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勇走后,叶虎长吁一口气,可是难题也随之而来,怎么样找杀死罗铁的凶手呢?
能杀罗铁之人至少是个四级刺客,而罗铁死后彦明也死了,事情非常的蹊跷,会不会死同一个人杀的?这样的设想在叶虎脑子里突然一闪而过,但很快被否决了,原因很简单,没人敢这么做,除非……除非……叶虎不敢往下想了。官府的介入是叶虎最不想看到的。
石头城是个很大的城市。城里有各种人.有英雄豪杰,文人墨客,有豪富,有乞丐,还有两大帮派的帮主。可是这两个人死在了同一天。是谁?谁敢?哎……
“叶叔,叶叔吃饭了”小白推门进来,打断了叶虎的思绪。
“好,走吧小白”叶虎拍了拍小白的头,两个人一起去吃饭。
小白刚刚推开门,就听到一个声音喝道:“小白站住!不要过来。”那声音虽然十分严厉,却分明透着稚气。
叶虎笑着走过去,就知道这彦玉又要捉弄小白了。小白被突如其来的叫声,冷不防吓了一跳,随即嘿嘿笑了起来。不过还是站在原地不敢动半步。
小白站了一会,咋就没人帮他,让他过来吃饭呢,哎,看来还是自己来吧,于是他学着说书人里面说的一般大声道:“此山非你开,此树非你栽……不对,此屋非你修,凭,凭什么我不能过来?”话声未落,左颊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掷中了一下。
“哎哟!”小白捂脸大叫。其实并不疼痛,眼角瞥见掷中自己的原来是一根吃剩的鸡腿骨头,小白抹了抹脸上留下的油,可是手上本来就比较脏,这样一抹,五条黑的手掌印赫然在脸,小白当然不知道自己脸上有如此狼狈的印记。傻傻的站着,心想今晚还有鸡腿吃啊。
“叫嚷什么,谁让你不听我的话,这只是小小惩罚一下而已。”小彦玉不比小白大多少,却偏偏做出一副精于事故,老气横秋的样子,彦玉嘴里吧唧吧唧的嚼着肉,两只手还时不时的撑一撑腰,俨然是个凶悍霸道的少主子。
小白无辜的看着彦玉,又无辜的看了看无双和叶虎,这两人脸上露着微笑,看到小白求助的眼神,赶紧目光直视自己的碗,然后埋着脸吃饭。
“这……这……,小玉……”小白一脸无奈。
“这,这,什么这。想让我告诉你,为什么不让你进来吃饭?”彦玉拿起勺子喝了口汤,继续呵斥小白,这老实小鬼不欺负还不是没人欺负了么。
“这……小玉,小玉姐姐。”
“少来这套,我问你,下午罗勇那厮来杀我,你为何不出手救我?”彦玉真是刁蛮的很,这小白才几岁的孩子啊,这,真是无理取闹。
“我……我……”小白结巴的说不出话,手又在脸上抹了一把,顿时成了大花脸。一边的叶虎,无双,看的直笑,却不敢做声,眼泪都差点笑出来了,忍住,他们还是要好好配合彦玉大小姐的。
“你!你就是怕死!你这个胆小鬼!”彦玉拿着银质的汤勺,舔了舔,眼睛时不时的瞟一下无双,看到无双在笑,立即皱了皱眉头,转过生来怒视着小白。
“我……我……饿”小白还是很傻。
“扑哧”连彦玉都笑的直弯腰。那叶虎差点没喷饭,无双也用手捂着嘴巴,咽喉处上下翻滚。
“你饿?那谁叫你当时不帮我,你要是刚才帮我打那罗勇了,我现在肯定给你饭吃,可是没有帮,所以,没得吃。没得吃!听到没有!”彦玉强忍了会笑,故作凶神恶煞的样子,还将“没得吃”喊得震天响。
“哦……”小白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走着,肚子里翻江倒海般纠结,眼泪刹那间“扑簌,扑簌”流了下来,眼泪的温度很烫,小白的心很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帮彦玉,越想越窝囊,越想越哭的厉害,却不敢发出声音,滚烫的眼泪,烫心!
看着小白的背影,每个人都不知道小白哭了,没有人看到。
小白回到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扯了扯棉被盖在身上,棉被把整个人都盖住了,小白睁开眼,黑,一片黑,感觉心里好受多了,至少没有人会发现自己在流泪,小白睁着眼睛就这么想啊,胡思乱想,什么都想,什么都不去想,很快便想他的好伙伴二狗(五卫门)了,二狗会不会再敲自己脑袋啊?小白不自禁的摸了摸脑袋,多希望二狗现在就在自己面前,给自己一下,嘿嘿。
小白想到这里,笑了,开心的笑了,慢慢回忆起那时候和二狗玩的多疯,多开心,一起摘榆钱,一起在草堆上打架,一起去偷看小无双。现在的小白不断的回忆那时候开心的事情,记忆原来是这么的清晰,仿佛现在正在发生,小白用力的吸了口气,多么像那时候空气的味道……渐渐的……
小白睡着了。
雾森林。蓑衣鬼。
午后洋洋的阳光里,仰望着天空的白云蓝天,它是那么的迷人漂亮,感觉那么温暖轻柔,白白的云朵是那么可爱,又像是海中的浪花,翻腾而欢畅。
蓑衣鬼非常舒适,大难不死来到在这传说中的死亡禁地的最深处,竟然有如此般美丽的风景。蓑衣鬼用了三天时间才搭好这个木屋,回头看看,还算满意。
蓑衣鬼躺在木屋前的草地上,美美的欣赏着蓝天,是啊,以前做刺客为什么就没有过这样的心情,只知道暗杀,暗杀,还是暗杀,永无止境的暗杀,那是真的快感吗?结束别人的生命真的是事件快乐的事情吗?
蓑衣鬼刺客猛然醒悟,自己是那么的厌倦杀人,自己生下来就是个工具,每天不停的潜伏,窃听,暗杀。厌倦了,他只觉得痛苦。但无论多强烈的痛苦他都得忍受。他非杀人不可。不杀人他就得死。有时一个人活着并不是为了享受欢乐,而是为了忍受痛苦,因为活着也只是种责任谁也不能逃避。
蓑衣鬼翻了个身,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开始慢慢回忆逝去的岁月,那时候的自己没有真挚的情怀,只有有无奈的感伤。别人欢快的时候,自己却感觉不到有沁人心脾的馨香袭来;别人郁闷不乐的时候,自己也感觉不到到无名的寂寞前来吞噬。没有感情,没有知觉,真的很悲哀,哀莫大于心死,那时候的心早就死去了。
可是现在,仿佛如重生一般,对于生命的尊重,对于自然的喜爱,对于生活的享受,这一切都很美,这一切,确实是能真切的感受得到的。
蓑衣鬼看了看不远处的蓑衣,被他洗的干干净净,挂在一根树立的竹竿上,静静的,蓑衣鬼看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自己当时就是穿着蓑衣杀了第一个人,然后每次杀人都穿着蓑衣,渐渐的有了名声,江湖人称“蓑衣鬼”。还记得当时杀的第一个人……
云都,如同石头城般的繁华,如果说石头城里最大的是大兴皇帝,那么云都里最大就是南霸天,他,就是云都的土皇帝。云都城了里没有人不知道“南霸天”的名号,每个人对他都非常畏惧,黑夜中有小孩啼哭,他的母亲会说“乖啊,不哭”
小孩哭的更凶,他母亲恐吓道“再哭,再哭,南霸天来了”
啼哭声戛然而止。这就是南霸天。那么的令人不寒而栗。
而他,蓑衣鬼,第一次杀人,就是南霸天。南霸天有很多仇人,多得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但却从没有个人妄想来杀他,也没有人敢。南霸天手下有十三飞鹰。每个人的武功都可说是江湖中一流的。这些人时时刻刻,寸步不离他左右。他们也不像那些地主豪绅经常去繁华的失去惹事生非,招摇撞骗。南霸天的人不屑这样。
他们都住在一个戒备森严的古堡里面,南霸天自己身上穿着刀枪不入的金丝锁甲,别人非但无法要他的命,根本无法接近他的身。就算有人武功比他高,要杀他,也得突破古堡,古堡有多高?就算顶级轻功的人也无法飞上去。
就算不要进古堡,南霸天站在你面前,你只能出一剑,而且一剑必须刺入他的咽喉,绝不能刺在别的地方。这一剑绝不能有丝毫错误,绝不能慢上一秒。因为绝不可能有第二次机会。
当然这些都只是幻想,这只是痴人做梦。因为。
没有人想去刺这一剑,没有人办得到。只有一个人办到了,这人就是他,就是“蓑衣鬼”。
蓑衣鬼每天都躲在古堡外的角落里观察,古堡里每出来一位下人,蓑衣鬼都会仔细打量,是不是和自己的身形差不多。
终于在半个月之后出来了一位下人,蓑衣鬼抽动了一下嘴角,点了点头,然后蓑衣鬼悄悄尾随,发现他原来是去买些鱼料,鱼饵之类。古堡的庞大可见一斑,竟然还有专门的人工湖,专门给南霸天钓鱼。
偏僻的角落,蓑衣鬼问清楚了那人所知道的所有关于南霸天钓鱼的情况,然后将他杀了,剥了脸皮。自己仔细用药水贴好,然后学着那人走路身形,回了古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