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事情紧急,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再去凑齐第三匹马,结果李师师必须要跟卢俊义坐在同一个马上。李师师忸怩了好一阵子,才上了马坐在卢俊义的前面。
由于有燕青这个大灯泡在旁边亮着,李师师化成了男子模样,所以即便美女在怀,卢俊义一时之间也难有什么绮念。遇到官路上人多的时候,李师师就低下头伏在马背上,一则还是怕见到官差,二则是不想让人看出有两个男子同乘一匹马,而卢俊义和燕青则不断地催促马匹快行,快速通过官道上人行较多的地方,然后在人少的地方歇歇气。如此反常的走法,就是为了少见人烟,少露出马脚。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并不是北京大名府,而是江州(日后的江西九江),那里有神行太保戴宗、黑旋风李逵和浪里白条张顺等数条好汉。
有时候官道过往车辆实在太多,不得已要下来牵着马行。三人都是相貌俊秀之人,走在路上,经过的妇人纷纷送来秋波。卢俊义因李师师这母老虎在侧不敢回应,燕青却乐得轻松,对经过的美貌女子们的秋波都给予了礼貌的回应。
骑马加步行,花了三天时间才到了江州地界。
进入江州地界,便见到一个镇子。只见那市镇上人烟拥挤,井市喧哗,端是兴旺。卢俊义看了看天色,夕阳西下,已近黄昏,便寻思在这镇上解决了食宿问题。
正沿街寻找客栈时,却看到前面有一帮人围在一起不知道搞什么。平常时候,卢俊义不会去做那么无聊的看客,都是远远的绕开。这一次,鬼使神差地,卢俊义看前面不能行马,便招呼燕青二人下马,将马匹交给李师师。
卢俊义分开前面簇拥的人群,挤进去一看,原来却是一个卖艺耍棍棒的,同时还在叫卖膏药。只见那人身高约有七尺,面色蜡黄,身量枯瘦,但眉宇期间却有凛凛威风,让人不禁想起来“虎落平阳被犬欺”。
卢俊义见那人可怜,便停住了脚,看他耍了一通棍棒。这人的棍法中规中矩,攻击防守也算有些章法,不是平常的三脚猫功夫。
那卖艺人放下了手中棍棒,又耍了一套拳。这套拳依然是中规中矩,稍有章法。
卢俊义看完这人的棍法和拳法,就知此人武功虽然远不如自己,但在现如今江湖里也算一流末二流前的水平,料想不是寻常之辈,便喝采道:“好棒法,好拳脚!”
卢俊义一嗓子出来,却尴尬地发现只有他一人喝彩,其他人都直勾勾地看着他。
那卖艺人拿起一个盘子来,开口道:“小人是远方漂泊来的人,投贵地混口饭吃,没什么惊人的本事,全靠各位尊贵的看官,远处夸称,近方卖弄,如要强壮筋骨的膏药,当下买卖;如不用膏药,可烦赐些银两铜钱,不教空过了。”这黄脸汉子把盘子转了一圈,却没有一个人拿钱给他。那汉又点头哈腰地做了一圈揖道:“看官高抬贵手。”那旁观的人却都翻着白眼瞪着他,没有一个出钱赏他。
卢俊义见他一个好汉却落到如此境地,感到好生惶恐可怜,便拿出十两碎银叫道:“仁兄,因游玩在外,没带太多银两,这十两白银,权表薄意,休嫌轻微!”
那汉子得了这十两白银,托在手里,便道:“怎么一个有名的揭阳镇上,没一个懂事的好汉赏识于我!难得这位恩人,,风尘仆仆过往此间,也能停歇看我练武,给我发送十两白银。这十两银子胜过别的一百两。千恩万谢,愿求恩人高姓大名,让小人给您传扬天下。”
卢俊义笑道:“兄弟,量这些东西,值得几多,不须致谢。”
正跟这卖艺的汉子推脱之间,人群里一条红袍大汉,分开众人,抢近前来,大喝道:“这病汉子不知从那里学得这些鸟枪棒,来俺这揭阳镇上逞强,我已吩咐了众人不要理会他,你这白脸汉子如何卖弄有钱,把银子赏他,灭俺揭阳镇上的威风!”
卢俊义应道:“我赏他银两,干你屁事?”那大汉揪住卢俊义喝道:“你这混蛋敢跟我顶嘴?”卢俊义道:“为什么不敢?”那大汉提起双拳,劈脸打来,卢俊义轻轻躲过。
那大汉又赶入一步来,卢俊义正想要还手收拾这没有眼色的家伙一顿。
却见那个卖艺的从后面窜上来,一手揪住那大汉头巾,一只手提住腰胯,一把举了起来,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那红袍大汉惨叫不止。那大汉挣扎起来还想还手,却又被这卖艺的一脚踢翻在地。那蠢汉在地上又挣扎了半天才爬将起来,看了卢俊义和卖艺的汉子说道:“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们等着瞧。”说完狼狈不堪、慌慌张张地向南跑去。
卢俊义看了看那群麻木不仁四散开去的看客,心道这揭阳镇真是一个不仁不义的地方。向着那功夫不错的黄脸汉子抱拳问道:“兄弟好武艺,敢问高姓大名?何处人氏?”
这黄脸汉子慌忙答道:“小人祖贯河南洛阳人氏,姓薛,名永。父亲是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军官,因为得罪了同僚,不能升迁。后来父亲去世,我只好靠卖艺卖药度日,江湖上唤小人病大虫薛永。拜问恩人高姓大名?”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卢俊义恍然明白,他遇到的正是日后宋江遇到的剧情场景,只是不知怎的提前了一段时间上演,这薛永怎么这么早就跑到揭阳镇了,可比原书早了三年多,同时心道,那张顺、李俊等人也会马上出现了,呵呵,这些人你黑脸宋江休要笼络,我来了。
另外这点给卢俊义一个重重的打击,看来完全对照原著来判断人物加入时间是不行的了,自己这只蝴蝶已经引起了混沌效应了,等回到大名府必须派人去盯着那些重要人物的行踪了。自己这个穿越客的第一大优势就渐渐地荡然无存,原著再也不能当做攻略,自己还要认真面对未来的每一次变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