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头香汗,身子打颤,却紧紧箍住盛修颐的脖子,祈求完成这项神圣的仪式,盛修颐心中没由来一动。
他一开始在想,薛氏东瑗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会不会恃宠而骄?美貌又受宠的女子脾气不好,好高骛远,就像盛修颐的三堂妹一般。她得知元昌帝对她的感情,会不会亦盼望过上锦衣华服的宫廷生活?
新婚之夜,她会不会拒绝他的求好?
倘若她拒绝,盛修颐就打算照父亲的意思,把她供养起来;倘若她不情愿却也不拒绝,盛修颐也会完成丈夫的仪式。他并不是个霸道的人,可是他的妻子,旁人就别想染指,哪怕那个男人是皇帝。
这点男子的血性,他还是有的。
就算薛氏东瑗不情愿,盛修颐亦不会在心中厌恶她。美貌女子追求更好的机遇,是她应得的荣华,是人性使然。虽然这样的女子不讨人喜欢,却也不该去指责。
谁不是在兢兢业业往高处爬?
凭什么女子就不行?
可薛氏东瑗的反应,远远出乎盛修颐的预计。他不曾想到,这个美貌倾城的女子,却有这等不凡的见识:她并不贪羡宫廷生活,不贪羡做皇妃的富贵。她箍住盛修颐的脖子,在她疼得快要昏厥时,亦要他完成夫妻最后的仪式。
她想做盛家的媳妇、盛修颐的妻子,她的决心没有半分勉强!
薛东瑗的坚持,似一道暖流,滑过盛修颐的心田,引起阵阵涟漪。他倏然动情,为这个初次见面的小妻子。
有些突兀的动情,却让他干涸心田沁入久违的甘露,他凝望她的眸,忍着疼痛的她依旧媚眼如丝般娇柔撩人。
盛修颐的唇落在薛东瑗的额头,不退出亦不动,任由她的幽径吮吸着他的硕大。
他原本今天很累,只想早点把这件事做完休息;且他亦不习惯在女人身上太过于缠绵温存。
此刻的他却没有半分烦躁,好似真的是件神圣的事,他要用全部的激情把它完成。
薛东瑗的坚持,感染了他,亦打动了他。
在元昌帝介于的婚姻情况下,她的坚持,盛修颐觉得难能可贵,所以惊喜不已。
如此想着,他的唇一路向下,在她的眉头、鼻梁、唇瓣、脸颊流连辗转,贪恋不肯离去。
他的唇再次落在她的唇瓣时,薛东瑗好似领悟了什么,她的手越发收紧,牢牢箍住了他的脖子,笨拙将自己的舌尖探过来。她还是疼,难以忍受,可是她必须完成,她要做盛家的媳妇,真实的媳妇。
盛修颐只觉身子一晃,一股激流莫名刺穿了他的身体,甚至滑向他的心房。她笨拙又简单的主动,点燃了他全身的血脉,整个人似燃烧了般。
他微微轻笑,反而攻进了她的香泽,与她的舌尖纠缠起舞,吮吸着她的甘甜滋味。似乎越来越上瘾,盛修颐越发用力,想把她嵌入身子里。
东瑗呼吸微滞,透不过气来。
他的唇瓣离开她时,她禁不住连连吸气,盛修颐就轻笑起来。
今晚的夜色真好,他好似不停的发笑,已经笑了好几回。
“你祖母平日里叫你什么?”盛修颐在东瑗耳边问道,暖暖气流在她耳畔萦绕,令她的心莫名悸动。
他知道她生母早亡,继母对她不真心吧?所以只问祖母平日叫她什么。
“瑗姐儿。”东瑗声音有些哑。
瑗姐儿,盛家亦是这样称呼孩子们的。
他想了想,说道:“阿瑗……”
东瑗微愣,抬眸望着他。
“我以后叫你阿瑗,可好?”他问道。
叫什么无所谓,先把落红采下来再说,东瑗心中这样想着。她望着他,看不清表情,却重重颔首:“好。”
回答得很干脆。
盛修颐见她这样,以为时机成熟,微微挺身,往她幽径深处探了探,却感觉她仍是干涩紧致,盛修颐很无奈的停下来。
果然,他动了动,她的眉头就蹙了起来,紧紧咬着唇瓣承受。
他停下不动,东瑗才睁开双眸。好半晌,她心一横,道:“世子爷,您别管我……我没事。”
不要顾她的疼痛,把办完要紧。
真的这么难吗?虽没有经历过,也是听闻过的,好似第一次不容易。可也不会难成这样吧?
盛修颐眼眸里闪过些许犹豫。他从不流连风月场所,家里有姨娘,都是中规中矩的女子。他对付女人的手段,只有这几种,都在薛东瑗身上用完了。从前的姨娘们的初夜,好似比她的容易多了。
再磨蹭下去,她的苦只怕越来越多。
他宽大手掌握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猛然用力挺进,直捣花蕊正中,好似有什么东西滑落。
东瑗疼得两眼发黑,眼前金星直冒。她压抑着哭声,却忍不住呜咽。
盛修颐又停下来。
东瑗连忙止住呜咽,弱弱说了句没事。
盛修颐只得继续。再次进入的时候,好似轻松不少,渐渐随着他的律动,他感受到了她幽径里的湿润与燥热。
总算成功了。
挨过了最开始的疼痛,身子适应了他的存在,东瑗亦不再那么难受。只是他依旧停留在她身子里,令她年轻的身躯发生了莫名的变化。好似有什么在触动她的脚心,痒得难捱。
她的手紧紧攥住了被角。
等盛修颐结束的时候,东瑗全身都汗湿了。她明明是接受者,却比盛修颐还要累。
盛修颐没有喊丫鬟进来,而是拥起虚弱不堪的东瑗,替她穿了亵衣,抱着她去了净房。
四月下旬的夜,寒意不重,却也凉。
净房里早就备了热水,一直用热炉煨着,等他们夫妻圆房后用的。
盛修颐要帮东瑗洗澡,东瑗微骇。
她虚弱道:“不用的世子爷,我自己来。您先出去吧。”刚刚那么主动亲昵,不过是怕明早的元帕不能交代,亦怕盛家不肯要她做媳妇。等事情成功了,她才想起这个男人和她今天第一次见面呢,这样是不是太自然熟了?
这个时空婚姻,如果用东瑗的婚姻观来衡量,是荒唐的。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后,她就觉得不舒服。
挨过了最担心的落红,她不习惯和旁人太亲昵的心思,又浮动起来。
盛修颐见她双腿打颤,却努力扶着浴盆站着,知她心底有些倔强。他没有出去,而是上前一步帮她解开了亵衣,将不着寸缕的东瑗放入浴盆里。
这个男人就在这里,东瑗毫无心思洗澡,胡乱将身上的汗渍洗干净,找了亵衣穿上。
东瑗自己回到新房,借着幽暗的光线,亦能瞧见元帕上的樱红。她悬着的心放下来,亲自把元帕收好,和衣躺下,出嫁前最大的担忧,居然在这样一场折磨中解决了。
而盛修颐在净房里半天不出来。
等他出来的时候,东瑗已经沉沉睡去,嘟起的嘴巴像个小孩子。盛修颐上床,挨着她躺下,手不禁抚上了她纤柔腰肢,把她搂在怀里。东瑗只是忸怩了下,居然没有醒。
丫鬟喊她起床的时候,已是次日的卯初。
她身子有些沉,睁开眼却对上一张睡容宁静的脸。微微愣了愣,她才想起了,她已经出嫁了,这里是盛家静摄院,不是她在薛府的拾翠馆。
这个搂着她熟睡的男子,是她的新婚丈夫。
盛修颐亦醒过来,四目相对,过了昨晚激情退却后的两人有些尴尬。
丫鬟们进来服侍更衣洗漱,打破了这种尴尬。盛修颐先去了净房。
罗妈妈便低声问东瑗:“大奶奶,东西呢?”
是问元帕。
东瑗脸上一阵热浪涌上来,她垂了眼帘,指了指自己的枕头下面。罗妈妈眼眸微喜,忙笑着过去帮蔷薇铺床,顺手把枕头下的元帕取出来,装在早已备好的紫檀木小匣子里。
橘红和橘香服侍东瑗换了新的银红色如意云头缠枝海棠纹褙子,有帮她梳了妇人的飞燕髻,点缀一支双蝶花镂空簪,插了两把玳瑁梳篦,坠着雪色米珠耳坠儿。
服侍她净面后,又替她抹了淡淡胭脂,比起昨晚的秾艳,今日的她素淡中不失大方得体,似迎风的玉兰般,妩媚里透出端庄。
盛修颐从净房出来,看到她的装扮,目光顿了顿,旋即平静颔首,坐下喝茶。
“世子爷、大奶奶起身了吗?”外面传来中年妇人温和的笑声。
丫鬟说起身了,替她撩起了毡帘。
东瑗就看见一个穿着藏青色万福纹褙子的四旬妇人,白净富态,笑容温柔。她看到东瑗,目露惊讶,瞬间又敛了情绪,给东瑗请安。
盛修颐就道:“这是娘身边的康妈妈。”
盛夫人姓康,这位妈妈大约是从娘家带来的,最得意的妈妈吧?东瑗忙扶起康妈妈,请炕上坐,又叫蔷薇拿了个荷包赏她。
康妈妈笑呵呵接了:“让大奶奶破费了。夫人让奴婢来瞧瞧,世子爷和大奶奶起身没有。”
“我们正要过去给娘请安。”东瑗笑道。
康妈妈就眯起眼睛笑起来:“那奴婢就先去回话了。”然后看了眼静摄院现在的管事妈妈、薛东瑗的陪嫁罗妈妈。
罗妈妈明白,将搁在箱笼上的紫檀木小匣子捧了,跟着康妈妈一起出了内室。
接过罗妈妈手中的匣子,康妈妈的笑容就有了几分勉强。她不敢露出半分,忙捧着,回了盛夫人的元阳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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