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看见三个脑袋后面拖着长长的猪尾巴的太监,在几个孔武有力的护卫的护送之下,向着何天赐走过来。
领头的,是一个身着大黄色太监服,头上还有顶戴的年老太监。在他的后面,则是两个比较年轻的小太监了。
“这是啥玩意?这声音咋这么细啊?”
“你懂啥?我听人家说这玩意叫太监,你小点声,这东西厉害着呢,叫他听到整不好都得掉脑袋啊。”看到传说中的太监出现,大街上的人群充满了新鲜感,小声的议论着。在通辽这个边边缘的地区,看到太监这个新奇的玩意的确不容易
不要说这些人,就连何天赐都难免惊讶,以前看过小德张,但是在太监手上面接旨还是第一次,虽不知祸福但也学着电视中的模样心跪拜之礼,不敢抬头偷看。
两旁也是齐刷刷的跪起来,皇权的威严何其盛大?
这大太监昂首挺胸,扫了下匍匐地上战战兢兢的何天赐,满眼的不屑,顺手打开卷起的黄布“奉天第十一镇统制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陆军第十一镇统制何天赐平定匪患,靖边有功,劳苦功高,特赏赐黄金万两,以示恩宠,仍领十一镇统制,升任东蒙镇守使,节制东蒙军务,钦此!”
何天赐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走过过场之后,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寒到太监手里,太监顿时喜笑颜开,“要追上何大人还真不容易,咱家一路从奉天赶到通辽才把这份旨意传给何大人。”
“有劳圣使了。”何天赐热情地将太监敷衍开,才松了口气,抱怨道:“这升官比打仗还难,草原上辛辛苦苦就给自己弄了个东蒙镇守使的官职,看这样是要把自己锁在草原上。”
“大人年纪轻轻就做了东蒙镇守使,再加上手上的这一镇新军,在奉天官场前所未有,别人羡慕还羡慕不过来呢。”傻狍子笑道。
“呵呵”何天赐轻笑两声:“看来这是有人跟着我们过不去,不想让我们涉足三省中心奉天,锡良这个老头子真是不简单。”
表面上何天赐升任了东蒙镇守使,接旨洮南、通辽、赤峰、兴安四地军政,可实际上除了赤峰外,即使没有朝廷的任命这四地也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这相当于就是给自己统制东蒙一个名义而已,而至于万两黄金,对于何天赐没有任何吸引力。
倒是有人接着这个机会,将自己三省剿匪将军的职务给削掉了,这可是将何天赐带兵回奉天的路给断了,估计是锡良这个老家伙想将自己永远的锁在草原上。
不过锡良倒是将中东列车爆炸案的这件事情给予了何天赐极大的支持,将俄国人的谴责给压了下来,向俄政府抗议他们收留叛军分子,并且在叛军内斗过程中,将事故栽赃给中方。
从这点来看,锡良也个贤良之辈,虽一心想遏制自己的发展,在俄国人这件事情上,却丝毫不让,保障了国家的利益,不给俄国人任何借口。
锡良在这件事情上给予何天赐的支持,减轻了何天赐的压力,但是何天赐对于俄国伺机寻找借口的担忧并没有减弱,俄国人的蛮横何天赐可不是是没体会过。
“傻狍子,给我查查锡良的底细跟来历,以及奉天城的变化。”何天赐起身对着傻狍子嘱咐道:“密切注意俄国人的动向。”
将傻狍子吩咐下去后,何天赐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心里暗暗道:“东蒙镇守使也不错,自己的这块地盘也算是得到了朝廷的认可,如果不好好利用可是有点可惜了。”
一阵东风拂过,房门前的积雪被吹起,漏出一抹青葱,春天已经近了,回想着巴瑞德、贵福这对父子的丑恶嘴脸,何天赐暗暗道:“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是时候处理草原上的这些牛鬼蛇神了。”
“张志明,吩咐下去,我要现在就要亲自去洮南。”何天赐出门后,对着传令官喊道。
中东爆炸案发生的这段时间内,整个东北的局势迷雾重重,对于爆炸案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何天赐,北面的俄国政府强烈谴责何天赐的卑劣行为,要求中方对此事负责,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奉天的东三省总督府,则在这件事上倒是与洮南的何天赐保持高度的一致,一口咬定与中方无关,同时谴责俄国的收留陶克陶叛军,对大清边境的骚扰和袭击。
对于这件事情,沉默已久的日本自然也不能不插手,田中义一上任后,对中国采取了一手怀柔的政策,中东铁路爆炸案早就在日本领事馆炸开了锅。
“要我说,不如借此机会,联合俄国,向东蒙的何天赐发难,出兵东蒙,武力威胁大清,重建我们在洮南、通辽一带的势力范围。”
“对,让何天赐这个不知道死活的人尝尝我们的厉害,帝国的尊严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亵渎,跟帝国作对的人必须死。”斋藤三郎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回想着以往的往事他更加愤怒,赤峰一战由于特务班情报不准确,导致石田的一个中队全军覆没,这件事情他一直记在心上,对于何天赐的恨除了帝国利益外,又多了一份对战友死亡的内疚。
“呵呵”井上听着这群武夫的豪言壮志,没有丝毫的认同,却漏出了鄙夷的笑容,上次刺杀何天赐失败后,井上吸取了教训,做事情更喜欢用智慧做事,用青木宣纯和田中义一的说法,就是要再敌人的内部解决问题,他越来越认同田中义一的想法,树立何天赐成为帝国利益的代言人。
“井上,你笑什么?难道你不服的吗?”斋藤三郎猛地站了起来,对着井上竖起全拳头,大声喊道:“不要以为你是领事的助理,我们就怕你,你就是一个懦夫,一次失败就将你击垮了。”
“哈哈。”
“懦夫……懦夫……哈哈”
斋藤三郎这话刚一出口,就迎来了一阵喝彩,接着是对井上的嘲笑。(未完待续)