽然现在身子缩小了,但是里面住着的却还是一颗成人的心,可不能让一个成年女人给自己换衣服。
高曼看了眼儿子,见他坚持。只能点了点头:
“好,那妈妈先下楼等你。”
高曼离开后,北堂烁才彻底地放下紧绷的情绪。他手上拿着刚才那个‘妈妈’为他准备的衣物发呆,跟刚才的两人差不多的。都是很短的袖子、只有一层;裤子也奇奇怪怪的,怎么穿?
北堂烁费了些功夫才成功把衣物换上,穿上好,他有些别扭地伸手扯了扯。然后看了看,发现房间左侧有道小门。他下床推开门,发现里面也蛮奇怪的。但是应该能猜出是洗漱的房间。
北堂烁从墙面的镜子上看见一张跟自己完全不同的面孔,面孔的主人正是变小后的自己——一个十岁左右、面容俊秀的短发小少年。
他伸手摸着自己的脸,不见任何易容的痕迹,再想想这矮小的身材,应该也不是被人动了手脚。那么,他真的变成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了?
他,对着镜子发起呆来。
话说,在楼下久等儿子不见人。高曼又坐不住了,她上来在洗手间找到发呆的儿子,心里又焦急起来,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着说:
“烁烁,别照镜子了,还是那个小帅哥呢。”说着,她手脚麻利地给儿子把牙膏挤到牙刷上,又把漱口杯装了水递到他面前说:
“赶紧刷牙、洗脸,你爸爸还等着呢。”
北堂烁才知道原来这东西是刷牙用的,其实他见过、也用过跟这种形状很相似的牙刷,就是没有牙刷。那,还是落落做出来的。
终于洗漱完后,母子俩下了楼。
北堂烁又见过好多没见过的东西,包括早饭。但是让他最震惊的是,在临出门的时候,他看见了‘妈妈’挎的包。这不是落落设计出来的吗?
北堂烁心里有了很多困惑,但似乎又有了什么东西在明白。他坐上了‘爸爸’驾驶的车,这车对他也是很大的冲击。原来世上竟有这种‘车’,好快,简直是他没想过的。而且舒适度也完全不是马车能比的。一路上,他所有的感官都在受冲击,不断有陌生的事物闯入他的眼睑。等到医院后,北堂烁心里明白了,这真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跟他以前生活的时空没有一丁点的联系,可是问题又来了,他怎么到这里来的?怎么变成孩子的?难道他死了?重新投胎转世了?
……
“医生,我们孩子是生病了吗?他完全忘记了我们。”看着医生慢吞吞地看着儿子所拍的片子,高曼忍不住出声催问。
季明看了眼医生,然后看向儿子。却发现儿子乖乖地坐着,像好奇宝宝一样打量着医生的动作,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小叛逆的样子。
“从片子上看,小朋友并没有受任何撞击等,也没有任何不对,很正常。”医生一边放下片子、一边说道。
“正常?”高曼跟季明相视一眼,“可是他一夜之间就不记得我们了。”这还叫正常吗?
医生听后,扶了扶眼镜,然后望向北堂烁问:
“小朋友,你是真记不得爸爸、妈妈了吗?”
高曼、季明一听,医生是怀疑烁烁是装的?他们也半信半疑地望向儿子,但是见到儿子生疏的眼神后,他们立刻相信儿子是真的忘了他们。
北堂烁眼神淡漠地望向医生,不语。
医生一看,也觉得这孩子应该不是装的。这要是装的,他演技得多好?
“他没有外在原因遗忘,那么,有可能是心理原因。”医生蹙眉思索了下,说道。
“心理原因?”季明、高曼傻眼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