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的人,皆循声望去。只见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一个陌生人!
在看到这个人的瞬间,顾明珠的瞳孔骤然紧缩,心更是跟着猛然跳了一下!
是他……
独眼瞎子,翠峰!
顾明珠忽然就想起来,在缅甸丛林里,和那个老汉的对话。
当时顾明珠还很奇怪,在说到顾明珠的能力的时候,那个老汉很是神秘地一笑,接着就提到了独眼瞎子翠峰!
只不过,当时顾明珠并没有很在意,只当那是老汉为了彻底了解她的能力,而用独眼瞎子翠峰给她做个对比。
现在再仔细一向,果然是有问题。而且当时老汉的表情,也很怪异。
只不过那时候她已经在脑海里,有了先入为主的看法,因此,根本就没有特别留意。
现在看来,果然是个麻烦。
今天的独眼瞎子翠峰,还是和往日一样的装束,似乎他永远就是这么一身。简简单单朴朴素素的长衫,看起来倒是像远游的道士一般。只是手里少了那么一柄拂尘。
院子里的几人,都静静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顾明珠不知道齐悦认不认识独眼瞎子翠峰,不过凤之应该是认识的。而且对独眼瞎子还是不屑一顾的。
单看现在凤之的表情就知道了。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独眼瞎子,就转过头去了。就好像是根本没有看见这个人一样,这可是赤果果的无视啊!
不过在无视的同时,也能说明,凤之应该是认识他的。只不过,这个人在凤之的眼里,相当于不存在。
这时候,顾明珠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独眼瞎子翠峰,似乎和凤家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齐悦倒是多看了独眼瞎子几眼,而且目光中更是若有所思。
顾明珠和独眼瞎子的见面,也仅仅是在姜于律的庄园中,她正要走的那次。
独眼瞎子施施然地走进院子中来,在几个人的面前站定。
这里凤之是主,自然是轮不到顾明珠说话,而顾明珠确实也不知道怎么说。毕竟,就算是独眼瞎子,因为在姜于律哪儿探查了她选择的毛料,继而完全知道了她的能力,或者是对她的能力有所猜测。但是,她自认为,独眼瞎子就算是要找她,也不是来凤家找。
而独眼瞎子偏偏第一站就来到了凤家,那么这应该是和凤家有关的事情!
果然,只见独眼瞎子一直到了凤之面前,才站定,目不斜视地看着凤之。
这样一来,倒是很明显的,说明此事跟顾明珠和齐悦没有关系。
顾明珠悄悄拉着齐悦,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倒不是说怕沾惹上麻烦,而是,给凤之和独眼瞎子一个小的空间。至于说麻烦什么的,无论是顾明珠还是齐悦,都是根本不放在眼里的。不说别的,就凭儿这是凤家的地盘,在这里,就没人能够撒野!
这一点,齐悦比顾明珠更清楚。
凤之还是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只不过,看向远方的眼眸里,却开始闪现冰冷!
他是凤家家主,却让人这样毫无畏惧地对上,他就算是嘴上不说什么的,但是心里的那份傲气,还是会引发他的怒火的。
“四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翠峰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
……
“……”顾明珠和齐悦,在听到独眼瞎子翠峰这话的时候。都忍不住以为,是他们出现了幻觉!毕竟,这也太惊悚了点!
不理会顾明珠和齐悦的惊讶,凤之则是毫不意外。似乎他早料到,独眼瞎子会这么说。
但是凤之应该是对这个称呼,和这句打招呼的话,很不满。脸上倒是没有露出不愉之色,但是,他唇角的线条,明显的刚硬起来。
说起来,凤之除了在顾明珠和齐悦面前,显得嬉笑了点外,在凤家和外界面前,都是一副很淡然的样子。
而且据说,他的个人修养很好,似乎从来都不会动怒。而他的脸部表情,通常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那么要判断他是不是生气,所能依靠的也就是,他的脸部线条。
通常,他很自在的时候,脸上的线条都是非常柔软的,至少说,看起来不会让人觉得紧张。反之,那个引起他脸上变化的人,可就要小心了。
因此,顾明珠此刻倒是对独眼瞎子翠峰有些担心,他为什么要惹上凤之呢?而且,还惹得他脸上线条的变化,这么明显。
甚至,更严重的是,凤之的表情,竟然也开始缓缓地有了变化!
顾明珠和齐悦心里都是一紧,这凤之竟然连表情都开始变化了,那这件事情,可真的大条了。能够引起凤之表情变化的,绝对非同一般。
凤之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昙花绽放,一点点一寸寸地,以一种能够清楚看到的速度变化。
而最后,呈现在众人面前的,竟然是一个淡淡的笑脸!
凤之就用这种让顾明珠和齐悦都感觉到惊悚的表情,缓缓开口,道:“是好久不见了啊,二哥,你还好吗?”
“……咳咳……”顾明珠一下子就被呛住了。
尽管早有预感,但是当凤之真的叫出二哥这两个字的时候,顾明珠还是觉得荒谬!
于是,顾明珠握着齐悦的手,都忍不住紧了紧。
只不过,眼前的凤之和翠峰,两个人直直对视,根本就不曾分出一点精力,去看顾明珠和齐悦。
不知道为什么,顾明珠总觉得眼前这场景太过怪异了。翠峰竟然是凤之的二哥?
这怎么可能?
据说,和独眼瞎子可是有好多年都不曾离开缅甸的!那么,他这次回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
“我们兄弟好久不见,难道四弟就让哥哥站在院子里说话?”翠峰也是一脸淡淡的笑容。
凤之倒是无所谓地笑着,道:“你能站在院子里,已经是凤家破例了。”
“哈哈哈哈,小四啊,你还是这么的认死理!”翠峰哈哈大笑道。
“凤家家规,不可破。二哥,也请不要让小四为难。今日你进来,我就不多追究。但是还请你速速离去。”凤之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冷了。
顾明珠也听出了些味道来,似乎这独眼瞎子翠峰,是被凤家给逐出去的。他原本,难道还真是凤之的二哥啊?
“何必呢小四。现在那些老家伙们都死绝了,你还跟我摆什么凤家家规?”
“滚!”凤之冷冰冰地吐出一个字。
“呵,倒是还跟以前一样冥顽不灵呢。”独眼瞎子冷笑,“现在的凤家,早就不复当年了,你还这么认死理,早晚凤家要灭在你手上!”
“再怎么样,这也是我凤家自己的家事,与外人无关!”凤之冷冷地看着翠峰。
“小四,你能否认,我身上流着的,不是凤家的血?再说了,我现在可是在拯救濒临灭绝的凤家,你聪明的话,就应该好好配合!”翠峰笑道。
“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我凤家的家事,与外人无关。”凤之再次强调,此时他的语调,已经带着愤怒了。
“是吗?不想让我插手也好,把她交给我!”独眼瞎子翠峰,突然右手一指,正对着顾明珠。
齐悦一把将顾明珠扯在身后护着,目光灼灼地盯着独眼瞎子翠峰。
顾明珠可是郁闷了,怎么突然就扯到了她身上了呢?
“哼,你还是死性不改!”凤之的嘴巴已经开始不客气了,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对面那个,怎么说,也是他的二哥啊。
“小四,你信不信,只有把她交给我,才能让她发挥最大的功效。让你这么把她留在凤家,那可完全就浪费了!哼哼,还是交给我吧,等到我试验成功之后,也不介意拉扯一把凤家。虽然从前凤家曾经那样子对我,但是我也毕竟姓凤不是?”独眼瞎子翠峰笑道。看向顾明珠的目光,更是像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顾明珠闻言,忍不住心底发寒。
倒不是因为翠峰想要要走她,而是因为翠峰的话,实验?什么实验?
顾明珠忍不住看向凤之,满目的疑惑。
难道说,凤家之所以对她百般庇护,就是因为要拿她去做什么实验吗?
顿时,顾明珠的目光就凌厉起来。
“凤涅,原来你还没有停止你那实验!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凤之闻言,此刻已经是脸色大变,怒火冲天。
说起来,顾明珠还是第一次简单凤之这样子盛怒的状态呢。当然是挺怕人的。
“天打雷劈?哈哈,你们真是愚昧。要是真的有天道的话,为什么我们从来看不到?天打雷劈?都他妈的是骗人的。也就你们这些无知的人会信!”翠峰大笑道。
“你……”凤之气得说不出话。
“哼,我告诉你,还是把她交给我吧,等我的实验成功之后,会有你们的好处的。你们以前怎么对我的,我也不多追究了。试验成功,对我们都有好处,那样的话,我们凤家就能独尊了。这才是真正的将凤家发扬光大!而不是像你这样,弄得现在,有多少人,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凤家的存在。而有的就算是知道了,也不过是以为,我们凤家就是个传承久远点的家族罢了!你这是在堕我们凤家的威名!……”
“够了!”凤之大吼,“凤家的立家之本你忘记了吗?祖上传下来的祖训你也忘记了吗?你做得违背良心的事情还少吗?你害了多少人,现在竟然还不知悔改,还要变本加厉?”
“良心?良心多少钱一斤?哼,我告诉你,谁说我那是在害人,我是在帮他们。与其就这么平庸地过一生,还不如放手一搏,赌赢了就会一世辉煌,赌输了也好过这样庸庸碌碌地过一生!”翠峰狰狞地道。
“哼,你又怎知不辉煌就是庸碌?你以为你是上帝吗?凭什么替别人选择过什么样的生活?”凤之看来是真的气得不轻,往时的淡然,一点都不存在了。
“哈哈,我就是神派来的使者啊,听我的就能高人一等,甚至是站在人类的顶端。可是要是不听我的,那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跟死猪有什么区别?”翠峰癫狂地笑着。
“哼!那时候,长老们怎么就没有杀了你呢?放你这个祸害,到现在还不知悔改!你说,你又害了多少人?”凤之气急,指着翠峰骂道。
“说的是,这还真得多谢咱凤家的那些长老啊。到底是凤家的长老,舍不得杀掉我这个凤家人。要不然的话,那可真是断了咱凤家发展的机会了!”翠峰更是得意,大笑着道。
“滚,你给我滚出凤家,否则,我必替凤家清理门户!”凤之咬牙切齿道。
“清理门户?真是可笑啊。小四,你莫不是忘记了,我已经不是凤家的人了,十年前就不是了。你现在还说要清理门户这话,那莫不是又把我当作是凤家的人了?”
“你少逞口舌之利,还不走的话,凤家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不管你是不是凤家的人,乱闯我凤家,都绝不容赦!”凤之厉声道。
“哈哈,好,小四,今天二哥就给你个面子。我先走了。不过,我会在腾冲等着你的答案的。不然,这凤家,我只怕是还要再来闯一闯的!”翠峰说着,就大笑着退出院子。
临走的时候,独眼瞎子翠峰的目光,还好好地照顾了顾明珠一番,最后带着一脸意味深长的笑意,大笑着离去!顾明珠在翠峰那目光下,只觉得手脚冰冷。因为他看向顾明珠的目光,完全就是像在看一件死物一般!势在必得。
而凤之这会儿,像是突然间,精力被消耗一空似得,精神很是萎靡。
顾明珠和齐悦对视一眼,上前扶住凤之。
凤之一挥手,摇摇头道:“没事。你们跟我来。”
看凤之的确不像是有事,顾明珠和齐悦这才放心松手。想来,凤之也就是在刚才和翠峰的吵架过程中,心情很疲惫,连带着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精神罢了。倒是不像有什么不妥的。
顾明珠和齐悦跟着凤之,去到了一处安静的所在。
他们两个都知道,凤之必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跟他们说。而且要说的,也一定是跟翠峰有关的。
在房间坐定。齐悦让人送了一壶安神茶,自己给凤之斟上。这才屏退所有外人,只剩下凤之齐悦和顾明珠三人在屋里。
凤之喝了两口茶,定了定神,才缓缓开口道。
“独眼瞎子翠峰,真名叫凤涅,是我一母同胞的二哥。大哥凤涂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而三个风吟,更是因为他的缘故,成了个废人,现在湖北武当山,一心向道。于是,凤家就只能由我当家!”
凤之淡淡的口吻,却是让人更能听出其中的那份心酸。
“这些话说起来就长了。我简单点说。明珠你的能力,是怎么获得的?”凤之问道。
“你说我这眼睛的能力?这个我也不怎么清楚。原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成了瞎子,后来又因为一个奇怪老头的石粉,又复明了。在复明了之后,就有了这种能力。”顾明珠也不隐瞒,毕竟这些事情,虽然凤之从前从来都没有问过,但是她心里有数,凤之必定是知道的。
凤之点点头道:“那你可知道,你这种能力并不是独有的?”
“大约知道点吧。原本以为是独有的。但是后来大约也猜到了,凤家想必也有这种能力吧!”顾明珠点头道。
“没错。不过,现在的凤家,这种能力已经稀薄的很了,近乎没有了!”凤之叹气道。
“啊??”顾明珠讶异。
“说起来,还要从凤家的先祖说起。凤家大约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存在了。当然,这些都是族谱上的东西,代代相传,说是传说也不一定。真实性已经不具备可考性了。”
顾明珠和齐悦都是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生怕错过了一点。早就知道凤家是个传承久远的家族,但是还真的想不到,凤家的历史,竟然已经有两千多年了!那可绝对算是最古老的家族了。
“我就从传说说起。据说那时候,凤家的先祖,就是有着特殊能力的,能够看穿各种石料。还记得当时的那块和氏璧吗?都知道这是一块玉璧。当然,历史上也有很多人认为是软玉白玉之类的。但是,根据一些考查,和氏璧的确应该是可靠的最早的毛料。里面的和氏璧,正是翡翠。不过,要是以后还有人能再查出什么来,那自然又是另外一番说法。我们这里只说那块和氏璧。”
“当时的没有破开的和氏璧绝对是一块,丑陋的顽石。那时候,楚国的那位得到和氏璧的卞和,是一位琢玉能手。但是我凤家先祖,却是识玉能手。那块和氏璧,卞和拿不准主意。毕竟,如果顽石里面没有美玉的话,那就是欺骗国君,可是要杀头的。而经过我凤家先祖的鉴识,证实那里面确实是美玉。因此,卞和这才下定决心,将和氏璧献给楚王。可惜当时的楚王麾下,有一位肖小之人,为宫廷玉匠。此人一则是看不出来,二则是怕卞和献玉危及他的地位,因此,一口咬定和氏璧只是顽石。楚王大怒,不由分辨地砍了卞和的腿。后来现任的楚王楚厉王死去,楚文王继位,才几经辗转,破开和氏璧,获得美玉。”
“这就是族谱中记载最早的关于凤家先祖的事迹。当然,这些都可以认为是传说,,毕竟没有真实可考的证据。而关于凤家人的这种能力,距离最近,且有诸多证据可查的,就是最近的清朝慈禧太后时期了。”
“都知道,在很早以前,其实翡翠并不是很受国人喜爱。那时候,还有很多品质很好的翡翠,被制作成瓶瓶罐罐之类的,用来存储物品。后来,人们也慢慢地喜欢上了翡翠这种冷艳的玉石。而历史上,最推崇翡翠的,莫过于清末的慈禧太后。”
“慈禧太后非常喜欢翡翠,又因为她当时手握重拳,因此,几乎集全国之力,为她一个人搜寻极品的翡翠。现在传世的翡翠白菜,翡翠西瓜等等绝世珍翡,都是那时候慈禧太后众多收藏中,并不算很起眼的。”
“而那时候,我凤家的族长,曾经就是慈禧太后最为依赖的,寻找翡翠的得力人手之一!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慈禧太后的收藏中,至少有百分之七十的,是由我凤家贡献的。”
“这些暂且不提,说这些,不过是为了说明我凤家那些先祖的能力。而事实上,根据族谱上记载,我凤家的人丁一直都不兴旺!尤其是当时为慈禧太后搜寻翡翠的先祖,凤临。原本的时候,凤临有兄弟八人,但是这八个人,没有一个有那种能力的。其中只有一个,稍微有一丁点薄弱的能力。后来,在得到了慈禧太后要搜寻翡翠的密令之后,他们就进入了新疆一处秘密之地。然而,再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了凤临一人。而凤临,也获得了那种能力!”
“而凤临,娶了十几房妻妾,却只得了一个儿子传宗接代。也不是他没有儿子,而是
除了这么一个完好的儿子外,其它的全部都是畸形怪胎。更有甚者,有些还没生下来就死在了娘胎中,而落了之后,更是让人惨不忍睹的畸形婴儿!”
“但是,完好的那个儿子,则是继承了凤临的能力,此后更是代代相传。不过,每一代的能力都会有些减弱,再减弱,直到最后到了我们这代,那种能力,已经是稀薄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凤之叹了口气,道:“凤涅便是我们这代四个兄弟中,能力最强的一个!”
“啊?”顾明珠忍不住惊讶出声。
“不用惊讶,这就是事实。凤涅,是能力最强的一个。然后就是大哥凤涂。而我和三个风吟,则是和普通人差不多……”
“等等。你的意思是,从凤临先祖到现在,你们的血脉在一点点的薄弱,然后几近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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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大家。二月十三号和十四号,家里的生意忙,我也做搬运工了。十三号晚上十二点才干完工,十四号晚上也十点才完工。某色的两只胳膊,酸痛无力,根本就别提打字这回事儿了!
而休息了之后,今天上午更是酸疼,但是这时候才有点时间,不能浪费时间。所以就慢慢地码……
嗯,五百的全勤算是不用想了。昨天又断更了,为了能拿到三百的全勤,除了重复贴上去的这章外,某色今天还有九千字……
多余的话也不多说了,总之对不起大家,是我的事情耽误了更新,我道歉。道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