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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玩意!哱拜那孙子居然造反了?!这个龟儿子可算是挑起事来了,老子也总算能够离开这个活监狱了!”
万历二十年三月初八,刚刚从京军三大营点卯回来的李如松,一进门听到宁夏发生叛乱的事情,顿时激动的吼道。
也不知道是朝廷刻意为之,还是有人在幕后暗中操纵,从万历二年抵达京城之后,李如松虽然陆续率领有几次返回辽东跟随其父李成梁与蒙古人作战。但大部分时间却是待在神机营,官至右副将,朝廷却没有丝毫让他离开京城返回辽东的意思,甚至有着一丝软禁的味道。
李如松和徐渭等人对此也是毫无办法,只好一门心思的在京城装孙子,同时暗地里派人大肆收买和掠夺京城京军的火器工匠,这些人会在天津上船,送往菲律宾扩建险山在海外的土地。
万历十年张居正卒,李如松意识到这是一个自己表达忠心的好机会,于是通过勋贵的帮助,暗中面见万历。表示愿意帮助皇家行万难之事:将张居正的家人和党羽,全部发配辽东苦寒之地,在险山当劳役。
而早已对张居正恨之入骨的万历,对此事欣然接受。要知道在张居正活着的时候,曾经强迫万历下罪己诏,当时不过是紫禁城宿卫的李如松居然主动挺身而出,劝阻张居正的举动,最好在自己被张居正打入天牢的情况下,硬是没有让张居正的目的达到。
之后在得到贿赂的冯保等人帮助下,以及张思维等人的劝阻下,张居正虽然把李如松放了出来,但将其降为京军一名小卒。对此李如松却表现的甘之如饴,任劳任怨,直到万历十年张居正死了,他才重新官复原职。
之后十二年的闲置生活,对于李如松来说不但没有消磨他的意志,反而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的梦想:取明朝而代之。
张居正一心为民,那些江陵党成员哪一个不是一心为民?结果呢?就因为张居正活着的时候独揽大权?那也不需要祸及他的家人啊!
说到底不管是张居正擅权还是贪污,根本上是因为他的改革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这些人在张居正活着的时候不敢做什么,但在他死去之后便疯狂的报复张居正的家人。还有那些一心为国为民的江陵党!
“这个国家已经从根子上开始烂掉了,张居正不过是把表面上的东西清理掉了,那些深层的魑魅魍魉就交给我吧!”哪天安排好江陵党以及张居正家人避祸险山的事情之后,李如松再一次站在了王守仁画像面前,整整站了一夜。
“少将军!有圣旨道”就在李如松思考这次宁夏之战,自己如何能够趁机摆脱京城软禁的生活,鱼跃大海的时候,徐渭疾步走进来说道。
“哦?!嘿嘿看来咱们爷仨该换个地方住了,这栋宅子直接当养猪场!”闻言李如松呵呵一笑,拍着徐渭的肩膀说道。
宁夏之战是万历三大征的初战:即镇压哱拜之乱。哱拜原为蒙古族人,嘉靖中降明,积功升都指挥。万历初为游击将军,统标兵家丁千余,专制宁夏,多蓄亡命。万历十七年,以副总兵致仕,子哱承恩袭职。十九年,火落赤等部犯洮河告急, 万历皇帝拜自请率所部三千人往援,至金城,见各镇兵皆出其下,归途取路塞外,戎兵亦远避之,因益骄横,有轻中外之心。巡抚党馨每抑裁之,并核其冒饷罪,哱拜因于二十年二月十八日,纠合其子承恩、义子哱云及土文秀等,嗾使军锋刘东旸叛乱,杀党馨及副使石继芳,纵火焚公署,收符印,发帑释囚。胁迫总兵官张惟忠以党馨“扣饷激变”奏报,并索取敕印,惟忠自缢死。此后东旸自称总兵,以拜为谋主,以承恩、许朝为左右副总兵,土文秀、哱云为左右参将,占据宁夏镇,刑牲而盟。出兵连下中卫、广武、玉泉营、灵州(今宁夏灵武)等城,惟平虏坚守不下。叛军又以许花马池一带听其住牧为诱饵,得套部蒙古首领著力兔等相助,势力越加强大,全陕震动。
像哱拜这样的家伙,一般的明军将领根本不是其对手,宁夏一带又是明朝养马组建骑兵的重要基地,所以朝廷必定要迅速平定叛乱。而这正是李如松期待已经的机会,就看万历那孙子够不够意思了。
还好这一次刻薄寡恩的万历没有让李如松失望:李如松如愿以偿的升任宁夏总兵,浙江道御史梅国帧监军,督率辽东、宣府、大同、山西精锐边军,以及邓子龙、刘挺麾下的苗兵、浙军进行围剿。
“嘿嘿,徐先生这明个就要离开了。麻烦你跑个腿,把晞粥叫过来,小子亲自下厨,今晚咱们爷仨好好喝一杯。好几年没杀人了,我都快被逼疯了”送走传旨的太监之后,李如松伸了个懒腰,笑呵呵的说道。
叫来一个负责保护自己的辽东铁骑亲卫,李如松把连夜写好的书信交给他,吩咐了一番之后便让他快马加鞭赶回辽东送信。
“唔,万历三大征,打的明朝大伤元气的三大战役终于要开始了。我的计划也该开始行动了,哱拜、丰臣秀吉、杨应龙你们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独自一人坐在屋子里,端详着王守仁的画像,李如松心潮澎拜。
十一年的软禁生活,自己硬是凭借着心中的一股子信念支撑过来,不论是张居正的交横跋扈,将自己贬为京军的一个普通小兵,还是这十几年来不断受到的野猪皮在辽东羽翼渐丰的消息。这一切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李如松,他焦急、害怕、不知所措,他渴望回到自己奋斗厮杀了几十年的辽东,为了无数辽东的大明百姓而战。
“呼,阳明先师,看着吧,如松是如何实现我的知心合一的。让我汉人百姓人人可以安居乐业,让我中华巨龙屹立于世界之巅!”一口呼出胸中的浊气,李如松对着王守仁的画像缓缓说道。
作为一个穿越者在某些时候无疑是很痛苦的,他心中所想不能跟任何人说,因为这样容易被人怀疑甚至疏远。李如松明知道野猪皮未来成为明朝最大的祸患,一开始他就决定不顾一切的宰了野猪皮,即使是调任京军之后,他也一直不断的命令刘长春和陈诚,甚至是白素心的白莲教,派出杀手暗杀野猪皮。
但可惜有一种事情叫天意难违,野猪皮居然奇迹般的躲过了无数次暗杀,并且结交朝中的勋贵和朝中的贪官污吏,更是在之后几任蓟辽总督的纵然下,大肆购买铁器等违禁品,势力迅速膨胀。在辽东逐渐的征服所有女真人部落,开始有了尾大不掉的趋势,李如松明白自己和野猪皮未来必有一战,萨尔浒之战看来是无可避免了。
万历三大征对于李如松来说至关重要,按照历史他将参加其中的两大战役,这就是他称霸辽东彻底摆脱朝廷控制的天赐良机。也是他实现自己梦想,屠灭泥轰的重要一步。
“嘿嘿,万历老东西,张思维那个蠢货你吧他当宝贝,你知道不知道他爹张允龄,还有他们身后的那些蛀虫,都快把你的国家蛀空了?你这家伙还藏在幕后控制群臣?老老实实的在后宫当种马吧,等着我砍下你的头颅的时候”冷冷一笑,李如松伸了个懒腰,脸上又充满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
在李如松看来,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他为了一己私欲坑害天下百姓,那这样的人就该死。这就是他花了十年的时间,领悟的属于自己的知行合一的信念,也是他明白大明的根本不是改革,而是一场自下而上的革命,彻底摧毁某些不应该存在的东西。这才是真正拯救大明的道路,东方古老的巨龙的子孙也该向世界发出属于自己的呐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