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害人不浅啊,曹贼两次征伐徐州,共屠城数十座,使偌大的徐州如此残破,恐怕十年也不能恢复元气。”一个衣着破败,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年人,听见吕布的感叹,而接口道。
吕布闻言一奇,观其衣着虽然残破,却不含污垢,面上虽有些发黄,但那双眼睛却是灵气四溢,头发也是经过细心整理,显然是受过些教养的人,不知为何却破落如斯。
“少年人能辩是非却是难得。”吕布赞道。
“不敢,都是家母教导有方,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见吕布夸他,少年面上一红,但礼却是做到十足。
那小大人的模样,让吕布心里一乐,“不急,观汝衣着,定是为生计奔波,某位府上正缺一随从,不知?”
吕布如此作为也是没有办法,看这少年人言谈举止,眼中更是灵气四溢,现下虽然落魄,但精心雕琢也未必不能成大器。
对于那些谋臣,猛将自动来投,吕布却不报任何幻想,谁叫他先天不足,三姓家奴之名,臭不可闻呢,只好想办法后天教育出一些人才。
“这。”少年人低头不语,过了会,好像是思考完毕的样子,抬起头来问吕布道:“不知可否容在下问一下家母?”在这一刻,少年人才有了这个年纪人的样子,遇到大事总要问问家里人不是。
“待某去看看如何?”吕布笑道。
“嗯。”少年人点了点头,在前面带路。
“观汝言谈,亦是大户人家出身,不知为何落魄至此?”行走间,吕布问道。
“在下姓徐名盛,本是琅邪莒人,本也是当地大户人家,然县中遭乱,家父被人杀害,只有盛带着母亲一人逃了出来,本想南投吴郡以避战乱,却不想曹贼东征,被困下邳,以致盘缠用尽。”徐盛回头,黯然道。
“捡到宝了,徐盛可是东吴中期的少有的大将,妈的,这本锋利之剑,我是用定了。”吕布大喜,现下正缺少良将,此人可用三四十年啊,那些造纸啊,农具什么的只好暂时抛之脑后了。
沿过几条街,徐盛在一间极为破旧的小院门前停了下来,转过头,对吕布尴尬道:“盛家中破败,望客人留步。”
为了你,我吕布就茅草屋也得取啊。吕布洒然一笑,“某家里也不是什么豪贵士族,到也无事。”回头对那些亲兵道:“你们在外面守着。”
“诺。”众亲兵答道。
少年人见吕布如此,也不再劝,推门而入,“可是盛儿回来了?”一个略带沙哑的女音从房内传来。
“母亲,盛儿带了客人来。”听见母亲沙哑的声音,徐盛双眼一红,险些留下泪来。
“嗯。”吕布点了点头,大凡孝子,都是品德高尚之人,对其吕布心下更喜。
徐母听见徐盛居然带了客人来,急忙而出,她可是及其了解儿子的性格,不是遇到自己不能解决的麻烦,是不会带人回来的,至于客人,那是笑话,在这下邳连个熟识之人都没有,哪来的客人。
不过见到衣着光鲜,腰悬短刀的吕布却是一愣,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儿子。
“母亲,这位客人说,要让儿子当随从,不知母亲意下如何?”徐盛解释道。
徐母却是见过些世面,见吕布往那一站自有一股气势,知道其定非常人,做其亲随也不失为进取之道,不过还是叹了口气道:“我们徐家竟然落魄至此啊。”转头对吕布福了福,恭敬道:“小儿以后就麻烦大人了。”
见其脸色虽然蜡黄,但其举止却有大妇之度,能屈能伸,知道其家已经是大不如前,做人随从也无不可,怪不得能教出如此儿子,吕布暗赞了一声。
“收拾一下,带着你母亲跟某回府。”吕布言道。
“嗯。”徐盛急忙回屋收拾,不一会带着一个包裹走了出来。
“走吧。”吕布转身出了院子。
见门口那几名亲兵,徐母更加坚定了把儿子的前途绑在吕布身上的想法。
“求求老爷,求求老爷这些米便宜点卖行吗?”一个妇女带着三个孩子,跪在一家米店面前哭诉。
“滚。”店里出来一股大三粗的汉子,一脚把那妇人踢翻再地,末了还吐了口唾沫,骂道:“穷鬼,买不起就别在这丢人现眼。”
随身亲兵大多是下坯人,一个个大怒,欲拔刀结果那汉子,吕布心头也是火起,那三个孩子恐怕活不过这个冬天,人口可是这个冷兵器时代中最的潜势力,人没了,他吕布找谁为他打仗。
不过吕布却阻止了亲兵们的行为,反而转头问徐盛道:“汝以为如何?”
徐盛不假思索,“那妇人确实可怜,若盛长大些定活剐了那汉子,但现在却…。”徐盛低头羞愧道,“嗯。”见自己孩子如此有血性,徐母点头不已。
“把那汉子给某捆起来。”吕布转头命令道,同时心里也是大赞,不仅是懂礼,也有血性,但更有理智,不愧是大将之才。
“诺。”亲兵们大喜,上去就是一脚把那汉子踹翻在地,几人合力,把那人死死的按在地上。
徐盛疾步上前,扶起那妇人,吕布走到她身前问道:“如今这米价很贵吗?”
妇人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吕布,低声泣道:“壮士有所不知,那曹操围困下坯两月余,这下坯的米价就涨了两月,可怜小妇人丈夫死在了城头上,家中存钱也以花的所剩无几。”低眼看了看,衣服因衣服淡薄而瑟瑟发抖的三个小男孩,爱怜道:“可怜我孩儿已一天未吃过东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