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太阳已经偏西。
大叔和大婶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下午饭,匆匆吃了饭,心里却不想走了,于是对逸说道:“不如我们今晚住在这里,等你身体恢复一点,我们再回长安?”我真是怕今天晚上再赶一夜的路,他的身体会受不了。
逸说道:“还是现在上路的好。那些人应该就是杨三的势力,如果此时已经被浩谦拿下便好,若是他们之后还有其他援手,依靠人多势众,知言又不会武功,万一得了手,我们也好尽快回去调动人手,现在希望押送杨三的人能平安抵京,那样杨三在我们手中,浩谦和知言即使被抓住也不会有危险。”
听他这样说,我只能点点头。
跟他上了马车,大叔和大婶,一直将我们送到村口,又嘱咐了一遍路线,才放我们离去,我回头看看他们,心里想起承立哥一家,眼睛有些潮,不知道她们现在都怎么样了。
一路小心的驾着马车,再也不敢走错路。
虽然尽量让马儿跑的平稳,可到底是道路崎岖,别说撤离的赵逸了,我都被颠得七荤八素,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上了官道。
行到一处水源,让马歇歇脚,我们也好休息一下,照这样子,只要顺利,大概明天就可以到长安了,可即使这样,我还是十分着急,一是因为担心浩谦,二是因为逸的身体。
他正半躺在草地上,很虚弱的样子,精神明显比昨天差了,我不放心,摸摸他的额头,竟有些发热,我心里咯噔一下,过去看电视上介绍过,白血病到后期就会持续发热,他是不是已经到了这个阶段?
“静儿莫怕,只是赶路着急,受了些风寒,回去之后调养两天就好。”
我将他扶上车子,不敢再做耽搁,用鞭子抽了几下马臀,马儿也好像知道主人着急,撒开蹄子跑起来。本来以为第二天才能赶到,结果当晚便进了城。
第一件事便是要先送赵逸回家,请大夫来诊治,进了城,我才想起我根本不知道他家在什么地方,于是问赵逸该怎么走,半晌却不见他答话,我心里一紧,人跌跌撞撞爬进车厢,还好还好,头还是很烫,只是人晕过去。
不能再耽搁,先去浩谦家。
于是急急的赶往浩谦家,给我开门的仍然是以前的那个小厮,看见我头发散乱,人又着急的样子似乎一下子没有认出来。
“浩谦回来了吗?郑大人在府上吗?快叫人出来帮忙……”
“哦,哦,原来是王小姐,你怎么……”
“快叫几个人出来,你们表公子在车上。”
“表公子?哦,是,是,我马上去叫人。”
郑大人和夫人本已睡下,听到下人来报,便起身过来,看到逸昏迷不醒,马上让人去请了大夫,又派人通知到赵府。
赵老爷来的比大夫快,进了房子就直奔赵逸床边,抓着儿子的手,神情有些紧张。“逸儿,逸儿。”赵逸仍然昏迷着,根本听不到他父亲的呼唤。
大夫进了屋子,放下随身携带的箱子,一旁服侍的人端了一把椅子,大夫坐下,看了看逸的脸色,又翻看了眼皮,然后切脉。大夫切得很慢,半天后又换了一只手,站起来环顾屋内,说道:“郑大人,老夫要给公子施针,请闲杂人先回避一下。”
我和几个下人出来,无处可去,坐在廊下等大夫给赵逸施针。等了很久,也不见大夫出来。
“这位姑娘。”
我一个机灵站起来:“郑夫人,大夫怎么说?他现在怎么样?”
“姑娘莫急,大夫方才施完针,有话问你,你先随我来。”
我随郑夫人又进了屋内,大夫详细的询问了赵逸从受伤到现在的情况,我一一作答,说完之后,大夫沉思片刻,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但基本上和那个大夫所说差不了多少,他最后的结论同样是——血证。
郑夫人已经忍不住哭起来,郑大人皱着眉头在屋里踱步,赵逸的父亲,我已不忍再去看。
大夫又开口道:“公子病的虽沉重,但老夫已为公子施针,再开个方子让公子连服三日,可暂保性命无虞。”
“那三日后该如何?”郑大人急忙问道。
“真是惭愧,以我的医术,不能治好公子的病。我明日回一趟老家,将公子的病情告知家父,他老人家行医数十载,希望能有更好的办法,此去三日便可回。”
“那麻烦吴太医,多谢!”
“郑大人不必客气,老夫先回去稍作准备,明日一早便出发,路上顺利的话,三日便可回。”
刚才那位吴太医,看上去也有四五十岁,他的父亲一定非常老,医生越老医术就越精,我心里又燃起一丝希望。
送走了吴太医,郑大人叫我到了前厅,说道:“这位姑娘,多谢你送逸儿回来,老夫替他家人感谢你。”
“千万别这样说,郑大人,我应该的。眼下还有一件急事,敢问大人,不知郑公子带出去的人可有回来的?”
“正要询问姑娘这件事情,何故逸儿会被你单独送回来?”
他这样说就是还没有人回来,按时间来说,押送杨三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回来,不知道是仍在回京的路上还是已经被劫,而浩谦也是没有半点消息,于是赶紧将事情前后告诉了郑大人,郑大人听后立即派兵马前去营救,而我此时也只能在这里等待消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