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星夜领了五万西凉悍卒奔赴汜水关,守将赵岑见华雄到来,心安了不少,给华雄接风洗尘自是不说。
而距汜水关还有些距离的诸侯们却在各自的营帐内跟自己的谋士谋划起来,济北相鲍信在帐内来回的踱着步子,弟弟鲍忠见自己的哥哥愁眉不展,询问道:“大哥,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发愁?”
鲍信挥手让身旁的亲卫去帐外守着,帐内就剩鲍信鲍忠两兄弟时,鲍信才慢慢道出了心里话:“袁绍让孙坚做了先锋,孙坚若攻下汜水关,那必是头功一件,你知道以前哥哥跟孙坚有过不快,我怕他借机报复我。”
鲍忠从跟着鲍信以来,立下的功劳不在少数,对自己的武艺也很是自负,眉毛一挑眼睛一转,自信满满道:“这有何难,哥哥你给我三千军马,我抄小路而去,抢先孙坚一步打下汜水关便是。”
鲍信听完鲍忠的话,大喜过望,当下给了鲍忠三千兵马,让鲍忠小道而去。
鲍忠领了三千兵马,害怕孙坚会比自己先到,催促士卒连夜赶路,绕小道而行,果然先到了汜水关下。鲍忠心里满是攻下汜水关后诸侯对自己额刮目相看,一想到这里鲍忠就神色激动,不顾三千士卒连夜赶路的疲惫,直接来到汜水关前搦战。
刚到汜水关不久的华雄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关外的叫骂声,嘴里骂了起来:“我曰他个仙人板板,老子这就去了结了他。”
点齐了铁骑五百,华雄命令打开大门,带着五百铁骑飞奔关来,看见对面阵中的鲍忠,大吼喝:“看你你华爷爷斩了你的狗头!”
鲍忠一见华雄生的粗犷,气势又强过了自己不少,心中不禁生了几分怯弱,却又不想就这样放弃这个功劳,指着华雄回头问道:“谁敢去给我摘了他的人头,赏千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鲍忠话一完,身后一员小校飞奔而出,手中长枪直取华雄而去。
华雄丝毫不乱,那刺来的一枪看似百无一疏,实则破绽百出,华雄轻松的闪过这一枪,手中的长刀一抖,口中大喝一声:“去死吧!”
华雄直接一刀朝那小校劈下,当场那小校额头中间开了条血缝,坠马而亡。
鲍忠一见这情形,心中一惊,自知自己不是华雄的对手,赶紧拔马掉了个头,急忙带着大军撤退。
华雄见鲍忠想跑,哪肯就这样轻易放过这跑来挑衅的鲍忠,催马追赶上去,身后的五百铁骑也跟着华雄齐齐冲了上去。
鲍忠也顾不得士卒的死伤,趴在马背上只顾逃命,却听到背后一声怒喝:“贼子哪有跑!”
鲍忠被这一喝吓得肝胆欲碎,堪堪回头看去,华雄一脸怒气手中长刀举起,一斩而下,手起刀落,血溅了华雄一脸,华雄摸了一把脸,对着鲍忠的尸体吐了口唾沫,你去地下骂去鬼去吧。
华雄命人赍下鲍忠首级,快马送去了太师府报捷。
捷报传到了太师府,董卓大喜,破格升华雄为建威中郎将。
吕布此时正在并州大营的中军大帐内,帐内分两排站着并州军的一帮骨干。高顺,成廉、魏续、侯成、曹性,张辽、臧霸,郝萌,宋宪。
吕布坐在正中的椅子上,目光来回巡视着众人,沉声道:“今天召集你们来,是有要事通知你们。”
吕布抬起右手示意了下,现为军中祭酒的贾诩缓步出列,先是对众人躬身了一礼,然后面含笑意的说道:“想必诸位将军都知道关外十八路诸侯的事情了吧?”
十八路诸侯讨董这事儿,整个天下都知道了,帐内的众人能不知道么?不过却没人敢对贾诩有半点不敬,贾诩初来并州营时,吕布就撂下过狠话,如果谁跟贾诩过不去,自己就收拾收拾好东西滚出并州大营,吕布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见一干将军纷纷点头,贾诩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下巴的山羊须,沉吟道:“可能不久我们就要跟关外的十八路诸侯交战了!”
并州军中除了吕布,职位最高的就是高顺了,高顺以为贾诩是在担心并州军的战斗力,出列抱拳道:“这个请您放心,我的陷阵营绝对能够为主公开出一条血路来!”
“对,我们并州儿郎也不是好惹的。”高顺这一出话,并州八健将之一宋宪也出列叫嚣道。
贾诩摇了摇头,慢慢说道:“诸位将军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我们要保存实力,尽量避免与诸侯军的正面交战。”
“为什么!”同为八健将之一的臧霸出列,一身爆炸性的肌肉格外引人注目,臧霸眼睛瞪得如铜铃般低吼道:“我们并州军可没怕死的孬种!”
贾诩还没说话,坐着的吕布冷哼了一声,顿时刚刚还气焰跋扈的臧霸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乖乖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由此可见吕布的威慑之强。
吕布站了起来,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众人,干脆利落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会离开洛阳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军中一切事务通通听从高顺跟贾诩的安排,谁敢给我整幺蛾子,就别怪我吕奉先翻脸不认人!”
众人相互看了几眼,心中虽然有些不服气,却也不敢违抗吕布的命令。
并州八健将排在末尾的张辽听说吕布要离开洛阳,出列轻声询问道:“主公,你要去往何处?”
众将都很关心这个问题,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吕布。
“汜水关。”吕布的回答让一干将领目瞪口呆,只有贾诩脸色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似乎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张辽目露狂热,试探性的问道:“温侯,你一个人去?”
“嗯,一个人。”吕布轻描淡写,仿佛那十八路诸侯如同无物一般。
在座的武将顿时肃然起敬,吕布的语气无疑是视十八路诸侯如草芥,这是何等的张狂!
吕布回到温侯府的时候,戏老头已经将吕布的一切都打点好了。
吕布跟蔡琰等人打了个招呼,吩咐自己不在洛阳这段日子,府中大小事务都听从蔡琰的安排。
严倾儿很不舍的抱着吕布的手臂,撒娇道:“布哥哥,你也带上倾儿,好不好?好不好嘛。”
吕布这次否定得很坚决,这不是游山玩水,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
严倾儿嘟起了诱人的小嘴,知道自己跟着吕布一起也只是给吕布添麻烦,松开吕布的手臂,走到赤兔马前,用手轻柔的抚摸着赤兔马头上的鬃毛,像是自言自语道:“小红儿,你要好好保护布哥哥的安全哦,如果布哥哥出了意外的话,嘿嘿,我就叫许胖子把你炖了!”
“我才不会炖……”许褚手中拿着刚洗好的黄瓜,小声的嘀咕了一声,不过看到严倾儿的眼神后,立即很识相的选择了闭嘴。
对于严倾儿给自己的赤兔马取名小红儿,吕布大为郁闷,拜托道:“严大小姐,你能不能别瞎起名字,这匹赤兔马可是公的。”
严倾儿把胸脯凑到吕布的身前,挤得吕布这个战场猛将都倒退了几步,严倾儿不满的哼哼道:“公的又怎么样,我喜欢叫它小红儿就叫它小红儿,你问问它喜不喜欢。”
对于严倾儿的蛮横,吕布早就领教过了,对此,吕布只能摇头苦笑。
那赤兔马却很高兴的嘶鸣了两声,把头往严倾儿身上靠,一脸的温顺,严倾儿直接一粉拳砸在了赤兔马的头上,示威性的晃了晃拳头,恼怒道:“你这头色马,本小姐的豆腐你都想吃!”
赤兔马算是白挨了这拳,本想给严倾儿示好,哪想莫名其妙的就挨了严倾儿一拳,不过严倾儿的小粉拳砸着还真舒服,赤兔顿时一脸享受的样子。
严倾儿知道自己的力气打不疼赤兔马,抱着吕布扁着小嘴,委屈道:“布哥哥,小红儿欺负我,我们把它炖了吧?”
严倾儿的表情惹得吕布忍俊不禁,摸着严倾儿的小脑袋调侃道:“你还是先把我炖了吧?”
众人皆笑了起来,一时间氛围倒是愉悦了不少。
吕布也不做过多的停留,右手牵过了赤兔马,说了声,走了。
“夫君!”蔡琰心中有些不舍,却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吕布的决定,吕布回头疑惑的看着蔡琰,蔡琰脸色绯红了起来,叮嘱道:“一路小心。”
吕布点了点头,出了温侯府,翻身上马,朝着洛阳城外疾驰而去。
吕布刚走不久,严倾儿感觉鼻子有些发酸,干脆去牵来了自己的那匹唤作落雪的骏马。
见严倾儿行为反常,蔡琰忍不住出声问道,“倾儿,你牵马作什么?”既然吕布把府中事务交给了自己,就有必要打理好府中的一切。
严倾儿熟练的上马,这匹落雪还是当初吕布亲自给她挑选的,严倾儿也喜欢得紧,并给这匹通体雪白的骏马取名落雪。
严倾儿丝毫不给蔡琰的面子,对蔡琰这个抢走了自己布哥哥的女子本就没有好感,冷哼了声:“与你无关!”骑马往吕布离去的方向,急速追去。
这可把蔡琰急坏了,虽然严倾儿跟自己势同水火,可要是严倾儿出了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该如何向吕布交代。
许褚看着蔡琰心急如焚的表情,扔下手中的黄瓜,安慰道:“琰姐姐,我去追她回来!”
严倾儿拼命的追赶着吕布,心中焦急道:布哥哥,等等我,倾儿还有很多话没有跟你说呢。
严倾儿追到洛阳城门口的时候,依旧没能追上吕布,留给严倾儿的是远方一匹火龙一般的神驹跟一个高大男子的英武身影。
严倾儿眼中不知何时有了泪珠,心中总有股莫名的不安,不顾他人的眼光,冲着那远去的熟悉身影大喊了起来:布哥哥,倾儿会等你回来,哪怕是一辈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