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就是出事了,而且巧就巧在这玉府的主人和夫人离开的时候,这就像是有人策划好的一样,专门等着你前脚一走他后脚跟上一样。而玉清在这个时候慌得额前都沁出汗来,赶紧站起来也往门外去,差点就和一路跑过来的自己府上的管家撞到一块。
“哎呀,你嚷了一路,现在你还不快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大人,府里出了事,您惹了祸,怕是再过不了多久,兵部的人就要来抓大人您了……”
“可是,可是……”玉清听了这话,都忘记问这是什么原因,只一副魂魄都已经被吓散了的样子,脸色惨白的站在那里,一时口吃起来,好半天才底气不足的软绵绵的说道,“可是本官好歹也是堂堂一尚书,兵部怎么可能说抓人就抓人。”
闻讯而来的涂希刚好听到这句话,嫌恶一声,说道,“既然你是堂堂一尚书,现在就赶紧回到你的玉府去,可别在我府上被兵部的人带回去。你丢得起这个面子,老夫可丢不起。”
玉清一听,那本就一副小白脸的他如今看上去脸色更白,就像是白天晃荡出来的鬼一样。而且他一听涂希说让自己立即回府,再想到自己可能会一出丞相府就被抓走,他不禁可怜巴巴的用近似于祈求的语气对涂希说道,“岳丈大人,您说话最有分量,待会兵部的人来了你可要为小婿说说话才是啊,要不然小婿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被人抓走了……哎,不对,兵部的人为什么要抓我,我闯了什么祸?”
说到一半,玉清这才想起要问事情原委,赶紧看向自己府上的管家。那管家紧张了一路,这这也才想起自己竟然忘记说事情原委了,也不敢耽搁,只赶紧描述道,“大人,您不知道,您和夫人刚出门,小的们正准备回去做事,就看见墙头有黑影闪过,抬头一看,只见那黑影一闪,便往大人您的书房里去了。小的们正纳闷,有人说是妖精,有人说是幻觉,还有人说这是大白天撞鬼了,更有人说是集体幻觉了……”
涂希听到这里,只觉得满耳朵边飞着的都是废话,忍不住突然插一句,说道,“废话怎么那么多,还不快言归正题。”
“是是是,小的不废话。总之,正当小的们在奇怪的时候,府门外突然来了兵部的人,也不多说什么便直接闯入府中,到处搜查。小的赶紧上前一问,这才知道,原来是兵部长正在追捕刺客,却见刺客往这个方向来了,于是也赶紧追了过来。小的们这才明白刚擦看到的黑影不是什么鬼影啊幻觉啊,那是刺客。为了能让刺客早点被抓到,小的便赶紧将兵部长带往大人的书房去,却不想刺客却没抓到,却看到了大人书房中的一些东西,是一块玉佩以及压在玉佩下的书信。”
“等等,我的书房里有书信是正常的,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玉佩,会不会是弄错了?”
“大人,绝对没弄错。那的确有一块玉佩,还是放在盒子里的,那盒子还是大人珍藏的一个古董,墨绿色的玉盒子,一直都被大人收在书房里的。”
“那好那好,就算是这样,然后呢。”
“可是那个玉盒子里的玉佩却不是一般的玉佩,那是一块曾经是皇上赐予墨家的玉佩,也是罪臣墨斐随身的信物……”
玉清突然意识到什么,大叫一声,制止管家继续说下去的同时,赶紧瞄了瞄自己的岳丈大人和妻子一眼,只见妻子愁容满面,显然是已经担忧在心了,而岳丈大人脸上阴晴不定的,显然也不是什么好神情。但是虽然是让管家不要接续说下去了,但是却没有成功,那管家继续说道,“兵部长眼尖,就将那玉佩拿起来仔细端详,然后就看到了那玉佩下的那封书信,那书信上的收信人是大人您,而落款人便是墨斐。”
“啊,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样子的!!”玉清赶紧要掩饰,
涂希怎么可能相信,只是哼一声,说道,你说这样的话给谁听谁会信,墨家出事的时候墨斐还在夫苑,那玉佩自然是还戴在身上的,你那时候便在殷京,与他隔了那么远,他的玉佩怎么可能就丢到了你这里。而且墨家出事后,墨斐便是通缉要犯,他的东西还落在你的地方,牵扯就够你解释的了,你竟然还与他有书信来往……若是你说这是栽赃嫁祸,连老夫都不信你,何况别人。”
“可是岳丈大人,小婿……”玉清的脸已经变成了哭丧脸,并不停的对着身旁的妻子使眼色,希望妻子说几句话,让自己留下来,这样说不定兵部的人来了,看到丞相大人在,也会因为丞相大人的面子不会将自己抓走吧。
然而,这点心思涂希如何看不出来,于是便在自己的女儿开口之前说道,“你们谁都不必多说,如今玉清已经被当成是墨家的同党了,老夫的薄面哪里有那么大的作用,你们现在还是赶快回去,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是真有人诬陷你,老夫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而听到自己的爹爹这样说,玉夫人知道开口也没有办法,故而也不再多留,朝自己的爹爹拜别后便要劝着自己的夫君回府去,然而玉清惊慌,哪里肯就这样回去任人带走,那脚就像是生根了一样,死也拉不动一步。涂希看得生气,骂一声,“放肆,你难道今日是想在老夫府上被抓走不成!拉不走就抬走,来人啊,把我们尊贵的玉大人给抬回去……”
“不用劳烦丞相了,现在让我们兵部的人来就行了。”
而这个时候,门口出现了一队皆是兵部的人,而开口说话的俨然就是兵部长。丞相表情微微一变,但立即笑道,“兵部长亲自带人追捕刺客,真是辛苦啊。”
“丞相大人夸奖了,这是卑职权责所在,又深蒙皇恩,怎敢不亲力亲为。只是这番唐突了丞相府,还请丞相不要介意才是。”
“那是当然的,兵部长办事,此乃公事,老夫怎会糊涂到为此等事情耿耿于怀。”
“都是丞相胸襟宽广,此话果然不假。这玉大人虽然是丞相的小女婿,但是如今竟然私下与罪臣来往,卑职不得不将他抓回去,还请丞相不要护短,更不要为此事耿耿于怀。卑职等人就在您府门外候着,就请您的小女婿自己走出来吧。”
这句话暗藏锋芒,让今日本就情绪不稳定涂希几乎压不住自己的怒气,这看上去兵部长都是在顾着自己的面子,其实上都是在正话反说,但若是自己开口计较便等于是自打自己巴掌,显示出自己并非那般胸襟宽广了。末了,涂希忍了忍,挥手让奴仆把挣扎着就是不肯出去的玉清给拉了出去,而自己也一甩手转身走了。
于是,还没等兵部长将玉清抓回去,玉清被抓的事情就已经有人知道了,而一路上看见被兵部带走玉清的老百姓,一时更是在身后就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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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听说玉大人被抓了。”
这消息也传得极快,等得第二日拂晓时分,起早的碧盈就已听到自殿门外进来的冬莱说起这个消息来,然而听到这话转过头来的碧盈却是一点也不吃惊,仿佛听到的不过是来问是否准备早膳等等之类的话一样,那眼睛看着冬莱眨也不眨,声音也淡淡的毫无情绪起伏,只问道,“哪个玉大人?”
“自然就是玉清玉大人,是兵部抓的人,据说昨晚就已经被关入兵部大牢候审,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审讯了没或是审出什么来了,不过,娘娘您……您不奇怪,或是担心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如果是兵部抓人,自然是有那个必要以及证据才抓人。担心的话,更说不过去,玉清和哀家是什么关系,用得着哀家去担心他么?”
“可他不是成了娘娘身边的人,帮着娘娘来做事了,若是他出了什么事,连累到娘娘,不是吗?”
但是玉清不过只是个小小尚书,说连累也未免太看得起他。但是碧盈只是心中这样想,虽也明白冬莱不解,自己倒也不多说,只转回头垂下眼任着宫人在为自己梳妆。但隔了半会儿,碧盈却又低低开口吩咐道,“先去看看兵部的还有什么动静,这会儿该有的审讯早就已经有了,结果也应该出来了才是,说不定早朝上就已经有了什么动静了。”
冬莱明白,赶紧出去唤了人悄悄的去外宫和兵部那里打探消息。而等得她折回身来,就见碧盈已经穿戴梳妆完毕,站起身来,早膳也不打算用的样子,就要出去。
冬莱不解,赶紧上前问道,“娘娘这是要去哪里?”
碧盈没有回答,跟着碧盈出去的华音便替了碧盈回答道,“盈主这是要出去拿回一样东西。”
“拿东西这样的事情交由我们奴婢去做就好,娘娘何必亲自出去?”
听到冬莱这样说,碧盈倒是突然开口说道,“说得没错,而这东西正好也是你送出去的,所以,冬莱,你也一起去吧。”
然而走了一会儿,冬莱这才发现碧盈去的地方正是洛浮宫,但此时天色尚早,虽然妃宫们可能都早起了,但是湘妃怀着身孕怕是不早起,皇后这会儿去找湘妃要东西是什么东西呢。冬莱想着,不免想起那日的自己送信的事情,而再多想了些,心中微微忐忑,于是一路走得小心翼翼的。而湘妃虽然怀着身孕,但是今日也难得的醒了早,嚷着肚子饿了,这会儿已经上了早膳正吃着,就见到碧盈进了宫来。湘妃虽然奇怪,但是立即笑着欢迎道,“看来今日可是个好日子,妹妹本来说大清早的不知道为何就醒了,原来是预料到皇后姐姐今日要来,正好也赶上人家用膳呢,姐姐不如也坐下来吃点东西吧?”
“那真是巧,哀家也没用膳,我们姐妹也好久没在一起用膳了,哀家就坐下来陪着妹妹一起好了。”碧盈说着,便在湘妃的对面坐了下来,简月也赶紧在碧盈面前摆上碗筷等用具,华音冬莱也跟着在一旁伺候着,不时递上些膳食伺候着。因为奇怪碧盈今日突然降临,餐桌边的简月偶尔抬起头的时候看向冬莱,而冬莱虽然明白,却装作没看见似的,一直避开。碧盈则是一副专心用膳的样子,并不多话,那脸上的面纱已经摘掉了,右边脸上的皮肤已经长好,已经看不出有任何伤痕,而左边额上的伤痕虽然仍在,却被凤冠上的垂珠遮挡住,一晃眼看着自然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只是凤冠经由此一改,那端庄之气便减了不少,冠上的宝石耀眼夺目,珍珠垂落玲珑,那冠下玉人低垂眼皮若有若无的一抬,即使她不多话脸上表情更不多,但却有一种妖冶之气,就宛似眼前人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
感觉到一直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碧盈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湘妃,不开口,只用眼神询问。被发觉的湘妃不自觉的笑笑,放下手中汤匙,解释道,“妹妹已经用好了,请姐姐慢用。”
碧盈便跟着一笑,将手中筷子放下,看着湘妃说道,“正巧,哀家也用好了。不如将这处留给宫人们去收拾,我们姐妹去说会儿知心话如何?”
这自然是好的,湘妃便在简月的搀扶下刚站起身来,然而还没等得她坐下去,碧盈突然转了身,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湘妃,湘妃看着碧盈这表情,心内一跳,接着便“嘭嘭嘭”的一直跳得极快,碧盈仿佛能听到这心跳声似的,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扩散,最后那眼角眉尾都带着笑意,又温柔又妖冶的开口问道,“妹妹怎么这样紧张,是不是人太多的缘故,不如让宫中的这些人都暂时先退下,让妹妹也能好好休息。”
湘妃似乎明白了些,又似乎还没有明白过来,只是任着那些宫人就这样出去了也未曾说些什么。华音冬莱是碧盈的人,自然是不出去的,而这会儿,却听到碧盈站在内殿的珠帘下,声音低哑却清晰的说着话。
——“哀家的好妹妹,你这次拿了哀家的东西去用,却不说一声,这是打算借去暂用,还是打算偷偷拿去用了不还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