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茜一时没反应过来,及至反应过来,她惊喜地问道:“他好了?”
这件事从头至尾戴小蓉都很清楚,她亲眼看到得知自己的身子被人偷窥后,孙茜是何等的羞怒,如果当时陈海平在她眼前,说不定会被孙茜一脚踢死,但在知道陈海平被打得昏迷不醒后,羞怒之情便一下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代之而起的是自责和担忧。
陈海平曾问过孙茜当时的反应,听她说了之后,陈海平分析说因为这事,他早就在孙茜心里扎了根,不管起因是什么,他对孙茜而言都是很特别的人,只要正确引导,她这个媒婆必定会功德圆满。
现在看孙茜的反应,戴小蓉越想就越觉得这小子的话真是有道理。那小子真的只有十七岁吗?屁股上是不是长了一根尾巴她没看到?
心里暗暗感慨,戴小蓉伸手搂住孙茜的肩头,轻声叹道:“好了,那个害人精好了一个多月了。”
戴小蓉的语气用词都很奇怪。
看到孙茜蔓延疑惑地看着自己,戴小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暧mei,她随意地道:“妹子,这小子以前精的就跟鬼似的,你也知道姐姐我没少吃他的瘪,受他的气。这小子现在病好了,比以前又更进一步,现在这小子是比鬼还精,我被他指使的团团转。”
沉吟了一下,孙茜小心地问道:“蓉姐你这次来也是被他指使的?”
“除了他还有谁?”戴小蓉自然地说道:“妹子,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和你姐夫这次来,送货是借口,撮合你们才是真的。”
孙茜已经平静下来,恢复了大家闺秀的风范,她沉静地问道:“蓉姐,你们这是为什么?”
奇怪的地方太多了,不管那人给了戴小蓉什么好处,灌了多少米汤,戴小蓉都不可能答应做这种事,因为这太离谱了,根本就没有可能。
“是不是觉得很离谱?”笑了笑,戴小蓉道:“妹子,还有更让你吃惊的,我爹和他明后两天就到,爹会亲自向叔叔提亲。”
孙茜张大了嘴巴,她这次是真的吃惊了。爱护自己的心,孙茜对戴小蓉的感觉还差点,但对戴定国,那和对自己的父亲几乎没两样。
“妹子你不必奇怪。”戴小蓉沉声道:“我和爹有违常理极力促成你们的事,唯一的原因是觉得你们非常合适,尤其是对你,妹子,他是你最好的归宿。”
盯着墙上的画像,默然良久,孙茜道:“蓉姐,跟我说说他的事。”
没有隐瞒,戴小蓉把所知道的有关陈海平的一切都一一对孙茜说了,包括赌场和妓院的光荣经历。
这也是陈海平事先特意关照过的。
戴小蓉说完,孙茜又默然半晌,然后看着画像问道:“蓉姐,他今年真的只有十七岁吗?”
戴小蓉道:“是啊,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这还能有什么假?”
孙茜道:“可你看这画像,这人说他三十七岁还沾点边。”
苦笑一下,戴小蓉道:“这小子十三岁到我们家,就一直捣蛋,弄得我爹不恼不是,但脑也不是,我见了他都躲着走。尤其是他醒来的这一个多月,更是搅得我们家地覆天翻,把我们都弄得晕晕乎乎的,有时候我真想把这小子的衣服扒掉,看他屁股上是不是藏了根尾巴。”
孙茜愈加的好奇,她问道:“他都做什么了,能搞得你们晕晕乎乎的?”
戴小蓉道:“他要建立一个商队,他要深入草原大漠,他甚至要入西域,重走丝绸之路。”
“真的啊!”孙茜惊叹道。
“他是小年来的,跟我说要把爹接到他那儿去。年后他又来了,真把爹接走了。我本觉得这无所谓,就让老头子散散心,但没想到隔两天回来后,爹要把家都处置了。”
孙茜道:“这也好,伯父把他当儿子看,而他又有这个孝心。”
“没这么简单,妹子。”戴小蓉的语气有点酸:“这件事还有更奇怪的。”
孙茜问道:“还有奇怪的?”
“是啊,妹子。”戴小蓉道:“是大师兄陪着爹一起去的,可万没曾想回来后,大师兄竟然也要变卖家当,跟着一起过去。大师兄那个人最是谨慎不过,我私下问过,你猜大师兄他跟我说什么?”
戴小蓉开始把讲故事的劲头拿了出来,孙茜也配合,跟着问道:“说什么?”
戴小蓉道:“大师兄说跟着这小子干有奔头,不仅他有,更重要的是他的孩子也有。”
孙茜沉默不语。
戴小蓉又道:“年前他就跟我提过你的事,我没当真,但看到大师兄也要跟着他干,我才开始慎重考虑他说的话。”
“什么话?”孙茜问道。
戴小蓉道:“妹子,不瞒你说,他刚开始说这个的时候,我自然认为这是胡闹,怎么可能?但他利诱我,说我要是帮他,那将来他发达了,会好好照顾你姐夫。我本以为他这是在说胡话,不知天高地厚,但大师兄决定跟他后,尤其是这小子跟我又说了一些话之后,我也决定帮他。”
戴小蓉说的很直,这反而让孙茜更容易接受,她问道:“他又跟你说了什么?”
轻轻叹了口气,戴小蓉悠悠地道:“妹子,他让我跟你说,他认为妻子的责任并不天生就是在家里相夫教子,孝顺公婆。如果他娶了你,他希望你不仅仅是他的妻子,他还希望你能成为他的兄弟,他的朋友,如果你愿意,他还要带着你一同深入草原大漠,纵览天下风光。”
孙茜痴了,戴小蓉也痴了。半晌,孙茜问道:“他……他真是这么说的?”
戴小蓉叹道:“如果他跟我说这些,我立马就跟他私奔,即使他骗我,我也不后悔。妹子,你说我听了这些,能不来吗?”
妻子、兄弟、朋友,孙茜何尝听到过这种话?就是在书本上,也从没有读到过。
世上真有男子这样想吗?可这样的男子应该是世上的奇男子、伟丈夫,但这样的人又怎会偷看女人洗澡?
希冀、忐忑、疑惑,孙茜的心头堵了一团乱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