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章节字数较多,相当于五章的分量,因此本周只解禁一章,见谅。)
秦汉虽然心下同情那伙流民,而在十九世纪,在华洋人之间也存在普遍的欺负华人现象!可眼前这伙洋人没有这样的倾向,理亏的确实是自己的同胞。秦汉策马往那伙流民跟前一站,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军人特有的杀气来,厉声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拦路抢截外国朋友?”
“你是什么人?少管闲事!”一名还算健壮的汉子站了出来,一扬手中的钢刀,厉声道,“这些洋鬼子专干坏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莫非你还要帮他们不成?”
秦汉亮出自己的腰牌,厉声道:“你说本督能不能管你的闲事?”
“草民叩见提督大人。”
那汉子一怔,然后猛地翻身跪倒在地,不知所措的流民在他身后跟着跪倒了一片,倒把那些洋人给弄得稀里糊涂。
秦汉下马,搀起那汉子,问明了情况才知道他们都是附近乡村的佃农,只因去年遭了灾,地主老财又催走了最后一点余粮,日子实在是没有着落,才一合计出了下策,想拦截过往的客商,不曾想头一次剪径便撞上了提督大人。
秦汉回头向张雨涵道:“兄弟,你那里还有多少银子?”
张雨涵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红皮包裕,答道:“还有一百多两碎银。”
秦汉顺手接过来,交到那汉子手里,沉声道:“这些银子先拿着,往后别干这营生了,那是要杀头的!春忙之后你可以带附近乡村生计没有着落的年青汉子去长沙找本督,本督会安排事情给你们做,去吧。”
那汉子领着一群流民千恩万谢地去了,独有一个小鬼死死地盯着秦汉腰间的腰刀,动也没动,领头的汉子拖了他几次,不想这小鬼很是倔强,一个成年汉子愣是拖不动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
那汉子便叹息道:“大人,这孩子叫苦娃,年前刚死了爷爷,如今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他是我们村子里的外姓,村里的张大户对他家很有些意见。如果大人不嫌弃,就收了他在马前马后当个跑腿侍候的吧。”
“你喜欢刀?”秦汉解下腰刀,倒着递到了苦娃手里。
苦娃一把夺过,锵的一声抽出了腰刀,接下来的动作却是出乎秦汉的预料,这小鬼居然一个腾空侧踢,跃出十步开外,将钢刀舞成雪花也似的一团,看起来颇有些气势,秦汉微笑摇头,这孩子看来是学过几年功夫,可惜学的都是些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
素来喜欢热闹的张雨涵和那伙洋人却看得眼花缭乱,连声喝彩。
秦汉向那汉子道:“苦娃往后就跟着本督了,你们先回吧。”
打发了那汉子,苦娃也耍完了一路刀法,红着小脸走到了秦汉跟前,有些恋恋不舍地将刀递回秦汉手里,秦汉笑道:“既然你喜欢,这刀往后就是你的了。”
“真的?”苦娃难以置信地望着秦汉。
秦汉点头,苦娃顿时喜出望外,连连摩挲着刀鞘,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惹得一边的张雨涵母性大发,过来轻轻抚mo苦娃的小脑袋,怜爱不已。
秦汉这才走到那伙洋人跟前,用流利的美式英语说道:“尊敬的美国朋友,这只是一场误会,现在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
那美国人吃惊地瞪大了双眼,连声道:“你是大清国的提督!但你会说英语?上帝,这怎么可能?”
秦汉微笑道:“你在怀疑我的提督身分?”
“不不。”美国人连连摇头,说道,“绝没有这个意思。”
经过介绍才知道,这美国人叫霍华德,是一家贸易公司的老板,听闻大清国物产丰富,特地搭乘美国舰队来大清国看看,顺便做些买卖,前一阵在长沙购买了一批精美的湘绣,不想误了行程,美国舰队已经离开了武昌,霍华德只好雇了十几个挑夫挑着湘绣从陆路前往香港,准备在香港将这一批湘绣运往美国销售,不想竟在郴州道上遇上了刚才那伙打劫的。
霍华德对湖广地区的湘绣、茶叶、瓷器等十分感兴趣,获悉秦汉的提督身分之后更是刻意巴结,临分别前不但约定从美国返回之后便要专程前往长沙拜访,还赠送给秦汉一把美国造的短柄手枪。
秦汉自然笑纳,实际上,他此行香港名义上是旅游散心,实际上就是替湖广地区的大商人、大买办家们寻找贸易出路来的!湖广地处内陆,交通不便,和沿海地区的各处通商口岸无法相提并论,如果不设法扩大贸易,增加关税收入,是很难有什么大的作为的。
没有钱,就什么事情都办不成。
扩大湖广地区和外界的贸易往来,除了可以增加关税收入之外,秦汉其实还有更深层次的考虑,那就是工商阶层的壮大,可以逐渐削弱封建地主阶级的势力!如果不削弱封建地主阶级的势力,那么满清王朝的正统性就不可能得以动摇。
秦汉不可能像太平天国那样,采取直接的手段,抢掠地主士子阶层的土地财产,因为他毕竟还是清王朝的地方武官,名义上还是地主士子阶层的保护者!因此,他只能采取另外的手段,以暴利诱使地主士子阶层将他们的资产从土地上转移出来,成为新兴的工商阶层。
眼下的湖广地区,已经出现了这样的苗头,黄冕在湖广商贸总局的鼎力支持下,经营的产业正在迅速扩大,所获利润正以惊人的速度增长,这已经引起了长沙城其它富户的眼红,最近都纷纷上书商贸总局,要求获得和黄家等同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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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秦汉和张雨涵顺利抵达香港。
自从被割让给英国之后,经过十余年的建设,香港已经初具规模,海上往来商船穿行如梭,码头上货物堆积如山,一派繁忙景象,大街两侧的建筑也完全按照英式风格修建。秦汉也曾去过英国,在伦敦的老街呆过一段时间,眼下的香港已经完全是一个普通的英国城市了……
回到香港的张雨涵欣喜若狂,拉着秦汉就来到了她曾经就学的学校,这是一所英国政府在香港创办的公立高等学校,所设的课程已经比较接近现代了,其中就有物理学和化学,但秦汉更感兴趣的还是工程学。
通过张雨涵的介绍,秦汉还认识了她的同学萧嫱、梁思汉以及伊莎贝拉。
萧嫱和梁思汉也是华人,境遇大致和张雨涵相似,但张亮基眼下仍是湖北巡抚,而萧嫱和梁思汉的家族却已经败落了,两人便索性在香港呆了下来,都在学校任讲师,其中梁思汉还是秦汉最感兴趣的工程学讲师。
秦汉在和两人闲聊之时,仍能感受到他们的爱国之心,但对满清政府的闭关锁国统治却开始表现出深恶痛绝的观念来,对天京的太平天国也没有什么好感,梁思汉更是直言中华民族要想强大,必然要学习英国走资本主义道路。
这让秦汉颇有些窃喜,不过出于特殊的考虑,他暂时没有将自己的提督身分透露给梁思汉,梁思汉所知的,秦汉仅仅是长沙城一个富家公子,祖上都是做丝绸生意的。
萧嫱是教世界史的,通晓欧洲的近代史,尤其是对发生在法国的大革命有着深刻的理解,跟梁思汉一样,她也是坚定的资本主义论者,认为大中华民族的唯一出路就是学习西欧国家实行资本主义路线。
在和秦汉的接触过程中,萧嫱和伊莎贝拉渐渐被他举止间流露出来的剽悍气息所深深吸引,尤其是伊莎贝拉,西方国家的女孩子素来崇拜英雄和骑士,对秦汉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英雄气慨很是心折!有一次更是大胆地向秦汉主动求爱,碍于张雨涵的警告,秦汉当时艰难地予以拒绝,后来回想起来,当真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那是临返回前一天的晚上,张雨涵想买些礼物给湖北的老爹,便约好了萧嫱去诳街购物去了,秦汉素来不喜欢诳街,便独自到教会学校去找梁思汉讨论时事,结果梁思汉不在,却遇上了伊莎贝拉。
当时的香港刚刚中兴,虽然一片片欣欣向荣,治安却是极差,尤其是一批来自南亚地区的苦役,经常趁着月黑风高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一旦巡捕来了便顿时作鸟兽散,很有些无法无天,甚至连洋人都敢杀敢抢。
伊莎贝拉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机会跟秦汉独处,自然不愿意轻易放过,死活缠着他前往海边散步,秦汉素来心软便也顺水推舟答应了,倒将诳街购物的老婆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两人在海边聊天散步,秦汉的幽默言论不时惹得伊莎贝拉格格地笑,让她感到莫名的放松和愉悦,但同时也让伊莎贝拉感到无比的失落。比起她即将要结婚的未婚夫,眼前的东方男子显得幽默风趣得多,跟这样有趣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一定比跟未婚夫那样严肃无趣的男人生活在一起要有意义的多。
对于即将面临的命运,伊莎贝拉只能选择接受,但在结婚之前,她一定要好好地放纵一次,释放自己的热情和活力!现在,她终于找到了放纵的猎物,就是眼前这幽默风趣又颇有男子汉魅力的东方男子!
就在伊莎贝拉决定向秦汉表白自己的爱慕之情时,一伙盗贼突如其来地出现。
那是一伙打家劫舍的亡命之徒,但秦汉临危不惧,拔出美国人霍华德赠送的短柄手枪连发三弹,直接击毙了三名歹徒,然后才不慌不忙地徒手跟剩下的七名歹徒格斗,当场格杀五个,等巡捕从远处发现异常围过来时,剩下的两个也已经只剩下了半口气。
经过了这件事,伊莎贝拉对秦汉的崇拜又加深了一层,死活要请他共进晚餐,就在晚餐后,她再顾不上与张雨涵的同学情谊,热情地向秦汉做出了暗示,秦汉剧烈地思想斗争了半天,才惊惶失措地逃离了餐厅。
不是秦汉缺乏胆量,而是伊莎贝拉的身分实在非同小可!
她可是大英帝国驻港总督的女儿,还是英国皇室未来的儿媳妇,一旦让英国皇室知道他们的女人曾经被一个华人所“事先进入”,这样的耻辱是极可能导致大清朝和大英帝国的全面战争的,秦汉他不能也不想冒这个险。
第二天,伊莎贝拉带着满腹的遗憾离开了香港,返回英国完婚。
秦汉也带着张雨涵、苦娃离开香港取道返回湖南,萧嫱和梁思汉前来相送,临分别时,萧嫱看着秦汉的眼神很有些异常,让张雨涵在回来的路上大吃飞醋,连带着秦汉两肋的软肉吃了不少苦,天天都是青紫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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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6年4月,经过整整4个月的准备和围困,曾国藩统帅的湘军终于发动了对九江城的雷霆一击,经过补充壮大后的五万湘军在九帅曾国荃的指挥下从北、西、南三个方向发起了猛烈的进攻,经过八天激战,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之后,九江城最终被攻克,太平天国国宗韦俊率领三万余残兵从东门主动撤出九江,顺着长江退回安庆。
5月,塔齐布率湖广绿营主力,以六营为先锋,在杭州效外和太平天国燕王秦日纲的南征军进行了一场大规模会战,经过十天激烈交锋,太平军损失惨重,燕王秦日纲亦被流弹所击伤,太平军遂全线后撤,塔齐布剩胜追击,顺势夺回嘉兴、湖州等地。
6月,钦差大臣胜保在苏北训练淮军,小有成就,在苏北连战连捷,上海市内的华尔亦率洋枪队主动出击,10日,昆山陷落,12日,苏州沦陷。
至此,太平天国在江西的最后一个桥头堡被湘军所攻克,在浙江的势力也被塔齐布连根拔起,太平天国的势力已经完全被限制在了皖南、苏西南一带极其狭窄的区域之内,战略纵深丧失殆尽,数十万大军拥挤在一起,军需补给严重缺乏,随时都可能被满清王朝围困致死。
太平天国最危急的时刻已经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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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6年7月,湖广提督秦汉联名两江总督曾国藩上奏咸丰,请求创办湘楚陆军军官学校和武汉军械制造局,咸丰皇帝当即准奏。
1856年8月,黄冕出资五十万两白银,向美国人霍华德购买的五十台机床从水路运抵武昌,武汉军械制造局正式挂牌成立,军械制造局按西方企业格局实行股份制,其中官府控股六成,黄冕控股两成,其余十家参股的富户共同控股两成。
此举引来湖广地区士子阶层的普遍质疑声,这些守旧迂腐的封建儒学士子,对新兴的富有工商阶层有着本能的排斥情绪,秦汉居然让这些卑劣的铜臭商人参与到军械制造局这样的重要部门里来,这可怎么得了?
甚至连秦汉的老丈人张亮基一开始也想不通,但张亮基也实在拿不出创办军械局所需的五十万两白银,就只能对秦汉的行为来个相应不理。
但曾国藩却旗帜鲜明地站到了秦汉一边,在给咸丰皇帝的奏折里,也极力赞扬了秦汉的“创举”,认为大清朝不但不应该抵制,反应该予以发扬光大云云,咸丰皇帝遂转而支持秦汉,还从并不充裕的国库里拔出了十万两白银,交给武汉军械制局以资周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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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6年10月,经过3个月的精心准备,湘楚陆军军官学校正式在长沙北效的月亮岛挂牌,秦汉出任校长,暂时只设立步兵操典、野外勤务、射击训练、文化教育四个大科目。秦汉亲自担任步兵操典科目和野外勤务科目的教官,射击训练科目的教官由唐战担任,文化教育科目的教官暂时缺编。
唐战实际上就是韦俊推荐给杨秀清当向导的唐龙,完成任务后的唐战并没有回归六营报到,而是被秦汉秘密留在了长沙城。
10月1日,湘楚陆军军官学校正式开始招收学员,凡是年龄在十八岁至二十岁之间的健康男性青年,都可以报名参加选拔考试。官府的文告一经贴出,顿时震动了湘楚大地,大批家境困难的适龄农家青年纷纷赶来长沙投考军校。
截止10月10日报名截止日,共有一千多名青年报名参加。
秦汉本着宁缺勿滥的原则,经过严格挑选,录取了五百零六名头脑灵活、未曾受封建儒学所毒害并且身体强健的青年,为湘楚陆军军官学校的第一批正式学员。
10月11日,湘楚陆军军官学校正式开学。
军校采取全封闭式管理,除了勤杂人员,军校与外界的联系被完全切断,没有秦汉的命令,谁也不准私自外出,一经发现立即开除。
秦汉将五百零八名学员编成一个野战营,将全营五百零八名学员在军校的操场上集结起来,秦汉开始第一堂训练课,科目就是步兵操典。
秦汉只是随便往那里一站,挺得笔直的虎躯上便自然而然地露出一股肃杀之气,明亮的眸子像刀一样从年轻学员们的脸上掠过,没有一名学员敢和他对视片刻,都纷纷避开了视线。
“首先恭喜你们,你们如愿以偿被湘楚陆军军官学校录取了!一旦你们能够从这里顺利毕业,你们就将成为大清朝正规陆军的军官,可谓前途无量……”秦汉缓缓道来,语气随和,但突然间语气就急转直下,冷冰冰地说道,“但是,作为校长,我不得不提醒你们,你们虽然通过了入学考核,但真正的考核才刚刚开始!等待你们的不是锦衣玉食、不是美酒佳肴,更没有如花美眷,有的只是残酷的训练,残酷到你们想都想不到!”
所有的学员神色肃穆,但没有人目露惧色。
“在这里,我的话就是铁律!你们必须无条件服从!谁若是胆敢不服从,马上就收拾行李滚蛋。”
大多数学员们神情专注地倾听秦汉训话,只有几个人在轻轻地窃窃私语。
秦汉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突然说道:“全体向后转!”
毫无准备的学员们以五花八门的转身姿势集体后转,面向广阔的湘江,将后背留给了秦汉,秦汉的眼神冰冷地掠过方才窃窃私语的那几名学员,厉声道:“向前跑步前进!”
学员们开始以杂乱的脚步跑步前进,直挺挺地冲着湘江跑去。
军校的操场就建在湘江边上,距离湘江不过几千步,不一会学员们便跑到了湘江边上,秦汉没有下令停止前进。大部分学员已经听清了秦汉刚才所说的话,他的话就是铁律,必须无条件服从!因此,绝大部份的学员想也没想,就径直跑进了湘江里,只有那几个刚才思想开小差,没有听清秦汉所说的学员不知所措地停在了江边。
看着绝大多数学员像下饺子一样噗嗵噗嗵地跳进了江里,秦汉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可目光转向那几个站在江边不知所撒的学员脸上,顿时就目透冷意,厉声道:“你们几个,过来!其余的,停止前进,上岸集合。”
被浸成了落荡鸡的学员们纷纷从冰冷的江水里爬了起来,在江边集合,江风吹过来,冷得这些年轻的汉子牙齿直打战,可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声冷。
那几个学员已经意识到不妙,战战兢兢地来到秦汉跟前,神色沮丧。
秦汉眸子里没有半丝同情,冰冷地说道:“你们几个,收拾行李可以走了!从现在开始,不再是湘楚陆军军官学校的学员了。”
那几个学员顿时呆若木鸡,其余的学员也是骇得脸色大变。
“我说话从来算数,你们不走我可得让人来请你们走了!”秦汉脸上浮起一丝狰狞的笑意,“请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那几个倒霉的学员吓了一跳,赶紧灰溜溜地跑了。
秦汉霍然收回目光,鹰一样盯着剩下的五百零三名学员,那些冻得直发抖的年轻汉子立即挺直了身躯,学着秦汉的样子将胸膛挺得直直的,唯恐秦汉发现哪里不如意又毫不留情地将他们也赶出学校。
“你们都看见了吗?”秦汉厉声问道。
“都看见了,大人!”学员们稀稀落落地回答。
秦汉皱了皱眉头,厉声道:“我是你们的校长,以后你们要称呼我为校长,而不是什么大人!今后再让我听见一句大人,哼哼,你们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学员们凛然。
“听清楚了吗?”秦汉厉声又问。
“听清楚了,校长!”学员们的回答仍然稀稀落落,可称呼已经改了。
秦汉厉声喝斥道:“你们没吃过早餐吗?大声点!”
“听清楚了,校长!”学员们大声回应。
秦汉将二十世纪教官练新兵时的架式学个十足,脸上的表情仍然不怎么满意,厉声道:“我听不见!”
“听清楚了,校长!”
这回学员是学乖了,扯开了嗓子大声回答。
秦汉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厉声道:“这还只是开始,在今后长达两年的时间里,你们必须时刻小心,一旦哪天违抗了我的命令,只有死路一条。”
学员们神色凛然,虽然不认为抗命真的会招来死亡,但显然已经将秦汉的话深深地记在了心里,今天的事情在他们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秦汉盯着面前这五百多张年轻的脸,心下也是怒潮澎湃。
经过将近两年的打拼,秦汉终于获得了一展抱负的机会,他终于可以着手缔造忠于他的武装力量了!
秦汉准备将这支力量缔造成一支全新的武装!要教会他们文化科学知识而不是迂腐的儒学八股,要给他们优越的近代编制而不是满清绿营的旧式编制,还要给他们装备近代的热兵器,而不是刀马弓箭等冷兵器,当然更重要的是,要教会他们近代战争的理念。
千里之行才只刚迈出了一步,秦汉知道,要将这批甚至连大字都不识一个的年轻学员从农家汉子培养成拥有近代作战理念的合格军官,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而现在的第一个任务就是,首先必须将他们训练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
秦汉统带六营时的治军思想是严厉和利益相捆绑,以赏罚分明来规范将士们的行为、保证纪律,又以重赏来激励将士们的斗志,但秦汉不准备将这一套治军思想带进湘楚军校!
当时在六营采用这样的治军思想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六营的将士都是粗人,没什么文化,由于战事繁多,时局也不允许秦汉对他们进行什么文化教育,因此,秦汉不可能从精神层面上对六营将士进行洗脑,而只能以利益来激发将士们的战斗力。
但在湘楚军校,秦汉有足够的时间对这些年轻的学员进行文化教育,给他们灌输发生在近代西方的资本主义革命思想,以及大中华的民族主义思想!以资本主义和大中华民族主义武装起来的士兵,一旦装备以优良的武器、辅以严格的战术纪律、良好的战略指挥,必然成为一支令人生畏的武装力量。
但同时,这样的武装力量也是难以驾驭的,必须在缔造之初就不遗余力地灌输对上级坚决服从的理念!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秦汉厉声道,“士兵必须听军官的命令,低级军官必须服从高级军官的命令!对于抗命不从的下属,上级有权利当场格杀!今天,你们只是刚进军校,还称不上一名合格的军人,因此刚才那五名学员,我只是将他们开除了事,如果在今后再出现抗命不从的现象,就不会是开除了,而是就地处决!”
学员们骇然,开始有些相信秦汉的话了。
“我没心情跟你们开玩笑!”秦汉厉声道,“我带过兵、打过仗,杀过很多人,杀几个人对我来说就像掐死几只蚂蚁,没什么了不起!你们最好相信我的话,千万不要挑战我的权威。”
学员们噤若寒蝉,已经彻底相信秦汉的话了!早在乡下的时候,就有不少学员曾经听说过秦汉以及他统带的六营的大名了,许多学员就是冲着秦汉的名头前来投考湘楚陆军军官学校的,对于他的铁血声名自然不会有什么怀疑。
秦汉的脸色缓和下来,沉声道:“军人为什么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现在不想跟你们解释,以后你们会知道的,现在我先教你们一些基本的口令,立正、稍息、集合,解散!”
大致地解释了一遍这几个口令的意思,秦汉厉声道:“解散!”
早已经冻得不行的学员们一哄而散,向着临时搭建的营房如飞而去,秦汉只能苦笑摇头,好在今天只是第一天,训练才刚刚开始,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对这些年轻的汉子进行正规训练,最让秦汉担心的却是他们的文化教育科目。
本来,秦汉已经物色好了两名文化教员,就是张雨涵的同学梁思汉和萧嫱,萧嫱可以教他们基础文化课(其实就是近代的语文课)以及世界史、中华史等课程,梁思汉则可以教他们工程学知识,工程学对于一支近代化的军队来说是相当重要的。
在咸丰皇帝刚刚准奏创办湘楚军校时,秦汉便已经委托张雨涵再去香港、盛情邀请,但两人是否愿意前来长沙,秦汉心里却是一点谱也没有!
除了教员缺乏之外,摆在眼前的困难还有一大堆,其中最严重就是资金严重缺乏。
湖广两地几乎所有的藩库资金不是被挪作湘军的军费,就是填进了武汉军械制造局这个大坑,能挤给湘楚军校的银子就那么一点点,根本就是杯水车薪,甚至还不够盖一排简易的营房呢,眼下的简陋设施还是秦汉以私人关系向黄冠华借了两万两银子搞定的。
眼下的湘楚军校,当真是穷得叮当响,秦汉甚至还没有弄到军校的下个月的口粮!
秦汉虽然身为湖广提督,可他能够动用的资源却实在有限。因为湖广地区没有总督,咸丰皇帝便让两江总督曾国藩节制湖广军务。曾国藩曾有严令,与发逆作战期间,一应战略物资皆由总督衙门统筹调配,没有总督衙门的官印公文,谁也不得私自调用。
湖南的一些大地主倒是有不少余粮,可秦汉没钱出不起高价买,又不能明抢。因为武汉军械制造局的事,秦汉跟湖广地主士子阶层的关系弄得挺僵,去借也不给,秦汉只能干瞪眼!
秦汉曾向曾国藩几次审请口粮,但都被曾国藩以各种借口驳回,最后实在被秦汉烦得不行,才推脱说等秋收之后补齐军校三年的口粮。可眼下距离秋收尚有一些时日,总不能让学员们饿着肚子训练吧?
怎么办呢?
这个难题可真把秦汉给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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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天王府。
洪秀全紧急召见北王韦昌辉、翼王石达开、燕王秦日纲等高级将领商量军国大事,眼下太平军连战连败,地盘不断失小,天京城内都已经可以听到清妖的枪炮声了!如果再不想办法扭转眼前的不利局面,圣国命脉只怕真的是悬了。
翼王石达开的伤已经好了,但却永远地失去了右眼,流弹将他的右眼球完全击碎,幸好没有深入颅腔,否则太平天国的军医纵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救回他的命了。在脸上横缠了一块黄布的石达开,看起来少了几分儒雅之气,却多了几丝军人的铁血之意。
由于纵欲过度,加上最近太平军连番受挫,一惊一吓,天王洪秀全也病倒了,如果不是时局真的到了无比危急的时刻,他是断不会带病紧急召见麾下的高级将领共商国是的。洪秀全的气色看起来十分的差,脸色蜡黄、两眼浑浊无神,就像是一盏即将燃尽的灯,灯油已经明显地干涸了……
北王韦昌辉冷漠地盯着洪秀全,心里冷笑不止。
看起来,洪秀全是没多少日子可活了,他的儿子还只有四五岁,根本就是小屁孩、不顶事!洪秀全一死,整个太平天国就将是他韦昌辉的天下了!
韦昌辉到现在想起来,都还想当面感谢一下秦汉!若非秦汉一举生擒了杨秀清,又哪里会有他韦昌辉今天的光辉成就?杨秀清和他麾下的高级将领被一锅端,东王旧部顿时群龙无首,倒让李秀成和韦俊捡了个便宜。
可现在连李秀成都已经投向了自己,更别提自己的亲弟弟韦俊了!燕王秦日纲又是他的把兄弟,交情菲浅,素来和他站在同一阵线!到时候自然会旗帜鲜明地支持他。
再看最大的竞争对手石达开,在上海城下差点被洋人的大炮炸死,虽然勉强活了过来,却丢了一只眼睛,在太平军中的威信也打了个折扣,失掉了常胜将军的光环之后,石达开再也没有以前那般风光了!
如今的太平天国,可以说已经是韦昌辉的天下了。
石达开脸色凝重,默默地盯着天王宫里豪华的摆设发呆,他和韦昌辉不一样,他是真的在替圣国的命运担忧。
从实力上来分析,太平天国其实元气未伤,杨秀清的旧部虽然也受了一些损伤,但精锐尚在,其余各部的损失也是有限,圣国赖以生存的根本尚存!但让石达开深深担忧的是太平军的士气,如今的太平军,士气已经跌落到了谷低。
比起永安封王之后,太平军席卷江南大地时的恢宏之气,相去何止千里?
如今的太平天国,最需要的就是一场胜利!以一场胜利来鼓励将士的斗志,只要将士们的士气恢复了,信心回来了,清妖根本不是问题!上海的洋人也不值一提!上次在上海市效被流炮击中只是意外,石达开坚信以后再不发生类似的意外了。
石达开收回目光,盯着墙上的地图,仔细地搜索着,这一仗应该选择在何处呢?该选择哪支清妖为下手对象呢?石达开仔细地思索着、搜寻着,脑子里渐渐地清晰起来,第一,这一战必须要有极高的获胜把握,所以需要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第二,击败的敌人必须要有分量,这样才能够极大鼓舞太平军的士气;第三,这一战必须能够极大地改善太平天国目前困难的战略格局!
石达开的目光逐一从湘军、闽浙、江南大营、江北大营、淮军、蒙古骑兵、洋枪队等所盘跨的地盘上扫过,一时间根本找不出符合上述三个条件的对象来!眼下太平军几十万大军拥挤在狭窄的地盘上,任何风吹草动都难以避过清妖的耳目,还谈什么出其不意?如果强行出击,以太平军目前的低落士气,面对任何一路清妖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韦俊隐隐能够猜到韦昌辉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可他没打算现在就搀和进去,现在正是太平天国最困难的时候,最需要的是团结,而不是勾心斗角!
韦俊和石达开一样,也在积极思考挽救太平天国命运的办法。
自从上次受到杨秀清点拨之后,韦俊的战略思维已经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他已经可以跳出传统思维的局限,站在一个全新的层面审视战争的局势了。
韦俊清楚,眼下清妖势头正盛,太平军却士气低落,太平天国确实已经到了最困难的时候!可凡事物及必反,最困难的时候往往也意味着转机将临。韦俊仔细地分析过各路清妖,发现只要其中一路清妖出现了问题,必然就会发生连锁反应,极大地减弱清妖对太平军的紧紧包围,太平天国的战略环境将会得到极大的改善。
问题是各路清妖对太平天国都有着刻骨的仇恨,根本不存在被分化离间的可能!
韦俊深深地思索着,目光不停地在地图上胡乱游移,突然间,他的目光落在了南方的某处,顿时眼前一亮,一个大胆的战略设想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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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学员们已经学会了最基本的列队动作和口令,对秦汉制订的各项军令条例也已经能够倒背如流!从表面上看起来已经和一般的农家汉有了明显的区别,可在精神上,他们仍然还只是一群农民!
这几天秦汉也是有喜有忧。
喜的是,梁思汉和萧嫱终于答应了他的邀请,答应前来湘楚军校任教,张雨涵托人捎来的信中说,三人已经在前来湖南的路上了。忧的是,军校的资金彻底枯竭,不但许多教学设备没有着落、训练场地没有建成,就是最基本的口粮都成了问题。
秦汉被逼得走投无路,指着老天厉声骂道:“狗日的,不就是没粮食扛饿么!首先进行野外勤务训练,第一项练的就是艰苦条件下的忍耐力!”
第二天,秦汉就带着五百零三名学员离开月亮岛驻地开往张家界,进行野外作训,时间一个月!每名学员只准随身携带一把两寸长的小刀、一套统一配发的号衣、三天的干粮,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三天后,队伍刚开到益阳,干粮已然告尽。
“报告校长。”一名学员急急跑到秦汉跟前,按规定向秦汉敬了礼,说道,“干粮没了,接下来我们吃什么?”
“笨蛋,现在我是你们的教官,不是校长!”秦汉双眼一瞪,厉声道,“立即做五十个俯� ��撑,今天不准吃晚餐。”
那士兵沮丧欲死,伏地做了三十个俯卧撑,然后灰溜溜地去了。
秦汉爬上路边一段略高的土坡,掏出自制的简易哨子鼓着腮帮吹起来,尖锐的哨声顿时刺破了山间的宁和,惊起一群山雀,叽叽喳喳地叫着从秦汉不远处的灌木丛里飞起,落往远处的山间……
湘楚军校的学员们却像受惊的野狗,赶紧放弃休息,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跑到秦汉跟前紧急集合,条例的第一条就规定,听到哨响必须立即集合,半柱香的时间里不能够准时集合的学员,就要被罚一天不准吃饭!累积三次不能准时集合者,作自动退学论处。
学员们的反应还算及格,秦汉脸上却是不露声色,厉声道:“有学员刚刚问我,说干粮没了,接下来吃什么,你们说,我们接下来该吃什么?”
集结起来的学员早已经饿得肚皮咕咕叫了,干粮其实昨晚就没了,可大家愣是忍着不敢向校长提,今天那学员也实在是饿急了,才敢向校长提,不想竟然被罚做了五十个俯卧撑!现在叫他们如何还敢搭腔回答?
“你们是人,怎么比猪还蠢!”见学员都不敢回答,秦汉不客气地骂道,“有人会给野猪准备干粮吗?没有!可野猪照样活得滋润。你们怎么比野猪还笨,这么丁点小事,都要我亲自教你们才会,嗯?”
学员们被骂得满头雾水,没人清楚秦汉的言下之意。
“你们还真是笨得可以啊!”秦汉无奈地摇了摇头,厉声道,“去,立即去山上弄几斗野猪、野兔什么的来,弄不来你们今晚一个都别想吃晚餐了。”
学员们终于醒悟过来,一个个拔出三寸长的小刀,呐喊着漫山遍野地向山上涌了上去,顿时惊起许多飞禽走兽,四下里狼奔逃窜,然后就是人与兽之间血淋淋的厮杀,结局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这天晚上,大部分湘楚军校的学员们享受了自考入军校以来的第一顿美餐,但也有些倒霉的学员饿了一晚上的肚子,到第二天早晨出完早操,才获准啃别的学员吃剩了的肉骨头,这时候,那几个倒霉蛋早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了,抱着肉骨头就美滋滋地啃了起来,哪里还管那么许多。
但接下来,等待这批年轻学员的却是难以想象的困难。
白天除了正常作训之外,还要打猎准备口粮,晚上的休息时间也被一缩再缩,大部份的时间被用来赶路,每天的休息时间从不会超过三个时辰。最苦的是,老天还会经常性地下雨,一下就是好几天,学员身上的衣服从来就没有干过,贴在身上粘粘的那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这种让人发疯的滋味,对学员的精神和忍耐力是个极大的考验。
半个月下来,每个学员都明显地瘦了一圈,不过让秦汉欣慰的是,学员的筋骨皮是瘦了,精气神却是逐渐地足了,每个学员的眼神也明显地精神了。
秦汉带着学员逐渐深入渺无人烟的密林深处,走在学员们劈出的林间鸟道上,秦汉又一个锻炼学员意志的想法出炉了!
这批学员将会成为秦汉将来准备组建的新式武装的骨干,他们的意志将直接决定新式武装力量的作战意志和战斗力,秦汉决定以更高的标准来要求第一批学员,为了这个目标,他甚至不惜牺牲和淘汰大部分的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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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秀全看着韦俊等人,心情复杂至极,他既羡慕这些高级将领年轻健壮的身子骨,又悲叹自己日渐衰弱的身子骨,这时候的洪秀全已经有了些悔意,但积习难改,他已经沉迷于女色之中难以自拔了。
洪秀全浑浊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落寞之色,望着眼前袅袅升腾的香烟傻傻地想,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回到四年前,他定然是不会选择定都天京的,他定要率领全体将士誓师北伐,直到毁灭了满清根基、天下鼎定始才罢休。
正所谓打虎不死留后患,眼下的满清王朝已经缓过了气来,发动了让人惊惧的力量,眼看就要将他一手缔造的太平天国给扑灭了,想到这里,洪秀全不由得心急如焚,他的太平圣国才刚刚开国不久,他还要将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世世代代地传下去呢,岂能现在就失败?
洪秀全振奋精神,从柔软温暖的金交椅里坐直了身子,声音虽然沙哑但还算宏亮。
“昌胞、达胞,各位爱卿,眼下圣国危急,大家有何良策但请畅所欲言!只要能够想出挽救圣国命运之建议、并且行之有效,朕一定赐封以王爵。”
韦昌辉避开了视线,他也不想太平天国失败,但他天赋有限,确实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能够扭转目前的困境。
洪秀全的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石达开的身上,石达开可是圣国有名的军事天才,在太平军中声望仅次于杨秀清,虽然在上海刚刚兵败,但那是败给洋人,无损于他的威望。
石达开叹息一声,说道:“眼下清妖虽然势大,但如果我军能够集中全力击溃其中一路清妖,清妖辛苦建立的包围圈就会土崩瓦解,到时候我军无论是趁胜反击,还是大举转移,局面都将大为改观……”
洪秀全赶紧打断石达开,沉声道:“天京乃是圣国根基所在,不容有失,转移之说今后再也休提。”
石达开便皱紧了眉头,知道洪秀全是安逸惯了,舍不得天京城里的荣华富贵了!也不想想,如今是怎样的局势?太平军如果能够突破西面的湘军防线,进入守备空虚的湖广地区,不但能够立即补充大量粮草,还可以获得广阔的战略空间,比起困守天京,不知要强上多少。
石达开陷入沉默,大厅里的气氛便有些沉闷,一时间没有一名太平军将领敢轻易发言,事实上除了韦俊和石达开,确实也没有人能够想出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来。
看看众人尽皆沉默,韦俊终于清咳一声,出列朗声道:“万岁,臣下倒有一策。”
洪秀全闻言双目一亮,欣然道:“卿家快快讲来,是何良策?”
洪秀全此言一出,几乎所有的太平军高级将领都以惊异的眼神向韦俊看来,便是韦俊的大哥,北王韦昌辉也莫能例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