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长沙城内,韩玄正在府中大床上抱着枕头打着瞌睡,忽然听见身边近卫报道:“禀大人,城下射上书信一封,还请大人一阅……”韩玄懵懂的睁开眼睛,一阵迷糊,心中奇怪,这江东军马攻城挺有意思的,不射火箭上城,反而射信,韩玄看过书信,心中嗤笑,原来是敌军大将被当众杖责,心生怨愤,而那将正是白天与魏延拼斗一场的江东将领,此信正说那将想要投降长沙。
这敌将是真心来降还是诈降,韩玄心中不得其解,只是若此时紧守城池,孙策就应当在攻略长沙之时毫无建树,何必相信信上所言?想到此处,韩玄将信放于桌上,继续蒙头大睡,就在此时,那聒噪的近卫声音在此响起,对韩玄道:“大人,城下十余江东士卒前来请降,是否开门?”
韩玄不情愿的睁开双眼,心中更加疑惑,这先是降书,后是降卒,难道江东军马有什么变故不成?想到此处,韩玄便穿戴整齐,与士卒一并来到城头,点燃灯火,见城下十余江东士卒,皆未携带兵刃,韩玄心道,十几小卒,放入城中便是,于是传令城下打开城门,降卒进城之后,细说主将黄盖营中被辱之事,韩玄暗道,也许这是江东之计,不过若是黄盖真心请降,却没准此番可将江东人马尽数逐出长沙,踌躇未决之际,韩玄便命士卒招来魏延黄忠,一同商议此事。
魏延黄忠二人看过书信,也对黄盖投降一事将信将疑,只是若黄盖书信所言,江东水寨隐患诸多,若是由他引路,必能大破江东军马,魏延看到此处,对韩玄道:“主公,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若是黄盖诈降,我军马也能抵住江东,若是真降,我们便把江东诸多战舰付之一炬,何乐不为?”魏延说罢,韩玄连连点头,这几日江东围城,韩玄总觉得胸中恶气难出,若是将江东战舰一把火烧了,倒也是桩快事,韩玄转头目视黄忠,想听黄忠意见,却不想这老将军依然不紧不慢,对二人道:“你们看着办吧,要对阵的时候叫我便是……”
韩玄听罢一阵无语,黄老将军虽是纵横沙场难逢敌手,只是这慢悠悠的性子,的确让人郁闷,想到此处,韩玄便道:“明日看城下状况,若是真如书信所言,黄盖率队投降,我等便信他一回,又有如何?”
“只是城内应多做准备,若黄盖诈降,也好有应对之法……”黄忠说罢,不再言语,韩玄魏延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待得天明,韩玄立于城头,发现城下江东军马少了不少,且士卒看上去毫无战意,孙策也没统军来袭,只是于城下列阵,韩玄心道,看样子孙策军中变故不小,不知那投降的黄盖是何许人物,一人被责,全军士气皆无,韩玄问过属下,才知那黄盖先辅孙坚,后事孙策,已经是江东两朝元老了,韩玄心中拿定注意,看样子黄盖是真心投降,既然如此,便信上黄盖一回,晚上接他入城便是……
“黄老将军……”孙策看着被自己杖责一顿的黄盖越发不忍,来到黄盖帐中,对黄盖道:“将军为我江东不得已而用此苦肉之计,策代表江东千万百姓,谢过将军了……”说罢,孙策倒头便拜。
黄盖见孙策下拜,慌忙扶起,对孙策道:“在下愚鲁,怎堪受主公如此大礼。”说罢,便疼的龇牙咧嘴,原来是背上伤口崩裂,血流不止,黄盖苦笑道:“此事不怨主公,要怨只怨小老儿无能,阵前不能杀那魏延黄忠,才只有出此下策,主公且宽心,只要我进得长沙,定说服韩玄攻我水寨,届时主公伏兵一出,保那韩玄身首异处,到那时,魏延黄忠两无主之将,必无大用!”
孙策听罢点了点头,对黄盖道:“营中一切已准备停当,还望老将军保重!”
不知不觉,天色昏暗了下来,长沙城门,缓缓的打开了一条缝隙,月色之下,几条黑影进了城中,韩玄在府衙见黄盖以率少许本部兵马归降长沙,心中大悦……黄盖进了府衙,面见韩玄,口中俱言孙策无道,年纪轻轻不知轻重,亲帅大军攻伐长沙乃是不智之举……韩玄听的连连点头,黄盖见状,又大赞黄忠魏延二将勇猛,见府内气氛渐好,黄盖便道:“江东水寨与陆寨相隔甚远,若主公今夜突袭江东水寨,焚烧战船,江东人马便没了归路,必定四散而逃……”
韩玄正在兴头上,听黄盖又有了大破江东的建议,对诸将道:“此计可行否?”
黄忠魏延一阵踌躇,总之黄盖虽是身上带伤,且言辞恳切,但轻易出兵,总怕中了敌人埋伏,二人还未发言,黄盖便附于韩玄耳边小声道:“主公明察,若是主公得了江东降卒,以长沙兵多将广,主公统一荆南,也可做一路诸侯,比之区区一太守之职,爽快更多……”黄盖说罢,韩玄眼中喜色连连,荆南四郡,若都在自己手中,北据刘表,南据东吴,那自己也好歹算上一路诸侯了,比之区区太守,自然要美上很多,想到此处,韩玄便道:“我意已决,今夜便偷袭江东水寨,这带路一事,还有劳黄老将军了……”
“我不认识路……”黄忠小声嘀咕一句,却发现韩玄并不是对自己所言,只听黄盖连连答应,信誓旦旦道:“只要主公今夜发兵,保那江东水军闻风丧胆……”
“我总觉得事有蹊跷……”魏延拉过黄忠,低语道。
“管他作甚,你也说过,即便是中了埋伏,我军也有一战之力,富贵险中求吧……”黄忠看着韩玄跟朵花一般的笑容,苦笑道:“这个时候,咱俩说话还管用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