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跑几步就发现不对劲了,这负二楼和负一楼的通道竟然是堵死的,我当时吓的有些六神无主了,这要是堵死在这里面,那我还不是的玩完呀?
回头路给堵死,那只有“华山一条路”了,硬着头皮往下走,或许是因为我陷入了“陷阴”的环境,那消防楼梯内一股潮湿的水泥黄沙味道扑面而来,这味道里还夹杂一股封闭的,一种在狭小空间里的霉斑味,闻后让人有种作呕的感觉。
这味道让我不能忍耐,原想采用一般的方式,譬如用手掩鼻,但没跑两层,那让人作呕窒息的感觉让我实在受不了,实在没办法,只能脱下外套,用外套来掩鼻。起先我也没有留意,一手攥着手电筒,一手脱着外套。可是当外套脱下后,掩到鼻口,顿时一股血腥味扑入鼻中,这霉斑味虽然被这血腥味掩盖了,但血腥味的作呕程度远比霉斑味更甚,我连忙举起手电筒,朝着我那外套照了过去,只见那浅色的外套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滩莫名其妙的血水,这个血水应该是被水稀释掉的血液,从这血腥味能够判断出来,这个血水应该是属于人的,但在这封闭的空间?不要说人了,连个人影都瞧不到。我实在想不通我这外套上的血水是从何沾染上的?
为了判断出这个血水的来源,我重新把外套穿在了身上,这么一来,能判断出这血水的位置是在我的右肩下方处,那是不是有可能我在下楼的时候,右肩那边不小心在墙上蹭到的呢?于是我用手电筒打在右边的墙上,慢慢的往后退,一边退一边仔细端详着墙上的状况,可来回两三趟,除了那白色墙面上因为潮湿而发出的霉斑,压根就找不到血水的源头。怎么回事呢?我依旧想不明白之际,突然灵光一现:难不成是从上边滴落下来的?
带着一丝的恐惧和些许的好奇,抬起了头,并将手电筒照向了我的头顶,影影绰绰之中,感觉到有个人影横挂在我的上方:咦......难不成我的头顶上真有一个人?
这个时候的我,显然是疑惑超过了我内心的那一丝恐惧。至少我还不糊涂:我在“陷阴”的环境中,是不可能有生命危险的,所以想通了这一点,就不会有那种特有的恐惧了。在我面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但是这个幻觉能够让你与其互动,只有把这幻觉的实质给搞清楚了,那走出这“陷阴”,回到现实中去,那是再也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顶高和我的距离约有2米左右,一般意义上,即便是我踮起脚尖,伸手去够那横在顶部的尸体,这2米也是我无从企及的一个高度。这个时候,那尸体血水的滴落已经落在了我仰起的脸上,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再次让我有呕吐的感觉,我摸遍了全身,除了一只皮夹、半包香烟和一只一次性的打火机,已经别无他物了,我随身携带的手机还在那酒桌之上,要通过手机求援的念想,应该是痴人说梦了!
现在摆在我眼前的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继续下行,不管这顶部横在那边,还滴着血水的尸体;要么就眼前唯一的线索:尸体,好好的做一番研究,看看能不能通过这尸体尽快回到现实世界之中。彷徨无措之际,我想到了我身上还有那半包香烟,直到这个时候,我的烟瘾告诉我:抽烟思考或许会更有效果。
我不知道大家在碰到困境的时候,是用什么方式来协助你自己的思考的,有人会喝酒、有人会抽烟、甚至有人会寻找放纵的机会,让自己先行放纵,再来思考。我还是情不自禁的拿出了香烟,给自己点上一颗,一来可以用烟味来驱散这四周的血腥味和霉斑味,二来可以利用抽烟的机会好好思考一下我接下来一步该怎么办?
打火机点烟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闯了祸,只见“轰”的一声,一大团火焰在我面前腾的一下就窜了出来,我避让不及,瞬间烧着了我的毛发,我一边用双手扑着我脸上的火苗,一边抱怨道:“这......艾教授的灵异理论太不靠谱了,谁说‘陷阴’是不可能有生命危险的?这不......差点把自己的小命搞没了!”还没等我抱怨结束,只感到自己的头顶上通亮了起来,我起先还我以为我的头发被烧着了呢,忙不迭的扑打这自己的头发,但后来才感觉不对,一抬头,敢情是那顶部横着的那具尸体给点燃了!就这么一会,整具尸体都被烈火给包裹着!
我当时就傻眼了......我的打火机万万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威力。我还试图想着这一切是不是在“陷阴”的世界里能让不可能变为可能?但接下来的发现,把我先前的推断一下子就给瓦解了——那被水稀释的血。
看着那火苗燃烧的趋势,但凡有血水的地方,那火苗会燃烧的特别的快,这血水就如同汽油一般,不一会儿,我的外套上也遭了秧,我虽然非常及时的将我外套脱了下来,但那七百多元的外套已经不能幸免于难了,它已经被燃着了!
无论我怎么扑打,那外套就是无声无息的在被燃烧着,让人心痛的同时又感到了丝丝的害怕:这“陷阴”绝对不能保证我的安全,
随着大火的肆意燃烧,这原本比较封闭的空间让我不仅仅面临着灼热感,还有那窒息感也随之而来。看来我不用抽烟思考了,不用选择,死命的往楼下跑呗!总不能跟着我顶部的那具尸体一起葬身于火海之中吧?
于是我掩着口鼻,拼命的往下跑,这时也不需要我手中的手电筒照明了,身后的那堆熊熊烈火所发射出来的光亮,足以我跑到负三楼。楼层并不长,跑了十几阶就来到了负三楼的消防通道门,我毫不犹豫,打开消防通道门,跑进了负三楼的地下车库。
一进负三楼,我一愣,眼前的一切跟我脑海中的想象完全不一样,“负三楼”在我的印象中,怎么都应该是昏暗、潮湿甚至是恶臭的典型,但我现在眼前所看到“负三楼”的模样分明是:通亮,除了建筑工地上特有的味道,和昏暗、恶臭完全是两个极端。
环顾四周,很显然:这“负三楼”还在施工当中,有几名工人一边忙碌,一边还在那边有说有笑。外套已经烧毁的我,在这“负三楼”顿时有种寒冷的感觉,跟刚才被熊熊烈火所包围的灼热感比起来,温差极大,我忍不住连打了两个喷嚏。喷嚏这么一打,那几名在说笑的工人看向了我,随后都很不屑的说道:“得......又来一个监工!”晕,他们误以为我是过来看他们工作情况的工头了,我赶忙准备上前去解释,想不到那几个工人理都不理我,埋头开始工作。这时我一脚不小心踩进了水塘,整个脚面上都湿了,我赶紧收回了脚,原想把鞋子脱下来重新整理一下的,但突然感觉不对,那刺鼻的味道让我感到特别的难受。
“哎......小伙子,你怎么踩到香蕉水里面去了?”那几个工人中的其中一名工人朝着我嘲笑道:
那人一说完,其他的几位都“哈哈”的笑了起来,貌似我这副狼狈的模样,非常能给他们带来无限的快感。我懒得理会他们,同时也想不明白,这些工人也真是的,香蕉水竟然是这么储存的,放任何一个工地上,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呀?
“哪有你们这样做事的?香蕉水倒水坑里的?”心中愤愤不平的我朝着那几名工人抱怨道:
那几个工人就看着我傻笑,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依旧是那先前说话的那工人冷冷的对着我说道:“这一甁甁的香蕉水,放在这潮湿和脏乱的环境中,不倒在这水坑里,还能放哪里?要不是放在这水坑里,刚被你这没头没脑的一踩,就不是你脚踩进这香蕉水里这么简单了,而是全把它们给打碎了!”这工人说这话,有道理也无理,道理在于这样存放香蕉水确实比较安全,这工地上时不时的人来人往,车来车去,还有那时不时因为施工时飞溅出来的小石子都容易把瓶装的香蕉水给打翻。无理在于这香蕉水安全储存的方式有很多,完全没必要用这种形式来存放,且香蕉水是易燃物品且容易挥发,你这往水坑里一倒,既不安全也较为浪费。想来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想到这里的我,细细观察这周围,突然发现若干个水坑,这若干个水坑里都是放着诸如香蕉水的液体。我很纳闷,香蕉水在建筑工地上的用途也就是油漆工用得着,那量也是一点点的,用不着这么多。这时候我才感觉到,我满鼻都是香蕉水那刺鼻的味道,我正纳闷着,刚我进这“负三楼”的时候,照例说一闻就能闻到那刺鼻的味道呀?怎么到现在才感觉到呢?
或许是“陷阴”的环境,会让这气味时有时无吧?但不管怎样,这一地都是香蕉水总是有它的异常所在呀!这也太奇怪了!这时候,那几个工人见我不断的看着周围,想必是已经发现了不一样,竟然开始催促我起来了,“小子,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赶紧走?”
赶我走?真以为我愿意来这鬼地方呢?要不是“陷阴”,要不是刚在消防楼梯里的那把无明业火,我才懒得来这该死的“负三楼”呢!“我走没问题!但你们得告诉我这‘负三楼’的出口呀!”
那几名工人一脸的疑惑看着我,甚至有两个工人在那边窃窃私语,大致的意思是“是不是被他们察觉了?”一直跟我说话的那名工人冷冷的说道:“小子,你再不出去,那就不能怪我们没有提醒你了呀!”
“你们什么意思?”看着眼前的这几名工人越来越诡异的神色,我心中愈发的没有了底气!
“还不快走?傻站在这里干嘛?”那名工人再次催促我说道:
“我怎么走?我该往哪里走?”我也急着反问道:
就在这时,我进“负三楼”的那个消防楼道里响起了沉闷的脚步声,那几名工人顿时紧张了起来,对着那跟我说话的工人说道:“老大,来不及了!快动手吧......”那被称为“老大”的工人,神色一紧,最后一跺脚说道:“管不了这么多了!行动!”
这老大的话音刚落,只见那几名工人同时拿起了香烟和打火机,点燃了打火机,一边点烟一边说道:“兄弟们,临死之前抽最后一根烟了,大家来世再见!”
我一见这状况,“操!”在浇满这么多香蕉水的地方点火抽烟,那不是“玉石俱焚”的行为吗?再傻的人也能看得出来,这几名工人应该是要“玩火自焚”呀!我这命可不能搭在这里,拔腿就往回跑,这时候也不顾来的时候,那消防楼道里也有一把“无明业火”在等着我呢!
跑到那通往“负二楼”的消防通道门口,就感到背后一股热浪朝我扑来,我连忙打开消防通道门,心中想着:这消防通道门可以隔火,先跑到楼道里再说,可当我正要窜进去的时候,刚才那发出沉闷脚步声的人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跟前,似乎他在这一刻也明白了什么,见我跑了进来,赶紧问道:“什么情况?”
“有人在自焚!”我虽然说着话,但脚步并没有停歇,径直的往楼上跑,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整个楼道里充满了香蕉水刺鼻的味道,敢情我刚下来是,楼道里的那种“潮湿”完全是因为这香蕉水造成的!
那人听我这么说,在我身后抱怨道:“搞什么搞?我还在纳闷的,怎么整个楼道里都是香蕉水的味道,原来是......”这话还没说完,想必是那热浪的火焰已经燃烧到了消防通道门的门口,那人“哎呀!”一声,赶紧跟着我往楼上跑。
或许是那消防通道门质量不好,也或许是这“负三楼”还没有完工,整个消防设施根本还起不到任何效果,只见那“负三楼”的火苗趁着消防通道门的门缝窜进了楼道之中,楼道之中本身就是布满了香蕉水,这么一来,我和那人被围困在火海之中......
由于我对于这应急方面的经验比较缺乏,见身后的火已经烧到了我的脚跟,我的双腿已经发软,哪里还能爬的了楼梯,而我身后的那人,想必是在工地上有着多年经验的“老同志”了,对于这意外逃生的经验想必要比我丰富的多,他的双腿应该没有发软,一直在后面推着我,喊着让我赶紧往上跑,由于楼道狭窄,前面的我一跌倒,后面的那人就很难超过我,先行跑掉,因此没跑多久,那人就活生生的被大火给吞噬了!
这么一来,我就只能等死的命,临死之际,我只能大喊道:“艾教授,你可把我给害惨了......”
这么一叫,我身旁的肩膀顿时一紧,只见一人呵气如兰的对着我说道:“蒋先生,你能不用这么大的动静吗?大家都被你弄的非常紧张!”
我回过神一看,晕,我这不是跟大家在一起,还在这个楼道里吗?联想到我刚才的“陷阴”,在看看眼前的这一幕,顿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我们这是到哪了呀?”我还在那边喘着气问道:
“啊?蒋先生,怎么了?刚大家不是一起把那‘负二楼’的分开关给开启了吗?”朱经理奇怪的问道:
“开启了......”我有点恍然若失的感觉,“......那我们这是......”
缪主管回过头来,也同样用疑惑的口吻说道:“蒋先生,这电不是通了吗?你没感觉到,我们现在都不用手电筒了?”
“哦!”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原先在我手中的手电筒已经到了值班工程小张的手上,而这个时候的消防楼道里显然要比刚刚黑布隆冬的楼道要敞亮了很多,只见那值班工程小张接过缪主管的一串钥匙,在一消防通道的门前开着钥匙,想必这消防通道门的另一端就是“负二楼”的地下停车场。
或许是门锁在潮湿的环境中失去了先有的润滑,开锁变得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无论值班工程小张怎么开,这门锁就是不能开启,缪主管见了,急了,将小张叫到一边,由自己亲手来试......
在等待缪主管开门的这个间隙,我凑到朱经理的跟前,轻声询问道:“朱经理,有件事情我想问你一下:这个消防通道里是不是死过人?”朱经理先是一惊,但看到我刚才判若两人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赶紧凑到我耳边,对着我轻声说道:“蒋先生,这话等回到地面上后,我再来跟你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