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燕州军令!”
李铭正在城头注视城外情形,却见传令兵气喘吁吁的跑上城头,将一封信函呈上。
“念!”
“令,命令到达之时,申城便全军回防神申城,不得轻举妄动。同时派出人手,搜寻裴东来等人踪迹。郭保天已经率兵攻打阳城,阳城未破而郭保天队伍不知踪迹,申城应谨慎提防,防备郭保天突然袭击。如无大乱,禁止大规模动兵,此令,燕州将军独孤云。”
“郭保天……”
李铭倒抽了一口冷气,如果申城被这个疯子惦记上,那可绝对不是个好兆头!
“传令下去,派出三个千人队搜索骚扰申城踪迹的贼人,以今日傍晚为限,如果没有找到那些贼人的踪迹,那就立刻返回申城。”
“传令城防军,让他们准备滚木雷石等等城防器械,谨慎防备。”
“立刻在城外郊外增加岗哨,两个岗哨之间不许超过五十丈!”
李铭将一连串的命令颁发下去,一颗吊着的心却始终放不下。
郭疯子,郭保天。
这个名字担得起这么重视。
“按照燕州城的意思来看,似乎是不会给申城派来援军了……”李铭心里明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呼延云还没有调兵来申城,这就表明燕州城的情况不会怎么好过。
向其他城市借兵的话,看起来也不可能有用。
眼下能做的,就是加紧城市的防备,然后祈祷郭保天志不在申城了!
罗城城外山谷中。
“要是让我说啊,“春宵短”那种场子还是更适合我的口味一点。里面的窑姐儿不管是不是花魁,都是要玩点手段才能上床的。虽然得手的可能不是很高,但要的就是这个心思痒痒。不像是“波涛阁”里面,那里面的窑姐儿只要手里银钱够多,就算是花魁也能被砸到床上,乖乖的躺好。”
吕滔一手扯着一个酒葫芦,身旁围了一圈的世家弟子,军中精锐,正听他胡扯。
“蛋。吕大少你又在扯淡了。”
一个白净少年哈哈大笑,开始拆吕滔的台。
他生的很是白净,但是美中不足的是脸上有一道新鲜的刀疤,将他的书生气给消磨掉不少。不过这样一来,本来看起来还是一个瘦弱书生的少年,倒是多了几分英气。
“小爷我在京都,谁不知道老子是风流才子?“春宵短”的花魁的滋味儿吕大少你是没尝过,但是小爷尝过啊。一篇酸文,小爷就拿下了当年花魁,嘿嘿,吕大少知道不好好念书的难处了吧!”
这个少年名叫冯胜,出身的世家在京都中,也是二流世家中最为顶尖的几个,虽然比不上吕滔的家族,但是相比大多数世家,他已经可以说是显赫出身了。
冯胜在京都时,也是有名的少年才子,一身修为也不弱,平日常以白衣卿相作为今生楷模,效仿白衣卿相流连青楼妓馆中,也留下了不少诗文,倒是落得一个小白衣的名号。他在家族是次子,家族也没将家族的未来寄托在他身上,也就放任他自己去了。
这次受白衣卿相甚为推崇的裴东来入伍,冯胜也就通过家族力量,将自己送入了军队。
这些日子相处,他早就和吕滔混的熟的很,平日互相拆台对骂,是从来没有顾忌过的。
“嗬!怎么着吧冯小子,咱练练?”
吕滔被冯胜拆台,当下便是大窘,但是他也聪明,不在诗文上纠缠,直接撸胳膊挽袖子,就要找冯胜攀扯一架。
“咳咳。”冯胜端足了架子,又拿出了风流才子的做派,悠悠的说道:“在下乃是区区一介文人,自然是打不过吕兄这种把脑浆练成肉筋的高手的,小可这番就认输好了。”
“你这惫懒货……”
“阿滔。”
吕滔正要和冯胜辩个高下,却听见不远处的裴东来说话。吕滔应了一声,将手中的酒囊抛在冯胜怀中,急忙走了过去。
“怎么了,东来。”
“梁师道离开多久了?”
裴东来一直在打坐疗伤,经过这几天闲暇工夫,他体内的伤势已经被他修补了个九成左右。
“已经有十七八个时辰了。”吕滔心中计算一下,他对正事还是很上心的:“十个时辰之前,他们应该已经展开了对申城的攻势了。”
“另外,刚传来的消息,郭保天郭将军带了一万人,已经绕过阳城,正在向申城出发。我们的人正在试图和郭将军接头。”
“郭将军也来了?岐山侯倒真是清楚我的打算啊。”
“东来,你有什么决定?”
“出发,去申城。”
裴东来吐出一口浊气,说道:“申城的事情,怎么少得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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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主,别来无恙。”
“宗主风采更胜往昔。”
道玄宗中,道玄宗宗主和一个中年男子对坐在凉亭里。
“这是今年刚采摘的新茶,境主要尝尝么?”
道玄宗宗主端着一个紫砂壶,紫砂壶上宝光湛然,看起来是细心养过的。
“茶就不喝了,淡了点。我更喜欢喝点烈性的。”
面相粗犷的中年男子从腰间取下一个朱红色的酒葫芦,仰头灌下一口烈酒,然后颇为舒爽的吐出一口酒气。
“柔点的东西,更能养的住性子。”道玄宗宗主淡然一笑,吹吹茶盏中的茶水,呷了一口。
“太柔的话,就难留下太多的东西了。”粗犷男子把玩着手中的酒葫芦,口中看似无意的说道:“烈一点的东西,才有更多的回味啊。”
“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喝酒。”道玄宗宗主笑道:“当年我饮酒必饮烈酒,十分畅快。只是越到后来,越是经受不住烈酒的烈性。等过了六十岁之后,还是觉得润和点的茶水对我的胃口。”
“倒是有劳宗主关心了,只不过楚才刚四十岁,现在觉得,还是饮烈酒更为畅快一些。”萧楚才咧嘴一笑,又灌了一口烈酒。
“烈酒虽然畅快,但还是少饮一些才好。饮酒的时候,也要稍微注意一下对手是谁。万一遇到一个酒量比你、我更强的,那不就是让人笑话了么?”
“酒量么……”萧楚才沉吟一阵,不再说话。
“把话摊开来说吧,楚才。”道玄宗宗主将茶盏茶水喝光,正色道:“这次我们还不知道我们的对手是谁,如果贸然就把烈酒摆上桌,到时候如果招架不好,可能还是要出问题的。”
“我们的对手能有谁?谁的酒量这么好,能让我们两个都翻不了身?”
“有,很多。”道玄宗宗主淡然道。
“举个例子。”
“地底魔族,北燕妖族,天山一派七十二门。”道玄宗宗主没说出一个名字,便将手指在石桌上点上一点。
说到最后,他迟疑了一下,说道:“以及……似乎有可能出现的,太学宫。”
“紫木神境这件事里,太学宫也想插一手?”萧楚才面色一肃问道。
“太学宫门人,裴东来在岐山侯军中,他在这个点上前来北疆,我可不觉得他只是为了北疆的乱子而来。”
见萧楚才不在说话,道玄宗宗主将两个茶盏中倒满茶水,继续说道:“太学宫虽然隐世多年,但是在很多人心中,太学宫还是儒门圣地。这一次太学宫门人出世行走,或许是一个特别的信号。”
道玄宗宗主将茶盏端起,饮尽茶水,然后说道:“紫木神境一旦开启,想要瞒过所有人的耳目根本不可能。到时候谁想进去,只要够资格通过紫木神境的门槛,就放他们进去。紫皇神木自己会选择其主,不是我们两宗能够把持的了的。”
萧楚才沉吟一阵,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随后,萧楚才转身大步离开,不再说话。
“清玄。”
道玄宗宗主唤来一个门人,吩咐道:“半个月内,把紫木神境即将开启的消息透露出去。”
“掌门,需要清楚到哪个程度?”消瘦门人恭敬问道。
“全部。告诉他们,紫皇神木即将出世,谁都可以凭自己的实力来夺取。”
门人颔首领命,道玄宗宗主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说道:“这几天守好山门,我要出去一趟。”
“掌门有事只管吩咐,弟子们代掌门去做。”
“这事你们做不了。”道玄宗宗主扫扫衣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看着远方说道:“我要去见一个有意思的年轻人。”
“在下梁师道,敢问将军名讳。”
梁师道身后站着门人弟子,一个个握紧手中兵器,望着周围士兵。
“我叫郭保天。”
郭保天坐在马上,看着一干丹霞派武修,表情颇有些不耐烦:“知道我是谁的,快些让开,我现在还不想大开杀戒。如果你识相,他日朝廷讨伐大军饶过你们门派也就是了。”
“阁下是楚朝将军?”梁师道试探着问。
“作死的人呐。”郭保天扬起手,他已经不想废话了。
“在下是裴小侯爷座下,将军不要误会。”
“裴小侯爷?”郭保天心中惊疑不定,坐在马上喝问道:“裴小侯爷身在何处?你若敢有半点欺瞒,我必杀了你!”
“小侯爷在罗城城外山谷中,命令我等先行抵达申城,骚扰申城。按照小侯爷之前的计划,小侯爷此刻应该已经到了。”
郭保天感觉的出来,当梁师道提起裴东来时,他身上总有那么一些不自然,那是发自本心的畏惧。
“裴小侯爷……倒真是有些意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