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被狠撞了一下,不疼,因为是一只大枕头的关系。不过,很有效果,魂魄归位,水青捡起雪白枕,回身看去。
秋星宇双手叉腰,艳相装凶相,“韩水青,你今天是星星,怎么能心不在焉?”
“猩猩?”水青魂魄虽然归了位,脑袋还是有点白,“黑猩猩?”
团坐在一旁的羽毛笑得东倒西歪,拍着雪花床,“我还猴子呢。”
水青也笑起来,“秋姐,又是猩猩又是猴子,你开得不是单身派对,是动物派对吧?”
秋星宇第二只枕头到。
水青眼明手快,从床上纵下,合手一抱,咏春的机灵劲儿就出来了。
“我说的是星星拱月那个星星。”秋星宇叉腰,凶悍美妇,也别有韵味,“今天既然是我的告别单身夜,麻烦你尊重一下我这个主角,别独自在那儿对着天空发呆。”
水青连声称是,不敢说不。
秋星宇说得没错,今夜她最大,月亮太阳般得让人围绕着转。
听到楼下嘻嘻哈哈,水青就问,“人都到了吗?”
这里是秋星宇的家。今晚她以单身女人的身份度过最后一晚。而从明天起,她就会有最温柔的丈夫,三个最漂亮的孩子,获得一个女人圆满的幸福。曾经无根,也终于要扎下深深的土壤。
秋星宇邀请了她手底下那帮无敌小蛇,又邀了水青羽毛,全部都是未婚女人,打算好好疯一晚。
“都到了,下去吧。”秋星宇就是上来叫她们俩下楼的,谁知一个两个都呆傻傻。
“你把小宸赶出去,他没哭?”这房子里如今没有异性动物。
“我没把他赶出去。谭师母今晚办了一个宝宝睡衣童话夜,那么多小朋友一起玩,他根本就不想回来,打电话给我说不用等门。”秋星宇说到儿子,像在说好朋友。长年放牛吃草的缘故。
“小宸跟小大人似的,好懂事。”羽毛直爽,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不拐弯,所以才能来句表扬。
水青和秋星宇一样了解秋夜宸这个小家伙。五岁多快六岁,有的玩就没了娘的皮猴子,属于很调皮的岁数。
至于这宝宝睡衣童话夜,是水青对谭师母提议的。不然,哪能那么凑巧,都放在今晚。要是不打发那个小家伙,她们统统就是他的保姆,别想什么派对了。因为这时国内不太听闻孩子睡衣派对,所以水青的提议就分外新鲜,连别园的小朋友都招来了,因此小宸兴奋得再次不记得他妈妈。
“一个睡衣派对,小宸就不要你了。秋姐,就孝顺这方面,你结婚后得好好给他教育一下。”始作俑者虽然是她,不过她不说也没人知道。
“他不孝顺,没关系,反正我靠我老公了。倒是你,总说不谈恋爱不结婚,小宸就是你的指望。听谭师母常夸你会带孩子,你教他吧。教好了,他叫你干妈,娶媳妇也不会忘了你。”秋星宇这个当妈的,很开明,孩子随手送人。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能让亲妈不要儿的,秋姐,你也是我知道的头一个。”水青今晚嘴皮子不让人,“怎么,马上要多一对儿女,小宸就能出让了?”
秋星宇说不过,上来就掐了水青一把,“你这张嘴,怎么练出来的,有时间跟我说说。”
水青但笑不语,总不能说两世长的日子练出来的。
三人说说笑笑下了楼,就见客厅里坐着站着七八个,还有两个在厨房弄饮料,叽叽喳喳一群小腰美蛇。
却有一个是混在里面的,端着一大杯冰啤酒,坐在流理台前,咕咚咕咚,猛饮。
秋星宇把羽毛和水青往那位身边推,“又一个当自己月亮的。除了名字,我都没见过面,更不认识。你们的朋友,你们去搞定。别让她醉那么快。”
说完,秋星宇到小蛇中去了。
水青和羽毛对看一眼,一左一右包抄了上去。
天刚黑就开始喝酒的这位,圆腰圆手圆圆眼,大名宋圆心。花树出国,她也出国。花树回来,她也回来。花树在南峪,她也在南峪。
“羽毛,这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么?回来一趟,不回自己家,反而硬跑到不认识的人家里来,还打算吐个稀巴烂。”水青的话尖翘翘,但不怕得罪好友。
羽毛好心眼,不跟水青学坏,直接拿掉圆心手里的酒杯,“圆心,要醉,也看完脱衣舞再醉。”
水青忍俊不止。物以类聚啊!跟她在一起那么多年,实心眼也会变活络。
圆心左右一个白眼,“啤酒而已。在澳洲那就是水一样的东西,醉不了人。”
水青在澳洲待那么久,当然清楚得很,“啤酒喝多了也会醉,而且——”往台上一指,“还有红酒白酒。等会儿混着喝,最先醉的一定是你。”
“再说,你以前总嚷着减肥,不怕啤酒肚?”羽毛这一针下去本该见血的。
“肥死也没人在乎。”圆心伸手,夺过酒杯去。
水青却再次夺过去,“宋圆心,你要再颓废,我就立刻开车送你回你爸妈家去,让他们骂你。”
羽毛轻轻拍拍圆心的背,以示同情。
“花树那个木头人,追不到,你就别要了。我看他除了晒得跟黑炭似的,也没哪里变得讨人喜欢。”水青皱皱鼻子,就想到云天蓝拉花树起来的那一幕。
因为经云天蓝那么一说家的概念,连带她看起来,一个铮铮铁骨的大男人,跪在地上哭房子,确实蛮丢脸的。
后来在车上,就纵火案的细节,花树居然跟云天蓝聊了起来。而她,大概就是空气,彻底被无视。
“我觉得,他出国以后,好像更不愿意搭理女人了。看到我,一句问候都没有,和云天蓝倒是破天荒聊得起劲。所以,圆心,这么无趣的家伙,你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我看,除了你,也不会有别人喜欢这种家伙。不温柔不爱说话,一整块木头老树疙瘩。”水青想澳洲的水土养硬汉吧,简直雪上加霜,木上加钢。
水青才说完,圆心就挂起圆嘴,挺委屈,“谁说的!他那木头僵样子,鬼妹都爱得要命。我本以为同校同宿舍楼门对门已经够厚脸皮的,人家是敲门送酒随时随地献香吻拥抱,那叫豁得出去。”
“这么夸张?”羽毛柳叶眼绷竖起来。
“有没有得逞的?”水青也横起琥珀眼。
“我不知道。”鼻子哼气,可见很气。
“你就住对门,你会不知道?”水青没打算让圆心哼过去。虽然平时电子邮件,视频来往不断,有些事还得要面对面才好聊。难得她这次跟着花树回来,不八卦不成姐妹。
“你说得对。我住的是对门,又不是同一个门。看见金发美女进去,三个小时才出来,我怎么知道得逞没得逞?”哼哼哼,气死了。
“有这种事吗?”羽毛仔细想了想,“你以前都没跟我们说起过啊。”
“以前小打小闹,怕你们为我担心,我就没说。这次不得了,我亲眼看见的。死花树,我问他,他也没怎么说清楚,只说那金发女郎是他公司的同事,由她安排公司宿舍什么的。谁信!那女的口红印还在他脸上贴着呢。还有,那女人走出门,我正开门碰上。她知道我和花树关系好,才故意笑得得意,挽着花树,当我面说悄悄话。”泄愤泄愤,因为花树,她连一个自己的朋友都没好好交上。所以认识的朋友多数是花树的朋友,不能随便抱怨,怕传到他耳里,又说她耍性子。
水青想像花树脸上印唇膏的样子,真想笑。
“啊,烦死人了。我还有半年才毕业,一点谱没有,他却要搬到W省去了。都说外国女人不喜欢中国男人,为什么花树这么受欢迎?老外都是什么审美观啊?”想不通,气不通。
水青想,多半是花树鹰眼高鼻薄唇再加身高,还有他后天养成的阴狠气质,有点意大利黑手党的帅劲,外国女人或许因此趋之若鹜。
“别说别人,你自己不是也不可自拔?说实话,你喜欢花树,我一直还挺奇怪的。”羽毛也是什么话都说了。
三人多年友谊,没必要虚伪。
“摊上了呗,我能怎么办?不成功便成仁。”好个圆心,抱怨归抱怨,气愤归气愤,那种一旦决定就会坚毅的恒心,仍然一如在大学校园的时候。
“话说回来,你跟花树也不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几乎三餐都在一起吃,朋友聚会也是两人参加,旅行也带着你了。而且,他毕业舞会还邀请你当舞伴。”毕业舞会的舞伴,基本上有老婆的,就是老婆,有女朋友的,就是女朋友,有喜欢的女孩,就邀请喜欢的女孩。实在什么都没有,才随意邀请,或者不带舞伴。花树邀请圆心当舞伴,没有找金发女郎等等,那就很说明点意义。当局者迷,才心急如焚,两眼一抹黑吧。
水青的说法引得羽毛附和,“是啊,我看你想太多了。你问过花树,他说是同事,那大概就是同事。真有什么,他不会不说的。这都几年了,他还不知道你的心意?”
这正是问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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