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雷光暴起,火花迸溅,老邪神不停闪着那副白惨惨的骷髅架子,真是要多惨有多惨。什么修罗杀境,狗屁天位分身,在浩荡天威面前,根本就不算盘菜!
而这还仅仅是第二击!
吴铭定睛再看,老邪神浑身毛孔竟被电流撑的如鼻孔般大小,正滋滋滋狂喷血雾!
“咳咳!”老邪神上下颚的关节,已被电流熔成一整块,别说骂娘,就是想闭嘴都难!
眼见第三道落雷已开始孕育,老邪神双瞳血光大作,似下了个很大的决心,竟强行挣脱琐身雷链,并指猛戳左右太阳穴!
噗——
黑血迸溅,脑域随之受压变形,老邪神痛断肝肠,绷紧的咬合肌竟生生撕裂颚骨!上下利齿猛然合拢,咔嚓一声溅起满嘴火星!
“狗贼——”
伴着惨到极致的嘶号,一道血光激荡而出,瞬间便席卷了整个杀境!
血光过处,被佛光打散的战魂噗嗤一声燃起大火,转眼烧满整个天空!
老邪神双眼漩涡流转,抢在第三道落雷之前,奋力一吸!
恰如长鲸吸水,满天火云竟被他一口吸入腹中!
白骨胸腔内漩涡急转,星河璀璨,受战魂灵气一激,黯淡的天驱铭文再次点亮。老邪神奋力调动脑域,催动修罗杀境按照他的意愿自行运转。
但见白骨熔炉内星火烂漫,繁星闪耀,宛如银落九天!
吴铭心有灵犀,不禁脱口而出:“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明妃亦点头叹道:“修罗小千结界。”
“这老邪神竟然已经能凭空摄地,结成小千界了么?”
“不。”明妃摇了摇头,“这是他用脑域驱动战魂灵火,试图强令修罗杀境向修罗结界进化。各中危难,何其艰险!只恐力有不逮。唉……”
“难不成小千结界就不用被雷劈了么?”目睹天地盛况,吴铭已不作他想。老火怪的结局如何,如今也不再是和吴铭的个人恩怨了!
作为芸芸众生、天地刍(chú)狗中的一员,此时能做的,唯有为老火怪鼓掌而贺!此时的老火怪也不再只是他自己,而是为天地囚笼中数万万的众生放手一搏!
天道渺渺,仙道茫茫,开天辟地以来,又有几人成佛,几人成仙?
心念百转,热血激涌,吴铭忍不住仰天怒吼,“加油!老火怪——”
“……哼!”饶是老火怪,也不由心中一暖。
第三道落雷如期而至。
听得一声巨响,老火怪轰的一声灰飞烟灭!
“……”满腔热血被兜头一盆冷水浇熄。吴铭双拳紧握,浑身颤抖,不知不觉已泪滴!
“******的贼老天!”老火怪的死,吴铭竟没有半分欣喜,全然都是恨!
“咦?”明妃一声惊呼,“浮屠仍在!”
吴铭急忙抹泪仰望,果然发现了那炉璀璨星河!
“真是小千结界?!”吴铭运足目力,见那璀璨星河似被一团看不清辨不明的‘壳’包裹,正由漩涡眼带动,同向而行!
久未言语的老鸨拭去珠泪,颤声诵道:“天地初开,混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盘古在其中,一日九变,神於天,圣於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後乃有三皇,数起於一,立於三,成於五,盛於七,处於九,故天去地九万里……”
回味老鸨诵出的古籍真言,吴铭不禁大骇,“混沌生盘古?!”
名妓亦低泣说道:“诚如官人所言,老邪神以百万战魂灵魄为薪,强行推动修罗真境向修罗千界转化;又复以修罗千界为母宫,反哺战魂灵魄,孕育出‘界兽’。”
“界兽?!”吴铭惊得连舌头都打结了!
“嗯,能够释出结界的神兽。”明妃亦叹道:“正所谓混沌如鸡子,鸡子非但有壳,亦有蛋清,蛋黄。这百万战魂灵魄,充其量也只能做卵清罢了,想要育出界兽,必要‘真核’。只可惜老火怪的灵识被天雷尽灭,寸迹难寻,哪怕只余一丝便好……”
吴铭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明妃所谓的真核,是不是指强者的……嗯,灵魂烙印?”
“这个词倒是新鲜。”明妃只当是铭文师的术语,想了想便点头道:“所谓真核,就是指人物‘本源’。”
“人物本源。”吴铭点了点头,“人和物都可?”
明妃亦点头应道:“正是。”
吴铭目光大盛,气势飞扬,冲身旁遥遥一指,“去!”
明妃旋即回首,正见那对雌雄铜狮,嘶吼阵阵,相伴奔出,直向吴铭撞来!
“小心——”花月夕不明所以,正待横挡在小郎君身前。却不料吴铭抢先摆臂,遥遥一拳轰出!
紫气拳套脱手奔出,正中雌雄双狮!
明妃风姿宝相,一声轻喝,“天驱!”
音犹在耳,雌雄双狮竟伴着那团炸开的紫光,一同消失无踪!
众人随吴铭仰天望去,却见包裹结界的壳体上仍被天驱铭文烙印着!
“好一个天驱!”明妃叹道:“九天落雷都奈何不了它么!”
吴铭咧嘴嬉笑,“好叫明妃知晓,天驱亦得至仙界,怕与那九天落雷都是一伙的吧!”
仰望雌雄双狮借由天驱铭环开启的时空通道,双双撞入卵中,名妓老鸨喜不自胜,齐声说道:“好叫夫君知晓,雌雄双狮为真核的这只界兽,十有八九亦是夫君的禁鼎脔、囊中物!”
吴铭自得意满,自是风骚无限,这便调戏道:“好个月夕姐,敢问老鸨姐姐为何与你一个模样?先前叫我夫君,却不知也是我的禁脔不是?”
花月夕柔媚一笑,“禀过夫君,她便是我的孪生姊妹,名唤:素流云。我们本是一株并蒂凤眼莲,生于大泽,长于大泽,植根沃土,浮波青泽,日久生灵,后偶遇水母,承其恩,入了这小蓬莱仙境,便操持起临江仙这份浅薄的产业,虽不敢称日进斗金,却也收入颇丰,所获灵石,除去上缴水母,所剩亦多。便都被我们姐妹二人化了去,时长日广,遂有今日气象。”
“并蒂凤眼莲……”吴铭心中一动,“可是那水葫芦?”
“正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