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隐隐,红帐影飞动。
小楼低低地“嗯”了一声,自迷梦中醒了过来。
浑身软绵绵的,似乎所有力气都被抽走,手指都懒得动弹一下,睫毛一动,双眼迷离的睁开,向上看去……床帐静静垂着,纹丝不动,如温柔的呵护,而身边,似乎还萦绕着某人熟悉而让人流连的气息。
啊……小楼惊了惊,手刷地抬起,扶住自己的额头,眼睛转来转去,心神震荡。
怎会在这里?怎会晕厥过去?怎会……是一个人?她闭了闭眼,眉头皱起,迅速地回想方才发生的事情……随着回忆点点清晰起来,小楼的脸也越发红起,如火如荼,无数场景铺天盖地冲她而来,浑身因此而逐渐陷入灼热,天,她情不自禁呆住,怎么忘了……自己是跟……他在一起的啊……而当时,他……紫耀哥哥……
小楼手按着床面,慢慢起身,身子仍旧是无力的,仿佛被人拖着行了很长很长的路,累的不成,忍不住细细叹了一声,察觉还有些头昏脑胀,她伸手,重新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忽然想起一件事,身子一抖,急忙低头去看——
随着她起身,被子擦落下去,露出上身,小楼低头看到,上身的衣裳赫然是穿的整整齐齐的,她一呆,心想:“奇怪,先前跟紫耀哥哥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分明是被他……”想到当时的旖旎场景,顿时含羞垂眸下去,却又想起另件事,急忙伸手,迅速将盖着身子的被褥掀开。
长裙,端端正正整整齐齐地掩在脚腕处,整齐的似乎从未被人动过,可是,明明……
裙裾飞扬之际,是他无视自己的求饶,握住自己的脚腕,将双腿缓缓分开……
脑中蓦地浮现出一幕荒唐迷乱的场景来,以及那叫人脸红心跳心动过速的呻吟同喘息交织的声响,这么清晰,似挥之不去,小楼咬了咬唇,坐定了身子,伸手拉起被子至胸口处,屈起双腿,随着动作,双腿摩擦,引发一股奇异的感觉绽放开来。
“啊……”小楼低低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挺了挺身子,眼波闪烁不定。过了一会才又垂下头来,咬着唇想:“我,我这是怎么了……当时怎么会昏了过去……当时,当时我叫紫耀哥哥停下,他却不听,然后我就……就…那种感觉,好可怕……唉……”她无意识地伸手,茫然向着双腿之间探去,忽然又惊觉过来,猛地缩回手,羞道,“天啊,我在做什么……”
捂着脸静了一会,脑中忽地又想到一件事……不由怔住。
“…可是……”小楼皱着眉心,惊疑不定地想,“以后发生了什么?我到底跟他有没有跟紫耀哥哥……可是为什么我都没什么感觉,除了当时……”一不小心又想起当时的场景,心跳荡漾,小楼伸出手来捧住脸,喃喃说道:“好羞人,好羞人……我怎么会、会那样,紫耀哥哥……”悄悄喊出这个人的名字,窃喜又害羞地扭住被子揪了几把,又摸摸自己发热的脸,复有点疑惑,想:“可是我毕竟不知道到底是怎样了……”
她痴痴呆呆坐着,一会儿自言自语,一会儿心潮澎湃,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咯咯傻笑。
想到金紫耀的时候,忍不住抓住被子娇怯地一阵揉搓,似乎那被子已经是他的化身。虽然告诉自己不能去想更多,可仍旧忍不住会细细回想,跟他的每一个相处的细节,他的每一个动作,那种让人销魂夺魄的眼神,那种絮絮善诱如哄骗如不由分说的声音……啊,想到叫人脸红心跳的时候,便会羞得倒身下去,被子蒙住脸,在床上滚来滚去,一边情难自已的低低害羞的低低叫。
锦被蒙了头脸,有点儿闷,小楼躲在黑暗里,静得躺着身子,心兀自嘭嘭乱跳,忽地慢慢想到:“我曾听楼中的姐姐们说,女性的第一次是会有点不舒服的……除非,除非是那个人的手段比较高超……难道,是紫耀哥哥他……”她恨自己的胡思乱想,却又着实情难自禁,忍不住惩罚自己一样使劲咬了咬嘴唇,虽然知道没有人看到她也不会有人笑她,仍旧忍不住将脸埋在了被子中,让被子堵住自己忍不住的胡乱叫声。
“紫耀哥哥去了哪里?为什么会留我一个在这里?”忽地想到这个关键问题,忍不住又浑身一凉,被被子盖住的黑暗中,有些担忧地想:“难道是我……因为我昏了过去,紫耀哥哥见我这样,生气走了?还是……还是……唉……”她想的太多,忽然想到了在楼中的时候,那些姑娘们曾经聚在一起,唧唧喳喳,七嘴八舌的交流,说什么哪个姑娘的技术好,在床上叫男人欲仙欲死,哪个的功夫又差一点……然后又彼此交头接耳或者肆无忌惮的交流经验,每当这时侯,小楼都是忙不迭地躲开,又或者因为她的心思不在上面,那些话语,飞在空中,擦身而过,是完全听不到耳朵中去的。
她只以为她毕生都不会遇到那种情形,因为她从来都没想过,会跟任何一个男人发生这种关系……何其难看,何其难堪……可是,居然,居然也有这么一天。
小楼呆呆想着,忽然竟有点后悔当时为何没有多听听……果然,多学习一点东西是没有错的,千古真理。
周围静静的,被子里闷闷的,小楼全不觉得,一手捏着被子,一手填入嘴里,呆呆地咬着手指头,无意识地啃着,脑中乱成一片,就是想不通金紫耀为何突然离去,想不到原因,便只好将所有归结到自己身上,认定是自己表现不甚良好的原因了……
正在仿佛走火入魔一般,痴痴怔怔的,听到有个声音在殿外叫道:“殿下,殿下你可在里面?”
小楼听了这个突如其来声音,一惊,仿佛头顶刹那浇落了一场冷雨,顿时清醒过来。
她浑身一抖,手捏紧了被子,迅速镇定下来,听那声音,却是熟悉,小楼将被子从面上掀开,眼睛转动,沉声问:“外面,是许嬷嬷吗?”
她的声音不高,那人却听得清楚,平声回答:“正是奴婢。”
小楼心跳不休,重新将被子掀开,打量自己浑身上下,细细看去,都无有不妥之处,这才说:“嬷嬷,你先等一下,本宫一会会出去。”
“是,殿下。”许嬷嬷回答说道。
小楼起身,跳到床下,双脚落地之时,只觉得身子酸软,毫无力气,很是难受。
她伸手撑着床面,想:“我怎么会浑身没有力气?又不是饿了的感觉……好像没有精神,莫非是病了?”
定了定神,才发觉脚上竟已经不是赤裸的,一双洁白的罗袜,套在脚上,暖暖的感觉,小楼一惊:“奇怪啦,我的鞋袜分明都湿掉,被我踢到床下去了,怎地脚上又会多出一双袜子来,还是这么干净暖和的。”
她心头一动,低头掀起床罩,寻自己的鞋袜,然而床下黑漆漆的,她凝眸看去,却看不到任何东西。
小楼皱着眉站起身子,目光闪烁之际,这才发觉就在自己的旁边,放着一双整齐精致的鞋子,却是干干净净,不沾任何水渍,
她呆看了片刻,心底雪亮:这必定是金紫耀特意替她取来的,担心她若用的话,会鞋潮寒侵。
小楼弯腰拿起那双鞋子,看了半晌,心头感动,同时先前的顾虑也略微飞散,若是他厌弃自己,是不会再这么体贴的吧?大抵若是喜欢了一个人,就会横生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理,对方每一点的变动,都会引发一连串无法遏制的联想。而小楼此刻陷入金紫耀情网之中,便是如此。金紫耀离去的原因很是简单,宫中夜深寂静无声,他的武功又是超绝,功力深厚如斯,自是听到风华之殿那边的隐约骚动,怕自己若不现身,飞绫君必将发难,无法了结这件事,又见小楼因为承受不了而昏厥,心头生怜,不想要继续这般对她,如她所说是真,将留在自己身边的话,那来日自然方长,自有机会好好地待她,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当下依依不舍离去。
而小楼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缘由,自顾自将原因向自己身上牵扯。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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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压了心头不安,欢欢喜喜套上鞋子,迈步向殿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又伸手整理衣裙,到底是秋夜了,夜有些沁冷,小楼越接近殿门口,越觉得寒意扑身而来,小楼觉得冷,瑟缩了一下身子,头脑略微清醒了过来,越是向前,脚步越是缓慢,心头也慢慢地变得沉重起来。
出了金殿殿门,小楼转头,外面,果然是许嬷嬷在,正躬身静静等候。
许嬷嬷见小楼出外,躬身行礼,嘴里说道:“参见殿下。”
小楼见左右无人,略微松了口气,上前一步,伸手做虚扶的动作,说道:“嬷嬷不必多礼,请起。”
许嬷嬷趁势起身,这才抬头,看向小楼面上。小楼望见她一双眸子,在灯光照耀下如许清亮,透着一股隐隐寒意,不由地一惊。那边许嬷嬷双眸在小楼脸上打量片刻,眼中的寒意逐渐撤去,脸上掠过一丝稍微轻松之意,才慢慢说:“殿下,我是特意来迎接殿下回风华之殿的。”
小楼皱了皱眉,觉得先前许嬷嬷打量自己的样子,有些儿古怪,她先前从没有如此刻这般直直地打量自己。可此刻她心不在此,当然也不甚注意,闻言又点了点头,才问:“嬷嬷,你……怎会找来此地?”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嬷嬷,你可是自己来的?”
许嬷嬷见她问,重新垂头下去,说道:“回殿下,正是我一个人来的。殿下,请回风华殿吧。”
小楼随口答应一声,忽地又一叹,回头,看了一眼仍旧是灯火玲珑光影阑珊的金殿,有些依依不舍。
许嬷嬷从旁看她面上,自是将她面色看的一清二楚,忍不住神色微变,却不言语。
那边小楼看了一会儿,才说:“好吧,我们回去吧。”终于转身过来,慢慢向前走去。
许嬷嬷闪身到旁边,伴随小楼向前而行,小楼走了几步,已经快到了湖畔,她望着那一湖的水,想到先前的差点落水,仍旧有点心有余悸,正在踌躇不前,心底忽地想起一件事情来。
小楼脚步猛地站住,转头,目光看向许嬷嬷面上。
许嬷嬷见小楼停了步子,自己也停住,恭候在旁边,默不作声。
小楼打量她的神色,想看出什么来似的,而许嬷嬷的神色如常,似没有发觉。
小楼目光逐渐下移,望到她的双脚上去,只见那宫衣干净若许,青缎子的鞋面,也是一尘不染,更无论是什么水渍了。
小楼皱眉,看着许嬷嬷,慢慢地开口问道:“嬷嬷,本宫有一事不解。”
许嬷嬷丝毫不惊,仍旧是垂着头的恭敬样子,回说:“殿下有什么不解之事,请讲。”
小楼望着她,目光不动,沉沉问道:“嬷嬷,敢问你是怎么来到这金阁之殿的?”
许嬷嬷敛着双手在腰间,淡淡回答:“回殿下,我自然是走过来的。”
小楼见她如此模样,心头已经生疑,重又问道:“那么,本宫很是惊奇,要来到这里,须走水中暗桩,嬷嬷你是怎么做到双脚不湿的?”
许嬷嬷抬头,双眸清明如许,凛然生威,望着小楼不语。
小楼见她神色有异,忍不住后退一步,问道:“你、你不是许嬷嬷,你是何人?”
许嬷嬷眸中异色一闪而过,说道:“殿下,你连我都认不得了么?我自是自小伺候你长大的嬷嬷。”
小楼一拂袖子,厉声说道:“胡说,你能走过这暗桩,而双脚不湿,莫非你会轻功么?本宫认识的嬷嬷,却是不会武功的!”
许嬷嬷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殿下,你可问过我会不会武功么?我可曾说过我不会武功么?”
小楼闻言一怔,她果然是没有问过的……可……一时竟做声不得。
许嬷嬷见她不语,却又继续说道:“殿下,平日不显露武功,不代表不会。殿下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么?”
小楼皱了眉,深深看向许嬷嬷面上,才问:“你说的对……是本宫看走了眼,这么多年你从不显露武功,可是今夜却忽然露出本色,你到底是何居心?为何又……”她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水上殿阁,问道,“为何又追到这金阁殿来?”
许嬷嬷见她问,才又慢慢垂头下去,回答说道:“风华之殿内出了事,飞绫君殿下上门寻殿下你。殿下的两位朋友跟飞绫君殿下的天风卫动上了手。”
小楼略微惊了惊,才说:“原来是飞绫……不过,周简虽然有些冲动,方正处事却甚是沉稳,有他在,必不会放任周简闹事。”
许嬷嬷点了点头,说:“殿下对自己的两位朋友了解甚深,可是,若是殿下这两位朋友知道殿下不在殿中,而飞绫君殿下也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故意闹上门来,殿下这两位朋友怎会袖手旁观,自会替殿下你遮掩,一言不合,难道坐等挨打不成?”
小楼听她侃侃而谈,大有道理。忍不住后退一步,伸手掩住胸口,心底想:原来如此,原来……这般说来,一切还是由她而起。可是,她心中还有一个疑问……
小楼抬头看着许嬷嬷,问道:“那嬷嬷,你告诉我,你怎知我在这金阁之殿?”
许嬷嬷淡淡说:“公主,怎么说我也是从小到大,看着你长大的,公主殿下你的那点心思,我会不明白吗?”
小楼听她说的刺耳,一怔之下,微微面红,问:“你……什么意思?”
许嬷嬷抬头,望着她,慢慢地说:“我来的路上,正巧遇到国师大人赶去风华之殿,想必聪明伶俐的国师大人也知道风华之殿内飞绫君殿下闹事,所以替殿下你去灭火了……但,殿下,国师大人出现的这么及时,那之前国师大人在何处?”
小楼胸口一窒,对上许嬷嬷的眼睛,想撒谎,却又实在说不出,只好叹一口气,垂头说:“罢了,话既然说到这份上了,想必你也知道了不少,你说的对,先前,国师大人正是在这里……”
这话一出口,许嬷嬷身上寒意大涨,小楼心头一凛,皱眉看她。许嬷嬷双眼微微眯起,深深看了小楼一眼,过了片刻,身上的寒意才逐渐一点一点消退,说道:“殿下,有些时候,幸运不是常常会伴你左右的,你行事,还需要谨慎小心一些。”
小楼听她明显的话中有话,咬了咬牙,问道:“这话,本宫并不明白。嬷嬷你能不能明说?”
许嬷嬷头微微抬起,身上竟带一丝倨傲气质。小楼看的惊心,却听得许嬷嬷说:“神风皇室的规矩是如何的……,神风小楼,你难道不自知么?”
她忽地直呼小楼名讳,自然是宫中大忌,可是她语气如此的傲慢,竟带一丝高高在上的味道,呼唤的又这么的轻车熟路。那神色,那语气,竟全然不像是昔日那个慈祥和爱,总是低着头的宫人许嬷嬷。
小楼听她这么问,身子猛地一抖,浑身鸡皮疙瘩陡然冒了出来,开口,声音颤抖,说道:“你,你怎会这么问?啊……”她的眸中掠过一丝敬畏之色,颤声问道,“……难道你是……你是宫中的……”
许嬷嬷冷峭的脸上带了一丝淡然的笑容,回答道:“公主猜的没有错,我正是宫中的无瑕者。”
小楼听到“无瑕者”这三个字,脸上痛苦之色一闪而过,竟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心头一片冰凉,忽然又想通了先前曾经困扰过她的一件事,更是浑身僵硬无比,满心悲戚,无法宣泄,紧握着的手微微发抖,却拼命地压抑。
许嬷嬷看着小楼痛苦的样子,脸上冷冷的神色略微收敛,双眸一垂,脸上露出一丝昔日和爱,张口说道:“公主,身为御公主,当背负天命,尽自己本分。殿下只需要守着皇室的规矩,莫要玷污皇室的清白贞净,无瑕者自然不会出手。”
小楼摇了摇头,一头长发随风摆动,遮了脸颊,遮了眉心的琉璃珠,也遮了她眼角流出的一滴泪。
许嬷嬷见她身子摇摇晃晃,仿佛要倒下的模样,上前一步,将小楼扶住,小楼被她伸手搀扶,如畏蛇蝎一般,伸手将她甩开,说道:“你别碰我!”
许嬷嬷收回手来,略叹了一口气,才说:“殿下,我想你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在大错未曾铸成之前,公主你……”
“不要说了!”小楼猛然大喝一声,双眸瞪得大大的,神色略见狰狞绝望,眼泪亦随之铿然碎裂落地。许嬷嬷的话,彻底摧毁了她心头的一丝绮梦幻想,原来,原来,终究……不能?就算是自己想……
都不能够。
无瑕者,无瑕者,原来宫中,真的有这种可怕之人的存在,小楼心痛如绞,手牢牢地攥在胸前,幸亏是先前混迹市井,没有修养出长长指甲,不然非要将掌心刺得鲜血淋漓不可,而对小楼来说,此刻她的心中,又如何不是鲜血淋漓的?最后一丝的希望都荡然无存了,果然命运是不能改变的吗?她呆呆在原地站了片刻,才重新缓步,慢慢走到湖畔,迎风望去,风吹起了她散落的长发,她的衣袂,小楼抬头向着湖面看去,透过沉沉的湖水,望着这沉浸在夜幕之中的宫殿,究竟,这神风皇宫里面藏着的,还有多少自己所不知的东西?
这趟回来……果然是错误的。
小楼闭上眼睛,掩不住的,是眼中的泪珠滴滴,被风带走,被风吹落,泪会有干涸的时候,可是心痛呢?良久良久,背后许嬷嬷说道:“殿下,留神身子,夜寒,风大……”
夜寒,风大,又如何……小楼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睁开眼睛,低头的瞬间,望见脚上,裙裾之下,那双鞋子若隐若现,小楼皱紧了眉牢牢闭上双眼,手拼命压着胸口起伏,泪打落鞋面,点点滴滴,写无言之伤。
胸口憋闷的似要爆炸,小楼浑身颤抖,恨到极点,忽地大叫一声,纵身向前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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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飞语:经过一个月的紧张刺激的奋战,九月的粉红排名第三,活活,也算是历史性的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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