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猪猪店吃完饭,准备上车时,童筱意喊住他们。
“等等,差点儿忘了一件事。”童筱意拽了乐梵一下,笑眯眯的对着冯羽姝说:“羽姝,把他借我一下,说句生意上的话。”
话虽如此,却将他拽到没人的地方,明显是说悄悄话。
凌慕寒早就见怪不惊了:“皇子妃别介意,意意就是这样,他们自小就认识,比兄妹还亲。以后时间长了,你就明白了。”
冯羽姝只是笑笑,看着那两人亲密无间,心里很羡慕。
“童童,到底要说什么?你这个样子,我爱妃会吃醋的。”乐梵没个正经的笑。
“跟你说酒厂的事儿。我托了长天,收了很多葡萄,前两天去看,的确是按照你我商讨的办法酿造的。我想,这批酒都放在酒窖里,等到过年取出来,用一小部分送礼,然而等到元宵节前再上市。嘿嘿,一定很赚的!”
“哦,你是想送达官显贵吧?”乐梵一下子就猜到她的心思,通过他,送到宫里以及王宫府邸,强大的广告,到时候售卖,即使贵,也必定是众人哄抢。“不错,反正酿造的也不容易,量又不大,是得卖个金价才划算。”
童筱意高兴之余,眼睛瞟向马车边的冯羽姝,别有暗示的催问:“怎么样呀,小乐,如此娇妻,你满不满意?”
“当然满意!”乐梵一副自豪口气。
“那东西送出去了没有呀?”她又问。
乐梵一想就明白了,摸了胸口,笑:“你不觉得太快了点儿吗?速食爱情可不适合我,我得好好儿考察考察她。”
“切!你小心动作太慢,丧失良机,后悔的撞墙!”童筱意气呼呼的损他。
“我可是皇子,她都是我老婆了,急什么。”乐梵不以为意,只与她玩笑:“你可是要出国了,记得带礼物回来,顺便在那边把分店开了,我要入股……”
“住口!”童筱意不等他话音落下就冷喝,满脸怒气:“小乐,你越来越奸诈了,我好好儿的生意你也要插一脚。京城就算了,这里是你的地头,我开展国外生意,没你的份儿!”
“我是怕你忙不过来。”乐梵狡辩。
“我请人,我高薪请高人!”
“请我!我可是皇子,谁比我更合适?”
“你?”童筱意将他上下一扫,哼道:“我又不是请公关,要请,羽姝比你合适。”
“这么快就向着外人了,我更没地位了。”乐梵叹口气,不再跟她贫嘴:“爱妃,时候还早,我们去郊游。”
马车徐徐驶离。
冯羽姝看着他脸上未散的笑,问道:“去哪儿?”
“出城走走。”
“你不是很忙吗?”她知道他手中的那个小案子,背后将牵出难以想象的大事,她也是局中人,没办法不担心。
乐梵轻笑:“再忙也有空闲,再说,还没开始呢。人嘛,总得享受生活,若总是忙忙碌碌不停不歇,即使获得的再多,又真的拥有了吗?”
听他如此评说生活态度,不禁让她反问:“那,像现在这样不好吗?不改变,不是很好?”
乐梵看她一眼,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叹笑:“爱妃,当你随波逐流将到达的是一条死路,难道不奋力博出另一条出路吗?绝境要求生,无奈也要抉择,这就是生活。”
出生的无奈,冯羽姝深有体会。
当马车出了城,越走越远,当停在一座山脚下时,冯羽姝忽然意识到这次出来不是“出城走走”而已。只见顺着一条蜿蜒的山道前行,半柱香的功夫,眼前出现一座废弃的败落宅院。若非此刻天色大亮,那断垣残壁,暗结的蛛网,齐腰高的荒草,就似一座鬼宅般。
“这是……”她终究没忍住问。
“来见个人。”乐梵带着她进了大门,穿过前屋,到了后面,顺着游廊一直走,来到后面一个小院。
这个小院明显干净,院外晾着衣服,花草也整理过,是有人住的。
“你们是什么人?”听到动静,屋内一个二十五六的男子出来,手中还牵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
“我是为你妻子的案子来的,你是陈永?”
陈永顿时显得激动,却又很警惕:“衙门不是不管吗?你们也不像做官的!”
乐梵摆手,护卫们退到院外,他这才说:“你以为躲到这里就安全了?实话告诉你,是我让人暗中保护,否则早晚有人找你们父女,杀人灭口。我不是衙门的人,而是大理寺派来的,我姓乐。你妻子的案子,衙门是管不了的,只有大理寺能为你做主。”
陈永紧紧的抿了唇,说:“你说你们是大理寺的人,有什么凭据?”
“这是你去衙门报案的卷宗。”乐梵将东西打开给他看,上面有他落的红指印。
陈永这下信了,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急切的恳求:“乐大人,你一定要为小民做主,救救秋慧!他们都说是国舅爷把人藏起来的,我去了几次,都被打出来,后来他们威胁,再去就要杀了我女儿,我这才躲出来。”
“别急,慢慢说。”乐梵朝她递个眼色。
冯羽姝会意,蹲下身满脸带笑哄着胆怯的小女孩儿,之后将其带到一旁去。
乐梵从陈永口中再度详细听说了经过,以及其妻失踪后所发生的事,除了没有实证,基本可以认定就是章放做的。打量着那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尽管穿着一般,却掩藏不住一张精致的脸庞。这小孩子与陈永不大像,定然遗传了其母,所以秋慧定然是个美人,让章放生了恶念。
“乐大人,您能救出秋慧吗?”陈永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你放心,我的目的就是救人,我会尽一切努力。你和孩子就住在这里,有人会保护你们,一旦事情有进展,我会立刻派人通知。你也清楚,章放身为国舅,事情不是那么容易,怕是费点时间。不要太着急,照顾好孩子。”
“谢谢乐大人!谢谢你!”陈永知道事情不好办,本来都绝望了,难得又有人肯费心帮忙。
回城的马车上,冯羽姝打破安静:“你有什么计划?”
“需要内应,需要知道秋慧究竟在不在国舅府,境况如何。”乐梵一看她眼神闪动,立刻摆手:“不,爱妃,这回你可不能去。”
冯羽姝只好作罢,换了个问题:“为什么她总叫你‘小乐’?”
乐梵笑道:“化名。出门在外,总不能用‘欧阳旋’这个名字招摇,否则谁都知道是皇子,还能做什么?我的化名就是乐梵,在外面的时候,你可以这么称呼我。”
“乐梵。”看似合情合理,她却觉得没那么简单。
“对国舅章放,你了解多少?”乐梵毕竟是“初来乍到”,那些皇亲国戚了解不多,对那位只在宴席上打过几回照面的国舅,连长相都记不太清。
冯羽姝谈起章放,很痛恨:“章放这个人,几乎京城没人不知道。他是皇后的亲弟弟,当年是章大人老来得子,自小就很宠溺,皇后同样对他百依百顺,大约因此养成了他跋扈的性情。他想得到的东西,不折手段也要得到,不知祸害了多少人。”
“以前也听说他强掳民女,有时候会将人还回去,给几个钱封口,有时候对方不从,就弄死了。都是传言,他又是国舅,即便真有人去告,官府不过做做样子,也不敢真管。这次强占人妻,对他来说习以为常了,估计根本没放在心上。”
乐梵冷笑:“那最好。趁他没有防备,让他好好儿的栽个跟头,再也别想爬起来!”
见他似信心十足,冯羽姝也心头痒痒:“你想怎么做?我能帮忙吗?”
乐梵故意摆出一脸正色:“你不行,你得回宫陪贵妃呀,免得贵妃又数落我。”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插手,怕我妨碍你。”冯羽姝顿时很不高兴。
乐梵叹口气,戏谑的笑:“爱妃,我不是怕你妨碍,是怕你出事。我这么关心你,你还摆脸色给我看,真是好心没好报。”
冯羽姝微然羞涩:“我有武艺在身,不怕。”
乐梵无奈的摇摇头,少顷才说:“放心吧,爱妃,会有你用武之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