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杰担心地说:“我送你去医院吧,你脸色看起来糟透了,高烧没退,你这样会支撑不住的。”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走吧——”她说这句话时,近乎是带着哭腔和哀求,她再也不要看到这个地方,再也不要看到心爱的男人搂着别的女人。
“曼君,你看,他们一起出来了,那女人扶着卓尧的,我们开车跟着,看他们去哪,如果他真的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我一定替你出气揍死他。”靖杰打抱不平地说,他也想借机还卓尧迎面一拳的仇,靖杰摸着还泛着疼的脸颊,想这一拳一定要打回来。
“算了,我已知道结果了。”曼君依靠在车窗旁,默默看着女孩搀扶着卓尧拦了一辆出租车,他们上了出租车,站在一起是那么的亲热,一点距离也没有。
眼泪就这样顺着脸流了下来,手里还紧紧捏着退烧药。
“我跟上出租车,看他们去哪,曼君,捉奸在床,你没有捉到现形,你日后怎么面对他,他肯定不承认,索性就看个究竟。”靖杰说着,车尾随着那辆出租车。
曼君没有说话,结果她已经猜到了,他们会一起去酒店,开房,做该做的事,她脑子里甚至都可以浮出那样的一幕。她曾那么痴迷他,他的身体,他身上的好闻木香,他的黑眸,他洁白的牙齿和干净修长的手指。
他干净温暖明媚的样子,忽然变得远离了,他原来心里有别的女人,那为什么还假装要和她一生一世,还要带着她去见他的二姐,所谓她的工作会给他带来损失和不利,也是一个借口,是逼走她的借口。
她摇摇头,用手掌拍打自己的头,她觉得好痛苦,一夜之间发生了这样的突变,她想她再也不会幻想和他成为夫妻了,她笑自己傻,被男人骗了一次又一次。
车在一家连锁旅馆停下,很一般的旅馆,根本都不是卓尧的档次,曼君还疑惑了一下,卓尧找女孩开房,怎么会来这样廉价的旅馆,一点也不像他的风格。
看着他们进了旅馆前台,女孩在开房,佟卓尧搂着女孩的肩,也许是喝多了酒,站得不稳。看着他们拿着房卡上楼,她闭上了眼睛。
十分钟后,靖杰扶着她下车,靖杰从车上,顺手拿着相机,靖杰的嘴角浮上一抹冷笑,他要十倍的打击还给佟卓尧。佟卓尧说得对,从那个帆船拼图开始,他就是要来抢走佟卓尧身边的一切,包括心爱的女人,包括家族地位,包括社会名声。
进了旅馆,靖杰询问刚才开房一对男女在哪个房间。
前台小姐问:“请问你们和刚才两位是什么关系,我们这里是不能随便把住客的信息透露出去的,所以,如果你不能提供合理的理由,我们不能告诉你,抱歉。”
靖杰指了指身边脸色苍白的曼君,说:“这是那个男人的妻子,你懂了吧,妻子来捉奸,天经地义,那个女孩是坐台女,不然,我叫警察,你们这连身份证不登记就入住,你们莫非和那些坐台女是一伙的?”
对方慌了,忙摆手澄清,从桌下又拿出了一张房卡,说:“这是3204房间的房卡,他们去了3204房间。”
曼君撇开了靖杰的搀扶,她自己找3204房间,她像是寻找一个不归家的丈夫。电视里,总是会放一些妻子在外面寻找寻花问柳的丈夫,卓尧不是他的丈夫,甚至连情人都算不上了,她却这样狼狈虚弱地来找他,他还能回到她身边吗,她还能原谅吗?
不能了,她只是抱着一丝残存的念想,也许他们只是朋友,他醉了,她送他来旅馆住下,没有别的了,也许推开门,他衣服整洁地睡在床上,什么事都没发生。
她可以带着他,回他的公寓,给他洗澡,给他熬醒酒汤,看着他睡得很香。
到3204房间门口,靖杰侧着耳贴在门上听着,他举了举手中的房卡。
“不要——”曼君抓住了房卡。
“怎么了,都到这里了,为什么不弄清楚,看看就清楚了!”靖杰说着,手中的房卡迅速刷开了房门,就在那么一瞬间门被推开了,靖杰的一只手也举起了相机。
但印入眼里的那一幕,并不是像戴靖杰想象的那么不堪,他手中举起的相机飞快的闪了快门一下,拍到的,却是两个男人,这大出戴靖杰的预料,事情不是按照事先布局好的发展吗,怎么会进来的女人变成了男人,戴靖杰想起他们在车内等的十分钟,中间了一个穿白色T恤的男人进了旅馆,果然就是眼前扶着佟卓尧的男人。
曼君推开了戴靖杰手中的相机,说:“你干嘛啊,别拍!”
她至少没有看到那么不堪的一幕,卓尧昏迷不醒的样子,脸色很红,扶着卓尧的男人不是别人,就是卓尧的亲信季东,卓尧事前就发现最近总好像有辆车在跟踪他,他几次甩掉了,但总抓不到这个跟踪他的人,于是卓尧安排季东也悄悄跟着自己。
因为对方是肯定会尾随跟踪他的,只要季东跟随着他,那个背后跟踪的人一定会暴露。
季东惊诧地看着曼君,说:“难道一直跟踪佟少的人,是你们吗?”
“卓尧他怎么了,他不是醉了吗,怎么看起来不对劲?”曼君焦虑地问,她走到卓尧身边,想伸手摸摸卓尧的额头。
季东的手臂挡住了她,说:“佟少被人暗算了,在酒里下了药,幸好我赶到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那个相机,果然是有备而来啊。阮曼君,佟少对你这么好,你反倒将他一军,你果然是钟氏的人,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曼君身体本来就支架不住,陷入了云里雾里,怎么反倒成她的不是了,她说:“季东,你让我看看他,要不要送医院,我跟踪你们是不对,可是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别的女人。”
“说明你还是不够了解佟少,你还是不了解他,你才会跟着别人,一起差点害了他。”季东冷冷的说。
害卓尧?她从未想过要伤害他,她不懂季东怎么会这样误会她。
“我们明明看到佟卓尧和一个女人进来开房,你们不要主仆在这里演戏给曼君看了,曼君你别信他,那个坐台女呢,人呢,你把她藏到了哪里去了。”戴靖杰不死心,追问着。
“躺在卫生间,她既然敢对佟少用迷药,我也可以把她打晕,不是吗?麻烦你把你的人拖走。滚——”季东对卓尧忠心耿耿,跟随卓尧多年,卓尧带他不薄,他不容许半点不利于卓尧的事发生。
“什么我的人,莫名其妙,你说的我听不懂,你们别再串通起来骗曼君了,曼君,你别信他们。”戴靖杰说着进了卫生间,果然看到了温秦衣衫不整晕倒在卫生间里。
“你把她怎么样了?”曼君问。
“只是随便打了一拳就晕了,太娇弱了,这就是她敢对佟少下药的下场。”季东毫无表情冷酷地说。
“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该打女人啊,要是出了人命怎么办?”曼君说着,去卫生间看晕倒的女孩,帮她把衣服整理好。
“是打了你们的同伙,心疼了吧。”季东冷笑了一声说,扶着卓尧,要离开旅馆。
“你带他去哪里?还是送他去医院吧。”曼君急切地问。
“去医院有什么用!他被人下了催情的药,我带他去找个妞就行了,犯不着你们钟氏的人来关心,让开!”季东用力地推开了曼君,扶着卓尧走出房间。
曼君看着还晕在地上的女孩,她已经精疲力尽了,她无力地倚靠在门边,问:“靖杰,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带着相机,你的目的是什么,这一切是不是你一手上演的?”
戴靖杰没有说话,似乎在努力想该用什么更好的谎言来搪塞。
“你不说可以,我可以等她醒来,她醒来了,我问她自然清楚。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我们都是来自那个小渔村的,我们从小一样孤单在渔船上长大,我以为你懂我,我以为你是个好人,你骗了我是不是。”曼君质问道。
面对曼君的质问,靖杰忽然哭了出来,像个孩子一样六神无主开始哭,哭着就开始倾诉,说:“曼君,我承认这一切是我安排的,是我收买了一个坐台女,我就是想让你离开他,让你们分开,我没有要害他的意思,我只是喜欢你,我从见到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你还记得那个帆船拼图吗,我把它送给了你,那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可你的心里只有佟卓尧。”
靖杰真诚地说着,手拉住了曼君的手,曼君的手冰凉的,她倚着门无力地蹲在了地上,她手里还握着退烧药,却神智都不受控制了,事情来的太突然太快,几乎都不容她反应,她就这样卷入了局里,跟随着这张网像卓尧撒了开来。她想到卓尧闭着眼睛昏睡在那里,脸色烧灼的厉害,她想着心里像拔刺一般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