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飞翔的但丁的一张评价票,戏言会继续努力的。)
卯时,屋外的天雾蒙蒙的一片。
吕布朗目轻睁,发现身旁的蔡琰平躺着身子,呼吸均匀的熟睡着,吕布脸色有些尴尬,随即轻声拿起衣服,穿了起来。
尽管吕布动作很小,却还是惊醒了身旁的蔡琰,蔡琰从被子里伸出白嫩的小臂,用小手揉了揉美目,温柔道:“夫君,妾身来帮你更衣吧。”
虽然吕布对蔡琰并无任何感情可言,不过两人既然已经结为夫妇,吕布还是尽量温和道:“你就别起来了,天凉。”
蔡琰乖乖的恩了一声,又把手缩进了被子里,露着双灵动的眸子偷偷看着吕布。
吕布看见蔡琰这小女孩的举动,嘴角露出笑意道:“好看么?”
似乎被发现秘密的蔡琰一下羞红了小脸,把头钻进了被窝。
吕布迅速穿好衣服,整理好了蓬松的头发,回首看了眼蔡琰,笑了笑,推门而去。
佝偻着身子的老人跪在屋外,一天一夜。
出门的吕布隐隐约约认出了跪在地上了老人,快步走到老人面前,伸手想要扶起老人。
老人犟着性子不肯起来,只是对着吕布不停的磕着头,额头撞地砰砰作响。
戏老头为人很好,从来都是一副乐呵呵的表情,对吕布的吩咐也尽量做到最好,吕布实在是想不到能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个老人在屋外跪上一天一夜。
吕布又实在拿这个倔强的老人没有办法,只好无奈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不说我又怎么帮你。”
刚刚升为主管事的戏老头终于停止了磕头,擦了擦眼,满是辛酸道:“主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吧。”
吕布心里一惊,戏老头还有个儿子?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他提起过,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吕布也懒得去想,宽慰着老人:“戏老,你冷静点,慢慢说,你儿子究竟犯了什么事。”
吕布的问题让戏老头顿时语塞,隔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的说出了事情的实情:主子,我,我儿子就在昨天辱骂您的人群之中,本来老头儿是不想来麻烦主子的,只是那些官吏说没有董太师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探望,我儿身子骨弱,怕是经不起折腾,老头儿这才厚着脸皮跪下来求主子,还望主子不计前嫌,我给主子磕头了。
说完又砰砰砰的磕起头来。
吕布要是再不拉着估计戏老人能活活磕死自己,吕布一把直接拉起了戏老头,毫不在意道:“我都被骂得习惯了,既然这样,那我就陪你去大牢走一趟吧。”
跪了一夜的戏老人身子显然有些吃不消,却依旧犟着身子跟在吕布的身后,看着吕布的背影老泪纵横,心中无限感激,主子才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好人。
洛阳城大牢里。
吕布在牢头的引路下走进了大牢内,戏老头紧跟在吕布身后,左顾右盼似乎想要看到自己儿子的身影。
被牢中囚犯们称作“鬼见愁”的牢头王顺满脸堆笑,小心翼翼的引着路,带着一丝敬畏道:“温侯今天怎么有空来这洛阳大牢?”
吕布负手而行,冷漠道:“来带个人走。”
牢头王顺顿时皱起了粗眉,面露难色却又害怕得罪吕布,为难道:“温侯,你知道的,这种大事我一个小小的牢头根本做不了主的。”
吕布冷哼了一声,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你只管放人就是,我等会儿自去告知义父便是。”
“可是,可是……”王顺似乎仍有顾忌,私放犯人可是死罪,不过,眼前的温侯又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狱卒得罪得起的,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见一个狱卒都跟敢自己过不去,吕布立马有了火气,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了,威吓道:“你是不是要我把义父叫来,你才肯放人啊,嗯?”
王顺被吕布这句话吓得直接跪了地上,他王顺只是一个小小的牢头,哪敢让董卓亲自前来,董卓的残暴谁人不知,王顺明白了厉害关系后,磕头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温侯要带人,带走便是了。”
见王顺还算识时务,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对戏老头问了声,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知道能够把儿子带出大牢的戏老头顿时激动得脸色通红,迫不及待的回答道:“小儿戏策,字志才。”
一间潮湿阴暗的牢房内,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戏志才躺在冰冷的竹席上,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牢房的阴冷更是让戏志才不停的急促咳嗽了起来。
“咣当~”锁住牢门的铁锁链被取了下来。
心情很不好的王顺用手拍了拍牢门,冲那个瘦弱的身影大声喊道:“戏志才,你可以走了。”
被吵醒的戏志才侧着身子,背对着王顺,冷笑道:“放我走?你们会有这么好心!你们这群董卓的走狗,迟早是会遭报应的。”
“你!!!”王顺被戏志才这番话呛得说不出话来,要不是有吕布在场,王顺非得亲自好好抽他个几十鞭子不可,现在只能压着心中的怒气看向吕布,等待吕布的发话。
吕布坐在条凳上,对身旁一直躬着身子的戏老头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带着戏志才离开了。
终于得到了吕布的同意,心急如焚的戏老头直接冲进了牢房,可是当戏老头看着戏志才的身影时却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对着那单薄的身影开口道:“志才,跟爹爹走吧。”
侧身而睡的戏志才在听到这声音后,一下就翻坐了起来,四处扫视了一番后,终于看到了眼前的老人,脸上不仅没有半分喜悦,反而有着一丝怒气,不带任何感情道:“你怎么来了?”
戏老头心头一颤,伸出手想要摸摸戏志才的脸庞,却被戏志才毫无表情的躲闪了过去,心头发酸的戏老头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着戏志才哀求道:“策儿,跟爹走吧,你在这里待下去会死的。”
戏志才把头撇向一边,懒得再看眼前的老人一眼,冷冷道:“我绝不会跟着一个抛妻弃子的人走的,你还是快点走吧,我戏志才是生是死都与你无关!”
老人听到抛妻弃子的时候,身子明显的颤抖了起来,解释了起来:“策儿,你误会……”
“多说无益,你走吧,咳咳,咳咳咳……”戏志才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摆手,打断了戏老人的说话。
外面的吕布一把拉开了牢门,身材高大的他低头走了进去。
戏志才抬头看到进来的人是吕布后,仿佛同吕布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不顾伤口破裂,用手指着吕布又破口大骂起来,吕奉先,你这个……
对此,吕布直接一拳打在了戏志才的肚子上,昨天受了大刑的戏志才身子骨已经极度虚弱,哪还经得起吕布的这么一拳,还没骂完就直接晕厥了过去。
戏老头赶紧抱着戏志才的身子,生怕戏志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看向吕布带有一丝责备道:“主子你这是干什么?”
吕布单手抓起了戏志才单薄的身板儿,直接扛在了肩上,对着戏老头说了一句:“再不把他送去疗养,估计你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知道吕布是为了戏志才好后,戏老头嘴里不停的感激道:“谢谢主子,谢谢主子。”
身材高大的吕布脸色平淡扛着戏志才大步而去,身后是躬着身子紧随的灰袍老人,大牢门口跪下了一群脸色惶恐敬畏的狱卒。
吕布,恍若魔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