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的颠簸让她从睡梦中醒了一下,但没有睁眼“我好困,让我再睡一会,就一会儿。”
言毕,她的双手就缠向了暮楚的脖子,身体也贴向他,将头枕在他的胸口肩窝,调整了一下姿势就安然睡去。
肌肤相接之处如触电一般窜出无数电流,眨眼间就贯穿了脑髓,冲向四肢百骸,身体有种说不出是难受还是舒服的奇怪感觉,心里却是麻麻的痒痒的,就在暮楚沉溺于这种神奇的感觉之时,胸口突然感到一阵刺痛,然后便是灼烧感。
下意识的低头,正瞧见她双眉紧皱,好像也很不舒服,忍不住用指腹轻轻的描画她细密的眉毛,闻言软语的哄道“乖,睡吧,有我在,放心的睡,睡多久都可以。”
她若有似无的嗯了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但收紧了抱着暮楚的手臂,眉眼渐渐舒展开来,惬意而又满足,暮楚的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撩开了她额间的碎发,在眉心印上虔诚的吻,本打算蜻蜓点水的他,忽然被那细腻柔滑的触感所吸引,他的唇极力的抗拒着思想,舍不得离开,哪怕一分一毫,悄悄解下面纱,细密的吻犹如羽毛一般拂过了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脸,急切的都没来得及仔细端详她的模样,就滑向了她的唇角。
唇瓣相触的那一刻,暮楚差点无法抑制的轻吟出声,胸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忽然,他冒出一个幼稚又邪恶的念头,她要是被咬了会怎么样呢?会不会气的张牙舞爪?会不会羞的要打人?嗯,那会是个什么模样?于是,他鬼使神差的开了口,刚想咬,却又萌生了一丝怜爱,竟然有些舍不得,简直是奇怪透顶!轻轻咬一下而已,应该不会很疼的。
来不及思索,他贪香的舌头竟然自作主张的伸了出去,眷恋在她的红唇上,一点一寸的品尝着,不一会儿就勾起了这唇瓣主人的不满,温若依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嘴唇上传来温温痒痒的感觉,还有点濡湿,因此,喉咙里无意识的挤出一丝声音,好像呻吟又似呢喃,虽然细微但却足以惊住窃玉偷香之人。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面纱恢复,他端正了身体,目光锁定远方,神色镇定就好像没事人一样,实则心跳如擂鼓,胸膛起伏不定,脑袋里盘算着要是她质问起来应该如何应对,可是,等了一会儿,竟然一定动静也没用,他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下怀中的佳人,发现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眼睛再次望向前方的路,他笑得很诡异,里面有侥幸、有安心、有得意、有满足,还有一种偷了东西没被发现的骄傲,他一边笑一边琢磨着,什么时候再下手呢?嗯,好像,好像有点意犹未尽呢,下一秒,他竟然轻轻的舔了舔自己的薄唇,如果她此时醒来,恐怕会被刺激的再度昏倒,那动作,勾魂夺魄呀!
青山绿水间,一匹黑色骏马四蹄飞跃,好似踏着云雾一般,上面载着白衣烈烈、紫衣飞舞的一对璧人,男子玉面风华绝代,女子面纱如幻似梦。
也许是睡醒了,也许是太颠簸,她的意识渐渐清醒,察觉到正坐在马背上,她猛地睁开眼睛,然后便看到一张精致的侧脸,然后又看到那人颈间的脉动,然后才发现自己像八爪鱼一样,暧mei的攀在那人的身上,最后,在尖叫之前,她终于做出了一个完整的判断,她刚才一直抱暮楚睡觉。
脸上火烧一样的温度似乎可以煮熟鸡蛋,她如今肠子都悔青了,明明之前她一直躺在南忆的腿上,怎么一睁眼就睡在暮楚的怀里了呢?她一直以为身边的是南忆,所以才会那么无所顾忌,现在怎么办,丢人都丢到外婆家了。
慌忙的闭上眼睛,打算继续装睡蒙混过关,可是,人一旦有了意识,身体便会自动反应,因此,身体不可控制的紧绷起来,抵在暮楚颈窝的脸温度直线升高,这么明显的变化,暮楚想不发觉都难,于是,她的耳畔响起了她最不想听到的声音“醒了吗?再睡会儿吧,离中午还有些时辰。”
“我,我想方便。”
心里暗骂,你就不能装不知道吗?非得揭穿?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着,也亏了暮楚离得近才能听得到,一拉缰绳,踏雪便听话的停了下来,得了机会,她就像逃命似的一跃而起,直冲树林深处。
“有那么急吗?还是,云渺仙害羞了?”暮楚故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给逃命的人听,而可怜的她,只能假装没听见,心中却咬牙切齿的骂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暮楚,今天的仇我给你记着!
一口气跑到一棵大树后,靠在树干上,双手上下翻飞,给她的脸降温,真是没出息到家了,干嘛害羞成这样?自打见到了暮楚,她好像就一直吃瘪,真是克星!偷偷探出头想要侦察一下敌情,却正瞧见他在活动肩膀,看样子挺难受的。
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哼!自找的!她自己的胳膊都酸痛得要命,更别说是抱着她的人了,肯定更痛苦,如果她不醒,他是不是就这样一直挺着?没想到他还会用苦肉计。
在林子里转了一圈,温若依极不舒服的方便了一下,这个年代最痛苦的莫过于此了,真是让人没法方便,可是又不得不方便,勉强解决了个人问题,她慢慢悠悠的晃回了暮楚身边,没用他搭手,自己跃上马背“你就负责骑马吧,我自己能坐稳。”
暮楚始终保持着浅浅的笑,一言不发,现在也不应声,只是跟着上了马,可是却没有要启程的意思,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动作,她实在忍不住回头问道“你干什么?怎么不走呀?”
“我又不是你的马夫,当然是我想走了才走,哪有你说走我就走的道理。”他上马后就没看她一眼,而是一副沉醉于青山绿水的样子。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是不是男人?走是不走给句痛快话。”
“好像得了便宜的人,并非我吧”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左臂,继续道“我这左臂被人当了一个多时辰的枕头,却什么好处也没得到,你说是不是很亏,现在已经快要断了,你叫我怎么骑马?”
“你刚才不是揉过了吗?”
“你怎么知道?你刚才在偷看我!”
“你,你有什么好看的?本姑娘我要看,也是大大方方的看,用得着偷偷摸摸吗?”
“那刚刚为什么看了呢?”
“那是巧合。”
“巧合?”见她的脸已经微红,怕她生气,就转移话题道“好,就当是巧合吧,那你说我这左臂该怎么办?”
“凉拌!”
“…呃,是指冷敷吗?”憋了半天,他才终于冒出这么一句。
“…嗯,对,冷敷。”正吵到兴头上的温若依,发现两人之间出现了沟通障碍,就好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兴趣全无。
完全忽视她神采皆无,暮楚很是认真的追问起冷敷的原理“如何冷敷?对缓解酸痛有效吗?”
“呃…,这里没有冰,还是来热的吧。”低头偷偷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她眼角处精光一闪而过,凝视着暮楚,她媚眼如丝,笑得令人目眩,一双柔嫩细腻的小手慢慢伸向了眼前这个堪称绝美的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