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告诉我那颗内丹藏在哪?!”
一句话,尽管妖孽的声音低的和蚊子差不多,但在半僵听来,却是一道晴天霹雳。
内丹?!先不管她是如何知道有内丹这种东西的,光是想到她要得到内丹的原因就让半僵不寒而栗,因为在之前,只有裘秘书,也就是布套子一个人向他要过内丹,难道说……
没有什么难道了,半僵刚想到这,他的头又疼了。这次的头疼来的比以往更重,更快,半僵只觉得有根针似的东西插进了自己的脑袋,并且还使劲扭了一下,跟着他就被疼的晕了过去。当等到最后两个碍事的女生自觉的离开后,妖孽拖着昏迷的半僵,顺着楼梯像四层走去。
其实,这座礼堂里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四层,有的只是整栋楼的楼顶,乱七八糟的线路,三楼又薄又破的天花板以及几条横来竖去,供人行走的铁质支架。可以说,这个地方除了几个修理工偶尔来检修一下之外,平日里根本没人愿意上来。
然而在今天,当妖孽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半僵上到这来时,其他人在下面无论怎么找都找不着的高校长早已经在此“恭候多时”。看到半僵也昏迷不醒的半僵,高校长心里虽然着急,但被堵着嘴,绑着手,像条咸鱼一样被人大头冲下倒挂在那里的他,除了“呜呜”的挣扎几声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妖孽并没有去理会高校长,而是放下半僵,轻车熟路的把他像高校长那样绑起来,倒挂在上面之后,她才从口袋里慢慢的掏出一个布娃娃。这只布娃娃初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只是用块白布随便一裹,再简单的画上人的五官就算做成的玩意,但就是在这个看起来没什么的布娃娃脑袋上,居然插着七八根明晃晃的钢针。
绑好了半僵,妖孽就把堵在高校长嘴里东西给扯了下来,而高校长也不客气,马上配合的喊起了救命。可是他所在的位置这么高,下面又那么嘈杂,根本就没人注意到他的声音,所以任凭高校长在那喊来喊去,换来的却只是妖孽阵阵的冷笑。
“继续喊啊,你怎么不喊了?”高校长放弃了喊救命,这让一边从娃娃头上摘钢针,一边等着瞧好戏的妖孽有些失望。
“半僵他没事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可以直接和我说啊。”见喊救命不行,高校长又换了一种方式,希望能够劝服妖孽,结果得到的却妖孽更加阴冷的笑声:“我是什么人,呵呵,您身为一校之长,回去直接查查我的档案不就什么知道了?”
“没用的。”随着布娃娃头上钢针一根根的拔去,半僵也从昏迷中醒来:“她是被鬼上了身,真正要对付我买的,并不我们眼前的这个女生。”
“呦,不愧是聪明的半僵,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你想必也知道我到底要什么了吧”。说着,妖孽一伸手,把半僵的脑袋从下面揪了起来:“说,你到底把那颗内丹藏在哪里?”
半僵心里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内丹,内丹,又是内丹,不管是以死的布套子,还是眼前的妖孽,为什么都跑来向他这颗他根本就没有玩意呢?尽管明明知道自己这么做会造成不好的后果,但无可奈何的半僵最后还是不得不摇了摇头:“我没……啊!”
刚说了两个字,他的头就又像针插一样疼了起来,以至于连那个“有”字都说不出来,而与此同时,妖孽正拿着一根钢针往布娃娃的脑袋里面缓缓的刺了进去。
“你再说一遍!”
“我真的没……”妖孽没有再往下刺,而是将刚刚插进去的那根针用两只手指轻轻的捻了那么几圈,结果照样把感同身受的半僵疼的死去活来。不过疼归疼,这次半僵咬着牙挺住了,愣是没有叫出声。
“怎么……可能?”这四个字几乎是从半僵的牙缝里给蹦出来的。
因为虽然知道自己今天是被妖孽背后的那个人给落了降,但他却死活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中招的。而降头这种东西,要想害人,至少需要弄点被害者的头发,指甲,皮肤之类的东西才能作法,可这些对半僵来说未必会起到什么作用,因为他本身已经人不算人,鬼不算鬼的,还怎么能够算计到他。
至于生辰八字或是名字之类的东西就更不可能了,一是半僵的生辰八字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二是他又没有乱签名的习惯,对方不可能得到他亲手写的名字。所以为什么会搞成这个样子,他是一点都想不通。
可妖孽并没有给他解答,反而是把手指间钢针捻动的更快了,半僵因此疼的差点没有抽过去。
“住手!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他还只是个孩子!”半僵的痛苦状高校长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知道是因为他本性如此还是半僵曾经救过他的缘故,他对半僵这帮人显得特别的照顾,结果惹的娃娃头上的钢针被转的更起劲了。
“心疼了?难道这个也是你留下的种?喜新厌旧,怪不得你的裘秘书死后你一点都不伤心呢。”说着,妖孽在笑盈盈的脸上带出了几分狰狞与恐怖“早知道这样我就用不杀他了。”
“你说什么?!”高校长的两只眼睛当时就瞪起来:“你再说一遍!”
“怎么了?再说两遍也是那样,早知道你这么在意,我就该多留他几天和你玩玩。呵呵,说起来我也很心疼呐,不管怎么说,养了二十多年,总是有点感情的,不像某些人,喜新厌旧!”
“二十多年?”倒吊着的高校长开始挣扎,而他身上绑着的绳子也深深勒进了他的的肉里。
“呵呵,别费劲了,这是牛筋绳,你崩不断的。”见高校长这么生气和激动,妖孽乐的连手中的钢针都停下不折腾了。“不过有一点你猜的没错,二十多年前是我把你的孩子从你和那个贱人手里偷走的。当时看到你们着急的那个样子,我的心情啊,哈哈,实在是太好了。”
妖孽越说越起劲,越说越兴奋,最后连那个布娃娃都被她撇到了一边;“不但如此,我还把他当成我的儿子一样的养大,三岁那年,是我让他知道他有如何一个无耻负心,抛弃我们娘俩的父亲;是我亲手切掉他手臂上的肉,好按上金丝来替我报仇。你是没看到,他当时忍着痛,不哭喊的样子,真是可爱,真的很像你……”
“住嘴!”听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如何被偷走,如何被欺骗,如何被改变的恨上自己,妖孽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钢刀在高校长的心上割来剜去。对于上了年纪,有子女的人来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见到白发人送黑发人,可妖孽这回做的更绝,居然让黑发人回来报复白发人,这怎能不让已是白发人的高校长心碎到极点。
“你不想听了?我偏要说,我非要让你这个负心汉尝尝这种痛苦。在他五岁那年……”
“刘婷玉!”在喊出这个名字的同时,高校长被倒掉着的身体也因为过于激动而剧烈的晃荡起来:“是你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一瞬间,妖孽脸上集得意,残忍,狰狞于一体的表情像被雷劈了般僵在了那里,许久,她才才又凄厉的笑了出来。“刘婷玉?呵呵,高启明,你总算想起了我的名字。为什么要这么害你,这都要怪你,明明我们是青梅竹马,我们才是一对,可你为什么要在我怀了孩子,最需要你的时候,却偏偏跟另一个贱人搞到一起生下那个孽种呢!”
“我不许你这么说她,也不许你这么说我的孩子。”
“你不想我说,那我偏要说。”妖孽从半僵这走到了高校长的那边,并且蹲到了他的面前:“不过你也用不着那么的着急,在我找到内丹完成任务之后,我会把那贱人和另外那个小崽子带到这边,让你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在你的面前,好不好?”
“我跟你拼了!”身体挣脱不开的高校长张嘴就朝妖孽的脸上咬去,结果被妖孽一抬头,便轻轻松松的躲开了。“想咬我?高启明,我现在就让你先看看你这个儿子四哥什么下场。”说着,妖孽转身就要再去折磨半僵,可她的身子刚转到一半,半僵的拳头就已经抡了过来。
就听“嘭”的一声,妖孽的身子直接被半僵砸的飞出去有四米多远,重重的掉在了前面的铁支架上。
“你,怎么……可能?”这回轮到他问半僵了,不过半僵也没有向她解释,而是手指甲一挥,划断牛筋绳,把一边的高校长扶着放了下来。同时半僵还把一件白乎乎的东西递到了高校长的手里,正是妖孽用来折磨半僵的那个布娃娃。
看到布娃娃到了高校长的手里,妖孽没辙了,只能一步步的向后退去,刚才半僵的那一拳已经彻底把他打怕了。殊不知,那是因为半僵把镇魂的佛珠缠到手上,才会有的效果。
“你无处可逃了,我劝你还是乖乖的从这具身体里出来,不然……”半僵在步步紧逼的同时,也开始威胁气妖孽来。说实在的,妖孽身体的缘故,他还真不敢把妖孽的身体里的刘婷玉怎么样,哪知人家根本不买账,他说到一半,就被对面的妖孽打断了。
“就拼你这个孽种!”她正说着,刚走到一半的半僵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烧起来了一样,一回头,果然看到高校长手中的布娃娃身上窜起了火苗子。
如果光是烧起火苗也就罢了,面对突然着火的布娃娃,高校长不知是害怕还是怎么的,居然一时没有拿住,任凭这只着火的布娃娃从他手中坠落,直直的朝三楼天花板上的一个窟窿口掉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