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似金雪。
壁灯开着。贴地还有向上的小灯,也开着。房间却不明亮,总感觉暧昧的光影效果。
从厅里流进一曲怀旧的英文老歌,一个女人深情演绎着昔日年轻时的爱恋。然而,纵使声线再美妙,旋律再动人,勉强能称得上听众的两个人不放心思,也是枉然。
一张金色镂空架的圆形大床,几乎占了卧室一半。淡金色的扇形绣花透明纱幔,六片,垂落在床的边沿,显得华贵雍容。
露台全封闭式。虽然拉着帘子,几扇窗开着,有风吹来,轻轻撩动绕床的金纱。
赫然显现两具紧紧缠绕的身体,不着一缕。
风过去,纱重新覆上,连同这对欢爱的男女,搅在那片铺天盖地的金色之中。
女人闭眼娇吟,婉转之声,时而清脆,仿佛享受至上极乐,一直攀向天堂。她芙蓉花般芳艳的脸上染上情欲的红,沿着又红了耳根。一头乌黑的卷发,散在洁白的床单上,随着那份律动,起着潮汐。漂亮纤细,扶着男人肩头的十指,指甲上绘的粉色牡丹花,因为掐得太紧而鲜艳。
覆在她身上的男人,赤裸的身躯仿佛敷了层金粉,上身肌肉线条完美无缺。他的呼吸促深,但并不喘息。清亮的眼睛里映着身下娇柔,竟然看不出浓情密意。
节奏突然加快。那女子呻吟一声,睁开双眼,晶莹的双腿盘上了男人腰际,更是顺势承受即将到来的浪尖云端。
那一眼的风情,波光流转,爱意盈盈,如五彩斑斓的宝石,绚烂至盛。
男人却俯下身子,脸藏在女人芳香的发间,双手毫不怜惜得紧扣女子的纤腰,爆发出至刚力。
女人在那瞬间,狠狠一口咬上了男人的肩膀,压下原本应该最激烈的欢叫。
男人立刻推开她,抓起散落在床沿的浴袍,起身,“以后不准咬,很痛。”那并不是欢爱后该有的亲密,只是一句认真的交待。
女人翻个身,伏在床上,一只手撩开纱幔,光下毕现曼妙精致的裸体。一头海卷乌发半遮去雪白美峰。
她美艳的笑容明显撒娇,“不准大声,不准关灯,不准带妆,不准用香水精油,现在又不准咬。子东,你的规矩越来越多,一条条记着,不嫌麻烦吗?”
男人没有回答她,已经进了浴室,很快传来淋浴的水声。
哦——白子东,白子东,白子东。
顾芸芸再翻过身,抱起了皱成一团的丝被,感觉肌肤和它摩擦时的光滑。那份情之高潮的气息还留在纱幔里,她的,她至爱的男人的,让她好不满足。
成为他的女人,就在去年的今天。H市东皇各个分公司的员工代表进行春季旅游,没想到白子东也参加了。暗恋已久的她,借着酒劲,敲开了白子东的房门。
没错,她主动的,但他没有拒绝。而且,新时代的女性,不就应该努力争取自己的心头所爱吗?
之后的一年,如梦如幻的一年。
妈妈有了男朋友,她正好可以自己搬出来住。白子东听说后,给她买了一间顶楼带花园的高级公寓,离云霓公司不远。
芸妮,改成云霓。她的坚持终究大不过白子南的权力,曾经号啕大哭了一场,但和白子东在一起后,就不那么在乎了。
女人哪,终究还是要有个最强的依靠。妈妈这么说,她现在也这么想了。
现在什么事,什么人都比不上白子东重要。
虽然她知道白子东有个订婚多年,结婚似乎遥遥无期的未婚妻,她也知道白子东身边从来不止一个女朋友,自己只是其中之一。所以,她的前路荆棘布满,坎坷重重。但她对自己的爱有信心,会成为最爱他的女人,击败所有人,包括花名在外,白子东的未婚妻。不求财不求富,只求他对她一世珍爱真情。
她远远见过那女人一次,就是个任性妄为,颐指气使的大小姐,还喜欢英俊的男明星,有很多不中听的绯闻。曾旁敲侧击,试探过白子南,好像也不喜欢这个未来弟媳,表情很不以为然。
她不是第三者,白子东还没结婚,而订婚又算什么!
“我说过不要留指甲。”洗完澡出来的白子东,精壮的上身,散发着希腊诸神般的诱惑力。然而,脸上阴云天气,黑发在下雨。
芸芸就这么平躺着,侧脸看他。他的脖子那里有一块十分明显的新月红,是她牡丹指甲的杰作。
轻轻呵笑,她哎呀一声,“你今天不是要跟杨小姐吃饭?这么难看,还是取消吧!”杨美珊,杨城钢铁集团老板的长孙女,也是白子东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白子东眸光沉得很深,脸色并没有因为她刻意顽皮出来的天真好看半分。他转身从衣橱里拿了件白衬衫,一套黑西服,利落换上。
“顾芸芸,何必跟我耍小心眼?我以为从一开始就说清了规则,你也向来做得很好。今天你这样胡闹,如果只是开端,我不会高兴,也没兴趣奉陪。”以前的她,很小心,很乖巧,不张扬不取宠,虽然有些失望她完全没有当年的机敏,但至少是个知道进退的。
芸芸脸色一白,却被金色灯光覆盖。
“你要是认真了,最好跟我直说,我不会亏待就算要分手的女人。”最不喜欢猜小女人心思。有话就说,有东西就要。想他服侍周到,付出全副身心谈情说爱,不可能!
芸芸咬紧下唇,被他冰冷的话语刺痛。原来,即使已经了解到他是个事业型的强大男人,却不是合格的情人,可她的心还没麻木,还有强烈的渴盼。
“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而先低头的,是她。
“你冷静几天,想好了再打电话。”白子东系上领带。
他从来自己打理自己,不需要任何女人凑上来献殷勤。因为清楚这是想引起他怜爱的一种方式,或者以为这样习惯以后,他会离不开她的温柔。
其实,他看不出打领带,将家务理得井井有条,做得一手好菜,有什么特别。好的家务助理都能做到的事,由情人来做,就会得到男人的珍视吗?那,娶家务助理或者厨师,不是更直接?
她漂亮的杏眼透出孤寂的目光,跟着他到房门口。
歌声和音乐都已经停了。
对他而言,只是一场温存的结束。
对她,却只是倾心想爱的前奏。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一周年。”她低喃,没有了欢意,无尽委屈。
他的脚步缓了缓,回身,走到床前,俯下头,亲吻她的额头。
芸芸在他的唇要离开的时候,双手勾住他,深深地吻他,丁香小舌探进去,想勾他的魂魄。
“今晚别走。”她在他唇间吐露出四个字。白子东如果来H市,也从来不在她这儿过夜,总回到孔雀东南飞的公寓那里。
可是,白子东抓住她的手腕,让她松开了手。
“美珊虽然总爱迟到,但她不喜欢等人。而我,也不喜欢迟到。”他的脚步再度往外,这次不再迟疑犹豫,“我会补周年礼物给你,想要什么东西都可以。”
听到大门被轻轻关上,芸芸疲惫地闭上眼睛。
一滴金,从眼角滑落到发鬓。
却没有人知道它的珍贵。
就像她买了这张公主床,圆自己以前的小小梦想。而他没留意过那架子是个皇冠的形状,只抱怨床为什么是圆的,很奇怪。
忍耐吧,顾芸芸!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终有一天,他会完全属于她,如同自己早就完全属于他一样。到时候,只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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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青为了那篇爱尔兰啥啥啥的论文,不得不从图书馆借了很多书,打算带回去慢慢啃。她现在又发现一个新的问题,爱尔兰和英国的矛盾,关中国人啥事啊?
“同学,你借超了。”管理员说。
“嗯?”水青双手抱着高高一叠。其实她不知道能借几本,反正有用没用,想拿回去再慢慢研究。
“一人最多借二十本。”管理员不太耐烦,“你都大四了,还不知道能借几本?”
有人在身后窃笑。
水青倒没在意管理员的态度,倒是吓一跳,自己居然借了二十多本,而没想怎么拎回去。
于是,在那儿单手托书,另一只手腾出来,想要抽几本出来。
“你快点吧,我们后面等着呢。”有同学催了。
但,那娇娇的声音,恁地耳熟。
水青往后一瞧。呃?呃?呃!这不是头上长着隐形尖角的陆曼丽吗?
手一歪,哗啦啦。书,开打,落地,有几本还滑出去。
声明啊!绝对不是紧张,是眼睛没看,手失去目标乱移动的结果。她这两年和白子西已经完全没联系。陆曼丽这个小魔女,当然也祸害不到她了。而且,现在的她,好像也没那么容易受到祸害。
“啊,你不是表哥的高中同学吗?”陆曼丽不知为什么,对水青还是很有印象的。
水青点个头,弯腰去捡书。
突然,视线里出现一只手,男人的手,在帮她捡书。
“表哥,恬恬,你们来啦。”陆曼丽从水青的身边挪移过去。
水青抬起头,和白子西的视线对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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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100粉,其实还差7张,就又欠大家多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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