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不少朝臣已经知道了段虎将会被封为北行道行军大总管的事情,见到段虎驱兽而来,纷纷上前向他道贺。虽然北行道行军大总管这个职位只是暂时的,但是其中的深意却很值得人来琢磨,历任成为行军大总管的人在卸任之后,无一例外的都会成为一方诸侯,如幽州节度使薛瑞就是一例,当年蒙武也曾任过行军大总管,可是他卸任之后请旨留京,才没有外调,这也算是一个例外吧!另外将领在担任行军大总管之时,不但对麾下的军队有绝对的控制权,就连与其相关的各个衙门也有生杀之权,权力之大除了皇帝外无人能制,所以大秦历代皇帝也很少任命行军大总管,即便任命所指派之人也是深得其信任的人。
对于这些阿谀奉承的朝臣,段虎既没有排斥,也没有接受,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即便这种行为被人说成是傲慢无力,他也好不在乎,在他的眼中这些人不过是些蝼蚁,谁会对一群蝼蚁表示敬意。
“怀远,慢走,等等老夫!”段虎正在司礼黄门的引领下,登上阶梯朝崇明殿走去之时,一个宏亮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叫住了他,整个大秦朝廷敢这样称呼他的只有蒙武。
段虎回头一看,果然所料不错,连忙走到蒙武身前,行礼道:“怀远,见过蒙公。”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多礼,”蒙武微微一笑,而后正色道:“昨日你见过孝和了吧!”
“是的!”段虎点点头,道:“陈兄,他已经答应全力配合我的计划。”
“嗯!这样就好!”蒙武点点头,忽然又盯着段虎说道:“他跟你说了纪昭明的事情……”
“蒙公,此人的事情你不要再提了。”段虎表情非常严肃的说道:“我的确可以让纪昭明无罪获释,但是我不会这样去做,如今北征在即,我不会让一个随时可以威胁到我生命的人继续在朝中兴风作浪。我现在所能做的就是保住他纪家的独苗,并且让他死的时候,不会身败名裂。”
“唉!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蒙武叹了口气,说道:“我和纪昭明同朝数十年,虽未曾深交,但是也算是相识了这么,如今他落到这般田地,不禁令人唏嘘不已。”
段虎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蒙公不必如此伤感,此乃是他的命,我们还是先上朝吧!”
今日的朝议与往日不同,在众臣三呼万岁之后,孙文经正准备组织谏官弹劾段虎,便被久安帝制止了,跟着他神色肃然道:“虎贲大将军、枢密左丞段虎上前听封。”
段虎从他的位子站了起来,阔步行到中间,脸上无悲无喜,举起朝板,行礼道:“臣段虎在。”
“虎贲大将军、枢密左丞段虎功绩高卓,忠心为国,深得朕心,如今正值北疆用兵之时,特册封段虎为北行道行军大总管,统领并、靖、幽、燕四州兵马,可便宜行事,所辖各级官员不得违其将令,违令斩。”
“臣谢主隆恩。”段虎躬身赞道。
“父皇,行军大总管一职干系重大,不可随意任免呀!”赵王站了起来焦声说道。
长乐长公主也站出来反对道:“皇弟所言极是,段虎虽然颇有功绩,但是他毕竟没有统领大军的经验,父皇如此冒然的将行军大总管一职交给他,实在太过冒险。”
“皇姐的话实在让儿臣不敢苟同,”太子这时也站出来说道:“现在大秦朝野谁不知道我大秦第一强兵就是段将军麾下的士兵,五千兵马可当十万大军,如今到了皇姐的口中段将军竟然成了一个不会带兵之人,着实让人费解。”
“太子殿下,可能没有明白长公主殿下的意思,”孙文经虽然看出段虎担任行军大总管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但还是忍不住站出来说道:“带兵与统兵是两回事,无可否认段将军带出来的兵天下无双,然而统兵却未曾得知,如今北疆战事极其复杂,稍有不慎便会令到大秦万劫不复,臣认为不宜再动兵戈,如今北疆异族已经派遣使臣到京,陛下何不听听他们有些什么条件,再做决定不迟。”
“什么?北疆异族派遣使臣到京了,”久安帝惊讶的看着孙文经,怒声问道:“如此大事,为何朕不知道?”
孙文经解释道:“北疆使臣是今日清晨才到的,还未到礼部入册。”
久安帝沉思了片刻,态度坚决的说道:“我大秦自开国以来,还从未有过屈从北疆异族的事情,朕绝不能让大秦的国威葬送在朕的手中。段虎被任命为北行道行军大总管一事不必再议,朕心意已定,决不跟北疆异族有任何妥协。”
“皇上三思啊!”这时朝中求和派的人纷纷出动,上前劝谏,一个个都是一派忠臣的样子。
孙文经看到久安帝逐渐阴沉的脸,打个手势,让长乐长公主和赵王不要再出头了,而后缓缓退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全都给朕闭嘴!”久安帝大声呵道:“谁若再敢说一句求和的话,杀无赦!”
有些已经看出久安帝是在玩真的了,纷纷闭嘴退下,还有些人长着自己是老臣,继续大放厥词,久安帝一怒之下,命御林甲士将这些人全都拖到崇明殿前面的广场上,一字排开,施行杖毙之刑。
听到殿外的惨叫声,朝臣们这才回忆起久安帝还是个铁血皇帝,当年他初等皇位的时候,就狠狠的杀了一大批不服他的文臣武将和前太子的余党。当时没有人知道下一个死的是不是自己,所以家中全都备好了棺材,上朝就跟上刑场似的。可是近些年,久安帝信奉道家,修心养性,很少主动杀人,除非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所以朝臣们渐渐的淡忘了久安帝的铁血手段,淡忘了那令人心寒的过去。
不过今日这些朝臣们又重新体会到了久安帝的皇威,随着一声声惨叫声减弱,朝臣们的冷汗却越冒越多,一个个如坐针毡似的。
“现在还有人跟朕说要求和吗?”久安帝充满杀意的眼睛,望朝臣中间一扫,而后看着还站在中间的段虎说道:“段爱卿,你说朕杀这些人杀得对吗?”
段虎面无表情,语气冰冷道:“妄议求和,扰乱我大秦军心,该杀!”
“不错,该杀!”蒙武也被殿外的血腥气感染,站出来,宏声说道。
左侧的武官们也纷纷站了起来,表示支持,在一片赞声之中,久安帝仿佛年轻了很多,像是又回到了从前御驾亲征金戈铁马的日子,脸色异样的红润。
“段爱卿,你还有什么要求吗?或问题吗?”久安帝询问道。
段虎躬身问道:“臣既然为北行道行军大总管,统领北疆一切事务,那么北疆异族派遣来的使臣是否也该归微臣处置呢?”
“自然归你处置。”久安帝点头道。
“谢陛下!”段虎行了个礼,而后挺直身子说道:“臣受陛下隆恩委以北疆重任,不敢有丝毫怠慢,如今臣得到消息,南齐大都督洪峰现正在北疆异族之中,为异族大可汗出谋画策,所以我们表面上看是对抗北疆异族,但实际上需要对付的还是南齐。如今荆州太守和武安水寨都督从去年以来,一直都未曾任命,这就给了南齐从天江偷运军械和粮草到北疆的机会,望陛下早日决定人选,这样无疑对北疆异族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哼!北疆和南齐勾结,朕也曾有过猜测,没想到竟然真有此事!”久安帝重重的派了龙椅一下,而后朝段虎询问道:“爱卿是否有合适人选?”
段虎高声说道:“臣举荐两人,第一人乃是巴陵城城守鲜于冲,可任荆州太守,第二人乃是白马岭守关将领吕梁。”
“不可,皇上此二人不可任事呀!”兵部侍郎刘景素在孙文经的示意下,站了出来,说道:“鲜于冲虽为城守,但是他以前只在工部任过职,根本不善攻伐之道,岂可任职为一州太守,另外那个白马岭守关将领吕梁更是不可,在年前他还是捍死营的罪囚,以前更是定州有名的贼寇,忠心难辨,岂可任职武安水寨都督。”
“刘侍郎此言差异,”兵部尚书张策站出来,为段虎说话道:“一州太守并不需要上阵杀敌,只要做好各个衙门和民间势力之间的关系就可以了,不会攻伐之道也没有关系,鲜于大人一族在荆州已经扎根了百余年,与当地的各个势力的关系也非常好,实在是任职太守的不二人选。另外本官不知道刘侍郎看过吕梁的功绩簿没有,若没看过就请不要在这里大放厥词了,他的功绩和能力足以胜任武安水寨都督一职,至于忠心吗?想必问段将军更合适些。”
“吕梁忠心无庸置疑,”段虎神色肃然,道:“若诸位还有怀疑的话,臣段虎愿意用人头担保,吕梁绝对忠于大秦,忠于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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