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我嘴的人竟是黑子,换句话说,是魅捂着我的嘴。
丫的,心里暗骂一句:又是幻象,魅根本不是实体,也不可能用手捂住我的嘴。可为什么他的手掌之上会有温度呢?而且喘出的热气,喷在我脖子上,感觉痒痒的。
现在我手上既没有黑驴蹄子,也没有糯米,否则早就扔了过去,只能凭借自己来突破幻象的束缚。
猛的向前一用力,忽然又被拽了回来,捂着我嘴的手更加用力。
难道我就要死在幻象中?我心中大急,明知道魅根本就没有实体,还是忍不住回手一肘子打过去,砰的一下,我顿时一愣,竟然是实体,而且魅还轻哼一声。我暗道:这幻象也太真了吧!要不打一枪试试?想到这,立刻调转枪头,忽然一股热气喷子了耳朵里。
“林爷,别动,我是黑子。”
丫的,要不是黑子,我还不一定开枪了。刚把枪头对准他,忽然手腕一麻酥酥的感觉,手枪脱手掉下来,黑子伸出手一把接住,轻声道:“林爷,我真是黑子。”
我呜呜了两声,嘴被捂着,也说不出来话,心道:去你妈的,老子还能总上当了?
黑子将我的头转过来,正对着他,却没有松开捂住我嘴的手,轻声道:“林爷,我松开你,你不要大声说话。”
我点了点头,眼睛是黑色的,难道真是黑子?
黑子一松手,我急忙后撤一步,急促的喘息着,轻声问道:“你是黑子?还是魅?”
“魅?”黑子一愣,忽然轻笑一声,说道:“魅的眼睛是红色的,你看我的是吗?”
我摇了摇头,黑子再次开口:“林爷,我是来找你的。”
“我?”我冷笑一声,说道:“非亲非故的,你会为了我冒险?”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都是成人了,谁也别当谁是傻子。
黑子笑了一声,说道:“我只不过是替我师父还债而已。”
我挠挠头,干笑一声,说道:“我不记得借过谁钱呀?难道是我上辈子做的好事?”
“算了,”黑子摆摆手,说道:“林爷,不和你侃了,我师父欠了张老先生一命,我来替他还了。”
“张爷爷?”我顿时大喜,上前一步,抓住黑子的肩膀,问道:“张爷爷,在哪?”
“嘘,”黑子将食指竖在嘴中间,仔细的看了看四周,这才说道:“林爷,一定要小声,张老先生在哪,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心头不悦,黑子明显是不想告诉我呀,冷笑一声,说道:“那你怎么知道我进了古墓。”我记得临要离开北京的时候,我在张爷爷家里藏了一个木板,上面用刀刻着我要来唐逸王墓,除了张爷爷,没人能知道我藏东西的地方。很显然黑子是不想告诉我。
黑子摇摇头,轻声道:“我没骗你,我之所以来这里,只是因为我也是这个组织的人。”
我心头一震,我看朱胖子和黑子的关系,还以为黑子只是临时被请来帮忙的,没想到他竟然也是这个组织的人,急切的问道:“黑子,告诉我这是一个什么组织?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黑子忽然摇了摇头,将手枪递给我,我愣愣的看着他,不解的问道:“干什么?”
黑子苦笑一声,说道:“林爷,不要再问我问题了,要不就杀了我吧!”
丫的,赤裸裸的危险呀!我杀了他?那岂不是脑袋被驴踢了,于是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不说就不说吧!”
“谢,林爷了。”
我四处看了看,想到刚才突然出现的叹息声,还感到心有余孽,不禁向黑子靠了靠,问道:“刚才我好像听到了点奇怪的声音。”
黑子点点头,说道:“恩,是魅的。”
真的是魅?我心里一阵狂跳,好似魅就在我身旁转悠一样,紧张的不得了。赶紧拿出犀牛角点燃。
黑子用手指了指梳妆台,说道:“在那。”
抬头一看,头皮一阵发麻,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长发、白衣、红眼,正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中竟也有了它的影子,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孔。浑身发冷,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战。
它好似在向脸上涂抹什么东西一样,不停的用双手搓脸,搓着搓着,脸上逐渐出现了血色,我顿时一愣,还从没听说过哪个魅会变色的呀!不禁盯紧了它的动作,不看还好,越看越是心惊,越是害怕。
慢慢的,它的皮被搓掉了,露出一张血淋淋的脸孔,凹凸的眼眶,流着血泪,肌肉血红的跟腱,看的清清楚楚,再搓一会,就连肉都掉了,露出森森白骨。很快又忽然恢复了原状,重新搓,重新重复着这些步骤。
等到再次从白骨恢复正原状之后,一声沉沉的叹息,钻进了我耳中,猛的打了一个激灵,吓的我差一点跳起来,整个人都被惊悚压抑的感觉笼罩着。
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啊!”我轻叫一声,差点神魂出窍了。
黑子嘘了一下,指着棚顶的圆窟窿,小声说道:“别出声,爬出去。”说完,掏出一条带铁钩的绳索,刷的一下扔了上去,正好卡在上面的石砖上。
他用力拽了两下,对我点了点头,猛的一下窜起一米多高,向上爬去。
看着他的样子,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爬了这么久,却一动也没动过,还在距离地面一米多高的地方,我一把抓住他的腰带,把他拽了下来,他疑惑的看着我,说道:“怎么了林爷?”
我指着绳索说道:“黑子,你压根就没动过地方。”
黑子眉头一皱,冷声道:“妈的,碰到厉害的了,我刚才摆了一个避煞阵,竟然没有作用。”说完,他忽然看向了我,说道:“才想到,要论阵法,林爷应该更在行吧!”
我干笑一声,说道:“这个还没学。”
黑子白了我一眼,说道:“林爷,你踩着我肩膀,先从窟窿钻出去,然后拽绳子。”
我点点头,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我俩身高加一起,绝对能从窟窿里钻出去,黑子蹲在地上,我抓住绳子,慢慢踩在他肩膀上,然后他在慢慢起身,距离窟窿越来越近了,忽然铁钩从上面的石砖上滑了下来,没有抓着的东西,我又怎么可能站得稳,仰头摔了下来。
一声轻叹就好似响在耳边,冷汗刷的一下湿透了我的衣服,汗毛全都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