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子一开,只见车外的那些群鼠们顿时遭了秧,那撞开卷帘门的口子就如同一个吸尘器的风口,将正在围攻我们车子的群鼠一下子吸了进去,这一幕把朱经理和值班工程小张看得目瞪口呆,特别是那朱经理,或许是真的被吓怕了,见群鼠这么轻而易举的消失了,锁在心中的那个“枷锁”顿时全部打开,只见她在车里疯狂的喊道:“该!活该!”这样的大声让我和值班工程小张有些出乎意料之外,这叫喊也太歇斯底里了吧?这声音甚至让躺在副驾驶位上已经奄奄一息的缪主管给惊醒了一下。我赶紧让朱经理平复一下,见车外的群鼠都被“卷”的差不多了,我才说道:“我们可以出去了!”
值班工程小张想的比较细,说这个口子比较小,仅能容一个人出入,缪主管无论如何是得扛出去的,所以先让朱经理出去,而缪主管由我和他一起来扛。这样,朱经理出去后,还能去叫援手,顺便叫救护车。我和朱经理觉得这想法不错,所以等车外的群鼠被“吸”的很干净的时候,朱经理就推开车门,准备从那撞出的口子中钻出去,但推开车门的那一刻,还是把朱经理给吓了一跳,死在车内的多只老鼠在推开车门的一刹那间,也被“吸”了出去,这把毫无准备的朱经理给吓得惊叫了起来。但好在这事情算是有惊无险,惊魂未定的朱经理看了看车外的周边,确定不再有老鼠存在后,就赶紧的猫下了腰,朝那豁口钻了过去。
在这一边,我和值班工程小张也没闲着,放下系在缪主管身上的安全带,然后一前一后,准备将缪主管往车外抬,也就在这个时候,朱经理那边接着一声尖叫,把我跟小张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脸看了过去,只见一只巨鼠咬着朱经理的短裙,而朱经理原本已经爬出一半的身子,愣是停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值班工程小张紧张的看着我,问我道:“这......蒋先生,你......你不是说这群鼠都会消失吗?怎么还有老鼠?”我看到了这巨鼠咬裙的一幕,也甚是意外,随后转念一想,顿时明白了:这群鼠是怨念的产物,只要得到“释放”,不再封闭,这些怨念的产物自然而然的就会消失在空气之中,无影无形。而这巨鼠,并非是怨念的产物,它们可是是实实在在的老鼠,之所以变成这么大,那是因为吃了有怨念的尸体所造成的,因此,它们并不会因为这个空间不再封闭而消失,这也能间接的证明,为何大湖度假村的工作人员时常会在外看到巨鼠的原因。想到这里的我,那还能袖手旁观,赶紧的对着值班工程小张喊道:“那赶紧的,先帮朱经理呀!”值班工程小张连忙和我一起把缪主管放回到原位,随后小张操起他手边的手电筒,不由分说的就朝那咬着朱经理裙子的巨鼠砸了过去,一般而言,不要说巨鼠,即便是一条狗,见到砸来的事物,不说逃跑么,至少也会避让三分,这样,朱经理就能顺利的钻了出去。但现实中的情况是,巨鼠压根就没有躲避的意思,而是一昂头,撕拉一下,将朱经理的短裙撕咬了下来,好在朱经理穿着连裤的黑色丝袜,不至于走光的厉害,她也是趁这么一个空档,奋命的钻出了那口子。巨鼠见自己未能得手,赶紧想窜出去,追赶跑出去的朱经理,但我和小张绝对不会让其得逞,小张将身上背负的工具包抡了过去,而我则是见其朱经理掉落下来的高跟鞋朝巨鼠砸了过去,巨鼠起初倒并不惧敌,还朝我们龇牙咧嘴,硬生生的受了我和小张的一砸一抡,但巨大的冲击力打在巨鼠的身上,巨鼠能感受到剧烈的疼痛,所以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没有先前那样的“勇猛”了,也正因为我和小张这么阻上一阻,朱经理应该可以顺利的逃脱了。
朱经理那边可以顺利逃脱,但我和小张这里的困难还是依旧存在,那巨鼠虽然被我跟小张一砸一抡,受了疼痛,退到了一边,但并没有逃走,而是目露凶光的看着我们,似乎想趁我们不备的时候,迅速反击过来。对于这样的场面,我和值班工程小张显然不能一起去理会缪主管,那样的话,会得不偿失,小张和我对视了一眼,意思很明确,不管怎样,眼下的耽误之急就是赶紧把这巨鼠消灭掉,即便是消灭不掉,那也得至少赶掉,这样我们才能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将缪主管抬出去。而我的意见很明确,这个时候就不要整什么大动静了,就这么僵持着,等朱经理叫来援兵再说!于是,我一边直视着巨鼠,一边轻声说道:“小张,等支援吧?”
小张应该理解了我的意思,但他总感觉有点被动,于是同样是双眼直视对面的巨鼠,嘴中在轻声嘀咕道:“不知道缪主管能不能坚持?我们也不知道这朱经理叫支援要多长时间呀?要是一个晚上,那我们不得困死?”
我坚持我的意见说道:“不管怎样,先观望一会儿总没错,即便是我们现在要驱赶,凭借我们手上的一只高跟鞋和一只工具包,那也有点跟不上趟呀!”
值班工程小张见我坚持,也就没有反对,正当他准备趁着僵持的时候,重新理一下刚才因为剧斗而杂乱的衣着时,突然话音一沉,冷冷的说道:“蒋先生,看来僵持等支援是不现实的了......”
我见小张又在犹豫,不免不快的说道:“怎么了?不要老是动摇嘛!”
“看看你的左右两边......”值班工程小张提醒道:
我顺着值班工程小张的提醒,往左右一看,顿时心凉了一大半,确实,不要说僵持等支援了,就是自己“全身而退”都是难上加难——两边都出现了很多只巨鼠,缓缓的朝我们走来。
“蒋先生,怎么办?”值班工程小张有点不知所措了,连忙问道:
这个时候的我很清楚,千万不能慌张,一慌张,就有性命之虞。我不仅想先让自己安稳下来,也不能让值班工程小张慌里慌张,现如今我们就是一个团队,一人不给力,就会直接造成整个团队受到影响。于是我想尽量先安稳住小张的情绪,用很平缓的口吻说道:“小张,不要跟朱经理学,一口一个蒋先生,我们之间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没有这么多的生分,以后直接叫我老蒋就成!”
值班工程小张不明白我这么说的意思和用意,或许他在想:这个老蒋也太不着调了,巨鼠从三面围拢过来,你还在为一个称呼“斤斤计较”,实在是说不过去呀!可小张心中想归想,语气上还是接受了我的“建议”,直接换了称谓对着我说道:“那老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虽然我在那边试图安稳值班工程小张的情绪,但思想上并没有放松,而是绞尽脑汁想着办法,见值班工程小张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就只能建议道:“要不我们先上车?”
小张觉得上车只能延缓巨鼠攻击的时间,就身旁的这辆车,车顶破损,挡风玻璃破损,说实在话,这么多的巨鼠要从哪里攻击进来都是可以的,到时人在车里只会是空间更加狭小,连逃跑的余地都没有,所以小张对我的简易并不是很赞成,他似乎有点放弃缪主管的意思,对着我说道:“老蒋,要不我们各自按天命吧?能不能跑出去看大家的运气?”
我见值班工程小张有放弃的意思,这哪里成呀?现在抱成团或许还能坚持到支援的到来,要是各自为阵的话,这小口子或许就能容一人跑出去,但另外两人那就必死无疑了!于是我连忙劝阻道:“小张,这事情还得从长计议,你要是有自己先撤的想法,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如果你先跑,你钻到一半,我都把你拉住,大家同归于尽!”值班工程小张见我说出这样的话,顿时愣的不敢再打私自逃跑的主意,于是只能无奈的说道:“那......那就先上车吧,等支援!”
“先别动!”我见值班工程小张说完话,就有往身后车里钻的意思。于是连忙开口阻止道:“你没看到这些巨鼠也在观察我们吗?不管怎样,它们毕竟是老鼠,对人还是有天生的畏惧,如果我们先行动起来,那势必会打消它们的恐惧,齐齐的朝我们围攻过来,就我们跟它们之间的这些距离以及它们刚才表现出来的速度,我们绝对不可能安全的钻进车里并关上车门的!”
“那......那我们改怎么办?”值班工程小张眼下已经完全没有了章法,一切都是在听我的安排了!
“至少得一起行动。听我的,我倒数三个数,一喊到‘1’,我和你就把这身后的车门给关上,然后死命的往左边的车门跑过去,我上驾驶位,你进后座。这一系列的动作,必须在三秒之内完成,可以吗?”我紧张的说道:
值班工程小张嘀咕了一下,最后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行......就按你老蒋的意思做!”
“三......”我神情凝重的看着周边,值班工程小张脚尖慢慢前移,为马上到来的后转动作留出余地,对我们虎视眈眈的群鼠,似乎也能察觉到我们将会有所行动,开始一阵婆娑起来。
“二......”我攥紧了手中的高跟鞋,准备全力冲刺,而值班工程更是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理了理胸前的工具包,不要马上因为冲刺而被这个胸前的工具包所牵连。巨鼠们也开始躁动起来,除了婆娑以外,嘴中发出低沉的鸣叫。
“一!”我一喊出口,我和小张两人齐刷刷的转过身,将右侧的前后车门奋力的推上,然后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往车子的左侧方跑去。那些巨鼠的反应似乎超过了人类的反应,当我和小张转身的一刹那,巨鼠们就撒开了步子朝我们飞快的袭来,等我跟小张将车门推上的时候,巨鼠们已经窜到了我们的脚跟处,没等我们绕过车子,一只巨鼠就咬到了我的裤管,另一只巨鼠就咬到了小张的鞋跟。但我跟小张很明白,这个时候要是踉跄绊倒,那就是毫无生还的希望了,于是只能停住脚步,小张用工具包、我用高跟鞋死命的朝咬住我们的巨鼠砸去。但就这么一缓,其余的巨鼠都窜了过来,我和值班工程小张的身上顿时就“如影随形”上了两只巨鼠。
巨鼠一到我们的身上,就往最裸露的地方咬去——我们的脸上。这个时候的我不知道值班工程小张是怎么应付的?反正我是扬起了手中的高跟鞋朝脸上的巨鼠拼命的砸去,但所谓“顾此失彼”,能与脸上的巨鼠抗衡,但受不住咬着我裤管的巨鼠和另一只盘在我身上的巨鼠的攻击,我只感觉到我的小腿一疼、腰部一紧,想必是那两只巨鼠嘴下不留情,放逮着机会就咬!
最先坚持不住的应该是小张,他在我的身旁疼的哇哇直叫,最后应该是站立不住,就有倒地的趋势。我见状,想施以援手,但被三只巨鼠纠缠的我,压根就无能为力,只能大声喊道:“小张,坚持呀!不能倒地,一倒地......”
小张听到了我的“提醒”,但这样的提醒显然是“废话”,谁都知道倒地危险,但如何坚持却是有苦难言。缠着小张的巨鼠应该有四只,见快得手,那是加了劲的上下翻腾,拼命的撕咬,小张手中唯一的武器:工具包,远攻尚可,近距离的护卫那是一点意义都没有。小张索性将工具包扔掉,腾出双手,想和巨鼠近距离搏斗,但一来这四只巨鼠士气正旺,上下翻腾,让值班工程小张应接不暇,另一面,这四只巨鼠的攻击力实在是太过强大,速度、力道超乎常人的想象,小张压根就不是这四只巨鼠的对手,因此,没过多久,小张基本上就放弃了抵抗,仍由四只巨鼠撕咬,要不是仗着自己还高高的站着,巨鼠撕咬小张的时候,支撑力成了问题,否则,小张一旦到底,四只巨鼠就会肆无忌惮,好好的美食一番。
就在我和小张苦苦坚持,但有坚持不住的时候,突然一声刺耳的喇叭声响起,“呜......”围攻我们的七只巨鼠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吓,本能的散开,就这么一个散开的契机,我和小张得救了......两人不约而同的钻进了车中,最后死死的把车门给拉上。
坐定车中,我们才发现,喇叭的声音是来自缪主管,他见我们被围攻,无力施救,只能凑到方向盘处,摁响了喇叭,原没指望着喇叭声音能将巨鼠吓退,只是希望能缓上一缓而已,但想不到有出人意料的效果,最终让我和小张得以解脱。
我和小张长呼一口气,这时我见小张满脸血肉模糊,已经不成样子了且血流不止,我赶紧脱下我的外套,给其止血。而我的两个小腿也被巨鼠撕咬的不成模样,忍着痛,接过缪主管的“班”,死摁喇叭,对巨鼠继续起到恐吓的作用,也有鸣笛求救的意思。
这车喇叭的声音起初对巨鼠是有一定的恐吓作用,但时间长了,那些巨鼠不再惧怕,重新围拢了过来,这时候,不光是先前的那七只巨鼠,或许是喇叭的声音,又引来了四、五只巨鼠,这么一来,我的这辆破车外已经被十多只巨鼠所包围了。
“老蒋......别摁了,再摁下去,会招来更多的巨鼠!”惊魂未定的小张说道:
我停止了摁喇叭,口中只是抱怨道:“这朱经理到底干嘛呢?都跑出去半天,也没见个回声!”
“我......我有点......有点累了......”这个时候,副驾驶位上的缪主管开始呻吟了起来,我连忙伸手一摸缪主管的额头,冰凉冰凉的,原本身体就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现如今,为了救我们,还花上了最后一丝的力气,起身给我们按喇叭,这有点是最后一根稻草压死一只骆驼的意思。“缪主管,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睡着呀!醒醒,一定要醒醒!”我有点举足无措,朱经理要是在这边,或许还有点办法,但我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老蒋,赶紧......赶紧放音乐,刺激一点的......最好是摇滚!”后座的小张提醒我道:
“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我一边说,一边翻起了音乐CD,最后终于找了一张摇滚CD,放了起来!
音乐响起,那种刺激的节奏让我们三人精神为之一振。但车外的十多只巨鼠显然不会让我们有一分一秒的舒坦,它们下一波的进攻随之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